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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   墙倒众人推,赖三儿平日里胡作非为,村里人早就对他忍无可忍,今儿个难得出口恶气。

      今天的事,也多亏了村民们仗义帮助,书雁心里感激得很,往日里的风言风语,左不过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一时口快罢了,人情冷暖,书雁今天切身体会了一番。

      赖三儿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日被大家合伙赶走,可那厮凶相毕露,放出了话,绝不善罢甘休。

      今日算是侥幸,那么下次?下下次呢?书雁实在不敢想。

      晚上,屋内灯火如豆,余秀儿哄了三个孩子睡下,沈书逸和书雁坐在桌子旁,皆是愁眉不展。

      余秀儿叹了声气:“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那赖三儿今日被赶走时,看他那恶狠狠的眼神,今日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他是一肚子的坏水儿,指不定要生出什么法子折腾咱们呢。”

      “那有什么,我还怕他不成?”沈书逸愤然。

      书雁担忧道:“哥哥你可别和他对着干。”

      “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也是咱们雁儿平日里行善积德,大家伙帮着咱们,明儿个我就准备些东西,挨家挨户道谢去。”

      余秀儿点点头,“自是应当的。我听说几年前赖三儿看中了一姑娘,几次三番的使绊子,吓得那户人家搬走了,要我说,咱们搬进山里住吧,那有个老猎户的房子,收拾收拾也能住。”

      “你这什么馊主意,咱们家根儿就在这,哪也不搬!大不了我一刀剁了那杂碎,一了百了!”沈书逸被今日之事c彻底刺激出了血性。

      “哎呀!你小点声,孩子们都睡了,你别吵醒了他们。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吧,孩子们都这么小,只要咱们几口人在一起,在哪儿不是家?”

      书雁无奈叹气,真是流年不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算没有赖三儿这事,兄嫂还是会着急她的婚事,当初一句不想嫁人引出多大乱,如今她连医馆的饭碗也丢了,算是没了退路,书雁看向发愁着急的兄嫂,心里有了主意。

      “哥哥嫂嫂,你们别吵了,我倒有个法子。”

      ……
      一季春耕忙,黄岭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田地里劳作休整土地,老黄牛不遗余力地拉着犁在田间来回,天刚亮大伙就已经下地,晨间炊烟袅袅,田间小路上不少村民赶着去给地里劳作的家人送饭。

      葛大娘一家的田就在山头上,今年开春雨水不少,这庄稼定有个好收成,这样寻思着,葛大娘对这日子更有盼头了,忙了一个清晨,儿媳送来了早饭,和儿子儿媳围坐在田垄上,刚把饭碗端起,就见一妇人神色匆匆的奔来,定睛一看,这不是沈家的媳妇秀儿吗?

      余秀儿神色慌张,她提着裙摆,走得很快,发髻都散了也顾不上拾掇,一见了葛大娘一家就问:“大娘,见过我们家雁儿了吗?”

      “不曾见过,怎么了这是?”

      “我家书雁昨天一天都没回家,我们都当她跟着赶集去了,等集会散了也没见人回来,一打听啊,去赶集的人都没见过她,这丫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昨晚上也没回来,他哥着急的打听去了,我寻思着这会大家伙都在田里干活,就过来挨着问问,有谁见过我们家书雁吗?”

      葛大娘一听,立刻放下碗筷,“会不会被谁家请去瞧病去了,许是耽误了回来,就留哪儿过夜了。”

      “谁知道呢,这丫头也是的,出去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我再去旁边问问。”余秀儿言语中嗔怪不已,便继续往前一路问去。

      葛大娘越想心里越不安,她在这村里看着书雁长大,这丫头从小就稳当,从不做让人操心的事儿,怎么就一夜未归了呢?

      葛大娘的儿子葛朗,和沈书逸是自小长大的,沈书逸多疼他这个妹子,他也不是不知道,指不定这会有多着急呢。

      “娘,你们先吃着,我也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葛朗把碗放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我不吃了,我也瞧瞧去。”

      葛家母子追上余秀儿,三人商量着分头在田间地头问问看,逢人就问,一上午过去,黄岭村几乎都知道了书雁不见了。

      一时间,村民们自发聚集在村头儿,这里地势高,平时村里一有啥大事,只要站在村头儿吆喝上一嗓子,村民就会聚在这听消息。

      人越聚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等余秀儿和葛家母子来了,大家伙具体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事儿,这时候,沈书逸也从别的村里打听了消息回来。

      大伙赶忙问他,只见他摇了摇头,颓丧的坐在井口上,“都说没见过,也没人请书雁去看病,她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一夜之间跟消失了一样。”

      “沈家兄弟,别急,大家伙再去找找看,一个姑娘家腿脚不快,咱们去这附近转转,在领些人去林子里找找。”

      大家伙看沈家人这般着急,心也都跟着揪了起来,要说沈家这姑娘啊,真是不赖,这村里几十年里才出了这么一个大夫,医术顶呱呱,心地更是善呐,平日里找她瞧病,不收分文,可山里人再也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人的钱不能欠,一种人是教书的夫子,一种人便是治病救人的大夫。

      这世道谁家都过得不富裕,可是这书雁给咱山里人瞧病从不提钱,可日子长了谁能好意思,有时硬塞些钱,有时拿些鸡蛋鱼肉当做药钱,总之一句话,书雁从没因为别人穷而不给人看病的,村里村外,哪一个没受过书雁的恩惠?

      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家伙都懂这个理。

      村民们情绪高涨,分成几拨人出去找,等过了晌午,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回来得早的,便在村头儿等信儿,余秀儿看大家伙辛苦,心里也过不去,便回家熬了一大锅的甜梨水给大家解渴。

      这一趟下来,都没什么收获,附近村子里也都找过了,林子里也都搜罗了遍,沈书逸心急火燎的坐不住,村民们不知谁说了句:“会不会是赖三儿背地里使坏,把人姑娘藏起来了?”

      有人道:“我看没准,咱们书雁长得多俊啊,那无赖惦记着呢,上次咱们把他赶走,这无赖定是怀恨在心,想法子报复呢!”

      人们一想起赖三儿那副丑恶嘴脸来就觉得心寒,也都坐不住了,一大帮子人乌泱泱的直奔赖三儿家。

      此时的赖三儿正在灶房里喝着苦药汤子呢,他也真听书雁的话,去地里挖了些白蒿熬水喝,这东西煮出来的水一股子怪味,一口喝完,赖三儿鼻子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一声巨响,门板儿被人踹开,赖三儿被吓得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几个高大粗壮的汉子踹开了赖三儿家的房门,赖三儿看势头不对,往桌子后一躲,问:“你们干什么!”
      几人在赖三儿屋里屋外搜找了一番,而后二话不说架起赖三儿的胳膊就往外边儿拉,一路上连拉硬拽的到了村头儿,赖三儿直犯懵,全村的人都聚在这儿了,大家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好像要把他身上瞅出来个窟窿似的。

      沈书逸拿了一根粗麻绳,几人合伙把赖三儿绑在了村头儿栓畜牲的木桩子上。

      赖三儿叫嚣着,“你们这是做什么?竟然敢绑着老子!”

      沈书逸上前就给了他一大嘴巴子,赖三儿继续骂,沈书逸连着抽,没多会儿,赖三的脸上就出来个五指红印,赖三儿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沦落到今天这般。

      不少人直往他身上吐口水,直骂他活该。

      “说!你把我妹妹藏哪儿了!”沈书逸揪着赖三儿的衣领子问道。

      “我哪见过你妹妹?你别乱冤枉好人,你赶紧放开老子!”

      “呸!你算哪门子的好人,我妹妹不见了一天一夜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不见了妹妹,去找啊!我又没偷没抢!”赖三儿粗着脖子叫嚷着。

      在一旁的葛大娘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提溜着赖三的耳朵,边说边骂:“你这腌臜东西,整日里欺负这个欺负那个,这会装什么好汉学嘴硬,还不赶快把咱们姑娘交出来,咱们黄岭村怎么出了你这一根毒草,成天只会祸害人,你要是敢把书雁怎么了,老娘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没抢人!真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呢!”赖三儿被揪的生疼,扯着喉咙叫嚷着。

      村里这么大动静,几个年长的老辈都惊动了,往这村头赶,就连沈家的老爷子听了信儿也来了,众人让开地方,老爷子一瞧这阵仗,可不是赖三儿犯了众怒了吗!

      “你们……你们这是滥用私刑!”五爷爷气得发抖,可这时候也没几个人听他说话。

      葛大娘挡在五爷爷身前,也不管什么辈分,骂道:“你这老头儿又来帮赖三儿说话来了,真是越老越糊涂!也不知道背地里收了赖三儿什么好处,硬要把黑的说成白的。”

      “谁说我糊涂!我清楚的很!”

      “那你说,去年中秋我去给你端了一碗饺子,你说说看,是什么馅的!”

      “你……我当然记得,萝卜白菜的!”

      葛大娘不依不饶,“屁话,我跟你八竿子打不到边儿,给你端什么饺子,中秋给你端饺子的是我老大姐!你这老头连人都记不清,就别提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被葛大娘的话一呛,五爷爷抖着手指指了指,一口气没上来,身边人看势不对,连忙扶着,才没让他晕在地上,赶忙把人抬回家去。

      沈书逸哪里还是平时的文弱书生样,此时手里正握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子,仔细一瞧,那木棒子上还钉着铁钉子呢!他双眼发红,新帐旧账一起算,怒气冲头,额头上绷起几根青筋,他大声问道:“我家书雁到底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我是真不知道呀!”赖三儿在家喝了好几碗水充饥,正憋得难受,被沈书逸这么一吓,差点尿裤子。

      “……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冤枉老子,有种你们今天打死我,不然我一定要到衙门告你们滥用死刑!”

      沈书逸冷笑,真当他傻,今日若是真是打了赖三儿,他日追究起来,滥用私刑这条可是坐实了,沈书逸举起手里的木棒,赖三儿瞧着动真格了,吓得腿直打哆嗦。

      “梆梆梆”几声,沈书逸用力打在赖三儿身后的木桩子上,赖三儿闭着眼睛,吓得浑身一激灵,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尿裤子了。

      大伙一通哄笑,真是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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