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冰可乐苏

9、第一卷 渡河传说

　　一 渡河传说
　　四月天，寒气无。
　　洛水有一传说，阴之南，阳之北，分别住着两个河神，且为一男一女。男子每年要吞噬一童男才会保佑诸方百姓平安康乐。女子则是偏爱童女，吐其骨后，用手骨做珠钗装饰。
　　当年，秦国同魏国抢夺河西地区，魏军大胜秦兵，使秦退守洛水一带，驻军洛水河畔，众军苦等，却是一个渡夫都未等到，眼看魏军即将追来，秦兵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秦兵中有十四五岁的男童，相传，入夜，秦军熟睡之际，阴之南泛起白光，河神一瞬而出，突见众多男童躺于军中，颇为奇怪。
　　他行至将军营帐询问，“你们献出这样多的男童给本仙，可是有大的请求。”
　　将军以为在梦中，并未惊慌，而是道出心中所想，“秦国河西被魏国所占，我等想将河西要回来。”
　　河神蹙眉，“诸神皆有职责，这行军布阵，胜负盈亏皆有各执的神明，本仙做不到。”
　　“唉，既然行军之事大仙不能管，那渡河可否？”
　　“自然，这半条洛水都是本仙的。只是，一个童男抵五千人，本仙数了数，军中共有五个童男，那本仙只能渡两万五千人过河。”
　　将军仍觉得是梦，浅笑着，“那便只渡两万五千人，剩下五千，自是无福了。”
　　话音刚落，河神化为水汽一瞬消失，走时扑入将军面上一层清水，惹他猛然惊醒。
　　将军冲出营帐，这才发现，驻军不知何时已经在河岸对面，而莹莹烛火中，另一面是剩下的五千人，众人被突然冲出的魏军肆无忌惮地斩杀着。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慌地立身河对岸看着眼前的惨剧，那个将军更是惊愕，方才同河神的对话本还清晰，不知为何，现在越想越模糊，直到彻底想不起来。以至于，日后有好事者询问渡河之事，将军都已记不清为由搪塞过去。
　　这样稀罕的事情，慢慢变成了传说，没有船只的情况下，秦军到底是如何渡过河岸成功脱逃的，成了一个至今未破的谜案。
　　军中不知何时传出这样的一则消息，那些成功渡河的两万五千人，其实是用了死去的五千人的皮囊做成了人皮船，得以逃生。五千人悲惨的命运皆是因为抽竹签时，抽中了带颜色的那些根。
　　两则传言，不知谁真谁假，也无人在乎，更多的关注点全都在魏的强大已经至此。以至于河西被夺，秦国不敢贸然出兵将其抢回来，别国更是忌惮魏国实力，魏国一时称雄。
　　事隔多年，秦惠公被拜为秦王，他自小听说有关洛水的传言，并未在意事情真假，只是觉得异常耻辱，河西本该是秦地，只因为魏的强大和秦的轻敌，才致使一方之土落入他人之手，现在想想，仍让人唏嘘不已。
　　为此，秦惠公寝食不安。
　　臣下看入眼里，进言道：“如今我朝已是强盛之国，让诸侯为之忌惮，怎会怕它小小魏国，河西之土本就是我秦之地，让他魏借用几年，也该收回了。”
　　秦惠公点头，“早些年碍于民计生息，孤一直隐忍不发，如今，魏国只当自己是诸方最强，已不将孤放在眼里，孤定要还以颜色看看。”
　　魏国，吴起受魏武侯之命领兵应秦。此次对秦之战并不简单，秦国养精蓄锐，首点兵将就有三十万众，魏国区区十万人，若想以一敌三，实属不易。
　　两军派先头部队行至兰宜，五万对五万阵，秦兵小胜。
　　魏军顿觉大事不妙，吴起手中多是强兵猛将，却无扭转乾坤的得意谋士，兰宜之战，秦兵有徐詹，胜得也就轻松些。
　　魏军从兰宜撤退，至阴稷山。
　　“游丝、游私、游思；福丝、福私、福思；添丝、添私、添思；吉丝、吉私、吉思。”
　　一樵夫背着木柴从山脚走来，口中唱着‘游丝歌’，见前方军队也不避讳，从众军身旁穿行而过。吴起疑惑，看向胆大的樵夫，将其拦下。
　　“先生不怕我等。”
　　樵夫观了观吴起面相，又看了看众人，“将死之人，老夫何惧？”
　　吴起的副将听后极其气愤，“你个莽夫，胡说什么？”
　　樵夫不语，抬脚继续走路。
　　“先生。”吴起慌忙跳马，“先生稍等。”吴起恭敬一拜，“先生为何如此说。”
　　“你们是魏国的军队？”
　　“是，在下吴起。”
　　“你们快走吧，秦兵即刻就到。”
　　“先生是何人？怎会知道这样多？”
　　“老夫只是阴稷山一樵夫。军中之事，皆是道听途说。”
　　“先生。”吴起想要再次拦下樵夫，身后突然响起喊声，“魏国溃军在此，全部拿下。”
　　魏军拔剑举矛准备迎战，樵夫淡淡一瞥吴起脸色，见其无畏坚毅之姿，点头一句，“将军可点三千人前去拖延敌军速度，两千人埋伏阴稷山腰，一千人继续前行佯装逃跑，待秦军赶至，即可前后夹击，攻其不备。”
　　吴起回身一眼，樵夫已经背起干柴继续走路，脚下也不慌张，似是心中已有定局，只待过程。
　　依照樵夫指点，吴起领军包围秦兵，将一万追兵全数擒下，魏军转败为胜。
　　吴起让副将领兵回营，自己带着三五人前去山脚寻找樵夫，一天一夜都未有结果。
　　入夜，吴起众人准备回营，抬眼间，山腰似有昏黄灯影，吴起示意众人停马，调转马头准备上山。灯影突然熄灭，山腰一片黑暗。
　　吴起顿觉其意，“你们先回营，我一人去。”
　　“将军小心埋伏。”
　　“放心，先回吧。”
　　待众人离开，山腰明灯又亮，吴起浅笑点头，向着灯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