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4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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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的脚步在身后规律的响起，我闭了闭眼，指尖从刀鞘上缓缓收回。
鼻间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叶气味，不禁使一直紧绷的心弦松了一点，我搓了搓指腹，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的你很闲吗？”
“还好。”对方用着一贯醇厚而低沉的声线回道，“总是要缓一下的。”
我挑眉：“真难得，能从你这里听到这样的话——讲究速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停不下来的拼命三郎先生。”
“哦，嘲讽我让你感觉有趣的话那请继续。”高杉晋助冷静无波的说。
“……那你能解释一下吗？至少给我个理由。”我笑了，内心却是泛不起半点笑意，反而是满满压抑的冰冷怒意，“你——哦，你们，都计划多久了？”
好半响，高杉晋助都在沉默不语，也许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一些真实却无关紧要的，想要他全盘托出他就不是高杉晋助了，不管怎样他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他总是在计算着这些，像个不停歇的机器。
“不说？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不知道？”
高杉晋助还是不语，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气笑了，但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坂田银时他们已经出发好多天了，你有他们的消息了吗？这事儿也不算登天那么难吧？！”
他眼底的那一抹刀锋般的锐利似乎要刺穿我，带着浓浓的警惕意味：“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
顿了顿，他缓了语气：“最新消息，他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
“嗯，那就行。”我点点头，不再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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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刀一步步的跨进这个阴冷又干燥的审讯室里，前段时间逮来坑得我们几乎全军覆没的敌军奸细就呆在这里，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我拉来一张小木凳，一屁股坐下去，隔着铁牢看着被铁链绑着的男人，他身上几乎没一处是好的，现在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这可不太好，我对鲜血的味道可是很敏感的，这让我想起在战场上模糊了生与死的厮杀，那种混合着铁锈味的、让灵魂颤栗的兴奋和恐惧如毒.药般让人上瘾。
我真怕我会一时失手杀了他，尽管我实在没兴趣去杀一个成为阶下囚的弱者，但一切都说不定不是吗。
“身为弃子的你是不是感觉很荣幸？”我歪了歪头说，“你骗了我们。你很聪明，被我们捉住的时候你一开始是想咬破毒囊自杀以维护你们身后的所谓的荣耀。但是却在最后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因为你想，既然要死，怎么能就这样简单的死？！对吧，到最后你还有精力坑我们一把呢。”
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如果没有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我差点以为他真的死了。
“你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蠢，居然真的相信了你的鬼话跑去自以为聪明的埋伏敌人没想到被埋伏的却是我们，在那时你用你们特殊的方法去通风报信，我们居然一个都没有发现……啊！想想，我们真傻。”
我叹息道，尽管他还是没说一句话，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变了，“你想赌一把，然后，赢了。我们那次可是很狼狈的啊！折了好些精英。
“你很高兴吧。那时我们以为你真的是穷寇末路了以为你不敢放肆了就真的傻傻的相信了你的话……啧，真傻！”
“不过……”我一字一句的说，带着无尽的恶意，“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我说：“你真的以为你赢了那个拥有鬼兵队总督之称的男人了吗？”
他还是没动，也没说话。
我满意的笑了，尽我最大的恶意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对，你不知道。那我跟你说，有两只猫偷偷掉进了充满老鼠把手的小粮仓里了呢……是的，就在你以为我们被这一次滑铁卢吓傻的时候，我们居然还有精力搞小动作？惊讶吗？我也觉得！”
他颤了颤身体，被血糊住的眼睛费力的睁开，射出两道讽刺的光。
“我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不会成功。”我若有所思的说，“那里可是你们精兵把手的地方，重重关卡，恐怕就算再来几队攘夷兵或者再来几个大将都突破不了吧。那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们这么做简直就是送死。
“但很可惜，我们的总指挥，就是这样一个剑走偏锋的疯子。”
我平了起伏的语气，淡淡重复道：“这是送死。”
坂田银时和坂本辰马这是去送死。
我无法想象之后的我是否还会再见到他们。尽管高衫非常肯定的说他们一定会活着回来。
但这是现实，而不是热血少年漫，不是谁都有不死光环，更何况我不觉得那个颓废邋遢又猥琐的滚蛋一点都不符合主角的设定。
但是托马的该死的比起坂本我更担心那个死鱼眼。
啧，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我捏了捏挂在腰间冷冰冰的刀鞘，试图让自己忍不住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
“但是，”我加重语气，“你真的认为我们真的那么蠢吗？”
“我们的目标，真的是那里吗？”最后一句，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中。
“你的自作聪明反而让你们暴露了。”
他的身体僵硬了，眼中半是迷茫半是不可置信。
“真是……连我都被蒙在鼓里呢。”我呢喃。
我不打算把话说得太明白，点到为止比太过明白更让人容易被打碎。
特别是这种自以为一切掌握其中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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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跨出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阳光霎时撒在身上，暖暖的，冰冷青白的指尖总算泛了点红。
倚在门口的男人不知在这里多久了，他侧过头道：“在失败者身上找成就感让你很满足？”
我说：“不，我很不满。”
“呵。”他冷笑一声。
我略过他，没有迟疑的迈开脚步。
“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他慢悠悠的说，“我并不是疯子。”
“能被疯子称之为疯子，这项“殊荣”我可要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34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