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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2章 浓缩是精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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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
“这学期篮球社团活动快结束了，现在加入的话……有些难办。”
“可是赤司同学，小橘都把我带来了！让我打一场试试吧！”
“小橘？”
亲昵的称呼让红发少年愣了一下，黄头发的那只倒习惯了自己称呼人的方式，完全没有意识到异常。一旁的橘代歌见自己已经把人送到自家学生面前，不打算久留，她不冷不热地瞟了一眼黄濑，而后向体育馆内提步。
看见橘代歌离开，黄濑的脑袋也跟着对方转了过去：“小橘你你怎么走了！”
“代歌是跆拳道社的，周六的活动场地在体育馆。”赤司的声音响起在黄濑脑后。
“她不是篮球部的经理……？”
“不是。”
如果黄濑没有错觉的话，篮球队副队赤司的声线依然清朗，却带了点公式化的味道。
等黄濑把头转回后，赤司向操场的方向侧了侧身：“还有社员在室外篮球场练习，既然想破格入社，你和二军的人one on one，考察一下你的素质，可以么？”
“小赤司的意思是，我通过考核了就可以入社么？”一瞬间黄濑的眼睛上就出现了两颗星星，“我会好好表现的，我的目标是和小青峰one on one！”
……小赤司？小青峰？
难道他平时是这么喊人的么？真是自来熟啊。
轻微的惊讶神色被黄濑捕捉：“小赤司别介意~这是我的习惯啦。”
赤司点了点头：“很有个人特点。”初次听到这种称呼，的确有些不能反应过来。
所以，当听到“小橘”时，心里的停顿，也是出于惊讶吧。
难道自己，还会有超出惊讶的反应么。
【“你说呢。”】
兀地，思维里凭空插丨入一个带着棱角的声音。
【“她是什么样的人，相处两年还不能看清楚么。”】
[“住嘴，学生不能评价老师。”]
【“老师……”】
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老师”这个词，咬字清晰缓慢，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赤司征十郎发现自己无法阻止它的延续。一只金色的眼睛轮廓隐隐绰绰地晃动着，但看得出来，那只眼睛没有成形，声音的主人还没有具体的五官。
但赤司极其清楚，那个人，将会长成什么样子。
[“你，不要太得意了。”]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他禁不住笑了起来，割着耳朵的棱角随之钝了几分，【“你不如好好想一想，你的老师——会承认哪一个学生呢？”】
[“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能和老师说话。”]
真正的赤司征十郎温和的表情被蹙眉的动作叫停，到底教养良好，即便台词强硬，光听他的话音体现不出敌意。
*
“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手机另一端的女声平静中有着安定人心的稳重，这大概是所有心理医生共有的特征。
橘代歌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安然是她教上一名学生时碰巧相识的。那时橘代歌从没想到过，未来的一天，自己会因为学生的心理问题去请教这位朋友。打电话时，还真有种是自己把学生教出心理问题的错觉。
“从描述来看，我觉得你现在的学生……也就是赤司君，平时表现更像是介于自我和超我，而另一个人格介于本我和自我。”
“这算是心理疾病吗。”
“他本身知道而且可以控制性格转换的吧？我想不能算。”
“那就是以性格转变，实现自我保护、满足自己的目的了。”
安然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学生是代歌姐你的，你更了解他一些。”
“对了……”
橘代歌本以为这次通话到此为止，毕竟安然不同于自己，她还在里世界工作，比起橘代歌度假一样的清闲，安然要忙上许多。
但没想到是对方起了话头：“这个月，XANXUS派人暗杀了两个彭格列第十代候选人。”
彭格列，目前意大利规模最大的黑手党。现在的首领继承了九世，XANXUS是第九代之子，也是橘代歌上一个学生。
“……难道日本会有彭格列继承人么。”
“彭格列创始人最后在日本隐居啊。”安然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日本有他的后代。”
“我想，”橘代歌一时不知该回复些什么，古井无波的脸总因学生的事情发生变化。
教学、爱学生，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她已经不知道，如果丧失这两项本能，自己还可以做什么——做什么，让自己有动力活下去。
“见到他了再说吧。”最后，橘代歌听见自己草草地说了一句。
*
赤司家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御曹司。小时候，面对紧凑的日程表，写不完的课业，学不完的技能，俗话说技多不压身，赤司却硬生生地感受到自己被压丨得动弹不得。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产生“逃避”的念头。
但是不行啊。
他叫征十郎，但名前的姓氏是赤司。
是那个，象征着第一、象征着胜利的赤司啊。
无论取得多辉煌的成绩，上流社丨会的交际圈里，对赤司家不满十岁的继承人的全能，由“令人难以置信”发展到“有所怀疑”，赤司家主的表情毫无变化，不含褒奖，一切似乎理所应当。
同时，幼年的赤司深刻地明白，他必须保证父亲的脸纹丝不动。赤司征十郎一旦没有给出满意的结果，赤司征臣的表情会变得严厉异常。
唯一一直柔声鼓励他的，只有自己的母亲。
可是，那也是……“只有”。
母亲是赤司唯一可以小作休憩的港湾，赤司很懂事，他不会让母亲因自己而在父亲面前为难。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适时离开母亲，转身投入学业。后来母亲递给赤司一颗篮球，他视若珍宝，至今，在学校社团里，他选择的是篮球社，而非自己更擅长、也是父亲期待的“将棋”。
父亲得知他选择篮球后没多说什么，学校社团比起赤司家族的事情微不足道。“赤司家不需要第二名。”
“那让他当第三名好了。”
本是赤司征臣一句简单随意又习惯的提醒，赤司本打算应声，橘代歌却提前开了口。
沉默的晚餐一下子气氛紧张了起来。
“橘小姐，你——”
“没有人有义务满足你们赤司的掌控欲。”擦完嘴，意识里从来缺乏“礼节”“规定”“让人三尺又何妨”的橘代歌从座位站起，瞥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的餐盘，他还没有吃完，橘代歌放下手里的布头，直接离开了客厅。
“橘代歌这个家教……”
“我会成为第一的。”那好象是他第一次打断父亲的话，“我姓赤司，我知道。”
——可以随意更改姓氏姓名的老师你，终究是自由的。
【“那就是，你最渴求的东西吧。”】
重丨压之下还能撑住，赤司的心理素质可见一斑。可那种“逃避”感，从未消失过。
在完美表现的时候，反而加深了他的逃避感。
那个人就是在自己动摇、产生逃避念头时逐渐成型，它将会成为什么，赤司征十郎还不能确定，是一种性格，还是一个人？不过，他早晚会把它当作逃避的棋子使用吧。所以。
[“你，不要太得意了。”]
自由的代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一粒棋子，更没有对她评头论足的理由。
[“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能和老师说话。”]
只是棋子那一声玩味的“老师”，回音久久地没有在脑海里散去。
*
“他还在one on one？”
橘代歌在体育馆里睡了一会儿，半小时后走出体育馆到篮球场找赤司。正好赤司在场边休息，刚把水壶拿出来。篮球场上有一团金灿灿的东西，想无视也难。黄濑更想和青峰打一场，可惜青峰今天被老师抓去补作业了。
“已经五场了。”
“全赢了？”
“嗯。”赤司打开水壶盖，“他来篮球社的话，可以直接进一军。特长是模仿。”
刚要把水壶送到嘴边，赤司又想起一件事：“跆拳道社……？”
“今天没人。”
说到跆拳道社，它也算帝光的一个传奇。目前社员只有2人，两人中有一个还经常生病，它却仍没有废社。跆拳道社也从不参加比赛，社团经费哪怕有结余，也会按时向学校申请，并申请成功，看得其它社团经历牙痒痒。
橘代歌入社时没考虑这么多，她选择跆拳道社是因为入学时被一群别的社团的男社员吵得想打人，正好前面是跆拳道社。社团指导老师为了宣传社团，说今天任何学生可以找他切磋。
橘代歌立即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这不同于教赤司国文，自己还得上上下下察一通资料，打架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解决完老师后她回头，我入社，还有人要打吗，和我比。
热闹的开学祭里，有一小块地方倏然变得死静死静的。
不过这件事当时没传出去，在场的学生怕传出去后把教导处的老师引过来。教导处主任训完橘代歌，估计橘代歌也要来收拾他们了。
“我们也快解散了，代歌再等一会儿吧？”
“好。”
说完，橘代歌又往场上看了一眼：“可惜了啊……黄濑也比你高。”
赤司已经在喝水了，就给了橘代歌一个询问的表情：“？”
“社团里就黑子比你矮啊，你要当第二名了。”橘代歌难得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你爸好像就是不要第二名的样子？”
“咳————”
赤司征十郎差点儿以为，自己的一世英名要被一口水给呛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最后一句请看本章章节名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