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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又见“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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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然怔怔看着眼前的图案,脑中似乎一时涌上了很多不连贯的片段,因为太多太乱,纠结成团,一时间千头万绪。
“公主殿下,这本《源氏簿》是千利先生送给你的么?”
公主睁大眼睛:“伊贺大人不愧是暗部部长,您是怎么看出的呢?”
“千利先生是从哪里得来这簿子的?”
“说是从一个亲戚那里得到的。”
她默想,试图在纷乱的线索中理出一点头绪。
伊贺钦从很早开始,就想要这本《源氏簿》。
她用了很多的方法,其中之一是力排众议让小夏加入暗部,可惜小夏在战争中失去了记忆,所以她又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师兄千利博彦上。然而自己和鼬的约定转眼在即,如果自己就这么跟着他死了的话,整个计划就没有办法完成了。于是她计划了一连串的阴谋,先是让紫竹救下鼬,然后偷偷囚禁佐助,以他作为筹码向千利博彦交换《源氏簿》的下落。但因为自己突然穿越过来,占据了她的身体,交易没有完成。现在看来这本簿子被作为了礼物,送给了夕颜公主。很显然,在这个过程中,宇智波鼬被她蒙在鼓里。
那么那个扬言要绑架公主的假佐助会不会也是冲着《源氏簿》来的?这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么?难不成重要的是这个簿子里可疑的圆符?
唉,糊涂……
这才像是部长大人的风格——偷偷摸摸、故布疑阵、拐弯抹角,谁都摸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现在《源氏簿》就在自己眼前,她也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她还是不明白伊贺钦的目的,也不清楚失踪的“菊和一文字”和这圆符有什么关系。
“公主殿下,这个圆符您还给别人看过么?”
夕颜赶紧摇头:“没有,谁都没有给看过。”
“这个究竟是什么我目前还不能明确告诉你,但请你务必要收好,千万不要弄丢,这是非常重要的……信物。”隐隐觉得此物事关重大,卓越然觉得有必要嘱咐一下。
夕颜虽然一脸困惑仍然还是点了点头:“这个,是我自己的秘密。除了伊贺大人,我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所以……所以伊贺大人也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现在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好吗?”
夕颜立时露出灿烂笑容:“原本有些顾虑,可是伊贺大人向我表明了身份,又舍命救我,所以我相信伊贺大人。”
卓越然听罢心里一暖:“谢谢你……”
“下次若有人要对我不利伊贺大人还会保护我吗?”公主拉住她的手轻轻问道。
“一定。”卓越然坚定点点头。
公主握住她的双手,温柔浅笑:“虽然外界传言伊贺大人残忍凶恶不择手段,但我觉得您是一个温柔聪明又勇敢的好男子。”
“呃……谢谢。”她要不要告诉公主自己不是好“男子”呢?
“所以就算是恶徒的宇智波鼬和佐助也会喜欢上您啊。”
“啊?”
“伊贺大人,您的事情我早就略有耳闻,这个绝对不是传言,是父上大人御用的狂言师傅偷偷告诉我的。”
“等等……”这是什么不靠谱的师傅!
“我知道您一定有难言之隐,水影大人说了,忍者的世界是很复杂的,非常人能理解,常常跳脱于一般常识之外,”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水影对她说过的那点话,“所以,在危难中的人久而久之也会产生感情了吧。水影大人说了,爱情是不分性别也不分善恶的。”
“水影……”她无力——水影你哄公主也要有个限度!
夕颜安慰拍了拍她肩膀,郑重点了点头:“您放心,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会支持您的。您一定要幸福啊。”
卓越然苦笑: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会下地狱。
眼见自己完全说不通,她自嘲笑笑,无力道:“那还真是谢谢公主了。”
夕颜满意的点点头,将簿子重新纳入怀里小心藏好:“伊贺大人,我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去吧。”
“好,由我先出去。”
卓越然吹熄暗室的烛光,夕颜伸手按下了墙上某块砖,暗室的石门被机关推动,缓缓打开。
屋外幽深的一片夜,静得落针可闻。宫灯昏黄地洒在地上,脱离了嘶叫、也没有追逐的黑影、风不知从何处渗入依然透心凉的吹着,不急也不缓,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两人向前走去。
长廊的两边各有对称的移门,这些门后也出奇的安静,不知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静谧的气氛将她们包围,脚下的影子被飘忽的灯光拉长,有种邪异的味道。
“伊贺……”
她冲公主摆了摆手,同时停下脚步。
她们所在的是通向公主中殿的主廊,主廊的两边会有一些侧廊通向花园或者其他的殿室,因为是宫中的主干道,所以这条内廊比一般侧廊宽,能容五人并肩前行。沿着主廊走,尽头处右转就到了公主的中殿了。然而正当夕颜想要向自己的中殿走去,却被卓越然拉住,并示意不要出声。
来这个世界不是一天两天,奇诡的场面见过了不少,卓越然多多少少积累了一点经验——尤其是被威胁的经验。
比如说,现在这种安静到出奇的情境就十分可疑。被人多次威胁过以后(比如佐助,比如鼬,比如妖人……),她就大概能体会到所谓的“杀气”是怎么样的一回事。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被胁迫感官体验,尝过一次后如果你有命在的话,就不容易忘记,何况她还是反反复复体验过的人。
在这一刻,卓越然感知这杀气陌生,露骨,压顶,很有可能来自于先前闯入宫中的刺客。
眼下情况可极其不利,公主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藏在夜色中的人暴起抓人,那一定胜算很大。
她紧紧捏了捏公主的手以示警戒,她能感到夕颜挨在她背后的肩膀正微微颤抖着。
突然卓越然高喊:“有刺客!”同时手中模仿起曾经见鼬结过的一些印,口中胡乱念叨着:“风遁·无影千斩之术!”念完这一句,她迅速打落离自己最近的几盏宫灯,拉着公主向就近的侧廊跑去。
随着她话音刚落,黑暗的主廊尽头处瞬间窜出一个黑影,他深怕对方施展的风遁攻击,赶紧想也不想完成了结印,想用水遁与之对抗,在喊出:“水遁·游龙之术!”的同时被卓越然打落的宫灯落入地上,她们所在的那一段主廊顿时陷入黑暗。等他回过神之后,两人早已跑离了主廊。
原来卓越然哪里会什么忍术,但情急智生,她想到或许可以蒙混过关一下,是以搜肠刮肚模仿起鼬的手印,又怕被对方提前识破,故意自创了个不太容易用肉眼分辨效果的风遁,等对方上当的时候,又将灯打落,拉着公主逃命而去。
然而又能逃多远呢?
卓越然对宫中布局毫不熟悉,公主也因为过度紧张无法冷静指路,两人只能没头没脑地跑向就近的侧廊。不想这条侧廊极短,尽头原来连通的是个僻静的花园,这花园极大,夜晚绝迹了人影,变得格外寂静,乏人问津。
卓越然心下叫苦不迭:怎么偏挑了这一条绝路呢!搬救兵的方案在一瞬间就变得无限的遥不可及。
陡然间脑后风声呼呼呼啸,她侧头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清冷的月色下黑色的影子仿佛张开翅膀的大鸟,飞速向她们掠来,这黑衣黑布的打扮不是先前殿上暴起攻击之人还会是谁?眼看他如脱弓之弦般迅猛欺近,而她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然而坐以待毙并非她的风格,用力一甩手,卓越然尽力将公主挥开,转身面对向她扑来的黑影,随手从身上扯下手帕向他兜头扔去。可惜这招太无威胁,被刺客轻易避开,她刚想弯腰去捡地上的石头,却发现宫廷的花园实在太干净,竟没有石头让她捡,转身时侧腹一凉,她能感到有兵器从她腋下的衣服穿过,擦破了她的腰。
生死关头,她反应奇速,赶紧向后跳开数丈,只是对方显然是下了狠心,也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随而上,眼看着月光下腾空而起的人紧抓着苦无就要向她斜刺而下。
情急之中卓越然不及多想,两手随便弄了个奇怪的印,慌乱喊了一声:“金缚之术!”
对方冷哼一声这次不再受骗,半空中她看清他的瞳色越变越红,她认得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写轮眼,看来这一次为了确保一击必杀,他使出了苦无与写轮眼的双重保险。
世界一眨眼之间洗练一样的白,刺眼到几乎让她失明。半晌以后,四周渐渐暗下,她的脑袋还在晕眩,却无法抬手去揉。
事实上,等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生了根的树,僵硬,无法移动。视线渐渐回归,她看见自己站在深万壑的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底下是黑魆魆的混沌看不见尽头,头顶茫茫的一片血红无边无际。
这番魔幻的场景,这个诡异的气氛,这种不由人控制的感觉——无疑,她又中“阅读”了!
她凭借自己中过一次的经验推测,一旦进入这个由对方控制的幻术世界,就等于一条腿跨进了坟墓,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身不由己,自己就是敌人砧板上的肉,要杀要剐任人宰割。
心中不由得不寒而栗。
“阅读”,为毛总是“阅读”!
她努力挣扎,尽全力想要扭动脖子将身侧的人看清,却勉勉强强只能看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你……你是谁?为何要绑架公主,为何有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就算是死她也想做个明白鬼。
“与你无关。”黑衣人露出一个冷酷的笑,一点也不耽搁时间伸手按在了她的背后。
心仿佛提前落下了万丈悬崖,她不知道在这个精神的世界里,自己落入眼前的深渊会有什么后果,要是死得快还好,最惨的是死不了,徒受折磨。想来伊贺钦以前做惯了这种杀人残虐的勾当,为什么到后来替她承受恶果的人是她?!她真的好不甘心!
卓越然紧闭双眼,等待最坏的结果。
死亡又一次的与她失之交臂。
她听见翅膀扑打发出的声音,一只、两只、三只……或许更多,瞬间连成了一片将她包围。身体渐渐失去了分量,仿佛稀释进了空气,变得很轻很轻,施加在身上的魔咒失去了效果,她感到四肢不再僵硬,接着全身一沉,升在半空的身子又落下来,令得她一个踉跄向前扑倒。
扑倒在某人的怀里。
“你还是这么不小心。”
她抬头,熟悉的脸庞印入眼帘,一时间惊喜交加:“鼬!”
是鼬耶!
是宇智波鼬耶!
是小帅哥他无敌强悍的大哥耶!
且不管他为什么出现,也不管他怎么会如此及时——总之,宇智波鼬出现的话就不用死了,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等等……
真的……就不用死了吗?
大量的信息爆炸一样的涌上脑袋,念头一个一个散弹枪似的轮番轰炸大脑回路:鼬出现——>不用死——>询问佐助近况——>发现真相——>“阅读”——>曲线惨死……
她心一抖,腿一软,扑通,就这么干脆冲他跪下了。
宇智波鼬眉头一皱以为她受了术的折磨,伸手一托她手肘将她扶起:“还能站起么?”
“你,你为何会出现……”她感到自己的膝盖很没志气的打着颤,说不定又要冲他下跪。
“看来有人对你用了月读,所以发动了禁制术。”他觉得她的神情很是古怪,边打量她边道,“你还记得禁制术的事情吗?”
脑袋灵光一闪,哦,是了,她突然想起之前佐助对她用月读的时候自动发动的那个术,所以她才能捱过那一劫。先前被追杀时神经高度紧张,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此想来,那个忍者可真倒霉,原本他不用幻术的话说不定就凭着体术将她干掉了。现在禁制术发动,宇智波鼬出现,那他是没胜算了。
她这才想起刺客的事情,转头四处找寻那个黑色的身影,结果发现他就在她背后不远处,这一次站在悬崖边上一动不动的人换做了他。
好快!趁她发愣的当,他竟然已经被秒了!果然团扇他哥被誉为不世出的天才并非浪得虚名啊!
“他现在……反而被你束缚住了?”她还在震惊状态。
“禁制术本来就带有一部分反弹效果,由于他的瞳术并不高明,所以中了‘镜天地转’。”
中了什么?天旋地转?她糊里糊涂,暗自思量等下鼬知道了佐助的真相自己会不会并排和那人站在一起。
“佐助还活着吗?”
他问这话的口气很随意,她却太熟悉他的风格,就好像佐助说话越冷静心中的火头就烧得越旺,他哥说话越是平淡内心就越是不平淡。她能从他看她的眼神里品味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还活着。”她赶紧点点头,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想着早死早超生,继续颤颤巍巍道,“那个……其实,关于佐助有件事要跟你说。”
“等一下吧。”他转移了目光,“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她顺着他目光看向黑衣的刺客,只好按捺下心头的惶恐。死而死矣,他还要先给她弄个死缓,这滋味真不好受。
“钦教过你如何拷问么?”他问她。
她睁大眼睛看他:“拷问?我从没听她说过。”
“她……”鼬顿了顿,才道,“曾经很擅长这个。或许你可以学一学。”
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是想要教她怎么做暗部部长?他态度很奇怪的说。
“你……你要做什么?”她预感到自己接下来会看一部漫长的血腥恐怖片不由自己先颤抖起来。
“比如说这样。”他没等她回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太刀就狠狠刺入对方的身体。
以一贯的平淡语气,他对对方说道:“直到你说出来之前,我都会这样的刺你。这种手法通常是很有用的。如果你不想吃更多的苦头,还不如尽早说出来。”
接下来的画面,是卓越然看过平生最限制级最恐怖的场景。她有一种能把这辈子吃过的饭都吐出来的错觉。另外,如果不是那个人最终实在熬不住哆哆嗦嗦的讲出了真话,她一定会在自己的术中晕倒。
早就预想过拷问一定会是残酷的过程,但没有想过竟是这样磨人难熬的,别说是受刑者,施刑者的精神若有一丝软弱,估计也会崩溃的。当她看见鼬用长而宽的太刀刺向那刺客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全身僵硬,直到他扎了四五刀,她才有力气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捂住耳朵,不看不闻。
虽说对方刚才对自己也是残酷不留情,但见人这么受刑,她神经饶是最近锻炼的坚强不少,还是不能自已的恐惧。她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一丝的怜悯之心,这人有着与鼬和佐助一般的写轮眼,实在不同寻常。何况他还冒充佐助袭击公主,这事件背后一定隐藏着很深很歹毒的阴谋。
所以她决定让鼬继续他的拷问,自己就背对着他们,找个角落蹲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开始背起唐诗,驱散满脑子的可怖想法。
半晌之后,看着倒在地上再无生气的人,鼬转过身,很快搜索到蹲在角落捂住耳朵口中念念有词的某位部长大人,不由一愣。
他拍了拍她肩膀,看到她回过头一脸惊惶的神色,不由放柔了语气说道:“已经结束了。”
“哦。”她一脸苍白地站起来,透过他肩膀瑟缩看去,只见那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是死了。
“问到什么吗?”她强撑镇定。
“情报很少。不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么?”她问。
他摇了摇头:“看来是兜有了新的实验,他只是一个未完成的实验体。药师兜似乎在宇智波一族的遗体上提炼出了新的物质,将之移植到人体,从而培育出写轮眼。”
“药师兜是谁?他竟用活人实验,还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啊!”她貌似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一定没把此人放在心上,现在对他也仅有一个淡淡的印象。
他耐心解释:“药师兜曾经和我一样,是木叶的双面间谍,后来跟随一个叫做大蛇丸的人叛变了。一直以来,大蛇丸这一派的做事方式就无遮无拦。”
“是木叶的死对头?”
他点了点头。
“兜为什么要让人扮作佐助的样子绑架公主?”
他简洁地回答:“不知道。”
“那他。”她望向地上的黑影,小声问道,“现在死了吗?”
“中了我的幻术,精神崩溃了。”他回答的很平常,令她感觉稍稍不适。
“好可怜,先被拿来做实验,现在又……”她说着心里不好受,刚才的细节回想起来,脑海交织的画面,令她心情复杂,危机过去以后,顿时泪盈于睫。
“他是敌人,你没必要哭。之前不是还对你痛下杀手么?”他见她眼泪又有缺堤的势头,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我也不是为他哭,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好恐怖。”想到刚才自己差点也被这样虐死掉,她有些哽咽。
他原本是想要说什么,但见她又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只能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眼泪可真多,你现在是暗部部长,怎么能连这点事情都经历不起。”
她早就知道他不会安慰人,却不想还被这么责备,心情惨然,口快的毛病又犯了,撇撇嘴说:“我死后余生,你竟然还这么说,我早就说你一点也不温柔,以前伊贺钦在的时候你也一定对她不好,难怪解除了婚约她一点也不难过。”
他被她一呛,怔而不语。
她自知失言,眼泪汪汪抬头看他,他也回望着她,竟是不多见的黯然神色。
“那个……刚才我乱说的。”她嗫嚅道,“我,我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太残忍,吓到我了。钦的事情,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在意……”
“你现在会讨厌我也没关系。”他静静地说,“这里的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杀与被杀,仇恨与被仇恨,一直以来……”
“所以说啊,我真搞不懂啊,每次谈到钦,你就扯开话题上升到世界的高度。”他不说也罢了,一说这个话题,还表现得那么淡定,她终于忍不住,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话爆发而出,“刚才你明明就很在意钦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喜欢这样绕来绕去躲躲闪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觉得每次你说到她,或者她说到你,你们俩的废话就特别多,扯得就特别远,我的头就特别晕……”
“纵然喜欢又能如何?在这样的局面下个人显得如此渺小,执着于眼前才会迷失自己。”
被这么一反驳,她更是心有不甘,牙尖嘴利起来:“照你这么说,忍者就不结婚不吃饭了!我就是不懂了,男人为什么都那么迷信个人英雄主义呢!先要利己才能利人,若连自己都顾不好,如何才能顾全世界?这方面伊贺钦就比你做得好很多了,至少她加入暗部多半是为了你!”
他又被她的话噎住,一时间有些懵。
卓越然尚自还在为自己和伊贺钦愤愤不平,一旦开了个头,就停不下来:“反驳不了了?你认识她十几年,我才认识她几个月,你们间的很多曲曲折折我是不了解,但有一件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身体是很差很差的,既不会忍术,心肺也很不好,常常会犯病,要说忍者的话木叶并不缺,心思谋略高明的人肯定也不少,她何必要受苦加入什么劳什子的暗部。这么多年来她得到了什么呢?你又为她做了什么呢?她是不是真的稀罕部长的职位,你比我更清楚。”
这是第一次他被她驳得无言以对,这是什么爽快利索的感觉啊!她承认自己是在借题发挥,但最近实在太憋屈,况且夹在这两人中间也压抑得太久了,她天性坦然,不容易藏心事,现在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烦闷,统统向鼬倾倒出来。
他见她情绪激动干脆就不说了,等她跑完一串火车,才道:“你说的事情,我并不是看不到。”
“那你那时为何没有作为?”
他苦笑:“我能有何作为?如你所说,我既不懂温柔,也不能为她做什么。除了陪着她死,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愿意陪她死,说一句‘喜欢’又不会怎么样。”她睁大眼睛。
“看来,对于她,你有很多的同情。”
现在轮到她苦笑:“同情和埋怨皆有吧。”
“与钦相处也不容易吧。我们,说到底,都是不好相处的人。”
“你对自己这一点剖析的倒很深刻啊。”
他终于淡然一笑:“或许如你所说,我犯下了这个错误,未能承认真正的自我和所应该扮演的角色才会失败,对于钦也好,对于佐助也好,我不是没有愧疚,只是语言上的承认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能做的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说得也是……”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发泄了一通,疲软下来:“暂时没有了。”
“那么,我能问佐助的事情了吗?”
轰,脑中顿时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