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夜寒幽月

60、提审郭槐

　　包拯感叹之余定次日再访八王爷开始追查，岂知郭槐竟已派出人手夜入府衙行刺。杀手倾巢而出夜袭开封府，幸赖展昭白玉堂及众人合力之下将刺客全部歼灭。包拯见势态已急，再不抓紧侦办，只怕会有更激烈的手段出现，决定明日携同陈琳一起去见八王爷。包拯担心郭槐还会派人来刺杀，便让白玉堂他们五兄弟与展昭轮流守护。陌溪则在暗处看着他们解决了那些杀手，便放心离开府衙回到了自己的住宅，想着那白玉堂与展昭比赛谁打败杀手的多久好笑，最后还是以相同人数打平，这让白玉堂与展昭渐渐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次日清晨仿佛一张着墨不多的素描，淡雅而又纯朴。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包拯就带着陈琳进了南清宫，包拯这次不仅打算为李妃平反，而且还要让陌溪认祖归宗，毕竟皇子流落民间也不好。“当年将李娘娘诈死逃出宫去之事，瞒住王爷实乃情非得已，还请王爷恕罪啊！”八王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本王又岂会料得到，其中竟会如此的曲折，那秦凤与余忠的义举，着实令人敬佩，却又令人扼腕。”包拯“若非如此又怎么能保住娘娘的性命，他二人求仁得仁，换得的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八王爷“不错，那刘太后与郭槐至今犹以为天衣无缝，可以只手遮天，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李妃尚在人间。”陈琳“不，他们不但知道，而且昨夜还派人前往府衙，企图行刺娘娘与奴婢啊！”八王爷“什么”包拯“幸亏展护卫与白玉堂五兄弟均在，娘娘安然无恙。”八王爷“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然想杀人灭口，真是无法无天。好，本王立刻进宫向皇上说明一切……”八王爷说着就准备进宫，却被包拯阻止了。“王爷请慢”“包大人，你前番要本王忍耐，等陈公公进京之后再去面圣，如今真相已明，又何须等待。”

　　包拯竟看到八王爷有如此冲动一面，只是摇了摇头，他还有事告诉八王爷，当然就要阻止他了。“王爷，并非包拯要等，而是必须先与王爷商定对策。”“哼，事实俱在，只要向皇上禀明一切，又何须对策。”包拯看到八王爷怒气冲冲，无奈叹了一口气。“王爷，皇上始终自认是王爷亲生，若是直言相告，皇上又将情何以堪。包拯以为，还是循序渐进婉转禀陈较为妥当。”八王爷张了张嘴，对于皇上的性情他还是了解。“唉！不错，如果要他立刻接受，的确太残酷了一些。”“此外，皇上仁厚孝亲，对刘太后敬之若母，如今却在一夕之间，太后竟成残害生母的疑凶。面对如此局面，皇上势必难以承受无法释怀。”八王爷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包拯说得话。“陈琳”“奴婢在”“皇上自幼进宫，便由你陪伴成长，依你之见皇上将会如何呀？”“回王爷，生育之恩与养育之情对皇上同等重要，奴婢认为，除非是刘太后坦承罪状，否则皇上是绝不会忍心降罪的。”“哼，要她认罪谈何容易。”“王爷，若要那郭槐认罪，却并非不可能。”“包大人是要从郭槐身上着手”“正是”八王爷摇了摇头“那郭槐做贼心虚，定然不肯由包大人传唤审讯，刘太后心知肚明，也决不会放人。包大人又如何能让那郭槐认罪呢？”“包拯有一计，只是必须陈公公协助才行”八王爷有些好奇，陈琳却有些不明。“包大人，有用得到陈琳之处，尽管吩咐。”包拯点了点头“若用此计，陈公公先得进宫面圣。”陈琳点了点头“好”

　　包拯与八王爷研商后，认为仁宗对刘后敬之若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事实，决议应循序渐进，婉转禀告较为妥当，先将郭槐传唤至开封府先行取得供状，而后才能向仁宗禀奏。郭槐心知肚明，利用刘后做挡箭牌，故不会轻易去开封府府衙，于是陈琳只能诈称受寇珠家属之托申领遗眷补偿，故意表现为很为难的样子向仁宗乞援，仁宗不明内情当即下旨令郭槐前往开封府作证。刘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要演戏骗过郭槐，便生出想去见皇上，要皇上收回成命，却被郭槐阻止，生怕包拯以此为借口大做文章，自认矢口否认当年罪行包拯定将无可奈何，刘后表面派宫廷卫队同往，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打探包拯如何审案，宫廷卫队被刘后买通了两三个。郭槐这些年顺风顺水，并没有怀疑刘后会对他不利，还以为那些宫廷卫队是来保护他的。包拯等人并不知道内情，但面对宫廷卫队他却早有准备，由白玉堂负责李妃安全，展昭则亲守府门阻止卫队进入，郭槐无奈只得孤身入府。郭槐提议只须将抚恤金交由家属便可结案，无须升堂审讯，包拯则以堂规开审。包拯升堂之后却掉转方向直逼郭槐追问寇珠当年死因，郭槐一口咬定是因为寇珠思念家人，故而逃出宫去却又被抓了回来，才萌生死意，可谁知寇珠本就是孤儿又何来家人思念。包拯提出多疑点，郭槐都无法自圆其说，心知有了麻烦便抬出刘后意图打压包拯，包拯却不为所动，以杀害寇珠的嫌疑犯将郭槐押入大牢候审。展昭则以包大人要留郭槐在府衙继续聆讯为由将随行卫队打发回宫。包拯深知郭槐有备而来，以攻心之策让其慌乱失措，更让陈琳前往大牢探监，逼郭槐说出当时真相，促其认罪。包拯以攻心之策让陈琳前往大牢探监，逼郭槐说出当时真相，促其认罪，可郭槐却对当年之事矢口否认，更深信包拯不会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将陈琳斩首，无功而返。然而包拯却察觉郭槐对鬼神之说倒深信不疑。

　　郭槐来府衙之前和刘后商议，入夜前若不返回宫中，则会降旨前往开封要人，为以防万一，展昭特地前往八王爷府，请八王爷亲临开封以对抗刘后懿旨。可是刘后真的会降懿旨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刘后就是想利用包拯的手把郭槐除去，她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就是除去郭槐的好时机。如果有可能，她还想亲自去府衙指证郭槐，这些年来她虽贵为太后，可又有谁知道她的艰辛。如今当年的李姐姐回来了，虽然她们二人之间误会重重，但只要她拿出郭槐与幽冥天子联系的书信，相信她们二人一定会和好如初，这个偌大的后宫，当年也只有她和李姐姐能说说心里话，本来她的孩子还可以陪陪她，但这一切都被郭槐以及他背后的人破坏了，杀子之仇不能不报。八贤王、李妃、陈琳在公堂上诉说当年“狸猫换太子”真相，展昭也力证郭槐曾经派大内高手绑架、暗杀李妃。无奈当年最有力的证人－－宫女寇珠已经在二十年前被郭槐迫害而死。郭槐又咬紧牙关，不肯认罪，单凭堂上诸人的一面之词，包拯无法对郭槐判罪，十分为难。郭槐见包拯传来死去的寇珠顿时惊呆，原来公孙策心知郭槐心虚兼且迷信鬼神之说，于是寻一位形貌与寇珠接近之女梅娘，经陈琳指点寇珠言行及当年相关事物假冒寇珠亡魂，并诈称包拯有日审阳夜断阴之能。包拯夜审郭槐，因为是晚上，大堂灯火昏黄，郭槐并没有看清白泽的样貌，只是以为是包拯的护卫。公孙策让梅娘假扮寇珠的鬼魂来试探郭槐，不料郭槐老奸巨猾，看出破绽，反而把梅娘逼问得狼狈不堪。郭槐更是逼迫包拯还他清白，包拯无法，就这样与郭槐僵持着，就连白泽也没有办法，想着是否让天护法把郭槐住所的证据带过来。

　　忽然，陌溪额间的金莲散发着微红的光芒，但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就连包拯好似有什么感觉。大堂瞬间阴风阵阵，吹得众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大堂门口烟雾缭绕，寇珠的鬼魂突然出现，附身在了宫女打扮的梅娘，也许寇珠与梅娘有缘，所以寇珠借用梅娘的身体来讨债。只见梅娘一脸卡白，声音中满是阴森。“郭公公，别来无恙，你活得可好。”梅娘的逼近，郭槐踉跄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手指着一身阴气的梅娘。“你又再装了是不是”此时的梅娘完全可以说是飘的，更让郭槐惊恐。“事隔二十年，你真的把寇珠都忘了。”“不…你不是寇珠，你是冒充的”“郭公公，当年往事滴滴血泪，你我都无法忘记，是吗……”“当年…当年李娘娘诞下狸猫，秽乱宫中之事谁能忘得了。”“真的是如此吗！”“确实如此”“郭公公，你真是见忘，当年李娘娘生的的确是太子……”寇珠边说，便把当年发生的事在郭槐面前再次上演了一次。当梅娘再次出现在郭槐面前，却是寇珠满脸鲜血，神情凄厉地向郭槐讨还血债。郭槐连连避开寇珠，不敢直视寇珠的眼睛。“我撞柱而死以明志，这些不都是你害的吗。你抽在我身上的鞭痕犹在，我撞柱身亡的血迹未干，你虽然派人刷洗金华宫的殿柱，却洗不净你心中的梦魇。”“我…我没有”“公公，黄泉路上多阴风，阴曹地府皆冤魂，寇珠好惨啊，你不但害死了我，还害了许多无辜的生命，更害得李娘娘母子分离。这冤、这恨、这苦，叫我如何能忘记。”寇珠把郭槐吓倒在铡刀旁边，双手就往郭槐脖子上掐去，寇珠眼神中满是阴狠。“公公，今夜就借包大人夜审阴司之便向你索命，以解我二十多年的心头之恨，郭槐纳命来”郭槐被寇珠吓得面上苍白，连忙向包拯求救。“包拯，快点救我！包拯，快救咱家！”惊堂木一响，寇珠放下双手，包拯安慰起寇珠来。“寇珠，阴阳陌路人鬼殊途，你不可接近生人，你且退下”寇珠听了包拯的话，狠狠地推了一把郭槐，飘着来到堂下跪下。

　　郭槐被吓得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半天起不来。寇珠向包拯跪下磕头“包大人，寇珠要将郭槐带到阴间，交由阎王处置。”“不，那郭槐既在人世，就该由阳间的律法制裁。寇珠，你虽遇人间惨事，但为先皇留下一点血脉，为李娘娘伸得千古奇冤，保我大宋绵长国祚，更为你自己留下千古忠名。”“多谢包大人，为小女子伸此奇冤”寇珠哭得伤心，对着还趴在地上的郭槐恨声道：“郭槐，暂且饶你一命，黄泉之下必会相会。如若你再不认罪，我还会来找你，让你生不如死。”寇珠说完这些话，就这样消失在郭槐面前。“郭槐，寇珠所言是否属实”郭槐精神崩溃点了点头，终于认罪。“认，认，我都认罪，可那些事情都是幽冥天子的主意呀……”“是否如此，本府自会追查，既然你已认罪，公孙先生”“学生在”“让他画押”“是”郭槐被吓破了胆，连连点头。“我，我，我画押”“来人呐！”王朝马汉“在”“将郭槐还押大牢听候宣判”“是”下堂之后，包拯、公孙策、陌溪、八王爷、陈琳几人都来到了包拯的会客厅，李娘娘的冤案平反了，那么接下来的就是陌溪的身世该揭开了。李娘娘冤案平反了，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语言中也有些轻快。“包大人果然高明，郭槐如此狡诈，还是难逃法网签下供状。”本来就是真的鬼魂出现，包拯可不敢在八王爷面前说鬼神。“惭愧，包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要假借鬼神之名，让那郭槐认罪伏法。”

　　陌溪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老撇了撇嘴，包拯与公孙策搭档这么多年，二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寇珠就是以鬼魂出现的，只是这世上没有多少人相信鬼神，这才有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那是郭槐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多行不义，又怎么会疑心生暗鬼。”“陈公公所言极是，倘若他光明磊落、毫不心虚，便是寇珠鬼魂当真出现也全然无惧，又岂在乎装神弄鬼啊！”八王爷很是疑惑“嗯，那名假扮寇珠的女子她来自何处，又怎么会让郭槐入戏深信不疑呢？”“那仗着公孙先生巧妙安排”“回王爷，学生是由京城优人戏子中，挑选一名言貌体态与寇珠相似之女子梅娘，再根据当年仵作验尸单所描述的，为她稍做易容装扮并以假血涂之。”“那又怎么能让他郭槐认不出来呢？”“那是公孙先生事先安排，让牢头送酒菜给郭槐，包大人夜审之时，郭槐已有五分酒意。同时，公孙先生还让牢头宣称，包大人有日审阳夜断阴之能，再加上公堂之上昏暗不明，那郭槐心中忐忑之际，自然是无法辨认。”八王爷想了想“话虽如此，可一旦言语交锋旧事重提，那女子又如何应对，本王还记得那梅娘可是晕过去了的。”“王爷，那就非奴婢不可了”“哦，陈公公也参与其中”“呵呵，奴婢将当年寇珠所言一一转述给梅娘，并提示寇珠的言谈举止，让那梅娘学习，郭槐又岂能分辨。”包拯接过话“梅娘晕过去那一下，只是让寇珠鬼魂出现变得真实。若不如此，郭槐那多疑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落入圈套，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寇珠在受刑自尽之前，会与陈公公通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