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成袁]微醺》月夏倾城

10、微醺番外——归来

　　成才，示范一下。
　　袁朗懒洋洋挥挥手，成才默不作声地飞跃而出，闪电般夺过一南瓜的枪就地滚过两个障碍，也没怎么瞄准，一梭子弹全打了出去。
　　妈呀……
　　围着只有红心被打烂的靶纸，众南瓜个个直抽凉气，不断偷瞄始作俑者——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年轻老A。
　　成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枪递回去，对方犹在盯着他发愣，他笑了笑。
　　15号，你的枪。
　　……哦，谢谢。
　　15号南瓜回过神来，攥着枪把目送他踱回那死老A头子的身后，恬然而安静，又回到了先前几乎被遗忘的状态。
　　好吧，还谁有问题？都说出来，啊，我从善如流。
　　袁朗眯着眼，扫了扫这群脸色发白发青发紫发绿却不再开口的南瓜，缓缓翘起了唇。
　　这个靶场的最差纪录，又得刷新了吧？成才。
　　众南瓜咬牙切齿，那垃圾身后的厉害老A静静来了句。
　　您说得对。
　　再打一轮，我倒要看看这最差纪录能破在谁手上。
　　袁朗微沉了脸，朝架在远处的高倍望远镜走去，成才加快步伐跟在身后。
　　透过望远镜，靶场内烟火纷飞，袁朗不经意道。
　　身手变差了啊，怎么有几发打偏了？
　　成才抿着嘴带点羞涩笑意，在您面前打靶，有点发怵。
　　狗屁，别在我面前玩儿这套，袁朗偏头瞟了他一眼，伤哪儿了？
　　真没啥，就胳膊划了道小口子，叫您费心了。
　　袁朗有几秒钟没吱声，仰起头呵斥几个南瓜，呵斥完了，转身对成才咧咧嘴。
　　这么点小任务还给我受伤，回头别说是我队里的，丢人。
　　——是。
　　瞅着男人坚实的背，成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午餐时间，众人围着成才嘘寒问暖，这个说你小子居然去那儿维和胆子够大的啊不过据说那尽处美女你没犯原则性错误吧，那个嚷着成才叫你带的土特产呢别说你没带啊否则老子一脚再把你踹回去。成才就笑着点头说都有都有你有他有全都有，边不着痕迹护着自己的右臂。
　　说什么好事儿呢？怎么不等我来了一起热闹热闹？
　　众人回头，他们家队长抱着双臂靠在食堂门口，似笑非笑。
　　众人顿作鸟兽散，留下个成才孤零零矗在原地，颇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意思。
　　轻轻吸口气，成才走到袁朗跟前，抬起右臂，敬礼。
　　报告队长，成才归队，请您指示。
　　袁朗点点头，跟我走。

　　两人拐过二楼走道，袁朗停下，回头，成才站着没动，睫毛闪烁。
　　伤的地方，不只是手臂嘛。
　　袁朗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顺利听到某人的呼吸顿了一下。
　　那您说，还伤哪儿了？
　　成才微微勾起眼，手扶上对方的腰杆，抓牢，揉近。
　　突然失语，两人就这么贴着，尽在不言中。
　　良久，袁朗抬手甩了成才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嘟囔了句小样儿越来越会跟我顶着干啦扭头就走，成才摸着脸颊笑眯眯紧跟其后。

　　办公室
　　……以上情况，报告完毕，请指示。
　　袁朗缩在旋转椅里，俩腿搁在办公桌上，有一眼没一眼瞄着窗外，昏昏欲睡。
　　恩，没指示，我很满意，稍息吧，啊。
　　是！
　　成才没动。
　　怎么？没听到命令？
　　他扭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开半阖的眼睁开扫上了成才的脸，成才则一脸波澜不惊。
　　奖励，队长，您上次说好的。
　　腿放了下来，他舔舔唇，笑了。
　　奖励？有这回事儿？我怎么半点都想不起来啦？
　　那您的意思……是要我从头到尾一字不拉都给你复述一遍？视线近乎无理地从长官脸上慢慢朝下移，脖子，胸膛，腰线，最后停在了被办公桌挡住的位置，成才咬住下唇，眼神骤然暗了暗。
　　哎哎，我说有你这样看长官的么？成才同志？袁朗一改刚才的有气无力，站起身子，绕过办公桌，靠着桌沿很是一本正经道，还探手整了整成才的风纪扣，这要被外人看到，影响多不好，是吧？注意点儿形象，啊。
　　微凉的指擦过灼热的颈，成才一把握住欲待缩回的手，低喃着我没形象，把唇贴了上去。头顶，是他看不到的，袁朗眼中的暖意。

　　要真没事，我就先走了，队长。
　　松开袁朗的手，成才有些恋恋不舍。
　　行，走吧。我估摸着那群小兔崽子早等着削你了，好好陪陪他们。不过……
　　他有意无意瞄了成才的右臂，低头找钢笔。
　　该说得一定要说，别在这上面藏着掖着。
　　是，劳您费心了。
　　成才轻轻一笑，抬腿欲走。
　　慢着。
　　他回身，靠桌沿上的袁朗摆弄着手里的钢笔，慢慢露出哀伤的表情，成才眼角一抽，背脊发凉。
　　成才啊，你在这儿待了有些年头了吧？老实说，我这个队长，对你们怎么样？
　　咳，队队长您英名神武虚怀若谷关爱下属……
　　成才赶紧仔细回想自己哪儿犯错了又惹到了这头狐狸。
　　成才啊，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俗话说战友情胜兄弟，咱俩没感情也有交情，没亲情也有兄弟情……
　　手里的钢笔转啊转，狐狸的眼神哀怨啊哀怨，那动情程度，要让外人听到，保不准就得感动的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往上一扑直喊兄弟。
　　人说一过命搭档就好比半个老婆，那合着我们怎么都得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吧？相敬如宾我理解，发扬优秀传统嘛，你尊敬我表现在行动上，我也知道了，可再怎么着，也不用老对着我您来您去吧？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有多生分呢。
　　话到此处，袁朗的表情那算得上一个刻骨铭心，配合攥笔的手势，哀痛的低沉嗓音，要不是深刻了解此人脾性的，那是立马就得把成才拖出去好好教训一番。
　　还是……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这队长当自己人……
　　眼皮耷拉下来，声音也哑了。
　　不！
　　始料未及的成才瞪大眼，迈前几步，脱口而出队长，我没有……他突然惊觉又倏的紧紧合上了嘴巴。
　　你没有？什么没有啊？眼眉泄出丝丝笑意的袁朗用笔指着成才作泼妇状，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呐，不说我怎么知道？今儿个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成才踌躇着，叹口气，灼灼视线对上了袁朗的眸子。
　　袁朗不由一愣，他看着成才靠近自己，拿掉他手里的笔，从他背后抽出张白纸俯身写了点什么，然后递给他，唇角翘起，深深露出了两个酒窝。
　　……德性！
　　袁朗狐疑地把目光转到白纸上，那上面，用黑色钢笔写了个大大的“您”字。
　　袁朗的眉毛轻轻抽动了下，脸上调笑的表情渐渐淡去，而后面无表情。他抬起头，冷冷看着满脸温柔笑意的成才，张嘴一句臭小子，搞什么肉麻玩意儿，以后少跟着吴哲瞎混！边将手里的白纸对折对折再对折塞上衣口袋里。
　　队长……
　　成才张口，袁朗一瞪眼，背过身去。
　　矗这儿干吗？碍眼，快滚！
　　成才答应了声，人却更凑近，唇贴上了袁朗有点发红的耳根。
　　队长……
　　袁朗盯着墙角挂着的那幅忍字，纹丝不动。
　　干嘛？
　　您心里，有没有我……
　　袁朗没答话，任凭成才从背后环上自己的腰，问了他一次又一次。
　　有只手，悄无声息地抬起，紧紧攥住了左侧的，上衣口袋。

　　我的心上，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