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1 ...
-
王者立海大在关东大会上失利区居第二，以全胜战绩等待部长回归的约定被打破，即使赛后很快调整心态，接受在全国大赛中挑战者的身分，整个网球部气氛依旧较之前低迷许多。
球场上，真田以外的正选球员站成一排，正消化着刚刚听到的命令，神情各异。
「仁王。」
「啊啦，这种事情怎么就叫我啊，噗哩。」
慢腾腾走上前，小辫子还随着步伐一跳一跳的，站定后右手一挥，清脆的巴掌声。
「刚才那怎么回事，仁王给我用左手，再打用力一点！」
隐去嘴角轻佻的笑，银发少年左手用力挥下，身后的小辫子被惯性甩到身前。
听着沉闷的声响，真田哼都没哼，倒是切原像自己被打似的瑟缩了一下，有点烦恼等会轮到自己的时候该趁机报仇呢还是趁机报仇呢，但这是副部长的要求，好像也不算报仇。
「下一个，柳生！」
球场外跑圈的非正选队员目不斜视，除了喘息和脚步声愣是没有发出多余声响，原本酸软的腿在场内传来的巴掌声下似乎也不再那么疲惫。那是他们的副部长，在他们训练不认真或输掉比赛后会动手教训他们的铁血副部长，对他们严格对自己却更加严厉。比赛输了就是训练不够，正选队员的训练菜单比他们重很多，现在的跑圈他们有什么资格叫苦。
「够了弦一郎，去擦个药再回来训练吧。」
柳甩甩刚与真田的脸颊用力接触过的手，皱眉看着他吐掉嘴里的血。
「训练先拜托你了，莲二。已经让幸村失望一次，立海大要以更好的状态迎接他回来。」
让队员轮番赏巴掌是为了用痛与耻让自己记住这次的失败，不代表他愿意顶着肿脸回家让家人担忧。
走进保健室，没有发现校医的踪影，真田在药柜翻找出自己需要的药膏，微倾身对着墙上的镜子上药。
伤在脸上，侧过头又看不清晰。正思考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柳来帮忙，保健室的门被推开了。
西原注意到真田的脸后愣了好一阵，「真田君，需要帮忙吗？」回过神来话已出口。
面对面坐着，一如往常的表情严肃但其实不自在的真田不晓得视线该放哪里，眼睛干脆闭起来。视觉消失后，西原的手在他脸上涂药的感觉愈发清晰。原本冰凉的药膏开始发效，让他觉得脸颊热烫。
左手手腕被轻抬，真田睁开眼，西原正低着头拿了另一罐药搽在他手背上。
他都忘了，打在赤也球拍上弄出来的瘀痕。
「网球，这么好玩吗？」
问话很轻，他认为西原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也因为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没有开口。
现在只要想到网球，昨天那场比赛的记忆就会汹涌而出。
他竟然败给了那个嚣张的小鬼。
不是第一次输，不甘心程度却远胜当初完败于手冢。
居然在球场上出现恐惧之心，精神真是太松懈了！
「手还要握球拍的吧，别伤了。」
放开无意识握紧的拳，真田觉得西原语气中有股淡淡的不悦，心下困惑。
大概是错觉，他们没这么熟。
西原低头，在他左手上缠绷带。深金色的发丝在窗户透进来的夕阳下闪着微光。
「真田君，昨天的比赛很精彩，经此一役真田君也有所成长了不是吗。」
这句绝对是安慰了，西原帮他上药可以勉强归为好心，虽然学校里不怕他的黑脸的人真心没多少，但西原所说的话已经超出与陌生同学互动的范围。
西原的手抚过他的手背，短暂的接触却让他有被安抚的迹象，从昨天就挥之不去的沮丧慢慢消逝。
「西原君有去看比赛？」
很少网球部以外的男生会去看比赛，大部份都是女生，网球部在立海大的人气挺高，光之前那句问话看起来也不像对网球感兴趣的主。
西原看起来有点意外真田知道他的名字。
「我到的时候刚好是单打一，真田君的比赛很受各校注目，观众不少。」
那是当然，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绷带尾打了个结，西原收好药膏准备离开。
「西原君，」连忙叫住他，真田本来要道谢，突然想起刚开学撞见的告白现场，脱口问了当时没想明白的疑问：「怎么知道树后有我？」
两个问题被融为一个，怎么知道树后有人、怎么知道树后的是他。
低笑一声，虽然有些突兀但知道他在问什么西原也没卖关子：「网球袋没藏好，影子上有帽子。」又留下一句「不用客气」后出了保健室。
「搭档，你有没有觉得真田回来后心情变好很多？」
对打练习结束后，仁王把球拍架在肩膀上，问正在擦汗的柳生。
柳生转向跟真田练习中的切原，抬了抬眼镜。
「弦一郎表情放松23%，赤也比平常的凄惨度减少25%，跟弦一郎心情差时相比减少68%。心情变好跟去保健室有关系的机率是86%，其余数据不足无法判断。」
神出鬼没的柳笔杆不停摇动，从两人身后冒出来，明明是网球社最高的人，到底怎么躲过大家的视线的。
「柳，你到底是怎么从真田脸上看出放不放松的。他不是只有三种表情吗：黑脸、冷笑跟咆啸脸，噗哩。」
柳阖上笔记本看着仁王身后，柳生推推眼镜撇过头去。
「仁王，把赤也扛下去换你上场。」
只有三种表情的帽子少年正用二号表情站在他身后，原本真田打球的场上趴着一坨烂泥海带。
「嗨嗨～」
「弦一郎，保健室还有别人在？」
瞇瞇眼睁开一小条缝。
从镜子绝对看不到的地方都很好地被涂了药，这个时段校医早就下班，一定有别人帮忙，而且昨天就受伤的左手也被照顾过了，他可不认为真田会细心到这种程度。那么到底是谁呢，帮真田上药又让被打击剧烈的真田心情好转，还以为真田要回家砍碎整仓库的稻草人才能平复一些呢！
旁边的柳生眼镜光一闪，开始装忙。
「莲二，下个换你。」
这次是一号表情。
等真田开始用风林火山招呼银发少年，原本在附近磨蹭偷听的丸井拉着桑原溜过来。
「有办法知道是谁吗，参谋大人。」
丸井的粉红色泡泡啪地破掉，左手勾住巴西友人的脖子将他往下拉。
「有点困难，除非当时有第三人在场。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也不能到处问保健室那个区域有谁经过。」
「先不管是谁，」眼镜闪呀闪，「你们能想象真田让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画面吗？噗哩～」
「呀！是仁王。」其余三人转过头去看在场上被凌虐的身影，又转回来。
「那刚刚评论真田的是……」
「也是我唷噗哩～但只有搭档看得到是我在说话。」
依旧顶着柳生皮，却把小辫子拉到紫色假发外放风，仁王一付正经样顶了下眼镜。
「是擦药。」
柳把歪楼的话题拉回来。
「总不是用棉花签擦的吧，这样整张脸要涂多久。那就是用手啰，用手不就需要在真田脸上摸来摸去吗～噗！」
被丢在地上挺尸的切原瞬间恢复元气，立刻蹭进八卦小圈。
「什么摸来摸去，我听到副部长的名字！」
「这样讲真田会生气的吧……」立海大最后的良心哥哥尝试阻止大家继续议论。
结果当然是被无视。
「那个画面充满马赛克，想象不能。」丸井咬着泡泡打了个冷颤，「谁敢把手放真田脸上啊！」
「我们今天都有！」切原小朋友勇敢指出事实。
大家静默，一齐低头看自己的手，脑补下手在真田脸上『摸来摸去』的场面——
全体一抖，丸井的泡泡又破了。
丸井从后面巴了切原的脑袋一下，地上再度出现一坨海带，诈尸也是有时效的。
「你们，太闲了。」阴恻恻的低音钻入八卦小圈，一号表情的真田跟拿掉仁王皮的柳生站在他们后面。
「莲二过来！其他人绕球场跑二十圈！」
三号表情出现。
药效很好，练球时还肿得老高的脸颊在回到家时已经消得差不多，除了一点暗红，不过真田皮肤黑，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晚饭后，跪坐在榻榻米上，真田回想起保健室里西原那句轻飘飘的问题。
网球，好玩吗？
喜欢打网球，这点无庸置疑。不管是指导或虐人甚至被灭五感，只要能提升实力，打墙壁跟发球机也是种乐趣。现在除了爱好以外，网球对他来讲更是一种责任，特别是幸村正努力复健要回来和他们一起完成立海三连霸的时期。
只有变得更强，全国大赛上才不会出任何意外，如这次关东大会的意外。
好玩不好玩，都无所谓，网球是他目前生活最重要的部份。他短期的目标只有一个，跟队友一起捧上全国冠军奖杯，而且这次有很大的机会对上手冢，他绝对不会再输给手冢一次。
心神若是再跟这次比赛一般波动，难知如阴的效果一定大打折扣，精神要更加坚韧才行。
静下心，排空杂念，真田开始每日的居合拔刀练习。
刀刃的银光闪过、隐没，如此来往了多个回合。
站起来，双手握刀，眼中精光闪烁，大喝一声，七零八落的稻草飘散于地。
一个问题突然窜入他的脑中：西原比他晚进保健室又比他早离开，他到底是去保健室做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