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一章 沉默的群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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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精灵唱着歌，将金苹果递进你手中，狼王的鲜血浇灌着女妖的眼泪，开出五色的花朵，在太阳之眼中映出的是时间的立柱，立柱上镶着月光的王冠，刻着神秘的预言，在海底之门开启的时刻，它将出现在你眼前。
——卷首语
黑色的夜幕笼罩着闪烁着些微灯火的大地，将白日的精彩温柔地吞噬殆尽。灯火次第熄灭，夜幕也随之亮起。天空之上，群星璀璨地点缀在其上，在它们的如同孤岛的彼此守望之间，“光海”就这样大片地铺洒开来，将它们容纳其中，如同群星的海洋，亦起亦伏，微芒闪烁。
追着光海的潮涌，来到黄道，十二星域中的其中六个在天穹中浮现出影子，无垠的星海之中，八颗大星闪烁于其上。
沉默的大地中央，一座黑色巨塔的顶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驻足仰望。
“老师，那颗是什么星啊？”
小小的手指向了黄道上月亮一旁深红色的星辰。
“那是重钧。”老师耐心地回答道。
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课上讲过，重钧是镇土之星，特性是保持，主神是泰坦……那么，在它旁边的，就是岁正和寒准了吗？”
老师秀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芳，你忘记了吗，寒准是晨星和昏星，它绝不可能出现在夜幕之上的。”
“那么，那颗星是……”
“注意看它的色泽，体会它的曜力，那是风星天白。”
小女孩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它的曜力很弱小……”
“因为它被封印了，光海以内的群星都是如此，它们早在雪月历之前，就陷入了沉默。”
一大一小一同仰头，望着沉默的群星。
“光海……”
女孩的目光落在了大片璀璨的星域之上，突发奇想地问道：“那么老师，光海的亮斑也是星星吗？为什么它们不是行星？”
“那是位于卡俄斯外侧的浩瀚星海，在帕拉里斯与重钧之间所形成的空间折叠里折射出的景象，光海是一片广阔的星域。”
“远超十二星域？”
“没错。”
小女孩咬着手指，歪了歪头，“可是，为什么光海如此伟大，却不像三颗大星，在地面存在着星极？”
老师陷入了沉默。她的目光久久不曾从星辰之上移开，小女孩瑟缩了一下，看着老师凝重的神情，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问错了问题。
但她还没思考出结果，老师就再一次开口了。
“芳，你要记住，世上最伟大的事物，都是从不在意渺小存在的事物，而回应我们追逐的遥远光芒，说不定只是被放逐的恶意。”
“可是，我们有帕拉里斯啊！”
老师低头看向了女孩，目光温柔而哀伤，“是啊，穿越光海，破晦逐暗，帕拉里斯的光芒来到这里，为我们带来了圣辉的力量，可是芳……”
“如果帕拉里斯值得信任，为何群星依旧沉默？”
作为森林王国的首都，世界树的驻地，卡俄斯城的规模虽然比不上平原上的雪月城，却依旧是座大得吓人的城市。它拥有近五十万的精灵生活在其中，整座城市面积不可估量。
与雪月城不同的是，这是一座立体的城市。
精灵们居住于树屋之中，凭借上下互通的藤蔓彼此沟通，行走其间，这些藤蔓都是自城市中心、湖心的世界树之上延伸出来的，它的曜力的凝聚，整个庞大的森林就是精灵们安居的乐园，有时，树藤会结成巨大的平台，那些广场也就成为了精灵们聚会集市的重要场所。
而位处于卡俄斯城西侧的，就是最大的集市平台西市。
别西卜站在一个售卖手工糖的摊位前，久久没有走动。事实上，来到卡俄斯城的每一天，他总能吃得很饱很满足，但众所周知，甜点总是装在另一个胃里，至于暴食魔王究竟有几个胃，目前暂时不可考。
“先生！你快点过来，表演要开始了！”
前方传来少女的呼声，别西卜不甘不愿地扁了扁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摊位。如果不是他懒得带零碎的东西，以至于钱全部放在了绫正芳那里，他不至于如此凄惨。
谁叫那个家伙拿到钱袋之后就笑眯眯地说，为了防止先生被当作冤大头，买东西的时候她一定会帮忙过一过眼呢？
也许是别西卜汇合的速度过慢了，当他再一次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就看见银甲红披风的骑士站在他面前，一脸的无奈，“你快一点，芳殿下着急了。”
望着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别西卜心里的晦气感越来越重。鬼知道绫正芳怎么想的，嘴里说着要提前联络一下感情，就把他们两个拉出来玩，结果她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倒是让他们两个尴尬无比。
当然，手工糖还是很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应声，大踏步越过红莲，朝着拥挤的人群钻了进去。
绫正芳就在最前排的位置，一左一右给他们占了两个空位，见别西卜过来，她促狭地挤了挤眼睛，“好了，这次是什么食物？”
别西卜心想，他就不能是高雅了一次，看上什么装饰品了吗？
但在绫正芳的目光之下，他没绷住脸，忍不住吐出了一句抱怨：“你总不能连手工糖都不给我买……”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岂不是像在求着她买。但绫正芳显然没有在意那么多，她只是笑吟吟地拍了拍别西卜的肩膀，“到时我带你去买更好吃的。”
“好吧。”别西卜勉为其难地说，“先说好，至少要是五十只烧鸡那么多。”
“好好，都随你。”
这奇怪的对话被好不容易挤到他们身边的红莲听到了，不由得让他一阵无言。
还能说什么呢，再掉面子不也还是自己的队友。
表演很快开始了，火焰兽吐出了一串串火圈，迪路兽从火圈中钻了过去，猩猩兽当场表演了一个胸口碎魔像兽，碎完之后还一块一块把他拼了起来。
周围的观众发出一声声的惊呼，精灵多样的特性决定了什么样的怪异精灵都存在，也正因此，不同于人类大多都长得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同种类的精灵互相惊叹于对方特性的情况相当普遍。
也正因此，虽然表演很普通，但绫正芳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真的精灵诶，我都没怎么见过呢。”她惊叹着说道。
别西卜一时有些无语。这些东西他早就看腻了，但是他敢说他只要一泼冷水，绫正芳绝对有一大串的话要反驳他，想想就觉得头疼，干脆就此作罢。
红莲正襟危坐在绫正芳的身边，看起来看得很专注，可是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会发现他多少是有点走神的。
别西卜也是实在无聊透顶了，干脆顶了顶他的胳膊。
“怎么样，很无聊吧。”他挤眉弄眼地暗示了一下绫正芳的方向。
红莲却看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也好久没看了。”他平静地说道。
“嘁……还是你更无聊一点。”别西卜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
红莲没有说话，望着表演径自出神，只是眼神偶尔落到绫正芳身上。
若是被了解他的别西卜看到，恐怕会明白，那目光中竟带着如出一辙的怀念。
很快，表演结束了。聚拢的人群纷纷散去，绫正芳笑吟吟地拉着别西卜，要去一边看木偶兽搞出的傀儡戏，被他冷着脸说了一句，“你想看我让皮诺奇表演给你。”
“皮诺奇是谁？”
红莲好心地解释了一句，“他在暗夜城的一个朋友，也是木偶兽。”
绫正芳难得不优雅地撇了撇嘴，别西卜从她的神情中甚至能读出她想说什么——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去暗夜城。
周围的人群嘈杂无比，别西卜只觉得像有一千只苍蝇在他耳边嗡鸣，他干脆烦躁地挥起了手，“随你吧，你爱看就看，我饿了，要去买吃的了。”
绫正芳歪着头看着他，目光露出悠远的笑意，“先生，你上一顿好像是在一个小时前吃的吧？”
“……还不许暴食魔王多饿几次吗？”
绫正芳清脆地笑了出来，她伸手挽住别西卜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前走，“好啦好啦，带你去吃东西，反正木偶戏我自己到时再看也没什么，要是把我的护卫饿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被她这样一体贴，别西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警惕地看着绫正芳，总觉得她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但对方竟然什么都没做，把他带到了烧烤铺门口，坐下就开始点菜。
这让别西卜心里不自在极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被人照顾妥帖的感觉。他转头看向红莲，却只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可恶，他心想。这个家伙装什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搞得他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很快，烤好的肉串被端了上来，上面还撒好了肉桂粉和小茴香，浓郁的香气直冲进别西卜的鼻子，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拿起肉串就开始一把一把往嘴里塞。
很快，盘子开始像山一样累积起来，在精灵们惊叹的目光中，别西卜一个人干掉了五十盘肉串，三十盘蘑菇，二十盘巧克力卷心菜。直到垒成山的盘子摇摇欲坠，他才吞下最后一口食物，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绫正芳叹了口气，调侃他，“先生，你可要把我吃穷啦。”
“啰嗦什么，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别西卜冷哼一声。
“难道你的钱不是都从我这里赚来的吗？”
“我凭本事赚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绫正芳轻声笑了出来。她起身找到老板结好了账，而后回过身望向两位精灵，“走吧，我们回去吧。”
“你不转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们总要准备一下。”
别西卜思索了几秒，点头认可：“也对，毕竟你们人类就是很麻烦。”
“真是的，我请你这么多顿饭，你都不知道稍微包容我一点吗？”绫正芳抱怨了一句。
“呵，还不如多吃几个包子来得实在。”别西卜凉凉地说。
三个人很快往回走去，路过饰品摊位的时候，绫正芳驻足了许久，最后却什么也没买。
“我买了也不知道送谁啦。”她无奈地说道，“毕竟我认识的都是你们这些家伙。”
别西卜却上下打量了她一通，认真地说道：“送你自己。”
“我？”
别西卜顺手从她的钱袋里摸出了一枚金币，看也不看就扔到摊主手里，随便捡起了一串发绳，丢进绫正芳怀里，就扬长往前走去。
绫正芳愣了愣，她抬头，却看见红莲带着无奈的笑意望向别西卜的背影。
她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就当是你送我那个模型的回礼。”远远地，那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绫正芳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他说的模型指的是哪个——是光丘城中她送给他的那个。
盛夏还没有过去，第二天的天亮得很早，熹微的晨光之中，奥米加早早等在了白湖的湖畔，随着云层逐渐泛出金光，三个黑点由远及近，即将出行的三个人依次来到了这里。
“这是伊古德拉希尔交给你们的。”奥米加没有多话，只是将手上的一袋金色星晶交到了绫正芳的手里。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那袋子，认真地回答道：“替我们向她致谢。”
奥米加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我们该做的。”
在伊古德拉希尔选择了帕拉里斯的立场之下，他们怎么帮助这三个人都不过分。
绫正芳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红莲，“我们的第一站是正在修复的寒冰之心，这段路程不远不近，但是以北大陆的条件，我们可以飞空去往那里，接下来就拜托你和别西卜先生了。”
“我明白。”红莲平静地点头。
绫正芳的目光随即回到了奥米加身上。
“我们不在的时日，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绫正芳笑了笑，她没有说什么，示意红莲和别西卜召唤出载具，她本人则乘坐了相对宽敞的魔车贝希摩斯，很快，在渐亮的天光之中，一人两精灵的身影浮上了天空，随即绝尘而去。
到雪月城的路程，是星辰曜力相对平稳的一段，因此他们下到地面走路的时间极为有限。为此，别西卜铆足了劲头，一定要在雪月城吃一顿好的。在三日后抵达雪月城的时候，他全然不顾绫正芳的劝阻，跑去胡吃海喝了一通，结果暴食的灵核陷入饱和，他居然睡在了餐馆，最后还是绫正芳带着红莲把他领回家的。
这件事一出，鉴于实在太没面子，别西卜多少还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在第二天，他们跟随艾克萨前往雪月城的王宫，去取一件重要的东西。
“所以说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别西卜站在高大雪白的立柱旁低声和绫正芳咬耳朵。
后者正没有人和她说话，便也低声回道：“这不是你们精灵的习俗吗？当然要尊重一下啦。”
他们此刻换上了觐见专用的服饰，正在侧间里等待谒者叫他们去会客间，觐见雪月精灵王国的国王，王龙兽辛德拉。
相较于他们两个，原本就一身正式的红莲躲过了这个环节，平静地坐在另一边。
“啧，”别西卜不满地咋舌了一声，“不是你们皇家骑士的后人吗，怎么还这么假模假式？”
绫正芳轻笑道：“作为国王，当然要有这样的威仪，才能让民众和朝官不敢小觑他了。”
她话虽然这样说，但别西卜多少能听出其中的不以为然。
“那你呢？如果换做是你，会这样做吗？”他故意问道。
绫正芳偷偷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我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必要，不是吗？”
别西卜呵呵笑了两声，不由得在心里想，她这个光明祭司，看似乖乖的，实际上骨子里的叛逆也真是不少。
“说起来，先生，你和红莲先生关系是不是很好？”趁着尚且在空闲时间，绫正芳干脆抓紧时间八卦。
别西卜瞪大了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关系好？”
绫正芳笑吟吟地说道：“我看你们两个配合还挺默契，谁也不会跟丢谁。”
“切，那只是因为……”别西卜总感觉有些恼羞成怒，可是看着绫正芳带笑的眼睛，他又总觉得这丫头就是期待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只得板起了脸，冷冷说道：“现在我和他都是你的同伴，仅此而已。”
绫正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的，坦诚一点你明明会更开心。”
想起之前在世界树总部醒来时，她叫他去见红莲时那仿佛能看穿他的目光，他心里就一阵别扭。
“你早就知道，就是想故意耍我，对不对？”他凶相毕露地看着绫正芳。
后者吐了吐舌头，缩起了脑袋，无奈地笑了笑。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有些太无聊了，才会谈到这个话题，别西卜若有所思地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和红莲之间似乎有点怪怪的，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纽带只有冰冷的同行关系所维系。
但别西卜没能想下去，他晦气地意识到一件事，他和红莲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不也是这样的吗？
很快，谒者出现在侧间，将他们所有人叫到了会客间，别西卜不太习惯地扯了扯身上褶皱过多的礼服，只感觉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但是看着前方绫正芳好像无比习惯，一派坦然的做派，他一咬牙，也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来到了会客间。
雪白的石柱高高堆叠，将整个会客间拉得开阔而长，王龙兽辛德拉，这位雪月精灵王国的国王并没有以精灵的形象示人，反而化作了人类的形态，倚靠在栏杆上往外看着。
他穿着黑金相间的古典袍服，下摆长长地垂在地面上，紫色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侧脸略微绷着，让人隐约能从中窥出傲慢之色。
别西卜与红莲隐晦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一同落到了前方目不斜视的绫正芳身上。
同样化为人类形态的红发青年艾克萨则坐在一边，端着一杯红茶。见他们进来，他放下了茶杯，自觉地站了起来。
“陛下。”他严谨地对辛德拉行了一礼，“这位是红莲帝国的光明祭司绫正芳，这位是蚀日王国的暴食魔王别西卜，而这位则是我的同僚红莲。”
辛德拉目光无可无不可地掠过了一人两精灵，最后落到了绫正芳身上，“应该说是故红莲帝国吧。”
别西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辛德拉看起来好像很难搞的样子。
不过好在，这次的交涉与他无关。
他唯一要做的事是在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听着艾克萨，红莲和绫正芳与辛德拉商量着事情。
他们从叙旧，说到此行的目的，又说到了他们的请求。
“……雪月之光王冠是我国的圣物，即使您以光明祭司的身份索要，我也绝不能答应。”辛德拉的目光淡然之中带着淡淡的傲慢。
绫正芳微笑了一下，语调温和，“并不是由我携带，而是交给艾克萨阁下，仅仅在寒冰之心中，由他交给我，用以解封寒冰之心。”
辛德拉的目光掠过绫正芳，落到了艾克萨身上，在对方点了点头之后，颇有些挑剔地说道：“按理来说，我们不该将它外借，但既然叔叔说您在做的事是对于大陆很重要的事，出于责任感，我答应你。但是，如若您不能遵守您的承诺，雪月精灵王国将视您为敌人。”
别西卜撇了撇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了，但鉴于他也知道自己实在不会说话，这话他在嘴边转了一圈之后，还是认命地嚼碎咽了下去。
事情商谈得还算顺利，但辛德拉似乎无意留他们在王宫里用饭，一行人只得匆匆换下衣服，离开了王宫。
刚离开了王宫，一贯沉默的艾克萨就望向了绫正芳，“抱歉，陛下他有一点不通人情，请您不要见怪。”
绫正芳脸上熟练地挂上了淡淡的微笑，“一国之王，若没有一点自己的傲慢，他就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王，不是吗？”
艾克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倒是红莲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殿下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吗？”他问道。
面对他这句突兀的问话，绫正芳没有半分失态，只是沉着地说道：“只是一点对辛德拉陛下的敬仰与揣测罢了。”
她话说得十分周全，既回应了红莲，也让艾克萨感到妥帖，这位沉默的皇家骑士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我已经替你们安排了午餐，午餐过后，下午我们就可以前往寒冰之心，预计午夜到达，那时月亮的力量刚好达到了顶峰。”
绫正芳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一章 沉默的群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