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储备粮[星际]》歌平

20、找到线索

　　费许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虽然没有达到目不忘的地步，但乔致所教的基础知识，他倒是都好好地记住了，尤其是语言方面，他几乎能重复出电视剧中的所有台词，当然那些肉麻兮兮的言情台词乔致也不想听。

　　他跟伯纳德约了今天见面，十点的时候门铃准时响起，乔致打开门，就看到一脸轻松的伯纳德，“嗨，乔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你也是，”乔致瞥了一眼伯纳德带笑的脸，猜测他的生意做成功了，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伯纳德道：“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东西，都请保持良好的风度。”

　　伯纳德照常挑起半边眉毛，“我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什么事能让我震惊的。”

　　他跟在乔致的身后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浴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人，那人转过头来，他的脸上还沾着水珠，略微歪过头，深色的黑眼珠盯着伯纳德，伯纳德自认为见过各种类型的美女，但那张绝美还带了点漠然的脸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伯纳德扯着乔致往右一拐钻进厨房，表情里带了些兴奋，“我说你的心情怎么恢复那么快，合着是有美人作伴，潇洒快活了几天，亏我还时刻担心你，平时看你一副感情迟钝的样子，没想到还蛮有情调的嘛，竟然让人家在鱼缸里晨浴。”

　　因为不想打扰伯纳德工作，所以乔致还没有把费许的事告诉伯纳德，乔致冷笑了两声，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伯纳德，他转过头，对着客厅喊了一句，“费许。”

　　费许从鱼缸里跳出来，阴沉着脸色，湿漉漉地站在伯纳德身后，他的鱼尾立起来，比伯纳德还高出了一个头。

　　伯纳德呆滞地仰望着费许，他发誓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愚蠢的表情，他的眼光从费许美丽的脸上逐渐转到那条黑色的鱼尾上，“天呐，”伯纳德惊讶道：“这是人鱼！？”

　　“是的。”乔致肯定地回复，顺便把费许之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伯纳德，他踩着湿哒哒的地板回到客厅，这一路的水迹他都懒得拖，反正拖过之后马上就会被费许重新弄湿。

　　如果不是那条熟悉的鱼尾，伯纳德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条丑兮兮的胖头鱼变成了眼前这条美丽的人鱼，“简直是翻版的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伯纳德感叹道。

　　费许重新钻入鱼缸，只在水面上露出一双眼睛，一双黑眼珠骨碌骨碌地滚来滚去，水面上冒出了一小串泡泡，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伯纳德蹲在鱼缸前，好奇地打量着费许，“乔致，我想你真的发现了一个新物种，并且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物种，你的发现值得被载入史册。”

　　现存的拥有智慧的鱼类星人中，只有百分之二十可以直立行走，与费许不同的是，他们的尾巴两侧会长出两条细小的腿，用以支撑身体和行走，而他们也不像费许拥有一张完美的脸，他们通常是一整条鱼的形象，就算是与人类最为接近的巴特萨鱼星人，也只是长了人类脸部的轮廓而已。

　　“我现在还不想对外分享费许的情况，”乔致耸耸肩，“那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关注度和麻烦。”

　　“说的也是。”伯纳德点点头，“这么说来，你是没打算回研究所了。”

　　随着伯纳德转头面对乔致，费许从鱼缸里浮出半个脑袋，他的下颚动了动，眼瞳完全的金边忽然亮了起来，跟他在孤岛上相处了一个多月的乔致当然明白他在做什么，这是费许标准的捕猎姿态，这家伙竟然还把伯纳德当做食物。

　　乔致走到鱼缸前蹲下来，毫不留情把费许浮上来的脑袋按了下去，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找了块毛巾，淡定地擦干手上的水，“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水面上咕噜咕噜地冒出水泡，伯纳德看了一眼鱼缸底部翻着白眼，看起来像是死不瞑目的费许，直觉告诉他这条鱼不好惹，他决定还是先跟乔致谈正事。

　　“你跟我说有了新发现，我就马上赶来了。”伯纳德离鱼缸远了些，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致打开阳台的门，指着远处的星空树，伯纳德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我来过菲力星球不少次，星空树我都快看腻了。”

　　乔致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他也不再跟伯纳德绕圈子，道：“你看星空树的枝干。”

　　星空树是由久远的废旧电塔改造，还是钢筋的制材被漆成深灰色，向上延伸扭转成克洛诺斯星系的形状，但星系并不是完整的椭圆形，位于中间位置的恒星像一个箭头一般从椭圆里穿出，直指浩瀚的宇宙。

　　星空树当然也完美地还原了这场景，但因为扭转的角度位置，这里的箭头位置是倾斜向下的，伯纳德顺着箭头向远处看去，与箭头相对的位置是一块高耸入云的建筑，这栋建筑物的顶端有一个红色的花朵标志，四朵花瓣反方向聚拢，中间有一个S的字母。

　　“我之前想的太多，反而忽视了许多细节，例如那个人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正好遇到你，如果我没遇到你，那么进入星空树参观也是明年的事了，所以我想他留给我的线索应该是更为直观的东西。”乔致说道。

　　伯纳德摸了摸下巴，“这个标志我有点眼熟。”

　　“我已经查到了，赛门古董贸易公司。”乔致直接打开电视，为了更好地教费许一些东西，他直接把智脑连接到电视上了，电视上显示出赛门公司的网络主页，主页右上角有一个大大的花朵标志。

　　“这个公司专门负责从废弃星球上淘一些老旧的货物，依照客户的需求改造之后出售，我想那个人应该在那里留了东西给我。”乔致说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东西，总不能贸然去拿吧。”

　　“我好像见过这朵花。”一直等待机会偷袭伯纳德的费许突然出声。

　　“在电视里吗？”乔致笑道，看这花瓣的形状应该是菲力星球的代表花，是很常见的花朵，在电视里看到过也不奇怪。

　　费许摇了摇头，又从鱼缸里跳出来，他走到沙发前，恶狠狠地推了一把伯纳德，“让开。”

　　“又想打架吗！”伯纳德同样恶狠狠地回瞪着他。

　　“我要找东西。”美丽的人鱼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地解释。

　　伯纳德将信将疑地站到一边去了，费许把沙发的坐垫掀开来，这沙发十分劣质，中间是空心的，只镶嵌了一层木板用以固定，把坐垫拿开之后，里面就是空洞洞的空间，费许从里面拿出一根褐色的大豪猪腿，递到乔致面前。

　　豪猪腿上布满了小孔，看起来像是齿痕，“什么？”乔致也明显一愣。

　　“我的磨牙棒，”费许得意地笑了起来，尖利的小虎牙忽现，“我从冰箱最底层拖出来的，当时都结冰了，我把它放在温水里化了好一会儿，味道还不错。”

　　你是三岁小孩还是犬科动物，竟然还需要磨牙，伯纳德忍不住想要吐槽的话在看到费许露出的尖溜溜的牙齿之后又咽了回去。

　　这种豪猪腿是熏制过的，买回来就是熟的，乔致之前在卡佩拉的时候也吃过，肉质十分坚硬，根本咬不动，肠胃差的人根本消化不掉，乔致还因此便秘了三天。

　　乔致夺过他手中的磨牙棒，额，大豪猪腿，“费许，你把食物放在这种东西很容易滋生细菌，会吃坏肚子的。”

　　“食物不藏好的话会被敌人抢走的。”费许气呼呼地说道，他似乎猛然明白了什么，又把乔致拉到自己身边，大鱼尾横亘在乔致和伯纳德之间，像远古传说中王母娘娘划下的那条银河。

　　“之前我把鱼干放在洞穴里，你不是也没吃坏肚子嘛。”费许看着乔致糟糕的脸色又辩解了一句。

　　乔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要纠正费许正确对待食物这件事还需要任重道远，“你是饿了吗？”他看了下时间，确实快到饭点了。

　　其实费许变成人鱼之后，基本上跟人类一样变成一日三餐制，只不过食量大了一点。

　　“不是，”费许着急地抓了抓还未干透的黑发，着急地想表达什么，但因为词汇量有限，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磨牙棒上有花。”

　　他把磨牙棒翻过来，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猪腿内侧的稍微偏白的部分印着一朵反向聚拢的花，花的旁边还有赛门公司的全称，公司名字下是黑色的条形码。

　　“这是收据。”伯纳德率先说道。

　　“我完全想不到他会把信息留在这种东西上。”乔致此时郁闷地说不出话来了。

　　“估计他就是想出其不意吧。”伯纳德笑道，“不然早被军队搜走了。”

　　“可是，”乔致指了指猪腿上的齿痕，有不少都落在条形码的区域，“这条形码还能用吗？”

　　“对不起，乔致，”费许难得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这块区域的肉最好吃，我忍不住多咬了几口，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东西。”

　　他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乔致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把刚才还在心中订下不许费许乱吃东西的计划忘到九霄云外，“我没有责怪你，总之先试试看吧，如果不行，再想对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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