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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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姨家时刚好是九点，我原本还担心来得有点晚了，幸好小姨一家还未上床休息。
来开门的是姨夫，一见我就说，“稀客！稀客！”转头朝里喊，“碧月，莫莉来了！”
我笑，“姨夫，我可是贵客！”
姨夫说，“是噢，让我们篷壁生辉了。”
丁香在房里听到响动已经箭一样射出来，搂住我脖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捏捏她粉嘟嘟的脸，“因为惦记这张漂亮的脸蛋啊！”她雪雪呼痛，头抵着我的胸，牛皮糖般得撒起娇来，我笑着一把抱住她。
小姨走过来说，“妮妮总是喜欢这样缠着阿莉，从小就是这样。”
我扬起脸看向小姨，“是啊，就象我小时候喜欢缠着你一样。”
小姨笑，一边叱丁香，“妮妮，还不抓紧去把功课写完啊，睡晚了早上起不来迟到又要急得掉眼泪了。”
丁香闻言吐吐舌头，哀叹一声，“可怜的高中生啊，美好的青春就这样被应试教育活活扼杀了！”
我听了她的感叹忍不住笑，揉揉她的头发调侃她，“我们家的妮妮可不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姐姐，你要是每天过着我这种题山试海无情的名次竞争生活就会知道人生真是了无生趣啊！”
小姨打断她的话头，“阿莉怎会不知，人家也是这样一步步努力过来的！当年阿莉高考还是全校第一名呢！”
“哎哟，小姨，你可别让我脸红，只是全班第一，你怎么也成第二个我妈了，夸大其辞扭曲事实，硬要说成全校第一。”我一屁股坐在小姨身旁的沙发上，右手揽住小姨的肩。
丁香掩嘴笑。
姨夫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所以妮妮现在就要努力了。你瞧你莫莉姐姐，念书时多用心啊，上了好的大学，毕业进入好的公司，还考得专业执照，一步一个脚印迈向成功。”
丁香哀嚎，双手捂住耳朵，跺着脚，“天哪，我老爸又开始念三字经了，每天不念上几遍咒语不算完！姐姐，你耳朵烫不烫啊，我们家老头老太每天不知道要提起你的优秀事迹多少遍。左一个莫莉，右一个莫莉，我耳朵起的茧都有三尺厚了！”
我笑，“哈，我在别处是处处撞墙碰壁，只有到小姨家来最有成就感，没想到还是妮妮学习的榜样！这个楷模当得真叫一个爽！”
“姐姐是我的恶梦，哼，小心我扎个纸人，写上姐姐的名字，每天晚上拿针扎！”丁香笑得手舞足蹈，引得我们也全笑了。
“就你最会搞怪，还不学习去。”小姨笑着推丁香，丁香扮个鬼脸，溜回房去。
小姨握住我的手，“阿莉，你最近很久没来，很忙吗？”
“前段时间有点忙，这些天还行。”
“人反而胖了，双眼水灵灵，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没有啊，打着一份鸡肋工，朝九晚五，哪有喜事会落到我头上！倒是你，小姨，我觉得你气色不错，肯定有喜事降临了呢。”我话里有话，飞快地瞟一眼在看电视的姨夫，然后看住小姨。
小姨微笑，“我哪会有什么喜啊，这一身的病。”
我仔细端详小姨的脸，想找出点蛛丝蚂迹，但是小姨的脸就象她平时说话的语调一般平静如水，温温吞吞。
姨夫倒是在一边搭腔，“你把身体养好，就是我们全家最大的喜事！”
我脑子里翻滚着康平说的那件事，小姨并不作声，只是轻柔地抚摸我的手。一时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小姨的手苍白瘦长，冰凉地，暖意却是从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沁入心间，烙下深深的印痕，每一次都点燃勇气的火把，这一刻更让我感到揪心的疼痛。无论是什么喜忧，我都不希望小姨的病体再经历任何波折。
在小姨家一直呆到十点半，吃了刘妈做的夜宵才回家。贪恋着与小姨相处的每一秒，小姨总是温柔如水，象小时候的每一次，烦躁的心情立时会得到释放，随之而来的是宁静平和。
回家后因为心头压着事，并不能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黑暗中睁着眼，看见放置在写字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我起床走过去把手机拿过来看，有一条短信，是哪个夜游神这么晚还发短信。
“一直等你的电话，等得好心焦，忍不住发条短信来问候，你不会还在公司里加班吧？”看完短信，我才猛地记起唐家修的叮咛，因为康平带给我有关小姨的事震撼太大，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我看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略一犹疑，我还是拨电话过去。
“你总算来电了，在哪呢？”他的声音清朗。
“到家了。”
“到家了？怎么不早打电话给我，我好来当车夫接送你啊。”
“你这样排场的车夫我可雇佣不起。”
“提供免费的终身服务，你愿意接受吗？”
“别折杀我了，我可消受不起哎！”
他笑出声，随即转移话题，“你睡了吗？”
“睡下了。”
“我其实很想见你。”
“可是我睡了啊，改天吧。”
他突然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一下子征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象是在开玩笑吗？”他似乎有些生气，“我等了你一晚上！”
他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安，于是我笑道，“怎么办呢，谁让你事先不告诉我，我连份生日礼物也没法给你。”
他笑了，“我早就在计划今天要好好与你共渡，你倒好，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还害得我一场苦等！不管了，我现在就过来，我在路上的这点时间，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让我哭笑不得。
我只得起床换衣服，找了根皮筋把头发随意一扎。我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出了家门。我到楼下时，他已经到了。
他下车来，不由分说就拉我上车，还细心地替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驶出小区。
我脸朝向他说，“我明天还上班呢，不能去得太久。”
他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才不管，我把你拐走得了。”
“我有些累，怕明天起不来。”
他看我一眼，“放心，不会太远的！”
车子很快停在上次来过的半山腰。夜已经深了，空气里的□□，泛着夏日的潮闷，草丛中时而有蛐蛐的叫声，点缀着夏日夜晚的静谧。
他牵起我的手，一起并肩远眺深夜的城市，幽长而遥远的灯光，似乎在为不夜城做着最好的注解。
他轻轻开口，“今天你的突然失约让我促不及防，要知道，我为了今天的约会做了充足的准备，早就叮嘱秘书推掉一切应酬安排，只为了等待今天。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记忆里最后一次全家为我的生日庆生是我15岁那年，那时我外公还在。16岁时，最疼我的外公走了，我再也没过生日！”
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心里泛着酸楚，我不由得把另一只手也搭在我们相握的他的手上。
他轻轻拥住我，下巴搁在我头顶。
“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切！”我笑着用手肋顶他的胸，“就惦记着怎么算计我，真是商人本色！”
他一把抓紧我手臂，“咦，这多象我亚当时丢失的肋骨啊！”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捏我的手臂，反复端详，墨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我使劲挣开他，白他一眼，“给你点阳光就泛滥！”
他扬声笑，“我看见你就一片阳光灿烂！”
我一下跳开，“无赖！”还未等我走开几步远，他已经追上我，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低下头来注视我，热热的呼吸喷到我脸上，瞳仁里泛着奇异的光。我的心跳加速，装作若无其事，故意打岔道，“你已经是大富翁了，你别指望还来剥削我这个穷光蛋，我可是送不起礼！”
我的话还未完，下一刻，他的脸越来越近，我张大眼睛，他温热的唇轻柔得象羽毛般扫过我的额头、眉毛、鼻子、双颊，最后，落在我的唇上。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象是短路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醉在陈年的醇酒中，满是醉意，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觉得他的嘴唇越来越灼热，热气刹那间传遍我全身，泛着暖洋洋的微醺。
我只记得他最后说的一句话，“莫莉，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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