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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卅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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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功名】
皇帝对两朋表现都甚是满意,令斟满金羽觞,颁下厚赏,却不见桓涉,又闻听他不要封赏,遂命内侍引他上殿来。桓涉立在殿角,他击鞠时右肩被敌朋长杖刮伤,肘部亦在沙地上擦破,李未盈正为他细心裹扎。桓涉回了内侍:“臣衣冠不整,不可面圣。”皇帝闻报笑道:“不必拘礼,袒裎相见可也。”
桓涉上殿跪下饮了御赐的美酒,君臣目光都落在他汗水淋漓的精实肌肉上。适才远远观战瞧不分明,现在可见他身上道道疤痕或黑或赤,凹凸不平,纠结狰狞。座下群臣交耳道:“他似是受刑不过,当了三年逃犯呢。”
桓涉一下子血冲颅顶,左颧上磨之不灭的刺青忽然灼烧胀裂,复又一刀刀深深剜割入骨,昔日的刑求榜掠、近来刻意淡忘的冷嘲热讽尽皆疯狂卷席而来,每一寸隐秘的阴私、深藏的痛楚都要被人无情揭起,而自己却如此的赤祼相对,无从躲逃。
桓涉心中一阵狂乱,面上痉挛不止,猛地推开李未盈为之披上的袍子。她轻轻擦拭他滚烫通红、青筋暴起的面额,“桓郞,这不是你的耻辱,却是朝廷的耻辱。”皇帝离席走到他面前,拈起他颈间玉珮,“呵,是秦儿的玉呢。”朝女儿一笑,拍了拍他肩头,“桓卿?”桓涉低声道:“是,陛下。”皇帝徐徐抚摸他胸背,“这一处该是马刀砍的,这一处是箭伤,枪伤,矛伤。哦?刀伤竟比箭伤还多,都是近身攻击时所受。朕未亲睹桓卿沙场英姿,然可想见卿之锐意进取,勇不可当。”座中诸人静了下来。
皇帝续道:“桓卿今日毬场表现亦是大佳,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小小击鞠已见谋略,实堪塑造,适才马卿都夸你是个将才。”
杨师道笑言:“圣上封他个击鞠将军罢。”座上一片笑声,皇帝微露不悦,李未盈更是气恼,“中书令胡说什么呢!”杨师道本是高祖五女长广公主驸马,李未盈向来客客气气称他姑父,这一下改口怒喝,杨师道亦自知失言。
桓涉目中戾光骤然一闪。
“桓郞,桓郞,我的大英雄!”她在耳边轻唤。
喀。桓涉清楚地听到那最後一小枚握在手中的蛋壳碎片尖锐地扎入掌心,微微刺痛。
“尘沙一入成灰烬,断金千锤色益红”,大理寺卿孙伏伽俄然吟道。他在前隋时衹做过令史,高祖武德年间中状元,後官职累迁,却并不避忌自己先前低微的出身,正月里亦是他亲自开释桓涉出狱的。
桓涉面色已和缓了许多,向他点头致意,复对皇帝说道:“圣上,臣有一请。”皇帝道:“说。”桓涉久久望着李未盈殷勤期待的笑容,心肠百转千拧,硬声道:“陛下,臣自幼随叔父去了瓜州,二十年未回故里荥阳,今随驾东来,家乡近在咫尺,又见清明在即,请准臣两日假,回乡祭扫爹娘坟茔。”皇帝注视着他:“准。卿可还有别的要提么?”桓涉答:“臣今日惟有此请。”皇帝扣着女儿的手,“好罢,特赐你乘传。” 桓涉深深一拜,眼帘内是李未盈浅绯裙下重台履的轻颤。他道:“谢陛下,臣可现下便去么?”皇帝默然许了,桓涉疾步下殿。
三月戊辰(七日),皇帝移驾新落成的汝州襄城宫,当晚桓涉亦从荥阳家乡赶回,奉旨去了寢殿,皇帝正与中书侍郎岑文本、朝散大夫守中书舍人马周议事,岑、马与桓涉相互致礼後随内侍退去。
皇帝意味深长道:“桓卿回来了可还愿意留在朕身边?”
“陛下知臣心意,臣曾对咸阳公主说过,要天下人都衹赞她眼光精准高妙。臣此来恳请圣上削了涉的官阶,放臣重回瓜州,上阵杀敌,自立功名。”
“朕这些日子是急了些,卿负累颇重啊。”皇帝无奈笑道。
“臣有负圣望。”
“朕还是秦王时往咸阳畋猎,未盈便是那时出生,是以她小字秦儿,封咸阳公主,是朕最心爱的女儿。她喜欢你,朕也十分欣赏。比起朕其他女婿,一帮纨绔子弟,衹知依靠祖父荫庇,卿实在高出太多。可是你没有家世背景,出身清寒,骤然升得这么高,朝中确是有人非议。另外上次温汤遇刺,朕怀疑不是承乾便是青雀捣鬼,但朕溺爱已深,衹愿他们有所悔悟。听闻近来太子府魏王府都有人拉拢你么?”
“臣衹知尽忠陛下。”
皇帝很满意,“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你也不易辨明,朕冀望你有一番实在作为,不要陷在局中。”
桓涉忽然纵前一跃,挡在皇帝身前,右手虎口大张,精准钳住墙角一条青蛇的七寸,左手迅即从蛇颈顺势往尾部使力一撸,再将蛇身往地上重重一抽,远远掷出殿去。皇帝惊恼:“阎立德花了这许多财力,竟然选了如此潮湿瘴疠、蛇虫出没之所!”气疾又犯,喘了起来。
桓涉忙唤了内侍,皇帝进了些汤药,“桓卿屡屡救朕,就算升你作将军又如何!”桓涉苦笑:“那人家又该叫我擒蛇将军了。”皇帝握住桓涉的手,桓涉一惊:“陛下!”
“有晋一代桓氏一门出了十一位将军,朕望你亦能继承乃祖遗风,匡助我大唐。”
桓涉感动不已:“涉必誓死卫国。”
“出入沙场,有若悬颅於腰。朕年青时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好幾次险些丧命。重伤更兼劳顿,竟落下气喘痼疾。令你赴戎征战,衹怕将来秦儿怪我呢。”
“圣上对臣如此关爱,未盈和我衹有感激。涉往荥阳祭告父母,就是下了决心,不得功名绝不回还。臣这就去瓜州。”桓涉坚定道。
皇帝摇头,“西突厥对我遽灭高昌犹心存忌惮,暂时还不敢行动。你去并州,跟着李世勣,随时应变。”英国公李世勣威名赫赫,桓涉大是振奋。
皇帝命内侍端了一盘菓子,“温汤樱桃,受物候影响早熟,味道甚妙,但我气疾一發作就吃不了,趁秦儿不在,你同朕一起偷偷吃一点。”桓涉拣了一颗细细咀嚼,想起当年共她在高昌王都蒲桃树下谈樱桃的往事,心中滋味一阵酸一阵甜,卸下背上褡裢。皇帝看了一下,“咦?”桓涉道:“荥阳杮饼,是我故里特产。请陛下转与公主。”皇帝也拾了一枚吃,“不见了她再走么?”
桓涉两指间滚揉着一颗红如朝霞、莹润带露、清亮似她双眸、甜美如她面靨的樱桃,“见了她,便再走不动啦。”
***
河东道并州,前隋时属太原郡,乃高祖誓师起兵、开创大唐的龙兴之地,今上称其为王业所基、国之根本。
并州大都督、光禄大夫、英国公李世勣jì,原名徐世勣,字懋功。隋季天下大乱,他时年十七,助翟让壮兵,後奉李密为主。投唐後为高祖所激赏,赐姓李,在平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tà、徐圆朗、辅公祏shí之战中屡建奇功,贞观四年更从卫公李靖大破□□。李世勣镇守并州十六年,治下有方,内行安定,外慑北狄,令行禁止,汉蛮怀德。
桓涉到了并州,李世勣依圣命授之正四品下壮武将军,他坚辞以未立寸功,衹领了个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随英国公操练军马、讲演兵法,桓涉深感获益良多,衹是一想到那远方的人儿,便揪心地痛。
休宁之日,桓涉最爱策马来到太谷,高祖武德初年那里曾是唐军与突厥厮杀的战场,东南马岭上为此兴筑了长城,後於今上贞观元年时废弃,短短十数年,已是半埋荒草,寥落不堪。
冷月随心照
衰草没人腰
问君君不语
白杨自萧萧
解了马,攀上空空的长城,仰躺在冰冷坚硬的城垛上。
摘下颈间玉珮亲吻着,复又将之举起迎上月光,那铁链系挂着的软玉便与清风叮叮当当唱和起来。卿卿,还在恼我不辞而别么?又在梦里偷偷哭泣么?大都督每次上奏时,我定要托驿使捎带书函给你,可你从不曾回复。圣上总说你一切安好,但你心中的悲伤我便在八百里外也能感受得到。
你看,这链子我已叫庶仆送到并州来啦,虽然不知这么条铁链有什么希罕,可既是你在乎的,我便也放在心上,将来再不丢弃。等着我,未盈卿卿,我闯下功名就回去,但今夜,惟能与你在梦中期会了。
月儿圆了又缺,彩雲聚了复散,飘洒在缁衣上的桃花为风卷落,变作金黄芬芳的桂蕊,跳下城头,落脚处冰雪吱咯作响。
“你他妈的躲这里又升官了?”背後突然一声大喝将桓涉踏进辕门的脚步拽住了。
他转头一看也回骂道:“你他妈的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你、你、你。”毬场上的夥伴与敌人一拥而上,商略、元法然、乐言,还有崔袞,扯了腰带卷作一团掷地为毬,倒持剑鞘便假作击鞠戏了起来。桓涉一面和他们争夺,一面道:“大家怎么都来了。”崔袞抢在他身前将毬铲飞,“子深夺了我的赏格,袞至今忿忿不平。你我且赴沙场重较高下。”商略笑道:“十七郞弃京官不当,跑到外府从戎,吾等岂能复效小儿女耶?”
当年瓜州军中的好友尽皆战殁瓠卢河畔,这会儿一下子多了幾个不畏死生、豪气干雲的朋友,桓涉大是感动:“好兄弟,涉当与诸位共进退。”乐言搭了他肩膀,“洛阳敕使到了,子深想不想见?”
“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勣于晋阳而边尘不惊,其为长城,岂不壮哉!” 曹菱将圣旨交与李世勣,“菱诚贺国公擢兵部尚书。”李世勣谦笑着道了谢。
曹菱向桓涉摆手,“桓将军,别来无恙否?”桓涉微笑,“曹侍郎自吐蕃回来了?”“来来来,菱有幾句私言要与桓将军说。”两人出了都督府走到桓涉房中,脸上始终挂笑的曹菱突然翻手便向桓涉脸上抽去,桓涉一把捉住曹菱手腕,“为何打我?”曹菱右手被掣吃痛,左手仍继续扇去。
桓涉一闪身躲开了,“曹侍郎失心疯了么?”曹菱冷笑:“不知是谁更疯癫。你把秦儿害得好苦!”桓涉黯然:“我离她而去亦是不得已。”曹菱恨道:“不得已?你连夜北上,秦儿知晓竟纵马一路直追,由汝州北追洛阳,再奔到柏崖时已赶了两百多里,她足伤初愈,踏镫未牢,这一摔将下来,你道她还有命么?”桓涉五雷轰顶,曹菱眼中喷火,“我从吐蕃回到洛阳家乡,本想趁着官复原职进宫偷瞧她一眼,看她如何快活,可直至我奉旨到并州前她仍是缠绵病榻,时时昏睡。”桓涉狂叫一声奔出室去,曹菱将桌上酒壶杯盘通通砸向他後背,“早知如此,当日在瓜州就该将你杖毙!”
桓涉刚牵了马正要跨上,远远地便闻听军中鼓声大作,遥相看去,元法然高高跳起兴奋喊道:“十七郞,薛延陀渡漠南下,开仗啦!”
★★★
嗯,反正JJ登录不了,我就做点读书笔记罢,诸君莫怪。
上一章忘了讲:汤饼是麵条,所以桓涉吃的槐叶冷淘是槐叶汁揉面所制的凉麵,是麵条,不是大饼。当时还有种蒸饼,差不多就是馒头啦。
马球这东东,汉代就有了,魏时曹植还写了诗呢,可奇怪老有人说是从波斯或吐蕃那儿传来的。顺便掰一下,好像曹家兄弟都既会写诗又都是剑术高手呢,我们曹菱是曹魏宗室的後代,所以他也……
唐代马球风靡一时,读一下史书再看一下相关古画就觉得热血沸腾啊。比如唐中宗李显时,吐蕃遣使迎金城公主和亲并带来了一支十人马球队。唐禁宫、神策军马球队两战皆输。临淄王李隆基、嗣虢guó王李邕yōng、两位驸马杨慎交、武延秀遂跳下阵来,以四人对吐蕃十人竟然大获全胜。临淄王就是後来的唐玄宗,时年仅24岁,唉,虽说我不喜欢他,可这次真的很帅,年轻的两位亲王、两位驸马大战吐蕃,天,想想就流口水。
唐宣宗李忱可以飞骑以鞠杖连续击球至数百次之多;唐僖宗李儇xuān向其近待夸口说,如果朝廷设置打球进士科,他可考中状元。
另外还有一个文人打马球的故事厉害得很:五代王定保《唐摭言》载,唐僖宗乾符四年新进士集会在月灯阁下准备赛球,幾名神策军突然闯进球场占了场地,新进士刘覃挺身而出,“驰骤击拂,风驱电驰,彼皆愕眎shì。俄策得球子,向空磔之,莫知所在。数辈惭沮,僶mǐn俛fǔ而去。”居然一个人就抢了神策军的球并且一下子把球击飞,搞得人家玩不成并且在数千观众面前大大丢脸。真是风流潇洒。
马球从汉唐打到宋明,可惜,由于清代限制人民练武养马,这项激动人心的运动终于绝迹,人都改抽鸦片去啦。
对了,昔时女子也是参与马球运动的,西安马球网有这样一则配图新闻:西安唐仕女马球——这是一项根据西安唐朝古典宫廷马术传记由西安市人民政府古文化艺术节指定的表演项目。比赛分为四节,每节8分钟,在体育场足球草坪中进行。
以古典包装的5名仕女队员与5名侍卫队员进行比赛,规则参照“中国马球规则”比赛狂暴而激烈,经西安市古文化艺术节体育场与北京庆祝建国四十五周年丰台体育场表演,万人轰动,已形成西安唐仕女马球队的保留节目之一。
以包装赞助商为万人场馆中的比赛主持人,为民族马术展示提供了巨大的商机。在中国马协的支持下,我们有信心为再现世界奥委会大厅中代表中国体育运动的图片——唐仕女马球图。呼唤世界马球运动回故乡,以旅游观光的方式赴世界古城西安参加古典马球艺术节,让世界的美女,服饰,名马云集古城,展示西安古城再现汉唐雄风,再续丝绸之路的盛况。
欢迎独具慧眼的投资者合作开发,以国际品牌目标的策划、包装、将会成为争取参加2008,2010年国际活动的体育文化旅游观光精品。
哇,看照片有男女穿着仿唐服饰打马球吔,下次去西安争取也打上一把,唉,西安人民好幸福啊。
桓huán氏:出自姜姓,齐桓公的後代,以桓公谥号为氏,汉魏两晋时是堪比王谢的世家大族,因在晋代出了十一位将军,桓氏堂号遂名“匡晋堂”。可惜的是,东晋末年桓温幼子桓玄篡位兵败,遂引致桓氏灭族。
桓氏後来就默默无闻了,直至盛唐时出过一位宰相桓彦范,是扶助唐中宗李显复位的功臣,曾封扶阳郡王,可竟又被武则天之侄武三思残酷迫害至死。“时武三思以迁太后衔恚,虑不利诸武……王同皎谋诛三思,事泄,三思诬彦范等同逆……帝业尝许以不死,遂流瀼州,禁锢终身,子弟年十六以上谪徙岭外。……三思又讽节愍太子请夷彦范等三族,帝不从。三思虑五人者且复用,乃纳崔湜计,遣周利贞矫制杀之。利贞至贵州,逢彦范,即缚曳竹槎上,肉尽,杖杀之,年五十四。”
意思是武三思嫉恨桓彦范、张柬之等忠良,百般陷害,竟要杀桓氏三族,中宗亦是昏庸之主,虽未照做,却也将这个大恩人贬黜,其子弟十六岁以上者都流放到广东广西。武三思还嫌不够,又指使周利贞将桓彦范绑在竹槎chá(这个读不懂,是说竹子扎的竹排吗?)上拖曳,竟将他身上的肉都全搓掉了,再用杖打死。(我简直要晕死了,历史的酷烈实在不是小说所能道出万分之一二的)。唐睿宗李旦即位,“彦范等并追复官爵,赐实封二百户,还其子孙,谥曰忠烈。”德宗李适kuò时复赠彦范为司徒。
桓彦范“工属文,然不甚喜观书,所志惟忠孝大略。居若不能言,及议论帝前,虽被诘让,而安辞定色,辨色愈切。”是一个淡定从容的宰相,喜欢他的气度。
《太平广记》里有个他的故事:扶阳王桓彦范,年轻时行为放纵,注重大节,不重细小琐碎之事,曾和朋友在荒野喝酒,黄昏时大家散去,桓等酩酊大醉,就睡在荒野。二更天後,忽有一怪物,一丈多高,十抱粗,手拿长矛,瞪眼大呼走来。旁人都吓得趴着不动,衹有桓胆大,跳起来大喊大叫,挥动拳头向怪物冲去。怪物回走,遇到一棵大柳树,桓用手拽断树枝,拿着打怪物,发出策策之声,像是打中了虚空的物体。打了几下,怪物趴下爬着逃跑。桓越追越急,最后怪物进入一座古墓之中。天亮一看原来是一破败的送葬用的纸神像。
这故事极有意思,“少放诞,有大节,不饰细行。常与诸客游侠,饮于荒泽中”,洒脱不羁、放浪形骸,却又有勇有谋,这正是我喜爱的男子呀。
他有两个弟弟,桓玄范、桓臣范,分别官至常州刺史、工部侍郎,但他本人的後代就没有记录了。
一个显姓就此湮没,时至今日,我竟没见过一个真人姓桓的,(有知道的快告诉我)看到好些朋友还把桓huán看作恒héng,QIER还开玩笑说怎么有人姓得这么怪,真教人叹息历史啊,你便是这般的无情。
孙伏伽:中国第一位状元哦。“尘沙一入成灰烬,断金千锤色益红”是柏杨先生叙述孙伏伽事迹之後的赞诗,我一直找不到出处,是郭先生自己吟的吗?那我就借来用用啦。
杨师道,杨隋宗室出身,娶了唐高祖第五女长广公主,诗作的很棒,当官当得实在不怎么样。
岑文本:前隋时年方十四便为父申诉得免冤狱,唐贞观时代擢为中书舍人,诏诰及军国大事文书皆出其手,常令属吏六七人各执纸笔,分别口授,须臾即就,各成文章,太宗深为器重,迁为中书侍郎,专典机要,简直就是唐太宗的一等机要秘书、头号笔杆子。後代替杨师道为中书令。
马周:後来接替岑文本为中书令,人称布衣宰相。
阎立德:父阎毗,弟阎立本,一门三杰都是唐代著名画家。阎立德和上次打高昌的姜行本一样都是将作大匠,高级工程师,唐代幾次大战都有阎立德随军指挥工事(奇怪古人怎么都那么多才多艺,文理皆通)。襄城宫可算他少有的一次败笔罢。襄城宫原建於汝州,约在今河南临池。唐太宗刚入住就遇蛇,且苦於湿热,两天後就撤掉此宫,把材料分给百姓。
乘传:公费乘车骑马。
荥阳:位於洛阳与郑州之间,曾是商代前期都城隞之故地、周代郑国重镇京城之所在(京城并非都城,郑都在新郑),唐高祖李渊曾在隋代任过荥阳郡太守。俺觉得这名字很美,而且老是会联想起东周时代郑庄公的霸业,所以就安给桓涉当老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