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末世重生哪家强（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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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邻近城镇的路程比想象中的要远一些，到天黑他们都没能行驶出郊外的树林。考虑到夜间不方便行动，林中的丧尸也比较少，柳倾城下令暂且在林中过夜。
而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原本只能远远的待着啃干粮的黎千言，现在也被允许参加晚餐后的‘高等干部’会议了……只不过在高裕和得知她觉醒了‘异能’并且在战斗中表现英勇后，他复杂的目光令她全身发毛。
“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西边的那个小镇，那里以前居住人口少但是物产很丰富，我们能在那里进行物资储备……”借着篝火跳动着的暖光，柳倾城拿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出简易路线图，“大概就在这周，会有另外一批异能者经过那边，我们最好能请他们加入队伍，因为……”
她说着，在地上画圈的地方往西继续划出一个箭头，指向的地方打了个大叉：“——他们和我们拥有同一个目标，前往丧尸王的领地，杀死它。”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一定会经过那里呢？”有人提出疑问。
“我自有我的情报来源，肯定不会出错。”她回答道。这其实是她上一世得知的事情，有三队人马在小城镇聚集，她就在其中一队里面，本来所有人都满怀希望的要去讨伐丧尸王，为人类取得第一步的胜利……但没想到不等那一天来临，她就被自己最亲的人亲手害死。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她拥有了重来的机会。
尽管觉得柳倾城所谓的‘情报来源’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曾经很多次都是因为她的‘情报’而救回了一条命。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视线投向了这次新加入的黎千言。她顿了一下，慢吞吞道：“其实我觉得……丧尸王不大会老老实实呆在他自己的领地，没准他现在就跟着我们也说不定。”
他们均是愕然了一下，随后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得了吧，如果他跟着我们，我们早死了。虽然他跟我们交手过几次……但还不至于像个痴汉一样跟在后面。”上官昊焱笑着大力拍了拍她的肩，“看不出来，你也挺会调节气氛的啊。”
——不，我想我说的是真话。
黎千言面无表情，在小说原著中，的确夏易寒就像是痴汉一样盯着这队人不放。偏偏又隐藏得很好，要不是作者每次事件最后都给他来了个特写镜头，恐怕读者也没想到柳倾城他们所遭遇的困难背后都有那家伙的影子。
会议结束后，部分人钻进车厢里要休息了。守夜是轮流制，目前精神最好的黎千言理所当然的是第一批。
夜色已深，月光被舒卷的云翳遮挡住。微风拂过树叶悉悉索索的响，树影晃动。寂静中唯一明亮一点的色彩是燃烧着的篝火，火光摇曳晃动着，忽明忽暗。
【兹——玩家——兹——】
耳边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一番调试后，系统总算恢复了正常。
‘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也坏了。’黎千言懒洋洋道。
系统这回没理会她恐吓意味十足的话，它的机械音中奇异的带上了类似犹豫的情感：
【玩家之前提到的另一个系统……编号是否为412115？】
‘怎么？’
【之前所探测到的，玩家‘异能’中明显带有编号412115系统管辖范围的时空波动……缩小调查范围后，我猜测那是来自一个魔法大陆时空的某种特有能量。】
‘精准的猜测。’她随口赞扬道，‘说起来我还以为作为无所不能的系统，你早就知道了。’
【……对于时空管理处内部的事情，我也并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许你能给予我解答。】
对于它试探性的话，黎千言不可置否的扯扯嘴角：‘关于那个有着高大上名字的计划……什么来着？哦对，【Dawn】，你知道多少？’
【你说的是那个……抽取与自身所处时空命运，轨迹等有强烈互斥性的‘编外人员’，投放到异世界来维持时空稳定性的计划？】
‘没错。’她耸耸肩，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道，‘就是那个见鬼的计划让我从十岁开始就不停的在两个世界来回转……不过这也保证了我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干掉那些牛逼的霸天虎就是了。’
而且本来在进入这个游戏后，原本的火焰能力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无法施展。没想到今天会突然爆发出来……不愧是幸运EX的她。
【那你……】
系统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说起来，我积分满3000了是吗？’
【……是的。当前积分3600.】
‘很好。’她几乎是以一种‘积分在手天下我有’的霸道总裁气场，说道，‘开启武器库，兑换大马士革I刀……不还是算了，现在苗刀更顺手，就那个好了。’
【……】
——有钱是什么？
黎千言认为，有钱不是承包全宇宙所有鱼塘，不是为了女主买下无数KFC，商场，足疗中心，也不是砸了一张几千万的支票到对方脸上，狂炫酷霸叼的说“拿上钱，滚”。
——而是能够云淡风轻的对系统说出“这几千积分你看着办，不给我换武器我宁愿拿它喂狗”。
想想都觉得自己叼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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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黎千言还沉浸在听到‘灵魂绑定精品苗刀X1（可召唤）’的系统音后，那‘老子最叼’的情绪中时，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对方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随后将其扔进去：“为什么不熄灭篝火呢？这样可能引来附近徘徊的丧尸。”
“这样比较暖和。就算引来丧尸也无所谓，二十个以内我能自行解决。”她靠着树干席地而坐，“你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高裕和望向别处，回答道。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阿言，我发现比起以前，你好像变了很多。”
“是么。”
“嗯，更加厉害，更加坚强，也更加吸引人了……我刚才还听见上官倩雪和她哥哥说，他身为火系异能者绝对不能输给你……什么的。”
她将脑袋后仰靠在树干上，闭上眼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鼻音：“的确像是那姑娘说得出来的。”
似乎是没话可接了，两人间又沉默下来。
夜深人静，火堆时而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
黎千言阖着眼假寐，其余感官却又时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阿言。”
忽然，高裕和开口：“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嗯？”她半睁开眼，懒懒的瞥向对面的人。
“……其实我骗了你。”像是挣扎了许久，他缓慢而又艰难的说道，目光移向跳动的火光，不去看她的脸，“我们当初……并不是被人群冲散。而是我面对丧尸，抛下你逃走了。”
——看，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
他对自己说，却始终难堪的不敢抬头去看她。
今天那些临阵脱逃，最后又祈求不被抛弃的人们让他无法避免的想到了自己。醒来后发现车已驶远，自己被迫与黎千言分开时的愤怒，与某种昨日重现般的痛苦悔意交织在一起，让他狼狈不堪。向来温吞的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将枪口对准了车里的人，从未有过的冷漠言语隐藏着怒火，从自己口中说出。
【停车，或者死。】
这就好像无数次在梦中回到过去，站在从前那个正在逃跑的，懦弱得一塌糊涂的自己面前，愤怒的大喊：停下，或者死。
然而梦中的自己却恍若未闻的直直向前跑去，他绝望的再次看见了她跌坐在原地时，那惊恐悲恸的眼神。
高裕和无数次的悔恨，痛恨着自己，甚至无数次的想过结束自己这用懦弱与背叛换来的生命。但他却遇见了柳倾城，她告诉他：我们需要你的治愈系异能，许多人的生命等着你来挽回。
她还说，他们的目标是杀死丧尸王，终结这个末日般令人作呕的可怕世纪，为人类的新生吹响第一声战斗的号角。而在此时，他们迫切的需要高裕和这样的治疗师加入。
他找到了新的生存意义。生活似乎也在一步步的迈上正轨。直到再次遇见黎千言……
“我不否认听到你失忆时，我是在庆幸着的。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你没死，我并没有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我甚至还幻想着我们也许可以重新开始……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虚伪得令人作呕，但我还是不可抑止的在希冀着……”
他双肩微微颤抖，将脸埋进手掌心，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我发现我想错了。我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就像是今天那些人一样，无法被原谅。过去的事情依旧存在着，我背叛了你，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以为一切可以重来，但当就如何处决那些背叛者的问题表态时，他突然发现这样的行为是无法原谅的。
无法原谅他们，无法原谅自己。
“抱歉……阿言，真的……对不起……”
黎千言的侧脸被摇曳的火光照得半明半昧，她沉默着，黝黑的眼瞳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说实话，爱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些人为它战斗至死也不让步，有些人鄙弃轻视它不当一回事，而有些人在不恰当的时候选择放弃，回过头来却会猛然发现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谁都不能说高裕和对【阿言】的爱是值得考验，值得敲打的。但同样，谁也不能说他不爱她。
或许他只是缺少勇气，在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了错误选择。然而这一步后，却是再也无回头之路的深渊。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最终，她还是说出这么一句话，看着男人不敢置信的缓缓抬起头，眼中逐渐出现光彩，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我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会不会原谅你，如今失去与你相关回忆的我就像是另一个局外人，无法站在你想要对她道歉的那个黎千言的立场来说话……因此，你的所有歉意也好痛苦也好，其实都与现在的我无关。”
如果那个【黎千言】还活着，也许她会冷酷的拒绝道歉，也许会原谅……谁知道呢，反正也没有如果了。
但是呢……她还是突然觉得，要是那个【她】还在就好了。
至少这件事情会有个结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心的，乱糟糟的纠成余生都无法解开的死结。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些事情我已经忘了，到头来也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而已。今天的谈话我以后也会慢慢忘记……你自己的过去，只能由你自己背负。”
——从某方面来看，这话再残忍不过了。
听了她的话，高裕和的脸色慢慢变为惨白，他抖着嘴唇，过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像哭一样的笑：“是么……我知道了。”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离开，进入车厢。黎千言重新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抱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末世重生哪家强（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