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易》晴川

76、第七十五章 口供

　　第七十五章口供
　　韦帅望对芙瑶的处理方式很不满，爷让你同儿子谈谈心，你怎么给揍了一顿啊？
　　然后对芙瑶的态度也有点惊异，奇怪，我老婆对鸟皇居然没太反对啊。我还以为这样的女人，皇室无法接受呢。转念一想，哎，我这样的我老婆都接受了，鸟皇蛮老实的。不过，不过……
　　我可是听说，鸟皇有点……
　　欧阳喜的意思是，这丫头很好很好，但是……但是啥他没说，总之我觉得小欧阳挺正常，正常人接受不了，这不能算好品质吧？
　　我还是希望我儿子娶个正常点的好姑娘啊，傻白甜也可以接受的，咱们家有权有势的，养得起傻白甜。为啥我儿子总找冷酸灵呢？我咋跟冷先解释呢？这不是我要帮她啊，她缠上我儿子了，儿子大人我惹不起啊，他要天上的月亮，我得想办法，搞不到再说。哎哟，头痛。

　　韦帅望把南朝叫来：“哎，我儿子跟鸟皇上床了吗？”
　　南朝这个寒啊：“大爷，你问我这个，这好吗？”
　　韦帅望掩面：“我觉得我已经没好了……这丫头跟我是什么仇什么冤啊，祸害完我爹祸害我儿子，我这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
　　南朝终于同情韦帅望了：“是挺难接受啊。这事我也没亲眼看到，不过他们经常一起过夜，态度挺随便的，我推测，这生米熟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韦帅望气结：“我擦！”
　　南朝道：“基本上，跟欧阳分手之后，几乎是第二天吧。”
　　韦帅望更气了：“我擦，她这是拿我儿子当那啥了吗？”止痛药，安慰剂，备胎，小玩意……男友跑了，立刻跑去随便睡两个男人表示我伤心我要堕落了，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这是什么玩意啊！这不能算爱情啊！
　　南朝想了想：“嗯，是吧。”
　　韦帅望要气绝身亡了：“这货真是要毁我们家三代啊！我就这么两个儿子，我儿子这辈子就不能有个真爱吗？”
　　南朝欲言又止。
　　韦帅望道：“还有啥，说！”
　　南朝半晌：“这个，我觉得，也不像是玩。一开始是挺奇葩的，两人明枪暗箭的，热战冷战了好一阵子，感觉上，越来越像有点真感情了。”
　　韦帅望呆呆地：“啊？”
　　南朝道：“鸟皇看你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像看儿子了。”
　　韦帅望继续呆呆地看着他：“嘎？”我擦，越来越乱套了，那丫头本来就是我妹子，虽然不是亲的，你说她看我儿子越来越像看儿子，嘤嘤，我无法接受如此乱套的关系啊！
　　南朝小声说：“所以，魔教旧部，越来越无法接受你儿子了，大家一看他俩腻歪就一肚子想弄死他的心。那个，我也不敢隐瞒，原因我同你儿子都说过了，你儿子比较同情鸟皇，看起来打算同恶势力斗争到底。当然你儿子三观很正，是非分明，但是吧……”南朝“呵呵”一下，也就你儿子敢这么顶天立地大丈夫吧，正常人早被弄死了。
　　韦帅望归纳总结了一下，鸟皇在魔教过得不太快乐，她应该同欧阳是有过爱情的，但是欧阳无法接受她行事风格。欧阳是那种怜惜弱者的小圣人，久了发现鸟皇名剑在匣，一亮相就锋芒毕露，削铁如泥的，而且冷血无情。小圣人的心灵接受不了。鸟皇被甩了，伤心之下就随随便便了，正好他儿子重蹈欧阳覆辙，因怜生爱之类的。然后日久生情……很可能鸟皇慢慢发现小念其实跟欧阳是差不多的圣母情结的货啊！冷酸灵还不是因为世态炎凉才变成冷酸灵的嘛，这种人其实最容易被圣母给感动了，从没人对我这么好不求回报只是因为善良之类……
　　韦帅望支头，叹气：“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可能是真爱？”
　　南朝道：“这个，外人很难判断啊。我觉得……是不是真爱咱也不太懂，没真爱过啊。但是鸟皇看你儿子的表情，这个，很复杂，很复杂。至少，我肯定有感恩的意思，别的我也说不好。”
　　帅望悲愤地想：感恩也不行！我儿子应该得到真爱！两情相悦天光地火。为啥要这么酸涩啊！
　　南朝道：“说句大爷不爱听的，物质生活优越的孩子，就喜欢复杂点的感情。格调嘛。”
　　韦帅望白他一眼：“知道大爷不爱听你还说，钱多烧的？想玩点有格调的？”
　　南朝笑：“别，大爷不爱听，我想点大爷爱听的去。”
　　韦帅望问：“那我儿子对鸟皇呢？”
　　南朝半晌：“教主是好人啊，哪次都是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就像燃不尽的小宇宙一样啊。
　　哪次都……
　　韦帅望手支额头，另一只手像扇一个屁样地挥挥：“滚。”
　　看起来只剩“嘤嘤”了。

　　嘤嘤完毕，那就只能想办法给儿子摘月亮了。
　　韦帅望找冷良去了：“你女儿坑完我爹又坑我儿子了。”
　　冷良平静地：“随你处置。”
　　帅望坐下：“我先想办法把他们拆了？拆不了，我也不敢让你女儿做外室，咱只能做亲家了。”
　　冷良猛想起昔日命批“这孩子贵不可言”，愣了半晌：“万般皆是命。”曾几何时，小丫头性命难保，再想不起“贵不可言”这回事，想起来也只会冷笑一声当成笑话吧。
　　事到如今冷良却又想起那句话，贵不可言，难道是皇后的意思？眼看着小念这皇太子必然是会继位的，可不就是奔着皇后的位置去了。冷良有点纳闷：“那孩子也不好看……”
　　韦帅望更郁闷：“估计是美人看多了，啥好玩意也不能吃到腻。”
　　美人堆里长大的小念，倒不觉得美貌算是了不得的优点了。女人当然得能干，周围的女人都能干啊，就是太凶霸了，好容易遇到个不凶霸的，简直感动了。
　　冷良白了韦帅望一眼，他妈我说自己女儿不好看正常，有你这么说话的？
　　韦帅望笑一声：“搞不好我以后得改口叫你大哥了……”
　　冷良再白韦帅望一眼，你可真无聊，这孩子现在跟我还有啥关系？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帅望见冷良反应冷淡，他倒也习惯了，问一声：“那你没啥意见？”
　　冷良道：“求掌门把事搞砸时不要降罪于老朽，老朽久不出门，外面什么事也同我无关。”
　　帅望微微黯然，笑：“我会好好照看着她。”
　　冷良半晌：“命中大贵之人，往往会伤六亲。”看看帅望：“听说那孩子在魔教名声也不太好，我希望她有个好归宿，你也不必太勉强。”
　　帅望坐到冷良身边：“喂，你干嘛总把话说得那么冷，你明明关心她的。”
　　冷良看他一会儿：“皇权最易离人骨肉，能让一家子成仇。如果小凤凰有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冷良沉默半晌：“我这辈子，真把我当亲人的，也就是你。”
　　帅望点头：“不会成仇的。”笑：“我不会亏待你女儿。小凤凰挺能干，我倒是挺放心。”
　　冷良道：“你觉得行，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不是我求你的。”
　　帅望笑：“是我求娶你家女儿。”

　　冷良看着小韦的背影，微微叹气，昔日那个讨厌的小孩子，全因为小朋友喜欢鼓捣药草的不多，他由着他胡闹，一家子性命，全亏这孩子保全了。

　　韦帅望刚回了住处，就看到冷迪，于是他那一脸的烦恼啊：“你又来了。”
　　冷迪默了，这位大爷啊，我正处理跟政治有关的大案子啊，我肯同你商量，你应该觉得我很给你面子才对吧？
　　你这反应好奇葩的说。
　　小韦真奇怪啊，人家都汹涌澎湃地想插手大案要案啊，他就一副，我死也不想干涉你的样子。
　　帅望挤出个假笑：“贵干啊？”
　　冷迪长叹一声：“冷讷倒是把人带回来了，可是那人在狱中自杀了。”
　　韦帅望扬起半边眉毛：“哎，你这工作能力！”
　　冷迪道：“已经搜过身了，哪来的毒药，正在查。”
　　韦帅望问：“口供呢？”
　　冷迪道：“那倒是一审就认了。”
　　帅望道：“有口供就行呗。”
　　冷迪问：“但是冷冉不承认啊！那个账本上写着的受贿数额，冷冉都承认了。但是，那个提案他坚称是冷文谷让他提的。而且冷文谷已经给了二万，调查结果是那二万和后来他堂弟送来的十万两，是同一人送来的，丐帮的。冷冉解释说，当时冷文谷先来说了这件事，而且说了会表示感谢，然后冷颂就告诉他收到二万两入账，是关于那个提案的，冷颂也没说明，那笔钱是谁给的，他当然就认为是冷文谷给的。收钱议事这个罪他是脱不了了，但是通敌这件事，完全跟他没关系。”
　　韦帅望摸着下巴：“嗯。”
　　冷迪道：“掌门你觉得呢？”
　　韦帅望道：“没啥感觉啊。不就是南国间谍冒充魔教行贿，然后冷颂知道是魔教行贿，冷冉以为是冷文谷行贿，至于他俩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脱了通敌的罪，这个搞不明白。而且俩人口供也不一致，如果分开审讯他们一致说是以为魔教人行贿，或者都说是冷文谷，那就多半是真不知道。现在俩人连他们以为是谁送的钱，都说不到一起去，你觉得呢？”
　　冷迪道：“我，我是觉得他们说谎啊。可是……正常的刑讯手段都用过了，冷颂开始胡说八道了，也没说出正主来，我觉得，他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帅望道：“打人不好吧？”
　　冷迪一脸黑线：“你有更好的办法？”
　　韦帅望道：“管他招不招，大家觉得他说谎就说谎，大家觉得无罪就无罪呗，你们投票啊，继续投票。”
　　冷迪这个气：“那怎么可以，如果真的冤枉，就这么靠大家的感觉给判了？”
　　韦帅望道：“打到他承认，或者不承认就放了，真的更好一点？”
　　冷迪气结：“应该查到真相啊！”
　　韦帅望笑：“三个人，一人一说法，又没现场录音，哪来的真相啊？啊，对了，冷冉的家人没准会听到啥吧？你可以把他家人带来问问。”
　　冷迪轻声：“他家人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啊？”
　　帅望支着下巴：“所以，你刑讯啊，打他老婆儿子，他不就招了？”
　　冷迪呆了一会儿：“这，这……”气得结巴了：“你刚说打人不好……”你让我刑讯妇女儿童？你是不是人类啊？
　　韦帅望道：“假装要打，然后关起来呗。当然，你要觉得这样也太损，那就让大家投票吧，白放了不好吧？要不，就按行贿罪判我也没意见。”
　　冷迪沉默良久：“我干不了这样的事，大爷你派别人审吧……”你凭啥没意见啊！你凭啥啊……我也没意见！
　　韦帅望道：“别啊，你干不了，我也干不了，你干不了，你就放了他，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我也觉得那样太缺德，真的真的。”
　　冷迪看着韦帅望，你，你他妈是说我缺德？一点崇拜或者感动于韦帅望的善良高贵的感觉也没有，看他的样子，好像要哭。嘤嘤，大爷啊，这个世界怎么了，原来都是大人物下令，我一脸高洁表情，现在大人物说你随意啊，反正我手干净，我又不能真把人放了，好想去死啊。
　　秋爷啊……要不你回来也行，我受不了了……
　　韦帅望问：“要不，你跟冷家没事找事那些开会的家伙们聊聊？看看他们啥意见，他们觉得该咋办你就咋办，省得他们给你给我找事……”
　　冷迪一声不吭，一脸心塞表情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