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游戏 之第一部 死灰复燃》夜无眠R

29、第十章 彷徨（3）

　　时间在紧锣密鼓中流逝：第三天，已经完全熟悉掌握公司运作；第四天，端木前辈开始考验我；第八天，完全得到了端木前辈的肯定，与此同时，我不再是实习，开始独自处理工作事务。
　　从此，我正式成为三大特助之一。
　　还是三大？没错，因为原先的一位，也就是薛擎当CFO去了。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上手，尤其是规模如此庞大的风扬，王秘书和端木前辈的帮助不可或缺，然我自己也是全力以赴。
　　为了争一口气。
　　但是，还远远不够，现在不过刚开始，只是表明我可以接任这个职位，却并没有成绩出来，也不表示以后不会有什么纰漏。
　　所以依然得拼搏。
　　累，是肯定的；同时却也激起了蛰伏许久的好胜心和斗志。
　　“此次国家重点建设项目是结合世界顶尖电子技术开发、ERP等电脑软件开发和建筑工程三大重头合一的巨型工程，势必会由几个实力性大企业联手负责，想要独立吃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我方定位在夺得电子软件工程技术方面的标的。根据目前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连海集团会和我们竟标同一个项目，明耀目前还没有什么行动，但想当然尔极有可能也掺一脚，其他的还有大大小小三十七家，都有意想吞下这块肥肉，但我们只需注意其中几家就够了。”
　　我瞄了眼静坐在皮椅上面对落地窗沉思的人，继续声音平稳地报告：
　　“其中美国的威尔逊财团实力不容小觑，其资信在国际上都有好评，他们的研发基地就在硅谷那边，在电子方面占有绝对优势。至于达尼实业早在六七十年代就致力于ERP的开发运用，如今已是居于这方面的绝对权威，管理上占有绝对优势，对项目的了解也是超越他的竞争者们。这两家都是实力雄厚的老企业，经历过多次金融风暴却依然屹立不倒，恐怕他们对这次的项目也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另外还有就是香港的天阳产业和意大利的谬斯公司，以及法国的雅尔歌集团，这三家都是新兴企业，崛起于九十年代，发展却很迅速。其余的虽然也意图分杯羹，但都不是我们的对手，真正要注意的就是连海、明耀、威尔逊、达尼，还有天阳、谬斯和雅尔歌。具体的资料在这里，总裁要看么？”
　　说完恭敬地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到他手边，等待指示——进行下一步报告，或者再度就此做出补充结论。
　　他却看也不看，甚至动也不动，半眯着眼睛，神情幽思，令人怀疑不会早就神游太虚，但我知道他其实在思索。
　　垂眸恭敬地等着。
　　约三十秒后他略微扬了下眉，于是我继续报告下去。
　　熟知了竞争方的动作，接着当然是己方的应对措施以及初步方案。
　　“我方有优势也有劣势。我方研究人员虽然不少也参加过大型项目的开发，但像这样重大的项目却也是头一次，但大家已表示有信心和能力迎接挑战胜任工作，只是考虑到我们手头已经有的项目若再参加此次竞标，那么人员可能有点吃紧，到时需要考虑继续招聘新人员或向外部软件开发公司借调人手。关于资金方面以及竞标需要的费用和夺得竞标后的效益，预算部、企划部和投资部的初稿已经出来了，研发部也已经开始准备，成立项目组的人员和公关部负责这件案子的人选也已拟定……”我平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下去，绝对的专业化，“……最后，和政府招标部门相关负责人联络感情是十分必要的，虽然接洽事项主要由公关部负责，但还是需要总裁适时出面，具体时间地点的安排再通过核实行程表做出最后决定。这是目前我负责的内容，另一部分的提案由端木特助说明。”
　　由于这个项目太过重大，并不是我一个人负责，端木叶也是主要负责人之一，不过是再分工而已，各司其职。
　　端木叶一颔首，上前一步，摊开厚重的资料夹开始汇报，我则在一旁聆听，不时做些笔记。
　　了解整个项目的进程是很重要的，所以虽然她那部分不是我负责，却依然得认真听着，就像我报告时她也认真听着一样，这样才能从全局角度予以协调自己的工作部分，配合整体，以达到最佳效益。
　　绝对的合作，这也是风扬能够取得如此规模的原因之一。
　　两小时多的汇报结束，东方御凝神听完马上就提出了意见，接着又花了近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讨论改进的方案，在计算机上一遍遍演示，等到初步结束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务必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做到万无一失。”
　　“好，回去后会再对讨论过后的方案进行完善。”我慎重点头。
　　“明天九点前的会议上会准时交出方案。”端木叶也点头回应，“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马上回去修改。”
　　东方御点头，微微一笑：“我一向相信你们的能力，去吧！”
　　端木叶躬身退去，我因为还有事所以留了下来。
　　深吸口气，接下来的报告对我来说就有点不是那么公事公办的味道了，因为是关于之前被这人用手段来逼迫我走投无路时强行收购的两家企业——崇天和日辉。
　　果不其然，当时这项举动是仓促而为，其强势做法无可避免得留下了些后遗症，譬如董事会的不满和不理解，还有这两家企业本身和风扬业务性质的不融合，导致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琐碎的后续事情需要再安排。
　　不过看样子，似乎东方御本来就打算开拓新领域了……
　　所以，这算是一石二鸟么？
　　敛眉沉吟中不由微微侧首去瞧他，此刻正一脸深沉得看着电脑屏幕，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这副神情，慵懒中带着莫测，优雅中带着犀利，早不知看过多少遍。
　　想他平时看上去对那些董事们恭恭敬敬，实际上恐怕……
　　毕竟面对那些似有若无的反对声浪时，这人一派从容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啊……否则也不会在收购事情上如此独断专行哪！也许还先斩后奏了呢……
　　“派去崇天和日辉子公司的人已经顺利接手了工作，但一番改革下来，一些体制要切实落实可能还需要一段过渡时间，否则怕会引起反弹，而且日辉的财务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从风扬调去的资金暂时缓解了其财务危机的发生，不过要马上赢利似乎还有些困难，负责人向您请示……”
　　“叫他自己想办法，收购成本给我赚回来，年底就要看到成效，否则，叫他也不用参加明年的周年庆典了。”他往后靠在真皮背椅里，慵懒开口，“还有以后风扬不会再调资金过去了，叫他自负盈亏。”神情依然闲散柔和，语调轻柔悠缓，但话语却是冷酷无情且专横无比。
　　“是。”我点头记下，为那可怜同事未来半年多的悲惨生活哀悼一秒钟，继续说下去，“这份资料是关于风扬扩展新业务的可行性研究方案，与崇天的业务性质相同，是否在将来要把它和新设立的分公司合并？”
　　东方御略略沉吟片刻，半闭着眼眸，高深道：“暂时先不。”

作者有话说

　　【注：文中涉及的商业事项（包括项目投标和竞标企业等）全属虚构。】
写于2008年3月，修于2010年4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