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高烧不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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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许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过身来就看见麦登抱着乔致，并且脸对脸一副亲昵过头的模样，他的火气噌噌往上冒，这种场景就跟别的鱼类入侵他的领地还偷吃了他的鱼干一样糟糕，他几乎是一瞬间跳到麦登面前，抢过乔致往肩上一扛，他现在连撕了这个家伙的心都有吗，如果不是怕乔致生气，他一定会将想法付诸于实际。
“冷静一些，”麦登眯了眯眼睛，他完全不想和这个美丽的生物起冲突，因为提醒道：“他的情况不太对。”
费许这才意识到肩上的乔致几乎没有挣扎，他小心翼翼地把乔致放下来，乔致的呼吸有些急促，面颊发红，他依偎在费许的怀里，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
他微微偏过头，将嘴唇贴在乔致的额头上，乔致的额头滚烫，费许从小到大都没得过什么病，只有吃坏东西的时候肚子不舒服过一阵，不过他在电视中看到乔致的这种情形。
“他发烧了。”麦登说。
费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微调整过乔致的姿势之后，重新把乔致抱起，他没有理会麦登，只是向着树人颔首，示意他们继续带路，这里头的通道比外表看起来复杂得多，他们在里面走了二十多分钟，又重新回到了冰冷阴暗的地下通道，但这个通道的尽头并不是地牢，而是一百多级的石质台阶。
“我们的东西。”费许在踏上台阶之后终于想起行李的存在，他不知道乔致有没有往包里放常用药，不过里面还有不少重要的东西，其中包括乔致最心爱的怀表。
“真是麻烦的家伙。”树人不耐烦地骂了一声，转身离去，五分钟之后就拿着他们的背包回来了，他把包扔给费许，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石门。
外面的风很大，费许把乔致放在石门与台阶的夹角处好遮挡住还有些湿冷的春风，他背对着麦登掏了掏包里的东西，遗憾地发现乔致没有带日常药品，费许只好从包里拿出一件稍厚的衣服，把乔致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麦登抱着手站在一旁，“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跟我回组织基地，那里有医生和药物，吃一些药就没事了。”
费许背上包，又带上乔致，毫不犹豫地往台阶上走去，麦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后面，为了避免费许发怒，他特意跟他们隔了五六级台阶，“我想你还是接受我的建议比较好，除了我所提供的地方，你们无处可去。”
他说的是事实，在费许到达台阶的顶端时，他发现两边都是高耸的山脉，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峡谷，峡谷中空荡荡的，不时有寒风呼啸而过，费许只能尽量用身体帮乔致遮着风，他在峡谷中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之前似乎有人住过，在挡风的角落里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
费许轻手轻脚地把乔致放上去，又从包里搜出些衣服给他盖上，这里都是夏季的衣服，并不保暖，但现有的条件也只有这样了。
麦登就站在洞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费许的动作，费许不想跟他计较，等乔致病好了之后，他就给这个山洞安一扇门，不然总有些变、态喜欢窥视别人的隐私。
好在之前因为费许的需要，乔致带了几瓶水，费许打湿了毛巾，将毛巾盖在乔致的额头上，乔致不舒服地动了动，费许连忙把漏风的衣服又给他重新掖好。
等乔致老实了一点，费许才得空站起来看着身后那个不讨喜的人，“在我动手之前，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离开。”
麦登勾了勾嘴角，本来就阴柔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沉，“我答应过树人族要对你们进行监督。”
费许冷哼了一声，“那只是你的借口罢了，如果你以为凭着这个借口就可以接近乔致，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我对他没有半分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费许。
费许嗤笑了一声，“要是没有另外的企图，像你这种表面严肃正经的人，会上赶着跟人交朋友？”
麦登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你看起来比刚才聪明多了。”
现在的费许完全抹除了在地牢里时的天真单纯，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冷漠，看着麦登的眼神像看着一只蝼蚁，他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狠狠一拳头，将麦登打飞出两米远，“一分钟时间到，你可以滚了。”
麦登吐了口血唾沫，捡起地上的帆布帽和飞得更远一些的查尔斯，把查尔斯重新放回在头上，他戴上帽子，看了一眼满眼戾气的费许，转身离开。
费许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又重新回到乔致的身边，盘着尾巴坐好，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尽管已是春天，夜晚还是非常湿冷的，费许不得不外出找了一些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枯枝落叶，在洞穴里点起一个小火堆。
人类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羸弱，直到第二天清晨，乔致的烧依旧没退，并且体温还有升高的迹象，他在干草堆上蜷缩着身体，冻得直打哆嗦，就算费许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他身上，他还是觉得冷，由于高烧，他的嘴唇干得起了一层皮，经常半睡半醒，偶尔说两句胡话。
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高烧就可能引起肺部感染，轻则落下病根，重则死亡，正当费许犹豫着要不要扛着乔致去找那个狐狸脸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费许转过头，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麦登正朝着这边走来。
“你的感官比我想象中还要灵敏。”麦登夸赞道。
费许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朝他伸出手，“拿来。”
麦登从口袋里摸出一板退烧药递给费许，“你怎么知道我带着。”
费许白了他一眼，这个粗俗的动作丝毫没有减少他本身的美感，“不然你来干嘛？想在左脸留个拳头印记好跟右脸对称吗。”
昨天的水还剩了一点，费事把乔致扶起来，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乔致正冷得牙关打颤，费许捏着他的下颚，把药塞了进去，自己又含着水，嘴对着嘴，给乔致喂了口水，直到确定乔治已经把药咽下去，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想承麦登这份情，因为狐狸脸看起来不是个随便打发的人，难保他之后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跟各种后续事情比起来，乔致的命是第一位的。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见麦登还悠闲地站在洞穴里，这个本就不宽敞的洞穴需要容纳三个的男人实在非常拥挤。
麦登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千里迢迢的来给你送药，连站一会儿都不行？”
费许冷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眼里尽是寒意，“你那张脸跟这个神情和语气一点都不般配，想装可怜，先去整一张漂亮的脸再来。”
只一瞬，麦登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往常冷若冰霜的模样，“等他烧退了我再来。”
药起效的很快，到了中午时分，乔致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他也总算醒过来，挣扎着想要爬起，马上又被费许按了回去，“躺着休息。”费许命令道。
乔致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身体还十分疲惫，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按照费许的要求，乖乖在干草堆上躺着。
熄灭的小火堆还有些余温，费许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罐头，放在木炭上加热，木炭的温度刚好把冻结的汤水化开来，他把罐头递当乔致嘴边，示意他吃下去。或许是因为太过饥饿，明明只是普通的鱼罐头，吃起来却相当美味，乔致恨不得把罐子都吞下去。
吃饱喝足后，乔致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他左右各看了一下，“只有我们两个？”
“我想你大概不喜欢和那个家伙相处。”费许看似小心翼翼地说道。
乔致望着他略带委屈的眼神，知道他还在介意地牢里的事，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你不喜欢他。”
“我讨厌他。”费许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乔致惊讶于他们两个竟然有如此相似的想法。
费许歪着头想了一下，“他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只是因为这个吗？”乔致笑的有些无奈，“虽然他的长相不讨喜，但HU组织对工作人员的审查十分严格，他能进这个组织，说明他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不止因为这个，”费许撇了撇嘴，“那时候我刚变成人鱼，乔致为了让我有参考对象，就在智脑上找了张人类的图片，你说那是你喜欢的模样，那家伙就长得跟你喜欢的样子十分相像！”
如果不是因为体质虚弱，乔致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岔气，“那是我随便找的，话也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相信了。”
费许郑重地点点头，“只要是乔致说的，我都相信。”
这条大鱼实在太乖巧了，乖巧到每句话都直戳人心窝，乔致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谢谢！”他停了一会儿，又道：“之前在地牢里的时候，是我太冲动，我不应该那样指责你的。”
费许摇了摇头，他躺下来枕着乔致的腿，伸了个懒腰，“你身体不舒服，冲动的话可以理解，而且确实也是我欠考虑。”
他伸长手，摸了摸费许的脸颊，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我还差点害死你，如果昨天就听麦登的话带你去他们的基地，你也不会多难受一个晚上，我真是蠢透了。”
费许低垂眼眸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乔致当然不忍心责备他，“你一点也不蠢，而且非常聪明，这些常识性的东西，你只是不知道而已，等在人类社会生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了解的。”
但费许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乔致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费许平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唯一怕的就是痒，他的手刚碰到费许的腰侧，费许就笑着扭了扭身体，试图躲开乔致的攻击，他这一侧身，乔致便看到他身后浮现出鱼鳞的纹路，手臂的内侧和脖颈上都有，手掌上还干得起了皮，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天没在水里待过，难怪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乔致也顾不得自己高烧刚退，匆匆忙忙站起来，“找水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高烧不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