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赤司]Psycho》zero倒计时

20、20

　　20

　　“在那次事件之后，夫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像接受了这一切一样。”老人回忆着，“我去医院照看过她，但是，她一句话也不说。我总以为，她会在生病的时候，渴望有个依靠，但是她没有。你知道，当她生征史少爷的那晚，老爷都不在她身旁。大概，她已经熟悉了那种感觉。”

　　“我是听栗田先生说过，夫人一生中有几个重要的转折点，这次坠楼事件也是。”

　　“您说的对。当时，她除了脑部受伤之外，就连腿也在短期无法走路了。那段时期，她一直待在只有她一个人住的小楼里。老爷那段时间的宴会和应酬也会推脱一些，照顾夫人。”

　　.

　　【她喜欢坐在背对主房的阳台上，这样她就看不到主房的模样，不会去渴望见到任何人。虽然她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她却仍然坐在那把摇椅上，像一个还不痊愈的病人一样。

　　而在那时，她写出了三部在当时引起轰动的电影剧本，之后由她导演了两部，一部卖给了别人。

　　——赤司征十郎】

　　.

　　“夫人的交往仅限于那些贵妇人。她原来的那些朋友，似乎都因为她的身份，而拒绝了她的邀请。她变得更加孤独了。因为那些来和她聊天的妇人们都是为了讨好赤司家，根本不在乎她是谁。

　　“她像是发疯一样，整天在不停地写着剧本，仿佛这样能让她忘记痛苦。我见过几次，夫人在自己卧室里的样子。”

　　.

　　在我遇到母亲之前，父亲告诉我的是，母亲离家出走了，她不要我了。

　　.

　　那天，我邀请青峰叔叔的儿子圆辉，还有丽子阿姨的女儿可奈子到我家玩。他们跟我一样念黑子老师的幼稚园，再加上我们的父母都是好朋友，所以一起玩的时候很多。

　　黛叔叔的儿子千感觉很不好相处，所以和他玩的不多。永吉叔叔的女儿实在是太彪悍了，我很害怕。

　　“我说，赤司君，”可奈子叫我，“那个楼也是住人用的吗？”
　　“那个楼吗？”

　　那栋非常小的楼，是长方体，在我和父亲住的房子的斜后方，我很少能到这里来，因为爷爷不允许。

　　它有两层，一楼都是没有阳台，但有连接地面的四个台阶，正门的台阶最宽。二楼有一个阳台，是正好背对我和父亲住的地方。平时见女佣会去送东西，但爷爷决不允许我去那附近玩。

　　“不是的，应该是谈机密事情时用的吧。”
　　“你怎么知道？”
　　“爷爷不让我进去，但我有时候看到一些陌生人，会去那栋楼。女佣姐姐也会送吃的进去。所以应该是父亲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我说，我们去那里面探险吧！”圆辉那小子坐不住的性格又开始发作了，“别晚上去，我怕。”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挑了挑眉毛。你到底想不想进去？

　　“别去了吧！感觉那栋房子非常恐怖。”
　　“可是你就不好奇吗？那房子里有什么！”
　　“……”可奈子听着圆辉的怂恿，微微转头，看着那栋小楼，非常纠结，“怎么办……”

　　“我想进去。”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圆辉听我也同意了，就赶紧拉着可奈子朝小楼出发。

　　可奈子拉住我的胳膊，“你干吗要进去啊！”
　　“因为，我总觉得，那栋房子里，有什么东西。”

　　.

　　我们刚进去，就被女佣发现了，所以立刻就被赶了出来。但是，我比较机灵，在离开那栋房子之前，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他从主卧里走出来，然后往对面走去。

　　我看到他的背影，因为是短发，所以我肯定是个男人。不过是白头发的，挺有意思的，我们家好像没有这个发色的人……爷爷除外。

　　圆辉走之前，告诉我，要我再去看一次，然后把里面有什么告诉他。我也对那栋小楼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下午的时候，趁大家都在午睡，就从卧室里遛了出来。一路上我非常担心被人发现，多次回头看有没有人过来跟踪我。

　　就像是探险一样，真的非常有意思。我在那栋小楼里面，发现了很多旧东西，都是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一楼是餐厅和书房，还有一家钢琴，正摆放在餐厅边上。

　　二楼有一间大的卧室，还有厕所。我还记得白天见的人影，是从卧室里出来的，所以我上了二楼，就没有犹豫地走向了主卧……轻轻地打开门，我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这个屋子有两扇窗户，一边是床，另一边是书桌。

　　书桌上堆满了纸张，书桌下也是。桌子上还放着一台电脑，处于关机状态。

　　这是个春天，还有些微冷。窗户全开着，薄纱的窗帘被春风吹动着。一些樱花瓣随着风吹进了这间屋子，但屋子的主人显然没有在意。他并不觉得这会给女佣打扫带来麻烦……

　　扫视了一圈，我把目光定在阳台上的一个人影。他坐在摇椅上，发出“吱哑”的声音，下半身用一条深色的毛毯包着，上半身披着一条白色偏暖黄的毛毯。我看到了他的白色偏暖黄的头发，肯定了他就是上午的那个人影。

　　我估计他在睡午觉，所以便轻轻地走进了房间，然后轻轻地把门给带上。这很让人激动，因为他还在睡觉，总有种被发现的危机感。这肯定是一个外星人之类的，动画片里有很多这种的情节。

　　我轻手轻脚地往他身边走……他突然转过头，我立马停下步伐。而此时，我才发现这个人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有多么漂亮。我还注意到了一点，那不是一个男人的测验，而是……女人的？

　　心里有某种叫嚣，我赶紧加快速度走到她的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她紧闭着双眼，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她没有摘下肩膀上残留的樱花瓣。也因此，我才可以仔细地观察。

　　并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什么样子，只是，我对她的脸，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并不是非常惊艳的脸，但在我心里，却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脸。

　　她是谁？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每天来到这里的女佣都是为她送饭的吗？那那些陌生的人呢？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无数个疑问和一个从心底冒出的猜想，让我兴奋不已。

　　她会不会，就是，我的……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放在她那双纤细的大手上……就像是天生的联系，我感到一股电流从她的身体流到了我的身体……是一双非常温暖的手，软软的，但却感觉到它的骨骼非常结实。我从她的手，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想让这白皙的双手抚摸我的头，把我抱在怀里，让我更加贴近她的身体……

　　这个人，肯定，肯定是……

　　“母亲……”随着我的话语，眼泪也一起流了出来。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我……我非常开心，她有一双红色的眼珠。她是我妈妈，我激动地思考着……然后她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两只圆眼睛，看着我，“为什么你会这里？”

　　“哎？”难道不对吗？为什么她露出一副恐惧的脸色，为什么她不愿意看我？

　　她扭过头，然后冲门大喊，“悠乃！”

　　.

　　“悠乃是我的名字。”老人指了指自己。

　　.

　　“你是我母亲对吧？”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即使不是，你为什么不说呢？

　　悠乃走进门，看到我，赶紧跑过来，把我抱住，“少爷，这里你不能来的！”

　　“不是吗？”我瞪着她，她却一眼不发。在那一刻，我肯定了她就是我母亲，不是什么特殊的证据，而是我的感觉，孩子对母亲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我开始了挣扎，就在悠乃要把我拉出屋子的时候，我不停地踢腿，喊叫，希望母亲能让我跟她说上几句话。最终，我成功地从悠乃手中挣脱，跑向母亲的摇椅，握住她的胳膊。

　　“为什么你不认识我呢！”

　　“悠乃，你先出去一下。”母亲看着不听话的我，只好让悠乃松开我，“我跟他说。”
　　“可是，征臣老爷吩咐过……”
　　“没关系，我保证。”
　　“……”

　　悠乃无奈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屋子。但她并不是去客厅喝茶了，而是跑到主房，去叫父亲和爷爷过来了。

　　在那之前，我扑到母亲的怀里，第一次闻会到除保姆外的体香。那种被她抱着的感觉，就像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那种温暖感和安全感。

　　“果然，是母亲……为什么，你不认我呢？我都害怕自己被你抛弃！”对于一个五岁小孩而言，我也不明白母亲当时复杂的心理，只知道，母亲的怀抱，是多么难得。

　　“因为，母亲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和征史一起生活。”
　　“父亲也不行吗？我好几次半夜起来，去父亲的房间找你，都找不到。”
　　“嗯。”她苦笑了一下。

　　.

　　他站在母亲的画像前，看着那张还很年轻的脸……她在笑，一直在笑……

　　“她在我面前伪装地特别好。我一直以为她非常爱我，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不爱我。谢谢你，Charles先生，没有你我还一切都不知道。”

　　我该说谢谢吗？

　　.

　　“还好吗？”在聚光灯下，她睁开眼，慌张地扫视周围的雕像，紧张地大口呼吸。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不停回响着，她的脸渐渐清晰……

　　“夫人？”

　　知佳看了看周围混乱的房间，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外边。因为导演说要商量一些似乎轻，所以把她叫了出来。

　　“我没问题。”

　　.

　　当时，夫人从早上开始，一直在不停地写东西，我只能帮她整理一下房间而已。有时候，她会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天，而且一直坐在书桌前。到了晚上，她很奇怪，她会点上蜡烛，而不是打开电灯。在那个昏暗的环境下，她书写着自己的作品和人生。

　　.

　　“妈妈？你的？”圆辉非常惊讶地听我说那天我见到母亲的事情。那次之后，我就经常跑去母亲的地方玩，而且还告诉了整个班上的人。我的妈妈是个超级漂亮的美女！

　　“赤司君的妈妈啊，真想看一看呢。”可奈子一听是赤司的母亲，也有了兴趣。赤司君的妈妈，就是赤司叔叔的妻子吧……那个可怕的叔叔的妻子啊，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特别得意地双手掐腰，“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去看！”

　　“可是，我不想去那里，太黑了。”圆辉抱着身子颤抖了几下，“而且，爸爸告诉我不要到处乱跑，你家太大了。”
　　“哎~~那我去叫她出来就好了。”

　　.

　　征史刚一跑出去，可奈子就看见一个男人跟上征史，一起走了出去。不过，这个派对上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所以也没在意。应该是上厕所吧。

　　“圆辉君，你见征史吗？”赤司找了一圈，都没见到自己的儿子，怕他出什么事情，就来找经常和征史在一起的圆辉。

　　“赤司君说要叫自己的妈妈出来。”
　　“啊？”赤司不解地听圆辉解释整个过程。

　　难道，征史，见过知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