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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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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为什么不为我哭泣。
泪落。
哥哥……
昏黄的灯光……模糊的人影……是谁,是谁在落泪,如此的哀伤……
“大哥哥,你醒了,怪不得李大夫说你今天就能醒来呢。”清脆的童音。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管流下……我又睡去。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被一户出海的人家所救,我没有死。
“阳哥哥,喝药了。”幽儿端着药碗走了进了,十二岁的小丫头,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为了不给他们惹来麻烦,我告诉他们自己叫□□,与朋友出海游玩时不慎落水。
“悠儿,阳哥哥没事了,以后不用天天煎药了。”幽儿跟悠儿真的很象,只是幽儿脸上多了几分稚气而已。
“嗯,李大夫也这么说诶,不过李大夫让阳哥哥喝完药后去找他一趟。”幽儿接过我的药碗,说道,“可是阳哥哥的伤还没好呢。”
“没事了,小丫头。”轻捏幽儿的俏鼻,我笑道。
“幽儿,快出来,爹今天捕了好大的一条鱼。”窗外传来刘大叔粗犷的喊声。
“来啦,真是的。”幽儿小声抱怨道,回头对我笑道,“阳哥哥,我先出去了,一会就开饭喽。”
小村子不过百户人家,民风纯朴,各家之间往来相当亲密,村中唯一特别的就是那个大夫了,每次为我诊治都是选我熟睡的时间……
“阳哥哥,我做的鱼好吃吗?”幽儿将大块的鱼肉夹到我的碗中,大眼睛眨啊眨的问道。
“当然,幽儿烧的什么都好吃。”我笑,为幽儿添菜道。
“紫阳,李大夫让你今晚去他那一趟,知道吗?”刘大叔无奈的看了幽儿一眼,摇头笑道。
“嗯。我吃完饭马上过去。”
“李大夫对人温和,这半个月也是他每日夜里来为你诊治。”
“我会好好谢谢李大夫的。”吃完饭,将筷子放下,对刘大叔颔首道,“李大叔,那我先去了。”
“阳哥哥,等等我嘛,我要跟你一起去。”幽儿也扔下了饭碗拉住我的衣角。
“幽儿乖,在家里等阳哥哥回来。”摸摸幽儿的头顶,我温和的说道。
“不嘛,幽儿要去嘛。”幽儿撒娇道。
“幽儿乖,阳哥哥最喜欢乖乖的小孩儿了,幽儿不乖,阳哥哥可就不喜欢喽。”亲亲幽儿撇起的小嘴,我走了出去。
这位李大夫又是何方神圣。
村里的路还算好走,李大夫住在村边最僻静我一处农宅。
轻叩竹门,便听到里面有人道,“进来。”
推开竹门,便看到一青衣人背对我而立。
对着青衣人,我长长一揖,“多谢大夫对凤翔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那人叹了口气,猛一转身,一个重重的巴掌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被那人打得直直后退了两步,嘴角已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抬头,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师傅!!!
“师傅。”我撩起衣服的下摆,跪了下去。
“跟我进屋。”师傅喝道。
屋外虽然简陋,没想到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锦裘,软榻,玉盏,银烛……
师傅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
好久,才听他静静的说道,“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现在你皇兄他们正在拼了命的找你,连泠月教也下了赏金,心脉俱损,气血虚弱,凤翔,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凌月巷上千条人命,你弹笑间就灰飞烟灭了,林府上百人,你一个活口都不留……连我,也不知当日收你为徒是对是错……”
我沉默的跪在一旁,不敢辩驳什么。
“当日我让凌斌转告你不可多造杀孽,凤翔,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师傅的眸光凌厉的打量着我。
“听进去了。”我抬头坚定的看向师傅,“但,他们不死我就会死,当时形势险峻,只能用那样的铁血政策,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师傅被我眸中嗜血的光芒慑住,不由后退道,“凤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师傅,再怎样的血腥暴虐也只是为了要活下去而已,这样,也有错吗?”我望向师傅,经历了多少命在旦夕的日子,算计,不断的算计着,无数的人因为我失掉了生命……可是,我有可选吗……
“但凤翔,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能罢手吗?”
“如果那样才让徒儿感到安全,那么也只有如此。”对着师傅,我笑的极轻极淡,我看到了心慈有软的下场,我看到了多情的后果,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再也不会。极快的掌风从身后袭来,我避躲不开,被人一掌打在肩头。
勉强的站了起来,是那日从泠月手中将我们救出来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凌斌。拭去嘴角的血丝,衣领被那人拎起,对上那人怒火中烧的眸子,我笑,“怎么凌前辈有什么指教吗?”
“斌,翔儿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不要再伤到他。”师傅急切的说道。
原来师傅还是在乎我的,呵呵。
“他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干净,你放心,他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凌斌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随手将我扔给了他身后的两个随从,淡淡道,“给他足够的教训,让他重生。”
“斌,翔儿是我的徒弟。”师傅出手,却被那人挡了回去。凌斌看向师傅,“但我看他不顺眼,想给他点教训,不放心的话就一起来。”
轻轻的旋转书桌上的翡翠镇纸,墙壁被缓缓的打开。
地下的地方极为宽大,布置却是简单的很,最高处只有两把椅子。凌斌揽了师傅坐了上去,我被人带到中间的八卦台上。
我一身白衣,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八个手持木棍的黑衣人。
敌不动,我不动。
左侧的那人鼻尖隐隐冒汗,我笑,八人飞起,唯独那人却慢了一步。银针闪过,那人倒下,我纵身跳出重围,一把随风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又有八人出现,此次却与我一样,都是白衣。
我笑,笑得极甜极媚。那八人却如木石般不为所动。
信步走到前面那个冷俊的如冰块的男人面前,男子动都不动的打量着我,抱上他的脖颈,天哪还不动,轻轻一吻,看那男人腕部微动,我只笑不动,看着他惊愕的躺在我面前,我叹气,“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小心别人的触碰吗?”话出刀起,那七人出招,却是最大的破绽,阵势不再完整,盯着他们脖颈间涌出的血液,凤舞花……在绽放……
没想到这次上来的竟是一个人。
紫衣,白发,红颜。
这人一手的快剑,剑花挽起,只见那一头白发随剑起舞,无妄,无心也无情。我轻功够快,但却不能只避不还击。迎上他的剑锋,虽是木剑,却亦可伤人。血从肩膀处落下,他微愕,转瞬间已恢复冷漠,“你输了。”
攥住肩头的剑身,用力一折,木剑在我的手中断成两截,我笑,“不,是你输了。”他美丽的眸子不甘的闭上,倒在我的面前。
眼前的红衣人盯着我滴血的肩膀,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我笑问道,“怎么,不屑吗?”
那人不发一言,只是看着我失血过多的肩膀。
紧紧的握住断了的剑身,猛一用力,血箭朝那人喷去,我支持不住跪在地上……我知道最终倒下的肯定是他……
“难道你不知道喷出的血也是可以放毒的吗?”我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念道,血从他的动脉涌了出来……
“怎么,不行了吗?”凌斌跃上八卦台,黑色的鞭子长可垂地。“不过,你是第一个可以令我出手的人,竟杀了我的左右护法……”
起身,失血过多让我的身子晃了几晃。艰难的开口道,“是吗,多谢夸奖。”
携卷着凌厉的真气,我强力的避躲,却仍是被他一鞭甩到了地上……血从嘴里溢出,我知道他没有留情,没有因为我的受伤而心软抑或小看我……鞭鞭皆是杀机……
“斌,你快住手,翔儿不行了。”听到师傅遥远的喊声。
凌斌彷若没听到般,一鞭鞭的仍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过了多久,究竟过了多久……
偶现在十分不爽,超级郁闷,所以凤翔可能会多受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