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卢瑟的愤怒》红姜花

5、第五章

　　“卢瑟女士。”

　　丽娜震惊地看着亚瑟·库瑞跳到甲板上，二话不说便挑飞了对着丽娜举起枪械的敌人，而后转过头：“跟我来！”

　　他一身水汽，在月光与海岸灯光的映照下，白日里他那滑稽又老土的金色上衣闪着冰冷的光芒，金发也因沾着海水而变成深色，一时间丽娜都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唯独湛蓝的双眼提醒了她：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而这个从天……从海底冒出的男人，是来帮自己的。

　　于是她伸出了手。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把丽娜拉进了他的怀里。就在她尚且没做出反应之前，亚瑟一个侧身，便把她的身躯覆盖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紧接着枪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男人带着丽娜接连退后好几步。

　　“亚瑟？！”
　　“我没事。”

　　子弹确确实实打在了他的身上，但这好像并没有给他构成伤害，他摇了摇头，一把抱紧了丽娜：“屏住呼吸。”

　　“什——”

　　后面的话，在他抱着自己自船上一跃而下。

　　还好这笔生意是在游轮上谈的。

　　这是丽娜跟着亚瑟坠入海中的最后一个想法。

　　.

　　自北非一别后，丽娜·卢瑟便回到了大都会。想找艳遇接连踢到铁板，那好好工作总没差吧。尤其是自己的生意刚刚被莱克斯集团抢走，就算无关紧要，丽娜也想抓紧弥补回来。

　　所以她才会来到波士顿，准备谈笔生意，然后成队的雇佣兵便从天而降，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丽娜承认自己有点不甘心于被亚瑟拒绝……是个人都不会甘心的好吗。她可是一路跟到了北非哎，哪个姑娘家做到这个地步，对方还无动于衷的？但是那个一本真经的男人就给自己发了一张人情卡拒绝了她，丽娜不打算轻易放弃，不过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见面。

　　“这是哪儿？”

　　亚瑟一路把她带到了岸边。

　　怪不得他随时随地都套着那身紧身衣，在水底的确方便啊！浑身都湿透的丽娜抬起头，一边脱下靴子倒出里面的海水，一边问道。

　　“慈恩港的灯塔。”他走到丽娜的身边，扶住单脚站立的她，“我家。”

　　听到他的话后，丽娜愣了愣，然后才突然想起来，直至不久之前，他都在用人类的身份于海边生活着。

　　他甚至为了这个普通的身份，放弃了亚特兰蒂斯的王位。踏入亚瑟的家里，简陋的屋子和略微有些凌乱的摆设让丽娜不禁看了男人一眼：拥有着七海的宝藏，却宁可住在这间灯塔边寒酸的屋子里，能当上超级英雄的的确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袭击我的是什么人。”丽娜直截了当地开口。

　　如今的亚瑟回到海底，陆地上的家显得有些冷清，二人的存在总算是给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气。一直紧绷着的男人明显放松了一些，他坐在床边，指了指丽娜背后的椅子：“坐下说。”

　　丽娜摇了摇头：“我站着就好。”

　　这换来了亚瑟片刻的沉默。他盯着丽娜看了半晌，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回应了她的质问：“是的，袭击你的是我的敌人。两个月前你与我一同前往苏丹，他们或许把你当成了我的同伴。”

　　男人没撩到，还惹了一身麻烦，丽娜抽了抽嘴角，这算是自讨苦吃吗。

　　“你知道我跑到海上来是为了谈生意的吧。”丽娜无奈地抱住手肘，侧了侧头，说道。

　　但是这完全没给亚瑟带来任何负担：“一笔生意而已，我可以赔偿你。”

　　……嗯，想了想他随手就是两枚古币当小费的架势，的确也不用在乎。特权阶级真好啊，丽娜都觉得心里不平衡了，她辛辛苦苦在这儿经营公司赚钱，人家随便捞一搜旧时沉船就够她一年的业绩。

　　“那你的妹妹呢，可否有了消息？”

　　亚瑟叹了口气。

　　“暂时还没有。”

　　都两个月了，还没下落。纵然这事和自己毫无干系，丽娜也不禁拧起了眉头。她想了想，接着亚瑟的话说道：“换做是我，如果干出离家出走的事，一定是为了表达对莱克斯的不满，那得引起他的注意才行。完全失踪两个月，这无法达成我的目的。”

　　“我也是因此而担心。”亚瑟的语气有些沉重，“艾琳很谨慎，她不会凭空消失两个月，徒留整个亚特兰蒂斯为她担心。”

　　“或许她只是短时间抽不开身。”其实连丽娜都知道这些安慰毫无用处，两个月没消息，搁人类社会都基本成悬案了，更别提一个远离自己人的海底姑娘，“未必是因为坏事，好事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亚瑟敷衍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丽娜，“你听起来对离家出走颇有心得。”

　　“如果你有那么一个独|裁又霸道的哥哥，也会这么想的。”
　　“那么，你年轻的时候也离家出走过？”

　　丽娜面无表情地扫了亚瑟一眼：“想过，但是没有付出行动。”

　　“不敢？”
　　“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丽娜淡然地解释道，“离家出走对于一个瘫痪的姑娘来说过于困难。”

　　她的话音落地后，很长时间之内围绕在房屋的只有海边的风声与浪声。亚瑟看上去稍微有些惊讶，却没有过于震惊，他就像是不认识丽娜似的审视了她半晌，再开口时，声线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我记得你在报刊的采访中提到过儿时的经历，却没提及生过这么重的病。”

　　他还看过自己的采访呢，丽娜一挑眉。

　　“我十四岁的时候，脊椎上长了个瘤，发现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救了。莱克斯非常不甘心，所以用了很冒险的法子，花了大价钱把我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但之后我就瘫痪了。”

　　提及过去，丽娜倒是由衷地感谢莱克斯。尽管她觉得，莱克斯·卢瑟不惜一切代价治疗自己，并不代表他爱护家人，爱护自己这个妹妹。丽娜到底是他的血亲，她了解莱克斯，也承认自己和他非常相像——救活她，是因为莱克斯不允许任何事情失去掌控。

　　“但是你现在……”

　　丽娜脱下湿透了的外套，然后转过身，把贴在皮肤上的打底衫揭开一部分，她的手指碰到后背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响声。

　　一块三指宽的金属死死嵌入丽娜背部的皮肉里，从胸椎直至腰椎。即使背对着亚瑟，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

　　“你们正义联盟里有个钢骨。”她把衣服拉回原位，自嘲般笑了笑，“莱克斯也有引以为豪的医疗技术，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亚瑟端详了她半晌，而后试探般接道：“你似乎不愿意坐着。卢瑟生物科技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一把椅子都没有。”

　　“想要走路，总得付出点代价。”丽娜摊开双手，洒脱地好像残疾的并不是她，“有知觉就有痛觉，坐姿会压迫这块合金，活动量大也会。”

　　其实，哪怕是丽娜站在这儿，持续不断的钝痛也一直如影随形。这也是莱克斯反对她开公司的原因，当年他为了给丽娜养病，动用了相当可观的资金为她造了一个大概只有童话里才存在的生活环境。但丽娜当然不甘心被当成玻璃人一样照顾——她也姓卢瑟，她有着和莱克斯近似的血液，想叫她活似废人般生存在兄长的保护之下？那还不如直接病死更干脆。

　　听到丽娜的解释，亚瑟陡然拧起眉头：“刚才落水是否会影响到你的脊椎？”

　　“会，”丽娜也不否认，“不过别自责，没你我恐怕就交代在了游轮上。”

　　即便如此，男人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所有的话语却化成了突兀的轻笑声，那并不冒犯，也毫无恶意，丽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小美人鱼的故事。”亚瑟坦诚地回答，“有了双腿，却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刀割的痛苦。你现在也是如此。”

　　末了，他还煞有介事地补充道：“而且，你长得也很像迪士尼的小美人鱼。”

　　一时间丽娜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夸赞自己。

　　好吧，她的确和迪士尼的那位爱丽儿一样有着红发绿眼，但是……丽娜瞥了亚瑟一眼，忍不住也勾起嘴角：“从海底冒出来拯救人类的可是你，国王殿下。”

　　“对不起。”

　　虽然这么说，但亚瑟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他的头发还湿着，贴在俊朗的脸上看起来有点狼狈却有种凌乱的男性魅力：“我无意冒犯你，卢瑟女士但——”

　　后面的话，被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亚瑟几乎是立刻收敛了笑容，之前消失的戒备再一次自他的眼底浮现。他们来的匆忙，按理来说没人知道他回来了才对，为什么电话会响？

　　丽娜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他。亚瑟站了起来，拿起了桌边的电话：“这里是亚瑟·库瑞。”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丽娜听不清楚，但是下一刻，男人的表情变得相当复杂。

　　他转头看向丽娜，同时把话筒递给了她：“找你的。”

　　“什么？”
　　“是莱克斯·卢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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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丽娜的设定改编自姐夫写的卢瑟，《邪恶永恒》里提到过卢瑟冒险为丽娜治病，病是好了但是妹子也瘫痪了。这里脊椎长瘤是我原创的，嗯，钢骨剩个脊椎和大脑都能活过来，不过换个脊椎而已，莱秃能行的！毕竟他是造了小超的人啊！三次元别提了，脊椎里长啥基本都没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