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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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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阳最近有些无聊,自己那可爱的侄女好像不怎么往天下第一庄跑了,果然女大不中留。这么想着默默的心塞了一下。此时远在朱雀殿的女帝打了一个喷嚏…
上官阳坐着轮椅在庄园小院溜达,枫叶红似火,风过扫尘埃。年近半百的人想了想自己的大半生,发现当年的意气风发,当年的志在四海如今似乎早已实现虽然晚了些…想当年上官阳本欲闯荡这武林,却恰巧遇到了前任帝皇的江山开霸伟业,无奈这梦想就此夭折。这么想一想,只得微微一声叹息,上官阳挥退了在周围服侍的人,小院清净,本是半残之人默默从轮椅上站起行至一株枫叶树之下,抬头仰望之际失笑。
“此番多年,吾当时所想,真是任性之为,成全了自己却苦了雪儿呀…”思绪飘远,火红的枫叶如那一年火红的战场,如那一年自己燃起的壮志,如那一年…为什么会生在皇家?为什么会生于这乱世之秋?唉…这便是身不由己的江湖皇朝,便是身不由己的涛涛血路…
“话说当年…”茶楼说书人敲案惊起众人耳,述说了一场深印人心的过去…那一年,一场战争打响,上一任朱雀帝王率领精兵强将攻打天下征战四方,那一刻,战火四野,战歌响彻天穹…势如破竹,皇威浩荡!那一年,君都终于选择投降,那一年,正道被附上罪名,那一年,冥魔宫教会深入久经战乱之人心,那一年,天下政变…“如今这局势,是要再次的天下大乱了…”说书人话语轻叹,惹来台下听众的附和,说书人再复叹言:“如今这世道,看似平静,但也只能说是看似了…”
“哈,好见解。”台下,一身月白色衣衫之人一声高亮叫好惹来众人回眸,那人淡然一笑轻轻拍手鼓掌:“阁下好见解,不知在下可有幸与阁下详细一谈,互交好友?”
“在下不才,区区一介说书之人,未曾想过可入大人之眼,不如大人稍候片刻,后厅相会。”说书之人微笑回言。
“耶~既然阁下繁忙,我便不好叨扰。”言罢伸手微笑:“交个好友,下次我还会再来。”
说书人伸手相握,双手交汇见,讯息相交…
啪啪振翼飞,白鸽苍鹰争天穹。暖风阁,红帐暖,炉烟飘荡萦绕回。朱雀殿,华光散,清风扫过寒凉归。此一年,彼一年,浮生六记,为欢几何;这一刻,下一秒,人世万物,为情几分。
月色盛好,山高而远望,俯视帝都,繁华尽收眼底。夜风习习吹乱了温赑落的墨发,吹起了朱红衣纱。
“刀剑如梦,玉笔似幻,江湖儿女情何在?问那风儿可否,吹走愁似海…”红衣之人脚步轻点,歌声似幻。夜殿之上人对月,舞了江湖舞了人生。轻翻的衣袖划归一道道红影残幻,旋身的人唱着事态的挽歌:“谁说人生如戏,此番堪比一场梦,风花雪月过,留得谁……”只见得那人捏指侧眸,眼底波光流转,翻手袖袍挥舞,脚步轻点,凌空旋身:“…记此人生路!”
温赑落轻身落地,微微调整着呼吸。
夜,静。只闻呼呼风儿过,不闻远方热闹音。
温赑落似颓似废的坐躺而下,头枕双手轻微叹息:“这月儿明亮的连星辰都无法看见了,真是讨厌。”这么说着,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想起今日之事,心底泛起暖意,自言自语:“温赑落啊温赑落,你是何德何能得了这几位好贤兄呢?”勾起嘴角,温赑落脸上挂起来胜利的笑,不过一会笑意被严肃取代,坐起了身子看向远方闹区的灯火阑珊暗自握紧了双手,轻轻闭上双眼合上十指,默默祈祷:“上苍啊,温赑落不是一个信佛之人亦不是一个相信有着老天爷的人,但是今日吾想信一次,想向你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吾很弱小所以守护不得什么,只求大家在这暗潮汹涌的武林,平安着。”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希望守护下他的爱人,他希望守护下他心系之人,他希望守护下永远的平安…本是最简单的愿望在这血色江湖显得是多么的难…
月殇楼
一缕茶香漂浮,一盏烛灯摇曳,明珠照耀了整个楼阁。延彧提笔审批月殇楼各地传来的消息,笔顿住,看着朱红砂字,低垂眸,静思。
“楼主,夜已深沉,这些事务不急于一时,早些休息才是。”抬眸见慕白衣端着几盅汤水进门,放下笔,帮忙接过放置桌前。
“义兄与吾何必客气,依着幼时叫就是。”避而不谈,与慕白衣落座。
“宁凡敏锐依旧,这是吾亲自准备的药膳,宁凡喝了吧。”慕白衣笑看着想岔开话题的延彧。
“呃...义兄回来几日,倒是尽操心吾了,义兄要注意身体才是。”知道避不过,端起盅盏慢吞吞吃了起来。
“哈!吾的身体吾自然知晓,宁凡深夜也在审批大事,何苦瞒着为兄。”看着延彧依旧如幼时一般,慕白衣眼底带着淡淡的欣慰,想到如今天下分局,自家两个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微微摇头。
“义兄来兴师问罪,也不应该从延彧开始,落落只身如那江湖浮沉,也是瞒着义兄呢。”默默喝下汤,淡淡开口。比起应付义兄,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慕白衣坐一旁椅子上看人乖乖喝药,雪扇轻摇,“真苦了落儿这孩子了,难为如此天真可爱,却生在这乱世啊!” 如此说来不觉心情低落,“枉白衣作为你二人的大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捏着扇骨的手渐渐握紧。无奈叹气,慕白衣知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望不会成为拖累。起身向门口走去,“宁凡,早点休息,为兄便不打扰了,告辞。”
那一夜,上苍听见了谁的祈祷?那一刻,是温馨停留的第几个回合?每个人,按着轨迹走着,走着,渐渐在黑暗的路途之上迷失了自我,渐渐在血色的夜里丧失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