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罗翰》利夏尔

45、小云子与徐含烟3

　　小云子与徐含烟3
　　无奈之下李安心只得答应去陪徐含烟逛逛，说实话，他承认，徐含烟是个好姑娘，温柔顺从，从不发火，但是他对于温柔顺从的人总是有点忌惮-----那个跳楼自杀以至于拖累全班每周多上一节热爱生命课程的徐明，看上去也是很温柔的。
　　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更可怕。
　　不过，根据进化心理学的说法，人类长期择偶的话，要看对方的个性的---对方可以什么都没有，但脾气不能不好。
　　短期的话就没有那么多考虑，无论是男女，都会把外貌作为第一要求的。
　　现在的李安心处于短期与长期择偶的两难之间，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可以结婚了，一方面若是在朱玉妙的安排下和徐含烟结婚，自己又不太甘心。令他迷惑不解的是，既然徐含烟知道自己一家三口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为什么她不害怕呢？
　　星期日的早晨，李安心倒是早就醒了，徐含烟也已经到了，朱玉妙满面笑容地送他们两个出去。转身就拨通了李果福的电话，吩咐他不要再给李安心介绍妖妖调调的小妖精了。
　　两个人在公园里走了走，也没有什么话。期间李安心一直想着躺在医院里的罗翰。
　　真是可怜，他心想：自己在这里，在公园，看着清澈的蓝天和芬芳的花圃，而罗翰就要躺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味道，也没有人来看她。好吧，罗翰一住院，她家的人也和她在一起。
　　“你在想什么？“徐含烟看到李安心的神色有点不对，问。
　　“没想什么。“李安心搪塞道。
　　“你是不是病了呀？“
　　徐含烟说着，将又肥又软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啊，大概吧，现在，因为我担心着一个病人的事情。“
　　“哪个病人？“
　　“一个很奇怪的病人。“李安心停顿片刻，还是觉得不要将罗翰的事情说出去为妙。因为徐含烟也是学心理的，若是让她误会一些事情，用心理学上的东西整治罗翰，或者罗成将徐含烟暴打一顿，那就不妙了。
　　最终两人感到索然无味地分开了，李安心送徐含烟到昆杨农林大学的教职员宿舍楼下，之后转身到咖啡厅里，才拨通了李果福的电话：“喂，叔叔。“
　　“恩？心心怎么有空跟我这老头子打电话？“李果福故作惊讶地问。
　　“叔叔，别开玩笑了，罗翰她还好吗？“李安心小声问。
　　“很好，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恢复得真是吓人。“李果福说：“医生说她就受了一点皮肉伤，不要紧。”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你关心她做什么？”李果福诧异地问。
　　“医生关心病人不是应该的吗？”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你妈妈……”李果福吞吞吐吐-----他实在是不想要将朱玉妙的粗言秽语原原本本地对着李安心说出来。朱玉妙以为茶茶是李果福介绍过来的，因此她严厉警告他不许再带坏她的宝贝心心。
　　李安心苦笑一声：“我明白啦，叔叔，结婚之后我便不和她一起住了。”
　　“呵呵，怕是不容易。”李果福笑道。
　　星期五的时候，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七日，罗翰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了。她昨天出院，但是当李安心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却表示自己不需要心理医生了。她的心理状况蛮好。但是李安心坚持让她来一趟。当她走进门的时候，李安心看到的却是一个眉清目秀如同少女，但是头发留得参差不齐的少年。
　　李安心发现，罗翰的每个化身出现的时候，总是穿着标志性的衣服。
　　罗翰一身黑衣，罗成穿的是休闲装，运动服等宽松的衣服，茶茶喜欢小礼服裙和办公裙装。慧静是标志性的僧衣，贺家人就是毛背心，呢绒上衣。
　　这个小云子穿的是一件戴帽呢绒上衣，宽大的牛仔裤，脚下穿的是一双地摊买来的运动鞋，和昆扬的普通少年没有两样。
　　“你是……？”
　　李安心意识到这恐怕就是罗翰的一个化身，这个时候，少年咧嘴一笑：“李大夫，我是小云子呀。”
　　“小云子？”
　　“您不认识我了吗？”
　　小云子一说话，李安心便听出他和别人的不同来了：声音有点像是女人，细声细气。
　　李安心急忙说：“认得认得，您不就是云公吗？”
　　“哎呦，抬举我了。”
　　小云子咧嘴一笑，说：“是茶茶主子叫我来的，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要跟您说话的，可是主子有令，奴婢不敢不遵。不过，您要是像审贼一样，让我一问一答，我可没有闲工夫搭理您了。”
　　“不会的。”
　　李安心觉得茶茶又送来一麻烦。
　　“那么，哎，一小时给您一百块钱，让我跟您聊天，那我还不如去天桥底下听说书呢。”小云子略微有些烦躁地说。
　　“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这儿是茶。”
　　小云子站起就走。
　　“哎，一小时，一小时。”李安心在他背后叫他。
　　“您不是端茶送客了吗？”小云子怪委屈地反问。
　　李安心便哭笑不得：“我是让你喝水，喝口水，坐下来聊天。”
　　“闹半天不是端茶送客呀。”
　　“不是啊。”
　　小云子便又放心地坐了下来，一双手拘谨地放着，之后，才笑道：“我可算出了那个冰窖了。”
　　“冰窖？”
　　“宫里呀。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现在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写想要去宫里享福的小说，问题是，宫里，那是人可以去的地方吗？”小云子说：“还好我出来了。”
　　李安心点了点头，说：“我这里有水果干，你要吃吗？”
　　“草莓干。”小云子眯着眼笑了一下，说。
　　他便拿来两袋草莓干，这个时候，毛球也跑了过来，小云子把毛球抱起来，愉快地摸着它那短短的狗毛，说：“第一次见到罗姑娘的时候……是蒙了茶茶主子的福，主子吩咐我为罗姑娘做事，主子是个大善人，我就没见过她这样善心的主子，简直就是菩萨。”
　　李安心从小云子的叙述中了解了不少事情。
　　小云子是在罗成当兵去之后出现的。那时候，罗翰正在经历她脆弱的青春期所带来的灾难：转变性歇斯底里症状。一般特征是幼稚，依赖和过度使用防御机制。尤其是张晶和茶茶的出现，让她在转变和人格磨合的过程之中，感情冲突变成了身体症状。
　　有时候，罗翰走在路上会失去知觉，全身直挺挺地倒下去。或者嗓子疼得要命，说不出半个字，连水都咽不下去。不然就是更严重的视觉偏差，罗翰或者张晶（现在已经出现）的时候，想要向门外走，然而不是罗翰走不出门，就是张晶直接向着墙走过去，撞上墙壁。为了不想那些事情，罗翰便投入到学习之中。
　　但是在学校里也有难处。她对于数学，生物，地理，历史等一窍不通，不会朗读。学数学和地理的不知道是谁，总之学历史的是小云子，小云子最喜欢的是近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