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灵珠子传》斯琦

31、十绝阵（八）

　　文殊广法天尊猛然一顿，立刻被喝到喉咙里的茶水呛了一下，清咳了两声，抬头看见哪吒一脸懵然无知的神情，滞了下，不由得瞥了眼旁边的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神情也有些意外，显然也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接触到天尊的目光，默默无言的垂眸喝茶。

　　文殊广法天尊无语，看到哪吒满脸无知的认真询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哪吒眨了眨眼，只道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将黄河观元宝真人的修炼邪术说一遍，又问道：“师父曾言，道者修仙必先练气，呼吸吐纳，吸清吐浊，气沉丹田，唯气修术！可那邪道人却要破女子身子来修炼，师伯，这采阴补阳是如何破女子身子？”

　　天尊啼笑皆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答案触及男女人伦阴阳私情，她虽是晚辈，却也是个妙龄少女，道及这传承人～性本性之事，饶是他不在红尘俗事里，却也对她难以启齿，支吾了下，笑道：“这问题我不好代教，且问你师父去吧！”

　　哪吒一怔，乖乖的把目光转向了太乙真人：“师父……”

　　太乙真人瞥了天尊，忽略掉他揶揄的眼神，淡然看向哪吒，却见她雪肤俏颜，身形婀娜多姿，跪坐在他膝下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不禁神色一窘，有些尴尬，到嘴巴的话却说不出来，实在难以启齿。

　　文殊广法天尊盘膝坐着，淡然拿起茶杯喝茶，瞥见神情微窘的太乙真人，眼里戏谑之色更浓，暗暗好笑。

　　太乙真人清咳了一声，肃然道：“采阴补阳之术是为道门不耻之术，你问此何干，意欲修炼？”

　　哪吒一怔，急忙道：“弟子不敢，只是好奇问问。”

　　太乙真人严肃道：“邪门歪道，多知无益，不问也罢，你且下去静颂一遍黄庭道德。”

　　“……是，弟子晓得。”哪吒好生郁闷，这邪门歪道怎的就如此邪门，问一下也被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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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哪吒和杨戬等门人弟子守在芦篷外，说着昨日师尊破阵的本事，突听到一声虎啸，有一道者跨坐在虎背上，飞速而来。

　　哪吒等看见一怔，齐齐上前抵住来者。

　　那道者乘虎提鞭，精神奕奕，一派仙风道骨与众不同，喝道：“着姜尚快来见我！”

　　众门人面面相觑，杨戬见道者与众天君气势不同，不敢怠慢，对哪吒道：“你且到芦篷禀报。”

　　哪吒点头，回身报上篷来：“外有一跨虎道者，请师叔答话。”

　　燃灯道人点头道：“来者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且去试探一下，可见机而作。”

　　姜子牙领命下篷，乘四不相，左右有哪咤、雷震子、黄天化、杨戬、金、木二咤拥护。

　　只见杏黄旗招展，黑虎上坐一道人，姜子牙向他施礼，口称：“道友是那一座名山？何处洞府？”

　　那乘虎道人傲然道：“吾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你昨破我道友六阵，倚仗你等道术，坏贫道六位道友，心实痛切！又把赵江高吊芦篷，着实可恨！姜尚！我知你是玉虚宫门下，欺我碧游宫无人吗？贫道今日下山，必定与你见个高低！”说着提鞭纵虎来取子牙。

　　姜子牙仗剑催动四不像急架忙还，二兽相交，未及数合，赵公明祭鞭在空中，神光闪灼如电，惊艳骇人。

　　姜子牙躲不及，被一鞭正中后心，打下四不像来。

　　众门人看见大惊，哪咤风火轮最快，立刻飞跃而来使火尖枪抵挡住赵公明，由金咤救回姜子牙。

　　哪咤近来身经百战，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使开枪法大战赵公明，二三十回合后仍不见败相。

　　赵公明暗暗点头，玉虚宫连这门人弟子都如此厉害，焉能不胜！心下计较着又祭起了鞭，哪吒看见鞭起急忙回避，却避之不及，又被赵公明一鞭打下风火轮来。

　　黄天化看见，急忙催开玉麒麟，使两柄锤抵住，由木吒把哪吒救回去。

　　同时又飞起雷震子，展开黄金棍，往下打来，杨戬唯恐两人也遭殃，急忙幻出三尖两刃刀纵马加入战场，将赵公明裹在垓心。

　　赵公明被三人裹住了大战，上中三路合战着浑然不惧，把一条鞭挥舞得虎虎生威，抵挡住三人的合战。

　　杨戬看他好生神勇，先下手为强，暗将哮天犬放起，那哮天犬形如白象，牙齿尖利，赵公明不防备，便被哮天犬一口把颈项咬伤，将袍服扯碎，只得拨虎逃归进辕门。

　　闻太师迎接见公明失利，慌忙上前慰劳。

　　赵公明道：“不妨，一时大意着了道罢了。”忙将葫芦中仙药取出搽上，即时痊愈道：“今日大意着了道，却也探知了他们实力，明日我亲会玉虚宫十二弟子。”

　　闻太师闻言满心欢喜，真不枉他亲自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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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姜子牙被赵公明一鞭打中后心，却是打死了，抬进相府时已是一命呜呼一命呜呼。

　　武王闻报姜子牙阵前被打死了，忙同文武众官至相府来看望；只见子牙面如白纸，合目不言，不觉点首叹着实伤悼。

　　正叹之间，报：“太乙真人到。”

　　武王急忙亲自迎接至殿前，施礼道：“道长，相父已亡，如之奈何？”

　　太乙真人点头道：“不妨，子牙该有此厄。”

　　进了姜子牙卧房，看着已无知觉的躺在床上的姜子牙，太乙真人点头，叫取水一盏，取一粒丹捻开，命将他口撬开，将药灌下，一边伸指替他渡过十二重楼。

　　一时半刻后，姜子牙呻～吟一声，重重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只见武王、太乙真人俱站于卧榻之前，愣住了道：“师……师兄……你，我……”

　　太乙真人点头道：“七死三灾，此乃一死而已。”

　　姜子牙知道自己有七死三灾之厄，刚刚一死幸得太乙师兄相救，正欲挣起身来致谢，太乙真人摇手道：“不必谢，你好生调理，不要妄动，为兄去芦篷照顾，恐赵公明猖獗。”

　　姜子牙忙唤金吒送真人出去，一边安抚武王，已无大碍。

　　出了姜子牙卧房，太乙真人顿住脚步问道：“哪吒如何了？”

　　金吒急忙道：“哪吒也被赵公明打了一鞭，正在屋里歇着，师叔且去看她一看。”

　　太乙真人随着金吒走到哪吒房里，只见哪吒皱着眉头忍着疼痛，无精打采的抚着肩膀，木吒黄天化和杨戬都在她房里围着她安慰。

　　“太乙师叔！”

　　“太乙师伯！”

　　“师父！”

　　太乙真人跨步进来，众人急忙行礼。

　　“师父，嘶……”哪吒看见师父进来急忙起身，可是牵动到肩膀的伤口登时疼得呲牙咧嘴。

　　太乙真人急忙扶住她，道：“莫动，让为师看看你的伤。”

　　哪吒抚着肩膀，赵公明那一鞭打下来，姜子牙便被打中后心死了，幸亏她及时闪避了一下，错开了后心打在了肩膀上，虽不伤性命却疼痛难忍。

　　太乙真人取药丸让哪吒服下，不一时也痊愈了，嘱咐道：“下次对敌势必小心。”

　　哪吒鞭伤痊愈很是欢喜，拜谢了师父，随着一起回到芦篷。

　　当日一夜无事，到了第三日早上，赵公明再次乘虎提鞭至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

　　哪咤报上篷来。

　　燃灯遂与众道友排班而出，见赵公明再无昨日的仙风道骨，威风凛凛，眼露凶光。

　　燃灯打稽首，对赵公明道：“道兄请了！”

　　赵公明回答道：“道兄，你等欺吾教太甚，你乃阐教玉虚门下之士；我乃截教碧游宫门人。你师，我师，总是一师秘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你们把赵江吊在篷上，将吾道藐如灰土。吊他一绳，有你半绳，道理不公。岂不知：
　　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

　　燃灯道人答道：“赵道兄，当时佥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

　　赵公明道：“我岂不知！”

　　燃灯道人微笑：“你既知道，你师曾说神中之姓名，三教内俱有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尊师言得明明白白，道兄今日至此，乃自昧己心，逆天行事，是道兄自取。我辈玉虚宫弟子逢此劫数，自天皇修成正果，至今难脱红尘，吉凶未知，不尽人意。道兄你派无束无拘，却要强争名利，自寻烦恼，何苦来哉。”

　　赵公明怒道：“你等欺我门人，害我教弟子，还要我教感激你不曾，难道我就不如你，玉虚宫门下休要欺人太甚！”

　　黄龙真人忍不住跨鹤至前，大呼道：“赵公明，你今日至此，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合该此处尽绝！”

　　赵公明大怒，举鞭来取。

　　真人忙将宝剑来迎，两人大战，未及数合，赵公明将缚龙索祭起，把黄龙真人平空拿去。

　　赤精子见拿了黄龙真人，大呼：“赵公明少得无礼！”执剑来取赵公明。

　　赵公明鞭法飞腾，来往有三五合，又取出一物，乃是定海珠，珠有二十四颗，将此宝祭于空中，有五色毫光，便是神仙，也是观之不明，瞧之不见，一刷下来，将赤精子打了一交。

　　赵公明正欲用鞭复打赤精子顶上，有广成子岔步大叫：“赵公明，休要伤我道兄！我来也！”

　　赵公明见广成子来得凶恶，急忙迎架广成子，两家交兵，大战了三五回合，又祭此珠，将广成子打倒尘埃。

　　道行天尊急来抵住公明，公明连发此宝，打伤五位上仙……玉鼎真人，灵宝大法师五位败回芦篷。

　　赵公明连胜回营，至中军，闻太师见公明得胜大喜，将黄龙真人也吊在旛杆上，把黄龙真人泥丸宫上用符印压住元神，轻容易不得脱逃，营中闻太师一面吩咐设酒，四阵主陪饮。

　　且说燃灯道人和众仙回上芦篷坐下，五位上仙俱着了伤，面面相觑，默默不语。

　　燃灯道人问道：“今日赵公明用的是何物打伤众位？”

　　灵宝大法师叹道：“只知着人甚重，不知是何宝物，看不明切。”

　　五仙俱道：“只见红光闪灼，不知是何物件。”

　　燃灯道人闻言，默默无言；忽然抬头，见黄龙真人吊在旛杆上面，心下越觉不安。

　　众道者叹道：“是我辈逢此劫厄不能摆脱。今黄龙真人被如此厄难，我等此心何忍！谁能解他愆尤方好。”

　　玉鼎真人道：“不妨。至晚间再作处治。”

　　众仙叹罢，各自默坐暗运元神，待得夜幕降临，玉鼎真人唤杨戬道：“你今夜去把黄龙真人放来。”

　　杨戬听命，至一更时分，摇身化作飞蚁，飞在黄龙真人耳边，悄悄言道：“师叔，弟子杨戬奉命，如何解救师叔出来？”

　　黄龙真人道：“你将我顶上符印去了自得脱。”

　　杨戬将符印揭去。

　　黄龙真人顶上镇魂符一去，便挣开了吊索，化道青光去了，来至芦篷稽首，谢了玉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