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之江湖皇朝》天真TOKY

4、结义

　　月殇楼后院的凉亭内，三道人影对立而坐似谈盛天。
　　延彧有些无奈，手里的药茶香气飘散，朦胧雾气面前环绕，却化解不了这微妙的尴尬场景。
　　“嗷呜。原来这位大叔是月殇楼的人啊！”温赑落瞪着面前执扇淡笑的慕白衣，大口大口的塞着糕点，似将不满全数发泄在那无辜的吃食之上。
　　慕白衣看着面前这稚儿模样不由笑容浮面，调侃：“小朋友慢点吃，可不要噎着了。”
　　“都说了吾不是小朋友！”温赑落如逆了毛的猫一般跳起，脸上沾着糕点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眼前淡笑之人：“看你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怎么好话不出口？轻轻少年白头一看就不是好人！”
　　慕白衣听了这话亦是不恼，自顾自走过去坐好，沏茶，浅抿：“吾名慕白衣，月殇楼药师，小朋友是来看病的？”
　　“吾才不是小朋友呐！也不是来看病的。”温赑落看着慕白衣手里的茶水，桃花眼俏皮一眨，抬手掀了对方手里的茶：“吾是来找彧彧的，你说你是药师？分明自己也是个病态叔，这副模样，如何医人？”
　　慕白衣闻言捋捋颊边散发，爽朗一笑：“哈哈，病态叔，小公子真是童言无忌啊，不过，白衣的医术确实可以医人的。”抬手再沏一杯茶，抿唇浅笑：“来找楼主么？莫非你便是楼主口中的那个温赑落？”
　　“是吾又如何？病态叔！”
　　“哈哈”
　　延彧看着俩人互动，唇角微翘，觉手中茶盏已然温热，伸手用巧劲将茶盏推至温赑落面前，温言“方才吃了那么多糕点，你倒是不觉得腻，吾这药茶有温补的效用，喝完它。”转眸看向慕白衣，戏谑：“吾看着义兄与落落倒是有几分忘年交的意味。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温赑落听言欢快接茶，喝下一口：“才不腻捏~”话声刚落便听得延彧口出惊人之语，桃花眼一瞪，放下茶盏：“吾才不要和这个叫吾小朋友的人结拜兄弟呢！”
　　慕白衣放下茶盏，轻摇雪扇，缓缓开口：“宁凡，白衣这个年纪和小朋友称兄道弟确实有点不适合吧。”
　　“就是啊！再怎么看慕白衣这年龄也只能当叔了。”此话一出，赢得温赑落的连忙赞同。
　　延彧看着俩人之间的默契，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自顾自斟茶:“此言差矣，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年龄自然不是问题，况且…”延彧话语未尽之际淡瞥温赑落一眼，似是不忍：“白衣为吾义兄，若落落唤他叔叔，吾自然..”微妙顿一下:“是不介意的。”
　　温赑落听得此言默然一笑：“彧彧么是觉得辈分有问题嘛？”
　　延彧抬眸，茗茶轻笑:“落落觉得吾会在乎这些，世间虚名罢了。”
　　“那你刚刚那异样的停顿又是为何？”温赑落反问。
　　慕白衣听闻延彧方才之言，斟满两杯茶，递给一身素衣之人：“既是如此，若落儿不弃，白衣愿和落儿结为兄弟。”
　　延彧眨了眨眼，似是无辜开口道:“吾只是觉得落落与义兄不结为兄弟，可惜了。毕竟吾还想多个弟弟呢”此番淡定看着，延彧心头却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多个弟弟可以欺负。”此时耳边传来义兄言语，延彧抿茶浅笑，看着事情发展。
　　事态突然，惹得温赑落愣神，回神之际发现已经接下茶盏，稚嫩的脸颊之上微现红晕：“…吾未曾想过除了贤兄，还会有人愿意认吾这个麻烦做弟弟…”温赑落抬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此时展现的尽是稚儿纯清的一面。
　　慕白衣见接过茶盏之人稚嫩脸上浮现的笑意，亦浅现微笑，给宁凡递茶，自己亦端起一杯：“宁凡，你吾本以兄弟相称，今日落儿成为我们的兄弟，月神在上，吾等三人便以茶代酒金兰结义。”
　　延彧看着俩人，勾唇一笑，接过慕白衣递来的茶盏，站起，倾手一扬，“义兄，落落，不如咱们以大地厚土为证，大地永在脚下，厚土永世长存，今日吾等三人结义金兰，拜白衣为长，吾为次，落落为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不改。”
　　“厚土也好，苍穹也罢，慕白衣既为长兄，定会护二位贤弟一生周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不改。”说完，将手中茶水倾入黄土。温赑落见状亦是扬手，茶水入土，微微垂下的双眸此时已范染红晕，泪水四转。慕白衣注意到一直活泼的温赑落此刻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浅笑道：“落儿，大叔吾现在是你大哥了，叫吾一声兄长吧。”
　　“…” 忽然感到头顶传来的重量唤起了记忆中熟悉的温暖，簿唇轻启：“…慕…哥…”一声轻称，亦是泪水的决堤，也许从那一刻被抛弃开始便未曾想过会再度有人愿意如此对待自己，抽噎不止，江湖漂泊了数年的心如今似又有了依托，伸手擦泪：“…吾以为…以为…除了贤兄便再无人愿意…愿意…如此…如此对吾…”声声抽噎，声声泣音，以为早已经封藏的委屈此刻又被唤起…
　　慕白衣听人轻唤，心疼地替人拭去泪水，手下加重力道重重揉了揉面前稚儿的头：“落儿乖，为你这一声慕哥，白衣将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延彧一旁看着，带上欣慰的笑容，上前几步，温言:“落落，叫兄长。”
　　此刻间，心暖。温赑落一把搂住延彧慕白衣二人，只是静静的抱着贪婪着此刻的温情，拽着二人衣衫的手指收紧，心中默想的是此刻珍重的人莫要再突然抛下自己淡然离去，寂静片刻，温赑落闷声道：“吾才不要叫彧彧兄长！”
　　此话一出，惹来延彧轻笑：“ 不叫就算了，果然是蠢萌蠢萌的弟弟。 ” 温赑落捶了延彧胸膛一下，闷着脸不悦：“你才蠢。”此番互动惹得慕白衣朗笑开口：“看样子，白衣有了两位蠢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