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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芭蕉惊不同 ...

  •   “啊~啊~明明光从颜色来看也是和天音一样的纯白印象色,也都会让初遇的人产生‘原来这世界上是存在妖精的而且还与我相遇了这是真的吗?!’——这样的感觉,结果最后……”

      坐在榻榻米上,一只腿曲起盘在地上,另一只同样曲起、膝盖上则放着拿着银框眼镜的手,何塞何塞的姿势相较于她对面正坐着的男性、产屋敷耀哉而言,可以说是十分的豪放不羁了,“……最后最后、嘛,总之就是发生了一点事情——啊,Thank you啦天音~”

      一边接过了这家的女主人、产屋敷天音递过的茶,朝她wink了一下后,何塞何塞接着含糊其辞省略了一些经历,“……本来还以为在劳累了一年的旅途之后、那孩子是老天提前赠予我的洗涤我心灵和眼睛的美(红)丽(颜)风(少)景(年)……为什么最后反而苦手起来了啊——讨厌~!”

      “如果,”

      产屋敷耀哉缓慢地啜了一口茶,动作富有优美的韵律感,“你感觉苦手了的话……说不定与你相遇的那孩子只是因为太喜欢何塞你了,所以才会做出让人困扰的动作吧?”

      “嘛,其实我也懂啦,毕竟我的魅力可是无人可挡的嘿嘿!”

      何塞何塞自满地把右手放在了胸前,明艳地笑着,“……不过,耀哉你也这么说的话,总有一种——就像是那种、本来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又被极具有公信力的机构盖章确认了一样的信服感啊!”

      “呵呵,真是奇妙的比喻,”

      白发的美丽女性在丈夫的身边优雅地落座,一时听到友人一如既往的比喻手法、不禁掩唇笑了起来,“不愧是JOJO。”

      “是吧?”

      何塞何塞嘻嘻笑着,喝了一口热茶,“……唔?唔!唔唔唔——好好喝啊!而且好香?!”

      “这是玄米茶哟?”

      产屋敷天音说,“将糙米在锅中炒至足香,混入番茶或煎茶中,就是玄米茶了。而且玄米茶在口味上有着炒米香,掩盖了些茶叶的苦味和涩味……因为JOJO你不喜欢苦味吧?”

      “是的是的,”

      产屋敷耀哉也慈爱地笑着附和自己的妻子,“这孩子真是一点苦味都吃不得呢。”

      “什么叫一点苦都吃不得啊!我姑且好歹勉强……唔总之还是能吃那么一点苦味的啦!……话说你们还记得这个啊……”

      脸皮难得薄了那么一会,何塞何塞微红着腮撇过脸,以手作扇好让自己脸上的热度散去,“……话说这种事情就不必记得太牢了、吧——……”

      “啊呀,那是因为何塞第一次来我们家、那时候招待你喝茶的时候——你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吧?”

      产屋敷耀哉无奈地笑道,“所以,至少不想看见你的脸上露出那种惨不忍睹的表情啊。”

      “只用这种茶来招待你,”

      产屋敷天音合掌微微歪头,“有些鄙陋,抱歉呐。”

      “……有什么抱歉的啊,哈哈。”

      何塞何塞垂下了眼睫,看着清澈的茶汤里、自己的唇角翘起一抹舒缓弧度的倒影,“……招待兔子就应该用菜叶,招待牛马就应该用粟米,招待鹰隼就应该用鲜肉——什么锅配什么盖——哈哈,或许我这次的比喻有些偏题了吧,但是,我还是要说……”

      她抬起头,珍稀爱重地望着眼前的两位朋友,眉眼不自觉地弯如弦月:“好茶不是价格最高的茶,而是最适合自己的茶——不,应该是最懂自己的人捧给自己的茶吧?”

      她“咕嘟咕嘟”地将茶一口饮下,然后朝着他们露出了餍足的灿烂笑容:“多谢款待!这是我喝到的最好的茶了!”

      “诶呀,那可如何是好啊,”

      产屋敷天音故作苦恼,“这次是‘最好的茶’的话,下次该拿什么才能满足眼前的这位客人呢?”

      产屋敷耀哉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嗯,天音,这的确是个问题呢,不然这不就变成主(我)人(们)家的失职了吗?”

      “什么呀什么呀~不要把人家说的好像是表面上看是来踢馆的挑剔客人、实际上就是来搞臭同行对手的商业间谍嘛(;д;)讨厌这是什么见外的说法呀{>~<}~——”

      何塞何塞抱怨着,上半身趴(铺)在桌面上,手中握着还有余温残留的茶碗,“……不过啊,在冷到根本让人无法摆脱被窝妖怪的天气,热茶光是捧在手心里都有被救赎的感觉(T ^ T)更别说这么一杯下肚、而且更让人惊奇的是还隐约有我久违的爆米花的味道!天音莫非你是神明大人吗!是天上的玄女下凡吗?!”

      “哎呀,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来~”

      “一年来真是辛苦你了,来~”

      产屋敷夫妇一边“呵呵”地笑着,冒着幸福的小花花一边左一个草莓大福,右一个鲷鱼烧——全是一些高含糖量的和果子——地投喂已经融化到真让人脸扁.jpg的何塞何塞。

      “……唔呣……!实在是太、咀嚼咀嚼……太治愈人……咀嚼咀嚼……治愈人心了嗯!……”

      被投喂的何塞何塞也加入了冒幸福小花花的行列,空气中洋溢着温暖甜蜜的味道,“……咀嚼咀嚼……呜呜产屋敷夫妇赛高!请二位马上结婚!——啊,已经结婚了啊……嗯,咀嚼咀嚼……那再结一次婚可以吗?可以吗?”

      “啊啦,这可真是……”

      “啊呀,JOJO……!”

      “打扰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这时,穿着崭新和服的孩童拉开了移门,朝着何塞何塞看了一下,“……还有何塞何塞小姐。……有柱们的拜帖。”

      “哎呀,明明不必这样麻烦的,那些孩子啊……”

      产屋敷一族的男主人——同时也是以清剿鬼为己任的鬼杀队当代当主、产屋敷耀哉接过了拜帖们,慈祥地摸了摸幼童的脑袋。

      “麻烦你了哦?”

      产屋敷天音则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微笑着招了招手,递过去一个已经剥好了的蜜柑。

      “哦!这不是小杭奈吗?”

      何塞何塞一向和友人家的孩子们玩得不错,此刻也坐了起来、热情地和那孩子打招呼,“我昨天送的礼物你们都还喜欢吗?呀,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明明还只有那么小一点呢~小孩子长的可真快啊~”

      “——”

      原本还递给何塞何塞一纸帖的孩童,却不知为何突然抿紧了翘起的唇角。

      “……咦?小杭奈?小杭奈?”

      “……我就先告退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好像生气了的模样、对何塞何塞疑惑的呼唤置若未闻的小孩,将背脊板地直直地、如来时一般遵循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姿态离开了。

      “……生气了?”

      何塞何塞不解地挠着头发,“……咦?”

      白发的丽人叹了口气,说道:“……JOJO,那孩子是辉利哉啊。黑色头发的……你辨别不出来吗?”

      “……欸?”

      当主放下茶盏,朝呆愣住的何塞何塞投去了担忧的目光:“你的眼睛不是好了一些吗?真的没问题吗?”

      “唔……!”

      因为茶汤和屋内的热气会让(魔)眼(眼)镜(杀)蒙上雾气,何塞何塞出于呵护的意识就把它给摘下来了,此刻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哈啊、当然没问题啦!”

      ……当然有问题。

      何塞何塞的友人、苍崎橙子制作的魔眼杀,除了辅助身上根本没有魔术回路的何塞何塞作为主体的意识控制、抑制作为单独魔术回路存在的魔眼,防止它扰乱她的日常之外,还具有导正她“色相絮乱”的功能。

      倘若没有那副(魔)眼(眼)镜(杀),眼睛被异世界的力量所侵蚀的何塞何塞,看到的不过是些勉强能辨别出个大致的、无意识无规律流动的、意味不明的生物的颜色而已。就是说,天空依旧是天空,大地依旧是大地,然而天与地之间的生命们却在何塞何塞的视野中被扭曲得一塌糊涂。

      “只是颜色出了些问题——”

      何塞何塞挠着脸颊,嘟哝着,“不过说起来,双胞胎的姐姐中的日香和雏衣,是头上都戴着酢浆草结的,倒是辉利哉和还有双胞胎妹妹里的杭奈都戴着紫藤花头饰……啊啊,要是进来的是彼方的话,我一定不会弄错的,毕竟我记得她带着的是菊花头饰嘛……啊啊啊!不要再用那种谴责的眼光看着我了!我的眼睛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啦~真是~你们就不能学习学习我这乐观的心态吗Please~~——”

      “我觉得这不是乐观,真是单纯的报喜不报忧哦?”

      产屋敷天音严肃起来,拿出了产屋敷一族当家主母的气势,光看气场的话,让她那娇柔的身姿一下子就威武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何塞何塞这种没脸没皮、或者说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家伙才能在她面前嬉笑了:“没事啦没事啦~我心里还是又有点数啦……其实差不多也可以看作是单纯的、只不过是稍微~有一小点严重的眼疾啦?轻松、轻松?反正又不影响我的日常行动。”

      “……是吗?”

      产屋敷耀哉沉思了一下,还是微笑了起来,“如果何塞认为没问题的话,那事实就是没有问题吧。不过……眼睛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要就此放弃哦?我们这边也会帮忙打听一下的。”

      “耀哉……!”

      “对对!就该是这样!”

      何塞何塞十分捧场地接上,把食指和拇指接在一起比划着,“天音啊,我们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点的信任吗?”

      产屋敷天音头痛地小幅度摇了摇头,一副“拿你们两个乱来的家伙没有办法”的样子,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何塞何塞照旧笑嘻嘻的模样,萌葱色的眼眸却沉了沉——她知道,友人这边的“帮忙打听一下”并不是托辞……毕竟,久病成医,产屋敷一族的族人都仿佛被诅咒了一般的体弱多病、容易夭折,至今还没有人能活到三十岁。这种症状在男性身上尤为突出,所以产屋敷夫妇的孩子、下一任的当主产屋敷辉利哉,才会在满十三周岁之前按照习俗被当作女孩子抚养。

      ……而如今的产屋敷耀哉已经二十岁了。

      “没有办法啊,怎么说也是我身上的毛病才让我认错人的,辉利哉那孩子绝对要生气啦,”

      眨了眨眼,掩去了眼眸中的痛色,何塞何塞一转话题,不在病痛上多做停留、也高超地没有点明,“……不过道歉是之后再做的事情了!说起来这孩子到底送给我什么呢……嘿嘿……”

      产屋敷耀哉饮了一口茶,笑道:“何塞还真是和拆礼物的小孩子一样呢。”

      “哎啊后半个名词是多余的啦=o=拆礼物就是要保持惊喜感和兴奋感,这样才不会愧对自己和送礼物的人呢!”

      何塞何塞翻开那张被装饰地很好的签,“新夜旧客来,以茶代酒火初红,芭蕉惊不同……?啊咧?”

      “这句俳句应当来源于‘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吧?”

      产屋敷耀哉想了想,说。

      “……”

      何塞何塞沉默,“……?”

      “啊,的确,是南宋诗人杜耒创作的七言绝句,《寒夜》。原作是指客人寒夜来访,一壶香茗饱含情谊,窗前寒梅别有一番韵味,为饮茶锦上添花,让人回味无穷……”

      产屋敷天音细思,“不过,芭蕉除了药用,也常常与孤独忧愁特别是离情别绪相联系。‘芭蕉惊不同’……那孩子一定是很思念你呢,JOJO。”

      ……又到了做阅读理解的时候了呢,感觉自己好弱小,是菜。

      “这个俳句……”

      何塞何塞交叉双手抵在下巴前,“……小辉利哉不是才五岁吗?”

      “这不过是小孩子写着玩的,”

      产屋敷天音好笑,“不过一番心意倒是是真的。那孩子一定是从昨天你到的时候就想送你什么吧?”

      “新年的第一首俳句,有很棒的意义啊!”

      何塞何塞感到十分的复杂……辉利哉的五岁……她五岁的时候还在(意大利的)东北玩泥巴呢 (つДT)!

      ……别人家的小孩。

      “……那么,我去看看小雏衣她们给我准备的惊喜吧?”

      何塞何塞看了一眼怀表,就打算起身,“我老是占据'主公大人'的时间,那群柱们都要被我酸到飞上天了。”

      “啊,对了,”

      到了这时,产屋敷耀哉才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了其中的一份拜帖,“香奈惠和忍说,她们今年可能会晚点到,也可能会缺席。”

      “什么!?”

      原本已经直起腰身的何塞何塞瞳孔骤缩,双手“啪!”地一声撑在了桌面上,声音也压低了进了喉咙,“可能不会来?!是遇到什么袭击了吗?!还是说是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芭蕉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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