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展无

4、（四）

　　兰溪亭的事，展昭没有提起，白玉堂自然也不会提起，那已经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到今天为止，两人已经在兰溪待了有一个星期。期间展与白玉堂几乎跑遍整个兰溪镇。只是兰溪亭，两人是再也不敢去了。
　　两人昨晚说定了去兰溪钓鱼，而现在白玉堂正坐在窗前，等展昭买豆花回来。这镇上有家的豆花清香又爽口，挑嘴如白玉堂，也忍不住称赞一句。
　　窗外人来人往，白玉堂探头看了几次，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展昭。心里一喜，却发现展昭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在不停的对展昭说着什么话，展昭却只是一味的摇头。最后闪身进了客栈，那人在客栈外晃了晃，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不消片刻，展昭就推门而入。
　　“玉堂，今早的豆花特别不错，快趁热尝尝。”
　　展昭说着将碗端到白玉堂的面前，舀了一勺，殷勤的递了过去。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刚刚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展昭想也不想的答道：“问路的而已。好了，先将豆花吃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白玉堂便不再多言，伸手接了他手中的碗勺垂头吃了起来。心里却是有些不痛快，以他对展昭的了解，什么话是真话，什么话是谎言，他一清二楚。只是展昭，连他都要骗了吗？

　　下午原本约着去钓鱼的，无奈天公不作美，晌午就开始下雨。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白玉堂坐在桌边擦拭着画影。
　　展昭从楼下走上来，一手拎着一壶茶，另一只手捧着一副棋盘走了过来。
　　“玉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下棋吧。”
　　白玉堂抬头睨了他一眼，就见展昭将茶壶与棋盘放在了桌上，将装着白色棋子的棋盒推到白玉堂的面前，拿起剩下的棋盒笑着同他道：“玉堂，猜先吧。”
　　白玉堂冷哼一声，将画影归入剑鞘，一甩衣摆潇洒的坐好，探手取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放在手中摩挲，触感与自己的飞蝗石相似。看着展昭掏出几粒棋子握紧，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白玉堂不屑道：“何须猜先，白爷爷让你四子也能将你这臭猫变成瘟猫。”
　　展昭也不推辞，快速的放了四粒棋子，这才台袖笑容满面道：“请。”
　　……
　　晚饭的时候，展昭捧着饭碗蹲在大门口，看着屋外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雨水唉声叹气。
　　一个下午在棋盘上，被白玉堂各种虐，原本信心满满的御猫大人此刻真的成了瘟猫了。
　　相比较而言，白玉堂倒是开心了许多。
　　用完饭，“丢人现眼”的瘟猫被白玉堂提拉回了房里，一切照旧洗好之后爬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比较累，所以没多久就睡着了。
　　展昭轻唤了声他的名字，见他不答，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被子，走下了床。直到轻轻掩上房门的声音响起之后，原本应该熟睡的白玉堂，突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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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直奔后院的某间房而去。
　　似乎早知道有人要来一样，那房门敞开着。展昭一走近，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展大人，进来吧。”
　　展昭立刻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白玉堂远远地跟着，一见展昭进了房间，立刻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屋内燃着烛光，不消片刻就传出了声音。
　　夜晚总是让人觉得声音凄凉。 “你还是不愿告诉他吗？”
　　“有些事不说才好。”
　　“所以就这么骗下去？”
　　“终有一日，玉堂会明白的。”
　　“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您后悔过吗？”
　　“……”
　　“您都没后悔过，又为何断言我会后悔？”
　　良久的沉默，老人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轻声道：“他已经走了。”
　　展昭背对着他，低声对他道了声谢。
　　却听老人长叹了一口气问道：“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吗？”
　　“这样就好。”
　　真的，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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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人，老朽想求一件事。”
　　“方老伯直说便可。”
　　“老朽求您放过今早遇到的那个人，无论那人以后做了什么，还望展大人手下留情。”
　　“他是何人？”
　　“他……是老朽的一位旧识。”
　　“展某答应就是。”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