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二分之一的错乱（精简版）》乱谈君

147、勇气

　　源昭光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再度看向少年，不免依然蹙起眉：“小惜，父亲不是站在任何一国的立场上说这件事。不选夫君是大事，不要草草了事的好。更加不能只看脸。也不要被天才忍者之类的称号蒙蔽了，你是嫁人，不是招募部下，就算能力再了得，对人骄纵自傲，对你蛮横无理，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不愧是部长大人的父亲，这犀利简直一脉相承。看着面色越发难看的小帅哥，卓越然忍住到了嘴角的笑意：“嗯，我知道了，会铭记在心的。”
　　源昭光不放心地看着女儿，叹了一声：“这些年我离你而去也不曾在你身边。事到如今，我最后的愿望便是希望你能安逸幸福。忍者，实则不是很好的选择。”
　　“呃，父亲，其实……”
　　“不过，”昭光认真沉思片刻，才道，“现如今你既已是木叶的暗部部长，恐怕也不能过上寻常人的生活了。找个能力强一些的也多一份保障。”
　　“是啊，父亲，所以……”
　　“就算要嫁的话，也嫁个年纪大一些的，更懂事一些的。可以照顾你，而不是你照顾他。”这一次，源昭光直直盯着少年，斩钉截铁道，“这边这个小惜你再考虑考虑吧，成年没有？会不会做饭？照顾过人么？明明年纪比你小，怎么对你说话那么凶恶？还有，”他眯起眼睛看着美少年，一字一顿道：“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小惜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不归你所有。你要是敢对她霸道使狠，就算下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卓越然以手掩口，不安地看向美少年。
　　小帅哥被批得一无是处了啊！
　　只见用同样阴沉的语调，美少年一字一顿回敬道：“不好意思了，做饭这件事我很擅长，照顾的话，你可以问问她，如果不是我的话，她死了几次了？年龄什么根本不是问题，”他看向拽紧自己衣袖的某少女，“是不是？你不是看过之后也说过么，没想到我会那么成熟了。”
　　美少年入浴图突然跃上脑际，她双颊火烧一般的红：“哇啊，你，你瞎说什么呢！”她几乎是跳近他身边的：“别，别乱说啊，我，我当时也是不小心而已！不是故意的！”
　　某人不满地哼了一声：“简单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过去了么。”你刚才倒是听得痛快，现在我看你怎么办。
　　源昭光露出困惑之色：“小惜，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看见什么了？”
　　“啊，父亲，这是误会，误会！没什么的！”天啦，小帅哥你在搞什么啊，现在是讲这些的时候么！人家担心的是部长大人啊！
　　可对方勾起的嘴角给了她糟糕的提示，美少年不紧不慢道：“简单来说，当时我正要去……”
　　“父亲，不管你怎么说，我，我还是想和佐助在一起！”
　　这还差不多。美少年闭上嘴。
　　她只有哀戚地看向对方用眼神抗议。小帅哥你搞什么啦！这是部长大人的父亲啊，在他面前承认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真是！
　　源昭光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他看向少年的眼神也温和了几分：“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替我好好照顾小惜。”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替你传达给鼬的。
　　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我真是个无用的父亲啊，现在能为女儿做的似乎只有拜托这个拜托那个。”
　　她愣了一愣：“父亲……”
　　心传来痛感，她此刻是多么多么地希望她就在自己身边！
　　她还想说些什么，昭光按住了她的口：“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听着，有惜，我的小公主，冰鹭没有办法坚持太久，我必须在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之前完全脱离秽土转生。所以之后的事情恐怕还是需由你来处理。你的姑姑归蝶就在那里，她也被秽土转生控制了，现在境地回转已经破解，那个怪人最后可用的也只有你姑姑的伽罗无常镜了……”
　　伽罗无常镜，可以封禁任何人的施术能力，包括瞳术！
　　只要被无常镜紫色的光照到施术的瞬间，那人便无法施术了。而即使不施术，只要被它捕捉到了影子，便会彻底沦为无常镜的傀儡。
　　唯一能破解这个术的便是菊和一文字了。
　　但在靠近归蝶之前，你需要让自己在镜中隐身，那样无常镜就无法捕捉你的影子，它便无法控制你。
　　握住少女的手，他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印，它发出一抹亮色，又暗淡下去：“这是冰鹭的印，当你靠近归蝶的时候立即召唤它，它会用寄宿之术为你承受所有施加于你身上的控制术、封禁术与幻术。然而，冰鹭已时日无多，请你尽量减少寄宿之术的使用，减轻它的痛苦。”
　　她边听边点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眼眶里积聚的泪水从脸庞滚落。
　　“别哭，小惜。能再次相见，已是上天厚待于我。现在知道有人能代替我和清姬照顾你，我也放心了。”源昭光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从她的手中他取过菊和一文字，仔细打量：“老朋友，那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当初把你供在家族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怕你被谁盗走破去归蝶的无常镜，没想到这一次，你却成了我们所有人的救赎。”
　　长剑当空，清俊的男子看了女儿最后一眼，微微一笑：“还能听你叫我一声父亲，真是太好了，小惜。”
　　所以笑一笑吧，不要哭。
　　此生，我不再有遗憾。
　　夜风吹过，脸颊一片凉意，菊和一文字的刀刃迸发出璀璨的金色，她还想伸手去握一握男子冰冷的手掌，抓住的却是一把沙子。
　　细沙从指间流逝。
　　人影随风飘散。
　　天空中传来一声悲啼，一片雪白的通灵兽落于她的身边，这是一只巨大漂亮的灵鸟，它闪耀的苍蓝双目看着她，落下一滴泪水。
　　胸口不知何时充满了说不尽的悲伤。
　　“越然，他说了……不要哭。”
　　她胡乱揉着眼睛，咬住下唇：“我，我没哭，是天，天在下雨……”
　　他安慰地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他说了，他没有遗憾。”
　　“可他并不知道，不知道，其实我不是她！”
　　这可恶的泪水从她的脸庞不断滑落，她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却被悲伤包围着，怎么也走不出去，怎么也无法振作！
　　“所以你更要活下去，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不是吗？”
　　泪眼氤氲中，她看向他。
　　佐助，我好悲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悲伤。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让人痛苦，父亲无法与女儿相见，战争让人天人永隔。
　　我感到心痛，无法呼吸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
　　她在他怀里颤抖着。
　　“我以为我可以勇敢，我告诉自己这一次要下必死的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勇敢面对！可是到了战场我才明白之前的决心是多么不坚定，我不停地被周围的一切动摇……我……佐助，我真的很没用！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要如何面对，我不知道……
　　我很害怕。
　　“这不是你的错，你是第一次上战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她，温柔地，坚定地。
　　“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很快天就会亮起来。在那之前，我们只要坚持下去就好了。”
　　这不是你一直都在教我的事情么？
　　如果你动摇的话就由我来为你坚定吧。这一次换我来陪你，坐在黑暗里，等待天明。
　　“听我说，越然，”他抓起她冰冷的双手，握在掌心，“有很多事，很多的事，就算你再害怕还是会到来，除了勇敢没有办法跨过去。”
　　躲避不行，无视也不行，退缩让你永远走不出去，盲目只会让你失落自己，小聪明也不过让你绕回原地。你会受伤，会害怕，可是除了前进，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走。
　　“我没法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好么？”
　　她看着他，视野渐渐清明。
　　眼前的少年褪去了青涩的模样，目光沉稳而坚定。他握住她的双手传递给她些许的力量，她不再觉得寒冷，连脸庞上冰冷的泪也被他拭干。
　　我不能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个曾经恶语相向的美少年，什么时候竟也能说出如此温柔的话？
　　即使再残酷，这个世界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不是么？
　　一声清亮的鸣声响彻夜空，冰鹭向她依偎过来，雪白的翅膀收拢，它修长优美的颈高高抬起，安静地看着她。似是也要给她一点安慰，用喙，它轻轻啄在她的脸侧。
　　这是她父亲的通灵兽，美丽而高洁，好像冰雪一般无一丝杂色。
　　“你好，冰鹭。”她轻抚着它雪白的翅膀，“现在，换我来陪你了。”
　　我们就是这样，不停交换身边陪伴的人们啊……
　　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
　　冰鹭挥开洁白的翅膀，飞入夜空，成为永夜中最亮的一抹白光。
　　握紧手中的菊和一文字，她深吸一口气，揉去眼角最后一滴泪，站起。
　　“佐助，我已经准备好了。”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勇敢面对。
　　父亲，你对我说的一切，我都会为你一一传达。
　　直到那个人听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