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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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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萧锐会生气,但没想到萧锐反应会这么大。
被拖进屋子摔上大床时,林语整个人都是晕的,脑袋本来就迷蒙沉重,这一下更是让两边太阳穴扯出一阵拉锯般的刺痛,再抬头对上萧锐的眼睛,一股寒浸浸的冰冷感迎面撞来,后背瞬间全是冷汗。
眼神中燃烧着热烈执着与决绝狠厉的萧锐像是一头褪去了礼貌表皮呲出尖牙的凶狠野兽,很久都没有在林语面前竖起的硬毛,此刻全都怒张而起。
热气铺天盖地的罩下,手腕骨头和软骨的接合处被紧紧抓住,起身推开根本不可能,两人身高体型都不是一个级别,更不用说萧锐强到可怕的力道,眨眼间,林语就被干净利落地埋进一片热气腾腾的阴影中,萧锐攥着他的后脖颈用力吻下,劲儿狠且重,近乎撕咬的亲吻将他的呼吸全都逼回肺底,濒于炸裂边缘,好不容易萧锐放过他的嘴,转而一口含咬在他的脖子上,他才猛烈急促地吸进了一口气,而长时间的强烈窒息感让大脑一阵晕眩,睁开眼时,除了无数旋转的金星,竟然什么也看不见。
林语用尽全力将头撇开,挣扎着出声,“......萧锐...你冷静一下,你先听我说——”
萧锐身体微微一沉便轻而易举地把他牢牢按在自己身下,然后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双颊亲上去,“嘘——别解释...”
屋子里没有开灯 ,黑沉沉一片,但窗户外有小区夜灯的光线穿过被风吹刮得疯狂摇摆的树梢,透过玻璃再漫进卧室,昏暗中他能看到萧锐五官刀刻般俊美的线条,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模糊光线中闪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光——
“...没关系,就算你们旧情难忘,这辈子你也没机会离开我...”萧锐粗喘着低下头,炙热吐息喷在林语的面上,他用薄唇贴在林语的唇角亲密地摩挲了一下,眼神里混杂出一种疯狂的恐惧与渴望,然后阴暗晦涩地呢喃,“......我不可能让你有机会离开。”
要命,这家伙受到刺激在发疯了——
不让他对李晔动手就是对李晔余情未了,再加上看到自己跟李晔拥抱的那一幕......简直等同于跟李晔已经和好......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林语竭力将身体放松不再抵抗,试图以柔顺的态度换来萧锐一丝丝的冷静,“...萧锐,我跟李晔早就结束了,你别发疯,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其实...最近我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跟你——”
“真的?...”萧锐含糊地笑了起来,这笑容使他看上去像个危险的疯子,“我不相信,你每次都哄我...”
捏着林语下颌的手指手慢慢移上来,落在林语一边的耳根那里轻轻地捏了捏,“除非......”
他薄薄的眼皮里有血色在涌动,以至于微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牙尖随时会伸展而出咬破自己喉咙的错觉,你甚至能看见他的颈动脉皮肤下面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裂......林语心头掠过一种强烈的可怕感觉,颈背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除非你现在接受我,一点儿也不要拒绝......”萧锐贴着林语的唇低低出声。
“你神经——”林语扭头避开亲吻。
但再下来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因为比刚才更加激越的纠缠洪水般倾泄而至,重新将他淹没,下巴被迫上仰,双手被扣住反压在头顶,唇舌被吻到麻木,口中尝到血腥味,每一个角落都被重重地来回地舔舐,含着咬着吸着,喉结也被反复吸吮,哪里都不愿意放过......舌尖的胀痛让他一度怀疑萧锐要把他活生生吃掉,可他根本没办法出声,极度的缺氧让身体越来越软,如溺水者最后微弱的空气被汲取,大脑濒临死亡,视线在涣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是怎么被撕扯没的,只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沦为砧板上的一条待宰的鲜鱼,再怎么抵抗也是无济于事......
舌尖被咬伤产生的刺痛让林语猛地睁开眼,看到萧锐的脸时,却觉得眼前绽开了一朵巨型的食人花,长满了尖利钩刺的花叶把他紧紧包裹起来,他正在掉进中间的大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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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萧锐能看到,半开的窗帘外透进来的昏黄光线照在半边床上,也照在林语异常白皙的脸庞上,眼睛还有鼻尖都在微微发红,眼尾一片湿润,嘴唇不停发颤,低喊时因为声音抖得太厉害,透出一股极其狼狈和可怜的意味,诱人程度简直难以形容。
一瞬间林语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家伙绝对不是人。
外面呼呼吹刮的阵风嚣张狂嚎,树枝摇晃间将照进屋内的微光打得破碎,大床上的一切都忽明忽暗,实木床体扎实厚重,这会儿却因某种冲击在有规律地晃动,天花板上的旧式挂灯仿佛也在跟着晃个不停,林语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在汹涌大海里沉浮的破木头,巨浪一遍又一遍地扑打在他身上,快要被溺毙时又慢慢浮出海面,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远处尽头......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句话萧锐在他耳边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他根本无力回答,疲倦至极,神智渐渐地不太清醒,只隐约有感觉窗外的光线由暗转到明,又由明再转暗。
中间似乎有被抱着去洗过澡,也有喂水,好像还有喂粥,但感觉不到饿,所以一口都没吃......
这些事特别模糊,因为长时间和多次的侵占已经把他的力气抽空,而浓重的疲惫感让他的思绪变得很迷幻朦胧。
甚至到了后面,他能听见外面大风将树吹刮得“呼呼”作响的声音,也能听见细沙扑打在窗户玻璃上的“沙沙”声,还能听见远处不知哪家阳台上花盆掉到楼下“啪嗒”的碎裂声,但就是听不清,伏在他身上的萧锐喘息而出的低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