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对面爱情》鹤梓

14、Chapter.13

　　“复方汤剂。”
　　西弗勒斯把魔药瓶放在桌上，语气平板而没有起伏。
　　卢修斯合上膝盖上的书，放在旁边的桌上，微微侧过头：“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怎么，不坐下？”
　　西弗勒斯的唇一抿，拉开椅子坐下，和卢修斯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两人都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马尔福花园里昂首阔步的白孔雀。
　　“唔，哈利的味道看起来不错。”卢修斯盯着魔药瓶看了几秒，里面澄清的碧绿色液体看起来的确不赖。
　　略带歧义的话让西弗勒斯嗤笑一声：“不管是哪个卢修斯•马尔福，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本事都不小。”
　　卢修斯笑了：“他和我有契约，他不能说出一切关于‘死后’的我的事，但是我可以说出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
　　“马尔福不做亏本的交易，但是波特也不笨。”西弗勒斯显然深谙和卢修斯谈话的方式，想知道什么必定要先付出些，“所以你为他做间谍，甚至在‘死后’还替他收集消息？”
　　“这个说法……”卢修斯轻皱了一下眉头，“坦白来说我不太喜欢。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黑魔王活着，马尔福家族也绝没有幸免于难的可能，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傻到真的相信那么一个疯子能够统治魔法界？”
　　“我记得他是你父亲为你选择的教父。”西弗勒斯毫不留情的戳着卢修斯的痛脚。
　　卢修斯眯起眼，灰蓝的眸里有危险的光芒闪动，两人对视了良久，都不肯退让半步。
　　“那是我父亲做过的最错误的投资。”卢修斯慢吞吞的说着，同时收回视线不想再看这个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又难对付的男人。
　　“或者说，是最错误的感情？”西弗勒斯冷笑。
　　卢修斯放在膝上的手蓦地收紧，然后缓缓放松开来，他动了下身子，调整姿势双腿交叠，背靠椅背：“果然要说最了解卢修斯•马尔福的，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过你这么戳人痛脚可不是个令人愉悦的谈话方式。”
　　“我认识的卢修斯•马尔福可不是你。”西弗勒斯不为所动的回了一句。
　　卢修斯来了兴致，他眼神一动侧看了眼西弗勒斯，笑的意味深长：“哦？那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哈利这么接近你的？我以为他会离这个时空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远远的，保持距离才是最佳的掩饰。”
　　西弗勒斯扬眉：“是什么错觉才会让阁下认为我会和一个普通的同事关系亲近？”
　　“就凭你从坐在这里到现在一句讽刺毒舌都没有。”卢修斯笃定道，欣赏着黑袍男人微变的表情，“如果不是全身心的戒备，有意识的斟酌语句，你不会这么说话。而我更不可能认为我会比黑魔王更让一个十几年没露马脚的双面间谍紧张戒备，所以，那就是关于哈利的话题让你紧张——那么，西弗勒斯，你为什么紧张？”
　　“看看这双空洞的眼睛，你的大脑封闭术可是在我的魔杖下面练出来的，我能看不出来？”
　　不论是哪个时间段，两人在霍格沃茨的经历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执事波特入学之后的这段时间，所以西弗勒斯无法否认曾经和卢修斯一起练习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事实，但同样的，这证明不了西弗勒斯是另一个时空的灵魂。
　　“所以你也曾在五年级的圣诞舞会上被纳西莎扔在一边？”西弗勒斯愉悦的讽刺着，论这位铂金贵族的糗事，没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卢修斯闻言，嘴角牵起一抹标志性的马尔福式的假笑：“你不是说你懒得去浪费大脑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西弗勒斯的面上也闪过笑意。
　　“西弗勒斯，我需要波尔斯药剂。”卢修斯收敛了所有的笑，表情严肃，眼神却悲哀中夹杂着绝望。
　　波尔斯药剂，以发明者波尔斯之名命名，但是从被研究熬制出来到现在存世的药剂不过三瓶，而且据记载都已经被服用，因为这种药剂曾一度被称为“叛逆与不幸”，虽然后来在贵族中有过一段时间的高价求购，但是都不了了之。
　　波尔斯年轻时曾经疯狂的迷恋着一个女人，并且和那个女人两情相悦坠入爱河，然而好景不长，那个女人是贵族纯血，因为血脉的纯度非常高，在十八岁的那个晚上血统觉醒，在那个年代血统觉醒并不奇特，但是对波尔斯而言，和爱人血统觉醒喜悦相伴的不是欢欣，而是愤怒绝望。女子血统觉醒后感知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然而那人不是别人竟是波尔斯的亲哥哥，女子发誓波尔斯才是她有用生命爱着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和波尔斯的兄长接触越多，受到魔法的影响就更大，灵魂伴侣间的吸引痛苦的折磨着女子，她的心和灵魂好像被撕裂一般，渐渐的，波尔斯兄长的身影开始充斥她的脑海，甚至替换了波尔斯在她记忆中的身影，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分不清看到的和记忆中的，分不清自己的爱人是谁，魔法的影响让她日渐消瘦不堪重负，终于精神崩溃，决绝的自己了断。
　　波尔斯悲恸万分，发誓要研究出切断灵魂伴侣契约的方法，终于在六十多年后，这份凝聚了波尔斯一生爱恨与智慧的魔药配方得以问世，只可惜年迈的波尔斯却无力熬制就追随挚爱而去。
　　在那之后，波尔斯兄长的后人先后熬制出三份波尔斯药剂，确定了波尔斯药剂的确可以完全切断灵魂伴侣之间的魔法契约，并且对服药者没有丝毫伤害，但条件是双方没有真正缔结灵魂伴侣契约，否则受到契约反噬，双方都会死亡。
　　而波尔斯家族的后人到如今，只剩下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内普一个人。
　　“我需要时间。”西弗勒斯是继承了普林斯家族，但是普林斯家族的魔药配方何其多，更何况是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在魔法界的魔药。
　　“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时间。”卸去伪装，卢修斯嘴角的弧度疲惫不堪。他知道他赌对了，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任何的威逼利诱都没有用，能牵绊这个男人的，只有感情。
　　卢修斯顿了顿，似有犹豫，开口：“有件事……你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么？”
　　这一次西弗勒斯没有急着反驳，他同样默然了一下：“或许。”
　　“这样……”卢修斯皱了眉又舒展开，“姑且当你是吧，作为药剂的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只有我知道的事——当初在你死后，哈利收集了你的血液，趁着你身体还有血液的时候，并且是不少的量。”
　　血？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
　　巫师的血是很重要的东西，它代表了这个巫师的出身，家族，魔力特征，也同样是许多魔法的施展媒介——其中以黑魔法居多。
　　“他来问过我，马尔福家族是否有这些藏书。”卢修斯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哈利做的非常隐秘，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哈利是绝不会向他寻求帮助的，“《消失在时间里的炼金术》，《尖端黑魔法解密》，《人体炼金术》，《灵魂探究》。每一本都是贵族最珍贵的收藏，哪怕是马尔福家族里也只有副本，只不过后来哈利并没有去马尔福家族借这些书——他找到了原本，在斯莱特林的藏书室。”
　　炼金术，黑魔法，灵魂。
　　西弗勒斯的心下一阵不安，这三个名词连在一起，无论哪个猜测都足够被列入禁忌魔法。
　　“哈利•波特早就变了，西弗勒斯，换个角度去了解了解他，现在的他。”卢修斯叹息了一声闭上眼，自从他“死后”，和他交流最多的阴差阳错变成了之前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没想过深入接触的救世主，命运就是这样难以预料。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向壁炉，单方面的结束了这场谈话。
　　“西弗勒斯。”
　　男人驻足回头。
　　铂金贵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的神情是一个马尔福只会在家人面前展现的柔和：“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西弗勒斯的眼中划过暖意，微微点头，然后转过身消失在壁炉的绿色火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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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的魔法阵蔓延在房间内，拉上的厚重帷幔隔绝了光线窥探的所有可能，但是房间内并不黑暗，微红的光芒在魔法阵闪动流转，房间正中央魔法阵正上方悬浮着一个圆球体，它的膜很薄，微微泛红，透过那层膜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婴儿蜷缩在里面，用一种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静静的闭着眼，魔法阵的能量成条状往膜里输送着，然后在膜里流转成一个完整的魔力循环。
　　已经能够看清，那将会是一个健康的小家伙。
　　和婴儿的状况正好相反，哈利瘫在魔法阵的边缘，他上半身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衬衫，汗水已经浸湿了纯白的布料，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上却布满了血色龟裂的纹路，却诡异的没有血液流出，就像是全身的血已经燃烧殆尽。
　　他的呼吸令人心惊的微弱，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生命献祭。
　　这个莉莉曾经用来保护哈利的魔法被哈利有准备的完整的用了出来——为了他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单位天天加班，我不想再看见等高线了，泪奔QAQ，这个世上为什么那么多河，画起来麻烦死了QAQ地图什么的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