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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常理之外 ...

  •   这段时日里,我和沈慕这么样胡来瞎玩也终于玩出事了。

      挺大的事,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我和沈慕,比其他……镇定很多吧。

      事情要从最近几日我情绪暴躁又挑食说起,这样仿佛变了个人的举动把当歌和竹青都吓了一跳,但是沈慕和我应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平时该如何便如何,只是偶尔耍脾气让沈慕一脸好生无奈的模样但到底还是任劳任怨供我驱使。或许我最近真的性情变得太多,有次我甚至听到燕归逮着无人时问沈慕,我这般心思难辨捉摸不定,难道沈慕他还一如既往或亦是听之任之?

      我思来想去,竟屏住呼吸,找了个地方蹲着,静静地听下去。

      不过沈慕也不曾说太多,只是一句话而已。

      燕归的话说完后接着就后出现了一阵不长也不短的沉默,随后便是沈慕的回答。

      他只说:“随安只是闹着玩的。”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随之而来的就是兴奋与喜悦并存的巨大冲击。因为那阵沉默而惶恐起来的心,一下子安定了,只是跳动得十分欢快,我都怀疑是不是马上就要超过我所能承受的极限,陷入停止。

      我耳朵里不断回想他的那句话,心底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心脉乃至四肢。我就蹲在地上捂着嘴巴摇头晃脑,笑得仿佛是个痴呆。然后么,一时不察,我就这么傻乎乎的磕了头。大概这力道用了十成,也或许没有,因为头咚地一声撞到身侧的大木箱上,我还愣了一下,倒不怎么觉得疼。等再缓过来时,就发现摸向额头的手,沾着稀拉拉的新鲜血液。

      那一声自然瞒不过附近的两人,等他们俩飞快地跑过来,我又摸摸额头,顿时心里一阵委屈,也不管脑袋上面什么情况了,哇地哭喊一声扑到沈慕怀里。

      沈慕大抵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起初手忙脚乱一阵,手脚乱放十分局促,还多亏燕归提醒我和他,这才一个负责带我去看随行的军医,一个去通知下这队伍里的长辈。

      我私以为燕归这个行为,和小孩子打架输了就告诉长辈没什么区别。

      幸亏我并不害怕我娘会指责我什么,只随便用清水擦了擦伤口,便继续坐在床边和沈慕拉拉扯扯起来。

      “对了,这伤口要涂药么?”我一边和沈慕拉拉扯扯,一边转头问了一句军医。

      那大夫却一脸、惊讶还是什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和沈慕,隔了一会才说:“只要平时注意点,也不要随便沾水,好在伤口也浅,倒也无什么大碍。”说完后一个喘气又说:“只是郡主最近举止突变,似乎还要有舞刀弄枪之意……老夫只能劝解一句,郡主最近还是注意身体为好。”

      他突然说这么一句让我十分不解,恰好这时我母皇来了,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接着军医的话替我问了一句:“怎么,最近七郡主的身体有异?”

      那军医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是也不是,老夫只能在这里先提前贺喜女皇陛下,郡主殿下,我大骊朝皇族添丁有望啊。”

      我一下子懵了。

      且看沈慕那样子,似乎比我懵得还严重很多。

      大概我娘看我这个样子也知道我这样子已经快靠近难以再说点什么有益的事情,索性就直接和军医聊了起来,直到那军医告退,且我终于理智回笼,我阿娘这才看向我和沈慕。

      “听懂了么?”我娘问。

      我和沈慕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知道该怎么做么?”她又问。

      这次换我和沈慕一起尴尬地摇头。

      大抵这次回答彻底将我娘气笑了,居然恶狠狠地拍了下床边的小凳。“从今日起,当歌随侍左右不得离开半步,再者,”我娘瞪了我一眼,“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别整天想着窜上窜下。”待阿娘说完这句,她便立刻起身,哗啦啦地带着一大波人离开,就只剩下个沈慕和我,而被我母皇留下来的当歌,大抵是不忍观看我们这俩新晋蠢父母的样子,索性退到帐外等候吩咐。

      我和沈慕对视一眼,都读出对方眼里惊喜过头反而变得呆滞的情绪。

      “我、我没想到这么快……”沈慕干巴巴地说。

      “我很高兴,真的,太高兴了反而冷静起来。”沈慕又说了一遍,“真的很高兴。”

      我能听出他话语间,甚至落在眉梢的喜悦,但就我自己来说,其实有点茫然。

      大婚到现在,其实我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迷茫的看着他,食指指尖戳了戳肚子上的软肉,也干巴巴地接了一句:“我也没想到就会有啊。”其实这句话说的也不太对,我一向是只想玩乐不大思考后果,那数日里只想着如何捉弄沈慕,快活度日,别的倒真没有想过。

      我又瞄了一眼沈慕,估计这个人应当是设想过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而已。

      待好不容易接受,并适应这个消息后,等待这支队伍的便是行军速度减慢。根据燕归给我的说法,这是我母皇特地要求的,几日后骊朝的朝堂传来什么消息,我母皇就与我分了两路,一路我娘、我父君——不管实际如何,且先这么称呼罢——还有被我娘一并拎回去的阿润,他们所在的队伍,一路疾驰。而我这边呢,原本就不快的队伍被拉得更慢,而原先订好的行程,又被我这么一闹,自然不能更慢了。

      虽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经历,但出于各方面的顾虑,我只能听着随行军医的嘱咐,安安静静地呆着。沈慕有时负责领队,有时跟我一起呆着,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用手顺顺我的头发,说一句辛苦郡主啦。

      这个时候我就特别高兴,常常能傻兮兮的笑半天。怕我无聊而特地来陪我的燕归,看着我这样子也忍不住要取笑我一两句。

      花了大半个月,这支慢吞吞的队伍才终于挪回了骊朝的主城。

      因着不知道该如何安置燕归,我起初犹豫了一会,没想到早已回来的阿润提前派人来接他,直言说这是他和燕归早就商量好的意思。我转头问燕归,他也只是摇摇扇子,笑而不答。我看从他这里也套不出什么话,索性就这般安排下去。再之后,我拽着沈慕去沈家见新出炉的小将军沈清,正准备大咧咧的笑他一番,没想到被沈清反将一军,说些什么这般慢才让他做了小叔叔,言语间不知道是在嘲讽我太磨蹭还是说沈慕不太行。

      沈慕刚听,脸一黑,却还牢牢抓着我,免得我一时冲动忘了现在我是个需要特殊对待的人。但我没想到的是看上去不善言语的沈慕,居然几句话把沈清说得脸色发黑。

      我一看这似乎不太好,万一这两兄弟真的吵起来了,指不定这都城里第二天就要传言什么七郡主左拥右抱、两兄弟争抢之类的可怕故事,当即从沈慕怀里挣脱出来,拽着沈清的衣服把他推到沈家大门里,说了几句类似于过几天生了就喊你过来吃饭的昏花,立马跳回沈慕身边抱住他胳膊,把人拉扯走。

      等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刚一回头就看到沈慕一脸无奈地顺着我走。

      “……”我被他这眼神硬生生看得脸颊发红,当下就松开手停住脚步,侧过头用手揉了揉脸。

      维持着我走他跟,两人互不说话的局面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我家院子时,我心里涌出一股苦尽甘来等等一系列情绪后,居然非常没出息的哭起来。

      沈慕倒是十分镇定。

      毕竟来的这一路上,军医也说过到了这个时期,性格就会非常多变和敏感,路上我也的确是能随时流泪发脾气,或者早上说的话中午一过就忘,待晚上想起来就忍不住发脾气折腾沈慕,折腾不够了就开始哭,哭完就喊饿,等好不容易饭菜做好了,我就困得眼睛睁不开,最后要么是塞给了沈慕,就是给了当歌他们当夜宵。

      燕归那阵子都嘲讽我是把肉都长给沈慕了。

      不过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哄我,我一下子想到刚才的事情,倒是立刻把眼泪一收,睁着红透的眼睛瞪他,问:“你说话怎么这般厉害了?”

      也不能怪我注意力转移得那么快,毕竟和沈慕在一起也差不多一年之久,至少在我印象中,沈慕要么是不大说话,要么就是说话慢条斯理却句句在重点,从未像刚才那般,说话极不饶人,而且句句刺人要害。饶是沈清那么不饶人的口舌,刚才那会也没在沈慕面前占到便宜。

      说实话,就冲刚刚沈慕那样子,带去早市采买食材肯定很省钱。

      沈慕没想到我会把注意点放到那,摇头笑了笑,答:“刚开始倒也不会,在军中混久了,多少也学会了,呃、一些粗话。”他似乎不太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之后到了前线,两军对垒时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话也听过了,多了也就麻木掉了。”他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顺顺我的头发。“以前觉得忍不了的话,那会久了也就淡了。”

      我知道他说的该是幼年时总被他人闲谈的长相引来的那些事。

      “再久一点,也就知道怎么反击,时日越长,就越知道该怎么反击。”他眯着眼睛笑了笑,“两军对垒,废话是不听的,当然怎么简练怎么来,怎么说中要害就怎么说。自然就拿手了。之前和郡主嫁娶后之所以沉默,一是因为郡主毕竟是主,二者是我那些话说来都是伤人用的,更是不能和郡主这么说。而且我也想不到,郡主也十分会说。”

      唔,他说的大概是我在那会我在朝堂上的大胆之举,以及前阵子我在祁朝皇帝面前的一番举止吧。

      至于别的,我可不认。

      说完,他又想了些什么,再说:“沈慕突然觉得,若是郡主上了战场,大抵也是不差的。”

      “你是说我能英勇杀敌?”

      其实骊朝么,女性尚武之风比其他地区都热切些,若不是我一直表现得一副糊不上墙的啷当模样,其实武功方面还是不错的,这点好歹是在我幼年就能在皇宫来去自由的燕老板亲自教导且认证的,做不了假。

      沈慕认真地看着我摇头,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地开口,“上阵杀敌么,沈慕暂且不敢保证如何,但兴许不差?只是阵前喊话这事,大抵鲜少有人能胜得过郡主。”

      “……”我沉默地看着他许久。

      其实怎么说呢,我看了那么多骊朝祖上女皇的故事,发觉骊朝老祖宗原先领兵的时候,干得的确是阵前喊话然后把对方呛得哑口无言的事,呛完之后就自己跑后面看着竹马领军真刀实剑的砍杀,简直是快活又……略无耻。

      沈慕大概误会了我这阵沉默,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分。他说:“莫把我的话听进去啦,我…嗯…就算将来郡主当真跑上阵前,图口舌之快,之后也有我呢。”

      这话就像说,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剩下来的我帮你收拾一样。

      也不知道祖上的那位当初是否也是这样的原因。

      “那好吧,我就暂且原谅你一回,”我冲他扬扬头,“走,跟着我回去。”

      说完我又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同走进府里。

      因为之前舟车劳顿一番,回去后我还没来得及跑燕老板那,就开始打哈欠,而沈慕一瞧,不管什么原因,我就被他按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开始补觉。

      也不知我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我是被饿醒的。

      “……倒真不知道居然这么反复无常。”我边坐起来,变伸手轻轻揉揉肚子,朝着门外喊:“当歌,我饿了。”

      门口却传来沈慕的声音。“嗯,我让当歌去厨房拿温着的粥来。”

      待我整理好睡得有些发褶的衣服,沈慕便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进来了。

      “看你睡得沉,我便没待在里面,索性在外面看书。”他跟着解释了一句,“怕你会饿,就提前让当歌热了碗粥在那温着。”

      我张了张嘴,决定还是先喝一口粥。“……总感觉你一下子,怎么说呢,我们才成婚一年左右,怎么仿佛,嗯……”怎么就突然如此热切起来了呢?

      大概是看明白我眼里的疑惑,沈慕微微一笑。

      ……最近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都快忘了刚开始那些时日里,这个人有没有这么喜爱笑了。

      “你也说了,成婚一年。”他慢悠悠地说道,“再者,有些事情一旦被人点醒,想通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做到。”他索性给我舀了一勺粥喂给我,“我既心悦你,见了你便欢喜,只是做些事、且是为了你而做,又有什么不能做,不敢做的呢?”

      我听了这句话反而有点心虚地转了转眼珠。

      这句话嘛,是当初决定进入祁朝宫中一搏的第一天夜里,燕归问我怎么如此大胆行事的回答。

      因为那可能是最快最稳妥的方法。

      直至我才知晓我并非我父君之女为止。

      想起这个,我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吃进去的粥到底没能办到填饱肚子的作用而浪费了不少。等好不容易吃完,又消了喉咙里那股难受,已经月上中天了。“呜哇,感觉刚吃完饭就要睡觉。”

      沈慕摇头轻笑,居然拍拍我的脑袋。“随安现在可不就是吃完了睡,睡醒了稍作活动就该吃了么?”

      ……这句话有点伤人哦?

      我瞪他一眼,“我方才不过是想起了,”我的话在口里转了一圈,“想起了秋水阁的那位。”我想喊父君,但现在心里堵着又不大能喊出来。索性折中,直接代指。“在皇宫么,你也知道的,虽然不见得死斗,但也不是没有害来害去的。”我说的就是我和谢珺了。“我曾经吃过个亏,差点就死透了,然而当时…那个人其实是看着我吃亏的。”

      其实那也不是个很难的谋害方法,不过是那时和我关系还不是那么恶劣的五姐姐,端着一盘据说是后君做给她的点心带到秋水阁与我分享,却没想到的是我吃了那玩意差点死掉罢了。而谢珺呢,她原本也要吃的,却被…祁央阻止了。

      吃了那盘子东西的人只有我,被毒得痛不欲生的也只有我。

      过去那些时日里,我几乎夜夜做梦都能梦到祁央那张仿佛恨不得我死,却又挣扎的矛盾面孔。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情绪波动那么大的他,在此之前,他倒真真符合那句心如止水。

      “其实那会我估摸是真的死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活过来了。”我靠着沈慕的肩膀,手指捣弄他的头发。“那会我很小,不过也不要欺负我不记得。也是那个时候我才认识了……”我想了想,还是先把燕老板的事情隐下来。“总之个奇怪的人,不过也多亏他,我如今一切,说是他给的也差不了多少。”

      练就的一身不被人知的功夫,手里握有的暗线,不畏毒的身体,甚至是被骊朝人人谈论的这份死皮赖脸的功夫,也是从他那学来的。

      “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见他吧,啊,对了还有件事。”虽然那件事并非秘密,但知道的人不大多,我觉得告诉沈慕也是好的。“你若见到了谢珺的亲父,没多少必要向他行后君之礼,我母皇并未立过后君。”我瞧见沈慕略有惊讶的眼神,镇定的点头,“骊朝之风你我又不是不知,那个位置并不代表什么,有或没有倒无什么关系,倒是那位比较在意,故此久而久之就有了个王君的称呼,毕竟也是代权管理宫中,我母皇对这称呼也就无所谓了。”

      怎么说呢,虽然我大姐和谢珺同父,但是照着骊朝的法度法规,这个父所处何种地位,都没有关系。若我大姐并未才能,也是得不到太女之名。虽说皇家重嫡长,但对于骊朝来说,都是一母所出,自然是比较重视能力和品行。至于这样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女性掌权不易吧,第二任骊朝女皇原先也还有个哥哥和姐姐,哥哥且先不说,但那姐姐似乎十分平庸,被祖上说了好几次,最后女皇的名头果真也没落到这个老大身上。再者也有帝王自己的考虑,久而久之的这种规矩也就传下来了。

      不过如果有更有能力的人,即便未能被立为储君,发动个政变,只要胜了,其他人倒也不会说太多就是,最多史官笔下多一句某某女皇之位来之不易。至于什么不易,就要看读史的人能不能理解了。

      我一面和沈慕说话,脑子里还不停想事,最后的局面便是我靠在沈慕身上昏昏入睡,他看我这样,索性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却没想到我反手抱住他,让他跟我一起跌在床上。

      不过我和他都有防备,倒没压到哪,只是我手透过他身上那层里衣摸到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心底总有点在意。

      “还疼不疼?”

      “无事,一鞭子打醒了,也是好的。”他顺顺我的头发,翻身睡在外侧。“不论其他,便是作为郡主的郎君,也合该这个时候睡在外侧护着郡主。”

      我眨眨眼,算是默认,却不曾想这一觉竟是睡得安稳,梦中沉沉浮浮的似乎还在马车上,但却又几度舒适和安心。

      待我醒来,早已过了以往吃早膳的时间,不过沈慕大概也习惯我最近晚起,等我穿好衣服,当歌正好端着热腾腾的包子和清粥进来。“这是沈将军嘱咐的,让我在郡主醒来后就送过来,”当歌将东西摆在桌面,“将军不久前被沈家召去,若郡主不放心,我陪郡主去一趟。”

      我咬了口包子,摆摆手。“不用不用,”昨天沈慕和沈清那么会功夫就让我知道这人根本不至于被人随意欺负,也就不会和之前一样担心,再说还有个沈清在,看在当了叔叔的份上,应该会反过来帮沈慕。“我待会出去一趟,当歌你就在这里等沈慕回来——不许跟,和竹青一起等。”

      即便当歌再想如何劝阻我,最后也还是只能听了我的安排。而我出门之后,便直接朝着燕老板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一去那楼里,我直觉不太对,往常这时候应该热闹很多,而且燕老板常常会守在楼阁看人潮流动,这会应该已经过来接我才是,怎么就不见人呢?

      “也不知道燕老板究竟、”我嘀咕了半句,忽然住了口。

      我脑子里第一时间的想法是,燕归和燕老板似乎很是相似,然而视线里所见的,却是我娘和燕老板待在平时我蹲着的隔间里站在一块,似乎很是熟稔的说什么。

      咦?

      我眨眨眼,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到最后看向那难以置信会凑到一块的两人。

      难道我娘发现我和燕老板的关系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常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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