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人》文礼

35、宠物市场（1）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戴着眼镜的青年叹了口气，“还好遇到了你，否则真不知会怎么样……”
　　“别这么说，”文森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些人……他们根本不配当人！”
　　“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青年秀气的脸上满是忧愁，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好好安抚，“我真的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无权无势，什么都办不到……”
　　“不是的，你已经尽力了，”文森特满眼温柔，抓住青年的胳臂透过镜片直视他的眼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就这样放弃！如果连你都放弃了的话……”
　　青年微仰起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线晕，眼中浮出水汽，“文森特……谢谢你……”
　　文森特微笑，“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和你……”
　　“女干夫！！！！！！！！！！！！！！！！”
　　一声不河蟹的尖叫把冒着粉红泡泡的两人从极好的氛围中惊醒，巷子外面走来一个身着复古样式牛仔衫，戴着桑巴狂欢节羽毛头饰，手中还拎着十来个小吃袋……的黑发青年。
　　“你这个负心汉白眼狼！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逛到一半就跑来幽会女干夫！我还没死呢绝对不许小三登堂入室！住我的房睡我的床，使唤我的走狗打我的熊孩纸！”
　　“……你有熊孩纸吗？”
　　“罗宾说了以咱们家的条件可以领养一个幼儿园！”
　　文森特无语抚额，“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眼镜青年惊讶地看了看黑发青年，“难道……他就是……”
　　“没错，我就是！”夏佐拎在手里正滚烫的小吃往文森特手上一丢，叉着腰一脸凶残地瞪大眼睛。
　　“那真是……”眼镜青年貌似松了口气，露出开心的微笑，“太好了，谢谢你愿意帮忙。”
　　“不客气！……哈？”
　　文森特：“你听我说……”
　　夏佐：“……说……”
　　今天是海拉的年度狂欢节，夏佐一大早就拖着文森特来参加狂欢流行，各种买买买吃吃吃之后，二人终于成功走散。文森特路经表演处的帐篷时听到了一阵惊惶的尖叫声，于是主角设定附身般地冲了进去。只见一个WS男正在帐篷里行河蟹之事，便二话不说动手开揍。
　　好久没拿真人练手，文森特一个不小心力量没把控好，把WS男揍了个9成死，不过倒是救了差点被河蟹成功的人——当然，法律意义上来说菲尔人不算是人类，但虐待动物也是犯法的呀！
　　文森特正想要不报警让公务猿们来处理好了，此时眼镜医生赶来，熟人相见分外眼红，眼镜医生便求文森特帮忙救救这一批被私运到海拉的菲尔人。
　　“我在海拉的德里动物医院工作，和文森特在那里有过一面之缘，”凯特——也就是眼镜医生——对夏佐说，“我是菲尔科的主任医师，虽然他们在法律上不被承认为人类，但在我看来，他们除了智商只相当于幼儿以外，跟我们没什么区别。联邦法的动物保护条例原本也适用于菲尔人，但在联邦，菲尔人并不允许被作为宠物饲养，也不被允许正由出入关卡。菲尔人只能在秘密的交易市场上贩卖，这些没有合法身份的菲尔人便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玩物，他们的境遇连蝼蚁都不如……”
　　夏佐一脸深沉地问文森特，“你什么时候在德里动物医院勾搭了一朵白莲花啊？”
　　“重点错！”文森特无奈地说，“凯特医生和他的同伴们一直在暗中帮助菲尔人离开联邦前往边缘星系的阿斯纳星，那是一颗未开发的荒星，不过环境比较温和，适合动植物生存，那里有菲尔人反迫害联盟建立起来的一些小据点，帮助菲尔人正常生活。”
　　“原来是菲反联盟的人啊，”夏佐大口嚼着章鱼小丸子，“难怪，你们联盟的人全都是白莲花，也被称为莲花联盟。”
　　文森特&凯特：……
　　菲尔人反迫害联盟，简称菲反，性质相当于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民间组织。据说他们的创始人是一个拥人高智商的菲尔人，他是帝国菲尔人研究所里最成功的试验品，不但完美地融合了人类和动物的基因，还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和学习能力，他就是菲尔人研究最完美的成品。
　　但拥有智慧的人造物向来都是各大影视作品中的主角或BOSS，无论是哪一方，都将决定不凡的命运。这个菲尔人在目睹了同胞悲惨的现状后决定要尽管变菲尔人的命运，组织起菲尔人逃出帝国的试验室，为了获得人权与帝国抗争。
　　当然，现实不是电影，他和菲尔人关乎命运的战争只不过是宇宙新闻娱乐版里的一角，甚至连上头条都顶不上某某明星今天在哪个商场里露了个面。更何况菲尔人里智慧与力量并存的人万中无一，单有一项的人也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是毫无力量的幼儿。他虽然成功逃离了帝国，却并不能承担起拯救族群的重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人类中总有那么些吃饱了撑的……咳，人类中总有那么些拥有正义感的善良人士。既然能有诸如动物保护协会啦、明星后援会啦、收藏者协会啦这些个不知道成天在做什么的坑爹组织，为什么不能有菲尔人反迫害组织呢？
　　于是，一个以那名高智商菲尔人为首的菲反联盟迅速成立，还找到了一颗适合菲尔人生存的秘密星球——据说这颗星球是菲反联盟里一个白富美友情捐献的，原本是她的私人星球。分布在宇宙中的菲反成员一有空就打听哪里有菲尔人的下落，然后将这些菲尔人都救出，秘密将他们都运往阿斯纳星，让菲尔人在这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要我说，这种组织就是为了自我满足而成立的爱好者协会而已，”夏佐毫不留情地批判道，“虽然的确存在想要自由生活的菲尔人，但也存在宁愿被人圈养的菲尔人啊，你们这么一发现就把人家捉了运过去，有问人家愿不愿意吗？要是人类不愿意呢？再说了，你就知道菲尔人一定喜欢待在阿斯纳星吗？万一人家喜欢待在联邦或者帝国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小英雄情节而已。”
　　凯特皱起眉，一脸黯然神伤的样子，文森特立即跳脚，“你说话就不知道客气点么！”
　　“哎呀你看我就说了嘛，菲反的人都是白莲花，哦当然也不乏有白切黑的，不就说了个大实话而已嘛，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文森特正想狡辩，不过凯特倒是挺会看人眼色，急忙阻止了文森特，对夏佐抱歉地笑笑，“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有菲尔人愿意待在人类身边，或者在人类社会生活，我们也确实不该罔顾他们的意愿强行带他们离开，这种行径与那些将他们当作宠物圈养的人类也无不同。但有一点是无可辩驳的，当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他的生存本能会让他有逃离危险的浴望，这一点对于菲尔人来说也是适用的。就在海拉的狂欢节上，有一批被用于上流社会秘密夜间宴会使用的菲尔人，我想常年居住海拉的人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在狂欢节的夜间宴会上，社会名流们会进行各种被称为游戏实则却会大大加害于菲尔人和各族群奴隶的一些活动。去年我们在狂欢节上一共营救了13名菲尔人和6名其他族群的奴隶，但这个数量对于夜间宴会上的总人数来说却少得可怜，大部分菲尔人和奴隶们却终究不能逃脱凄惨的命运……”
　　文森特边听边点头，不得不佩服凯特，先是认同夏佐的观点，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比起直接反驳夏佐的话要有用得多，证据就是刚刚还伶牙俐齿地批判社会的夏佐此刻正一边专注地聆听着凯特的话一边啃着鸭脖……不对，只是在专注地啃鸭脖而已吧！
　　“你倒是有没有听啊！”文森特提醒道，“凯特想把夜间宴会用的菲尔人救出来，他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辆飞艇，人到了就直接飞往阿斯纳星。我看了下他们的路线，这次营救行动算不上困难，反正我们也没事干……”
　　夏佐啃完鸭脖眯着眼睛舔手指，“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干嘛的啦？”
　　“？”
　　“我们是赏金猎人啊赏金猎人！”夏佐强调道，“你知道什么叫赏金猎人吗？你知道这个称呼前面两个字为什么叫‘赏金’吗？赏金的意思就是钱，懂吗，钱！货币！拿钱办事，这才叫赏金猎人！”
　　“可是我们最近又没接活干……”
　　“所以你就皮痒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文森特不满地说，“而且并不是没活干，是你自己不干啊，仙蒂给你找了多少活你都不接。“
　　“因为狂欢节要来了啊！过完节再说！”
　　听着二人的争吵，凯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们……是赏金猎人？”
　　“必需的，”夏佐抢话道，“赏金猎人可没有帮忙一说，要是干了白工被道上的人知道了猎人公会是要找我算账的！”
　　文森特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还是个小虾米！没人在乎你免费还是收费，像我这种大神哪能随便出爪！”
　　“那你回家，我去。”
　　“不行！”
　　“为毛？不是说我这个小虾米没人在乎的么！”
　　“虽然是个小虾米但是是大神家的小虾米，跟普通小虾米比起来你也算个龙虾了。”
　　“……”
　　凯特眼神黯淡了些，不过很快又微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也不好麻烦你们。还是要谢谢你，文森特，至少你救了阿兰。接下来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
　　“文森特，你不必在意，其实你刚才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凯特阻止了文森特的话，“放心吧，我们的同伴还在继续召集人手，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而且就算失败，我们自己也不会有危险。我还要把阿兰安置到飞艇上，就先告辞了。”
　　凯特再三谢绝了文森特的好意，然后匆匆离去。文森特不满地瞪了夏佐一眼，没心没肺的赏金猎人正在吃着烤鱿鱼串。
　　“瞪什么瞪？你有什么不满的吗？”夏佐边大嚼特嚼边说，“早就跟你说过了，要有职业道德！身为赏金猎人就必需见钱眼开……咳，就必需要有职业道德！木有赏金就木有猎人！”
　　“可是我们已经三个月没开工了！”
　　“所以你皮痒？”
　　“而且之前的任务里都没有发挥我的长处！”
　　“你是指用你发达的四肢去跟人肉搏？”
　　“难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捡回来的么！”
　　“因为你无亲无故又被正腐抹杀了存在这种空白身份的人无论死在哪都很好处理尸体。”
　　“……你还有良心吗？”
　　“当然，”夏佐终于把手上的十几袋小吃全部吃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拿出纸擦擦嘴，“而且，谁告诉你我们没任务？”
　　“？”
　　“你真以为我是来玩的啊。”
　　难道不是么？！
　　“我是来见熟人的。”
　　这跟玩有什么区别！
　　“那个熟人找我就是为了一个案子，最主要的是这个案子有钱拿！钱！知道什么叫钱嘛！货币！信用点！债券卡！或者其他值钱的实物！这才是我们赏金猎人的生存之道！”
　　“那你不早说，”文森特还是有些遗憾，“我只是觉得凯特医生也不容易，海拉狂欢节的夜间宴会我也听说过，上流社会的权贵什么都干得出来，别说是跟人类极其相似的菲尔人，就算是普通的小动物，被人如此对待，正常人看了也会于心不忍……”
　　“你是不是跟白莲花待在一起也被传染了白莲花癌啊？”夏佐把垃圾扔掉，“而且，你就知道他真是朵白莲花了？”
　　文森特说，“我以前在德里动物医院找你的时候就见过凯特医生，他人还不错，是不是白莲花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坏人。”
　　“等会儿！”夏佐一脸警惕地问，“你在‘动物医院’找我？”
　　“啊……”文森特囧，“就是那次……人皮拼图那回，你不是受伤失踪了么，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出去找你，没想到你躲到法医室里去了……”
　　“……那为什么要去动物医院找？”
　　“……对不起，我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