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灵珠子传》斯琦

30、十绝阵（七）

　　一把火烧了黄河观，哪吒也夺回了乾坤圈混天绫，发放了方相方弼，蹬了风火轮往杨戬休息之地回去。

　　此时天尚未亮，还乌蒙蒙的，杨戬的衣服早已烘干，正衣着整齐的坐在篝火边拨弄着柴火，听得半空中风火之声，抬头看去，哪吒从天而降。

　　“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吧，待天亮了就启程。”

　　哪吒应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道：“我把乾坤圈拿回来了。”

　　杨戬微微一笑，没拿回来才怪吧，虽说她只是一个少女，而对方是两个凶狠的大汉，但她是仙家所传，道门弟子，他们只是普通莽汉，哪里是她的对手。

　　“饿了吗，先吃点东西。”杨戬从火堆里拨拉着挖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股香味。

　　哪吒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杨戬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捡起来，剥了外面那层黑乎乎的皮，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实肉，浓浓的香味扑鼻，实在让人垂涎：“这是野山药，吃吧。”将它递了过去。

　　哪吒很是欢喜，虽然修道之士必然清心寡欲，但她从小好动，清规戒律虽守得，但闻着那浓郁的香味，登时感到腹中饥饿淋漓，从不跟他客气，谢了一声接过来就吃，一边把她去夺回宝贝的经历说一遍。

　　待她说完，也把那几只野山药吃完了，后知后觉，杨戬一边听她说一边帮她剥山药，一口都没吃到，不禁讪讪然：“杨师兄，都给我吃了，你……”

　　杨戬淡淡道：“无妨，我已经吃过了。”

　　看了看远处那熊熊烈焰散发的火光，逐渐的熄灭，正是黄河观所在的方向，显然已经烧成灰了，杨戬道：“烧了就好，那个元宝真人不是正经道人，乃是邪门歪道不足惜。”

　　哪吒点头，想了想问道：“杨师兄，那方弼方相说，那道人捉了女子来破她们身子，专门练邪功，可有这样的邪功吗？”

　　杨戬点头道：“嗯，采阴补阳，乃是道门最为不耻之术。”

　　哪吒眨了眨眼，问道：“何为采阴补阳？”

　　杨戬一愣。

　　哪吒疑惑的追问道：“如何破女子身子，是劈开两半，还是中间穿洞？可师父说过，道者修仙必先练气，呼吸吐纳，气沉丹田，唯气修术！那邪道人破了女子身子就能练气？”

　　杨戬怔窘着很是尴尬。

　　哪吒又道：“我放那些女子回家时，她们虽然气色不好，但还好好的并无伤损，可那邪道人功力却阴邪得很，他究竟是如何破她们身子，如何采阴补阳的？”

　　杨戬无言，更不知如何回答，瞥见她认真询问的神情，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只得含糊道：“你问你母亲就知道了。”

　　哪吒道：“我母亲早不知去向了，何况她只是普通人，如何知道这邪门歪道。”

　　杨戬默默无语，男女有别，他怎么告诉她，男女间正常的阴阳调和，传宗接代乃是正道，但强行女子破身，采其阴气修炼却是邪术，其行道不同，意义不同。

　　哪吒看到他尴尬的神情，恍然道：“杨师兄你也不知道吗？”

　　杨戬无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承认也不否认，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的无奈。

　　哪吒暗暗点头，是了，杨师兄虽然见多识广，但他也是玉虚宫正宗道玄弟子，那邪门歪道不知也属正常，可看他那满脸不自在的样子，又不像不知道，这破女子身子的邪术很难以启齿吗？嗯，回去后问问师父去。

　　“天将要亮了，启程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看了看乌蒙蒙的天空，马上就要天亮了，杨戬急忙拿了定风珠起身，也怕哪吒还继续纠缠着那个问题追问，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如何好跟她一个姑娘家的说那男女之事。

　　离开了黄河也就不怕破解了定风珠上的法术，两人都展开了道法，急匆匆的往西岐回去。

　　……

　　不消一日，两人已是回到西岐，上芦篷交上定风珠回命。

　　燃灯道人接过定风珠看了看，点头欣慰道：“既有了定风珠，明日可破风吼阵。”

　　一夜无事，第二日，燃灯道人亲自率领玉虚宫十二弟子和众门人再挑战十绝阵。

　　闻太师方诸位天君各自入阵操持阵法，直等众仙入阵而催动阵法抵抗众仙。

　　这一日阐教和截教大战，众仙大展仙威，先由慈航道人持刚刚借回来的定风珠，止住那非凡间的戾风，以法宝清净琉璃瓶收了董天君，破了风吼阵。

　　第四阵寒冰阵，普贤真人已修得庆云护体，璎珞垂珠护身，那由袁天君幻化出的寒冰如何能伤得真人仙体，被普贤真人祭起吴钩剑，将他诛杀破了寒冰阵，普贤真人向玉虚宫方向拜辑：“弟子今日开了杀戒！”

　　第五阵金光阵，金光圣母布下二十一根柱子在阵间，每根柱子上有面镜子，三七方向摆放，催动起阵法，镜子里照射出金光，前后上下左右都被金光环绕，一旦被光芒照射，世间万物皆化为灰烬。

　　广成子身披八卦仙衣，隐身不见其形，那金光纵有精奇奥妙，寻不到他踪迹，侵不得他的八卦紫寿衣。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广成子隐着身形暗将番天印祭起，把那二十一面镜子打碎，那金光圣母看不见他，阻不及镜子的粉碎，更被那番天印打正中顶门，脑浆迸出，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接着第六阵化血阵，燃灯道人吩咐：“太乙真人去破阵走一遭。”

　　太乙真人领命，翩然至阵门，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犹如炼狱般熏的人想吐，他将手往下一指，地现两朵青莲，真人脚踏清莲，腾腾而入。

　　血铺天盖地的卷涌而来下，刺鼻的血腥味，连空气都是有毒的，太乙真人不慌不忙的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有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于顶上。

　　孙天君看到在台上一指，那漫天的血液更是汹涌的旋卷涌过去，太乙真人双手齐放，十道白光冲天而起，顶上庆云，足下青莲，随着白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漫天血液根本近不得光芒周围，在外不停的翻滚着却始终碰不到真人的一丝衣脚。

　　孙天君不停的施法发术，却终究近不得太乙真人的防御光芒内，眼见此术不应，大喝一声仗剑飞身来取。

　　太乙真人也不与他对战，只将九龙神火罩祭于空中，孙天君如何避得开被火罩罩住了，真人双手一拍，只见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顷刻烧成灰烬，一道灵魂也往封神台去了。

　　太乙真人破了化血阵，翩然离阵。

　　玉虚宫门下一日间破了四阵，十绝已破其六，当然周营先损六人，闻太师方也绝了十绝阵六位阵主，只把闻太师气得怒发直冲，催着坐下黑麒麟冲过来叫道：“太乙真人休走，老夫与你再决雌雄。”

　　黄龙真人急忙乘鹤而至，立阻闻太师道：“闻道友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才破六，尚未定论，你方已是认输了吗？你且暂回，明日再会，如今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分定。”

　　就把闻太师气冲斗牛，神目光辉，鬓发皆竖，却无言以对，只得回兵进营，愤愤不乐，暗暗自思，十绝阵已是破了六阵，无一阵能赢玉虚宫弟子，剩下的四阵只怕……

　　看着闻太师怒回敌营，周营玉虚宫得胜，众仙也返回芦篷。

　　“师父您破阵没事吧？”哪吒欢喜的跟着师父身后回芦篷，那化血阵何等的阴戾血腥，师父乃清修道德之士，可莫要被血腥损伤了。

　　太乙真人含笑看了她一眼，把手中一块玲珑剔透的牌子递给她，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拿去玩儿吧。”

　　哪吒看着手里玲珑剔透的牌子，和之前文殊师伯给她玩耍的牌子一样，不由得更是满心欢喜。

　　这一日十绝阵已破六，师尊们大胜，哪吒等门人弟子大是兴高采烈的兴奋，说着师尊们破阵的本事，更暗暗下决心要好好修行学道，有朝一日也如师尊们般法术无边。

　　直到晚膳时候，伙食房送来众位仙家的斋膳，才止住了笑谈。

　　前番有了哪吒为师送膳，与师父同食的先例，金吒木吒黄天化等门人弟子也跟着亲自给自家师父送去斋膳，也盼着能与师尊一道用膳。

　　和师父用了膳后，哪吒很殷勤的又为师父奉了杯清茶，跪坐在他膝下一副聆听教育的模样。

　　太乙真人轻轻抿了口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无声的询问她不到外面去，如此乖巧是何故？

　　哪吒笑嘻嘻的讨好着说道：“今日破阵时，师父足下两朵青莲，顶上庆云护体，随手可放白光，那污血根本近不得师父之身，弟子好生仰慕，这本事师父可能教教弟子？”

　　太乙真人好笑道：“想学？”

　　哪吒满脸笑容的点头道：“想学想学！”

　　“尚未会走便想跑了！就你的道行，再过五百年吧。”旁边的文殊广法天尊回头轻笑着，眼里满是揶揄。

　　哪吒闻言一愣，有些咋舌道：“五……五百年？就没有速成之法吗？”果然那不是随便能学的道术啊。

　　文殊广法天尊挑眉严肃道：“修道没有速成之法，哪吒，五百年你若能做学会，可比你师伯我厉害了！”

　　哪吒一愣，讪讪笑道：“弟子不敢。”

　　文殊广法天尊笑道：“莫谦虚，你若能五百年便学会，你师父师伯自是欢喜好生欣慰的，只现在你们要做的，先辅助你姜师叔应天垂象，保周伐纣，待得功成名就再回山修道，至时你们师父的本事自会一一传授，得道为仙亦不为难，万勿想着走捷径。你记住，修道无捷径，必需脚踏实地，以玄宗正道为主，那些走捷径者皆是邪门歪道，你若行差踏错入了邪魔外道，第一个取你命的便是你师父。”

　　哪吒急忙道：“弟子不敢，弟子晓得。”

　　太乙真人淡淡道：“哪吒，今日师伯给你上了一课，还不给你师伯奉茶道谢。”

　　哪吒急忙给天尊奉上茶道谢。

　　文殊广法天尊坦然受她一杯茶。

　　哪吒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既然师伯说到邪门外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求教。”

　　文殊广法天尊抿茶道：“何事不明？”

　　哪吒道：“何为破女子身子采阴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