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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惜同学少年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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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同学少年30
人类吗?的确是有一点,若是想要他们接受的话,思想不爆炸是不可能的吧?
戴肯的语气很谨慎,也很委婉。她便想起了他小时候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好像总是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她说。
什么?
繁华街上的占卜师告诉过我,我应该不会在法兰结婚,但我会和见过的人结婚。
啊,是她说的,你相信吗?
半信半疑。因为这是模棱两可的话。
魔法能力强大的人,的确是可以看见未来。一部分人就将这个未来说出来了,一部分就是说了一些含糊的话,将看到的东西掩饰。
前一种人没好下场,后一种人多半是占卜师。伊莎贝尔说。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你并没有对我说你会占卜。
但是看见未来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他笑了一下,说:虽然我没有看到几百年之后的未来的能力,但是短期之内,还是没有问题。
噢,那你说以后会怎样?
你将会有一个女儿,但不是在这一年,应该是在1430年。
是你的女儿?
是的。
离1430年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当强烈的夏风吹起,伊莎贝尔第一次察觉到孩子的存在的时候,她并没有惊慌,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毕竟在这三个月里,她每天晚上都和戴肯住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偷情一样,而且是三年五载难得偷一次情的方式。
伊莎贝尔很小心地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看到城堡里的人都对她不太重视,她也就放心了。重视意味着危险。
而且在此之前,她就有强烈的愿望,她想有一个孩子,看看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很担心,担心孩子会让她失去自己,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孩子……大概从十天前就出现了。
这十天中,她并没有觉得不适,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嗜好出现,活动也是像平常一样,除了每天晚上,维娜会多做一些菜给她,就没有其他的了。
在他们偶尔谈起的时候,戴肯推算了一下,说孩子大概会在1430年的一月份出生。
七个月……孩子能活?伊莎贝尔有些焦虑地问。
不要紧,我们和人类不一样,因为人类体质脆弱,所以孕育期比我们长……大概长一百九十多天的样子。我记得,芬梵Taishang生我的时候,我是三个月。如果算平均期,你的孩子应该会在两百天之后降生,也就是在1430年一月份。
芬梵是戴肯的母亲。而Taishang是魔族对于前代魔王的尊称。
三个月……你后来活了没有?
戴肯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说:这个笑话不好笑。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人类应该是这个样子吧?这个时期应该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比如一些味道强烈的食品,或者味道古怪的食品。
没有。
……亏我还想要关心你,这些天你觉得心情怎样?
也不好,也不坏。
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心情好,你会误解,从而处处刁难我,让我心情从好转坏。我心情不好的话,你还会误解,从而天天给我说一堆有够难笑的笑话。拜托了,你这个抑郁症患者还能讲出好笑的笑话吗?……因此……
因此?
不,所以只是不好也不坏。
那就不好也不坏了。
是的。
那么我问你,你要不要将你的……那个胎儿……放进曼陀罗花里?让它……帮你养育孩子,直到孩子长成为止。
为什么?
因为你可能在战斗中受过暗伤,我担心你无法负担。
谢谢,我还是自己生的好。
为什么?
她回答的语气有些落寞: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和那些男孩没有两样,因此我为我自己而骄傲着。直到现在,我才觉悟到,我是个女人,女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男人,无论,我多么优秀,做得多么好,我也只是一个给男人生孩子用的东西,我的价值只能由是否做母亲来决定。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这种话真是可怕极了。
我想看看,当一个心理性别倒错的女人经历妊娠,成了母亲,她会有什么变化:为实现自己的生物价值而感到幸福?或者是喜悦,疯狂,混乱,抑郁,得意忘形,自卑,高傲,渺小,伟大,矛盾,失去自我,束缚,痛苦,快乐,失控,自毁,唯恐自己身体不死……这些东西,我想要看看,这些词用来形容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奇怪,我刚才,总是用负面的形容词。她微笑着说。
你没必要用自己来做实验。
那么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呢?
关于你为什么用负面的形容词这个问题吗?我觉得是这样的-----因为人生中,负面的影响总是比正面的因素多,毕竟,生活的一半是抑郁,另一半则是如何处理抑郁。
还真是你这只罹患晚期抑郁症的乌鸦能够说出来的话。
谢谢。
他说完,继续低头看摊开在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那,我要研究一下治愈术了。
请便。
她说着,站了起来。
复活术我也要研究,以免届时发生什么恐怖的状况,却来不及救援。他在她背后说。
诅咒别人是会变秃头的。伊莎贝尔头也不回地说。
好吧好吧,我在书上找一个让你的头发变得又密又亮的魔法。他在她背后唉声叹气,殊不知她根本不想要理睬他。
语言太过毒辣,就会孤老终生。她说。
不,我的语言修辞已经讲究许多啦,当年在黑街游荡的时候,就算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可一点都不会感到反省和后悔的。反而是你的语言太幽默了,我听说,幽默过分可是攻击性太强的意思。他说。
她便冷笑起来:谢谢你的孽种给我带来的攻击意识,谢谢。
不客气,不过你的攻击性和侵略意识一直都没有变化。
如果你抱着我一直没变的观点来看待我,我也不跟你多说。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意淫能力才能想出我持有这种观点的?
不要因为你的身份就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脱去这身皮,你也不就是一个没有语言,没有心和表情,红眼睛银头发的人形怪物,如果我不理睬你谁还理睬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要返回自己的房间。
别生气,伊莎贝尔。戴肯在她背后说:我觉得你一定是想要故意吵架,我妹妹……当年她也是这样,在她怀孕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人吵架和打架。不将人赶到距离她半径十米远,她是不肯罢休的。
那又怎样?
我是说,你表现得越来越像我们的族人了。
她的心里突然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