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搜集零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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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苏染连夜和薇薇安完成了调查报告的主体部分，并发给组内其他成员进行补充修正工作。
苏嵘结束工作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房间还亮着灯。
“小染？还不睡？”苏嵘走到她房间门口，“在忙工作？”
“嗯。”苏染随意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又道，“不是……是一个教学计划。”
“教学计划？”苏嵘好奇凑到她电脑前，“这是拼盘机甲？怎么？你想教学生做拼盘机甲？”
苏染也不隐瞒，将今天发生在双曲小学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苏嵘听她说得简单，却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事除了苏染，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想到这，他的恋妹情结又开始发作，一股自豪涌上心头——自家妹子的天才和自信果然非同一般。
关心了一下苏染明天几点出发，计划做什么之后，苏嵘决定第二天亲自开车带她去。苏染本不想让大哥麻烦，可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终于还是点头。
苏嵘高兴得揉了揉她的头发：“乖，早些休息。”
“哥……”苏染笑着看他。
他们兄妹二人前段日子因为二皇子的原因，多少有些争执和隔膜。
可既然是一家人，又哪有谁会真正一直怨恨谁？说起来时咬牙切齿，互相没有好脸色，可脾气过去了，冷静下来终究还是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的。
苏染知道她哥必定不会害她。
二皇子身上确实有疑点，而且不少。
之前苏染因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姿态，执意不愿相信，而忽略了很多事情。
现在想来，其实又何必自欺欺人。
能在这场储君之争中屹立不倒，与手握多方权势的大皇子分庭抗礼之人，岂会真是纯善无瑕？又何必要纯善无瑕？
“哥，格雷他……”
苏嵘只听她提起一个名字，眼神就变得暗了几分。苏染立刻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却以为他只是因为党派之争，所以对二皇子本没有什么好感。
“他是不是和玄天陈基地的研究项目有关？还有之前的出巡日劫持事件，好像和他也有关系？今天帝国空宇联合作战团的人去我们单位把我的样品拿走了，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若仅仅是前面两件事，她必定不会多问。
哪怕玄天陈基地与麦克斯有关，她也只会尊重他的工作和选择，不会多做猜忌和干涉。
然而将样品强行搬走这件事，却真真正正让她无法继续沉默。
苏嵘虽然面对外人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从脸上半点也看不出真实想法。
但是在家里，尤其是对着苏染时，却总会忍不住流露真情。
从小到大，苏染但凡想问的想知道的，苏嵘几乎不会瞒她骗她。甚至连顾左右而言它这种事，也鲜少做。
唯有的几次全与二皇子格雷有莫大关系。
为了苏染，他不得不瞒，不得不言而不尽，说些违心的话。
“小染，别弄太晚了，早点睡。”
“哥！”苏染瞪大眼，抓着苏嵘的衣袖，露出自己最为无辜最惹人怜爱的样子，“哥，你就告诉我嘛……”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之前有些淡忘的记忆细节，“我记得你和二皇子年轻的时候也很要好啊。你们不是同学吗？我和姐姐去找你的时候，经常看他和你在一起。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
苏嵘脸色越发阴沉，眼神也不由冷了几分。
他站起身来，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苏晟的声音：“哟，大哥，小染，你们在这说什么呢？给我也听听？”
他刚刚从学院回来，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带着几分冷意。
苏染看见他便忘了苏嵘的事，立刻蹦起来：“二哥！我的样本被人抢走了！之前给你的资料还在吗？给我再拷一份。”
苏晟愣了一下，和苏嵘对视一眼，很快笑道：“当然在我明天拷给你。”
“那你知道X01究竟是什么了吗？有没有相关论文？”
苏晟摇摇头：“哪有这么快。我今天给学生准备一天材料。你放心，一有时间我就帮你找。”
苏染这才满意，好好对着二哥感谢一番。
又被两位哥哥催促之后，她终于关上了计算机，准备歇息。
从苏染的房间离开，苏嵘带着苏晟走进书房。
“你确定苏染接触到的样本，就是神经生物？”
“当然。”苏晟瘫坐在沙发上，看了大哥一眼，“你不会忘了我曾经多长时间对着那些玩意吧？”
苏嵘皱眉道：“看样子她并没有受到影响。”
“接触时间短。而且我猜测她接触的神经生物虽然有活性，但是处于休眠状态。”苏晟翻了个身，看似随意地猜测着，“想想也是。从格雷那个养蛊基地能跑出来的总共也不可能有多少，却在短时间内拼命繁殖到感染了整整五台机甲。就算是再顽强的生物也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行。”
苏嵘道：“也是被格雷那小子逼得急了。”
苏晟这时不知想到什么看向苏嵘：“哥，你真觉得大皇子比格雷要更合适那个位子？虽然格雷性格善变莫测，但是他至少比大皇子要可靠得多吧？”
苏嵘打断他：“不要妄论。”
第二天周末，学生们都放了假，有的回家，有的则在学校内休息。虽然双曲小学学习机甲的学生有几十人，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也都对机甲学习特别感兴趣。在休息时间，他们有自己的安排，也有自己的其他兴趣。
是以苏染和阿迪只带着马克老师、丽莎以及另外两名学生离开双曲学校，前往位于新城郊区的一家废旧机甲分解中心。
人少而专精，倒是更加符合苏染原本的设想。
丽莎坐在浮空车上，一路都叽叽喳喳地对着苏染问个不停：“苏姐姐，我们真的能修好机甲吗？”
苏染自然点头：“能啊。”
“可是我们昨天那么多人，修了那么久，机甲还是动不了。”丽莎原本是个对自己十分自信的孩子，因为周围其他同龄人都不如她机甲方面的知识丰富，驾驶技术也不如她。
甚至马克老师有些东西都不如她知道得多。
然而经过昨天一天的学习实践，虽然她也学到了不少，然而她毕竟打开了新的大门，越是看得多，学得多，就越明白自己的能力有限。
苏染笑了笑，解释道：“就像我昨天说的，那只是修理现有机甲上可用的部分。今天咱们就要配齐其他缺少的零件了。等零件都配齐再组装起来，机甲就修好了！”
接下来，她又给丽莎和其他同学讲了今天要用到的知识。她将一些工具软件、图纸、说明书传送到他们的个人终端上。
“现在有时间大家可以试验一下，如果有不懂的就问我或者阿迪。”苏染简单讲了讲工具的使用方法，“如果还不懂也没关系，等到目的地大家一用这些工具和方法，自然就会明白。”
等到了分解中心，苏染并没有允许他们自由行动，反而让所有人都跟紧她。
“马克老师，阿迪，咱们三个一人带一个小孩，务必看管仔细。”苏染道，“这个中心很大，而且有些区域有一定危险性。如果贸然闯进去受伤了就麻烦了。”
马克和阿迪听了，立刻点头，保证会看好孩子们。
“大家跟着我一起走。”苏染拉着丽莎的手，招呼其他人，“咱们的目的地在中心后面的零件区域。要找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比较集中，不用分开行动。”
丽莎看着她：“苏姐姐，能参观一下其他地方吗？”
苏染道：“别急，咱们这么一路走过去，我会把中心大致介绍一遍的。”
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走过来。
在检查了苏染和其他人的个人终端，确认他们经过预约并且缴纳了一定费用之后，工作人员询问苏染需不需要向导。
后者自然是拒绝了。
工作人员也不觉有什么，只为她指了大致方向：“你们最后挑中什么到出口处一并结算就可以了。”
这样的废旧机甲分解中心在新城附近有大概两三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更不知道只要缴纳一定费用，就可以进入里面参观，并且从中心分解的机甲零件中挑选购买自己想要的零件。
只有那些对机甲组装非常热衷的超级发烧友，或者机甲修理铺的小老板，为了省钱才会到这种地方来。
马克也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他比孩子们想得更多，也更兴奋。一路上，在苏染介绍讲解的间隙里，他抓着机会问她：“苏博士，这里真的能淘到便宜的机甲零件吗？不会是损坏的零件吗？安全吗？”
这时一队人已经接近了最终的零件分类广场。苏染一边带大家进入其中，一边说道：“当然有坏的，但是也有好的。所谓淘零件，就是要凭着眼力从其中挑出好的来。”
马克和丽莎等人在进来的一瞬间，就被眼前如山如海的零件吸引了注意力，纷纷上前查看，激动不已。
苏染怕他们乱跑跑丢了，赶忙强调了一下大家要在一起，并且打开个人终端，引导所有人开始按照文档中所说的收集零件。
简单讲解之后，苏染拍着手：“大家知道要找什么了吗？”
“知道啦！”
“找中继器和这个尺寸的转轴……”
“还有稳定装置……老师，稳定装置是什么呀？”
苏染赶快解释一番，并叮嘱他们不要着急看后面的，一样一样来：“如果你们不明白自己要找什么，就打开终端，将零件放到扫描的位置。数据输入终端就能和我给你们的文档里的零件对比了！”
于是苏染和阿迪带着孩子们在分类广场埋头寻找起来，一个一个山头地挖掘。就好像寻找着什么宝藏一般，既细致耐心，又带着期待和兴奋。
苏染和阿迪一直跟着他们，一方面防止他们乱跑，在这庞大纷乱的广场上迷了路，遇到什么危险。另外一方面则是随时讲解他们遇到的问题。
最先被翻动的是各种中继器的“山头”。
苏染教孩子们如何用终端里的软件识别中继器适用范围，是否能正常工作，有没有损坏等等。
遇到特别的款式也会一一讲解。
虽然不知道这些知识他们究竟能记住多少，又对他们将来有多少帮助，但是至少此刻孩子们听到她的讲解，脸上露出满足而兴奋的笑容，就让苏染很开心了。
“苏姐姐，以后我们能经常来淘零件吗？”丽莎刚刚找到一个有九成新，能够正常使用的中继器，心里开心不已。
苏染道：“你自己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那姐姐带我来？”
“好。”苏染应道，“想来的话可以告诉我，只要我有时间就带你过来。”
丽莎大叫一声：“太好啦！”又埋头去找其他零件了。
马克看着学生们的样子，不由对他们心生羡慕——自己上学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而神色冷静温和的苏染，更让他敬佩非常。
自己淘零件组装机甲，是一件非常需要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工作。
因为不论之前准备的多么充分，分解中心的零件有多多，最终都可能找不到事前想要的零件，甚至找不到一件可以替换的。
这时候就需要重新进行机甲设计，想办法用其他零件和方法进行替换。
而这些工作非一般人能做的。
就算是马克再上十年大学，恐怕也学不来这个本事。
和昨天的修理机甲一样，苏染再次展示了自己作为领域专家的本领。
孩子们之所以能如此轻松自如地学习机甲知识，能在实践中顺利取得成果，都是因为苏染已经将整体工作中最难的一部分处理好了。
分配给他们的已经是再基础不过，也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马克摆弄着手上一个形状奇怪的零件，扫描之后仍然不能识别它是什么东西。他正想问苏染，却见她接通了通信。
“喂？薇薇安？”苏染顿了顿，又道，“好的，你把最终版发给我和克洛尔各一份。问问看他打算自己提交还是怎么处理。嗯，我还在分解中心呢……下午应该会回双曲小学吧？没问题，晚上见。”
“苏博士，您看这是什么？”
苏染接过来看了几眼，便使了不知怎么个手段将零件的外壳剥开：“一个定型了的神经元。”
“神经元？是说机甲上的感知分析器？”
苏染点点头：“对。这样东西很灵活，可大可小，分析速度和内容都可变。甚至形状也可以根据机甲的设计变化，放在它身上任意的位置。是机甲系统很重要组成部分。毕竟一个大型机甲里需要的计算量很大。如果将数据处理硬件设备都集中在一起，不但对空间要求高，散热差，还不一定有分散放置速度快又方便。”
她一边讲解着，一边忽然一个念头冲入脑海。
神经元……定型……伪装……
难道……？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搜集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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