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冰可乐苏

5、第一卷 吴国天将

　　第一卷吴国天将
　　吴国王宫内，阖闾（he lv）穿戴新衣，各宫妃嫔也身着喜服，打扮的花枝招展，众人一早起身，正是要去赴‘年节宴’。
　　每到过年，吴王宫校场上都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甄选出今年最厉害的骁勇武士，便可受皇恩，得彩钱。而武将们总想着同旁人一决高下，这一日便可彰显实力，大展身手，让那些不服他们的人，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落座，环视四周，东西南北各有人群，众人分为四个‘门派’，相互推举贤能，若是推荐之人能获胜，‘门派’各人也都有赏，且是吴王阖闾亲自受奖。且各门最少可派一人，最多可派十人，一局定输赢，不管人数多少，高台站立者胜。
　　如同往年，众人皆瞠目眺望东门的一人，此人唤作‘伏惺’，乃是力大无穷的高手。他一人可敌十人，连续三年都是他赢。这次，他依然一人独占东门，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架势。
　　四门对阵，如同行军，皆有将军、谋士坐立一旁，指点场中战局。
　　东门仍为阖闾之子夫差为首将，谋士伯嚭辅助；西门乃是叔孙州仇为将，沈钟为谋；南门今年换了将首，为夫差亲荐少将展如，谋士未改变，仍是乙昌；北门本该坐着将首终累（太子波），却不见人影，只有谋士伍子胥（伍员）独自落座。
　　吴王阖闾看了看众将，点头心喜，却未看到儿子终累，不禁蹙眉疑惑，“这，太子在何处？”
　　“父王。”终累不知何时行至阖闾一旁，跪地一礼，“孩儿参见父王。”
　　“你怎么不在北门助阵，跑孤这里做什么？”
　　“伍子胥要我这次观战，说是有‘天将’到此，可破了夫差的东门。孩儿见夫差这小子连年获胜，心中嫉妒，索性给那‘天将’一次机会，若是他真能胜了夫差，咱们也可以看出好戏。”
　　阖闾微抬眉梢，“天将？”他自言一句，“若想破老四的东门，可不大容易。”
　　“孩儿也觉得，只是，凭孩儿往年的本事，也无法获胜，不如赌一把。”
　　“你呀，什么时候能在行军打仗上动些心思，孤就放心了。”
　　“孩儿有伍子胥辅助，也是有些进步的。”
　　阖闾浅浅一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却是心中欢喜。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孩子最是喜欢。虽然这个孩子不善计谋，却有一副平常人都没有的好头脑，只是，如何都不用在行军论兵上，实在可惜。
　　点将官立于高台，“比试开始。东门伏惺，对阵西门徐基等五人。”
　　伏惺高吼一声，应战而出。每年都是如此，他总以一敌五，以一敌十，所向披靡，从不落败。
　　“五人？”阖闾不解，询问终累，“去年西门派出的是十人，难不成今年有个厉害的在里面？”
　　终累点点头，“那个勇士从未见过，可见是新推选之人，想是个厉害的人物。”
　　众人将目光会聚到了高台，伏惺冷面对立五人，毫不畏惧，这样对垒的次数实在太多，他心中底气破足，毫无惧怕之意。
　　“来啊。”他猛然吼了一声，震得面前五人后退一步，台下立刻响起欢呼声，阖闾尤其高兴，对夫差赞叹地点点头，夫差起身回礼。
　　五人一看失了面子，其中四人掩护着中间一人扑向伏惺，想要用身体将他压制，却被他用蛮力一瞬弹起，过程中有两人摔下高台，无法再战。随着呼声，伏惺更加勇猛，对准新来者猛地一拳，虽被他躲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愣，许久都未还手，反而让伏惺寻到机会，一拳将他打落高台。
　　另外两人一看没了主力，自然不会再战，立刻自觉地跳了下去，又慌忙跪于地上，面朝叔孙州仇。
　　“你们。”叔孙州仇觉得颜面大失，方要起声开骂，眼睛瞥向阖闾，才知此时发怒实在不妥，立刻甩手无奈，“下去下去。”
　　毫无悬念，伏惺胜了首战，被请入坐位，观看‘南北大战’。
　　伍子胥身旁非但无将，更无准备上台的勇士，让众人很是纳闷。
　　“你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阖闾看向终累。
　　“不知，一切皆是伍子胥安排，连孩儿都被弄出局了。”终累表示毫不知情。
　　南门同北门每每对战，都是不分上下，于是，两门便形成了一个规矩，彼此对垒时，只用一人定输赢，同东门对战时，再变局。如今，南门一人已经立于高台，迟迟不见北门之人。
　　“快点。”阖闾的二儿子有些不耐烦，催促伍子胥。
　　伍子胥缓缓起身，“我军派出的第一勇士，乃是吴国终累。”话音刚落，众人一惊。
　　阖闾也随众人看向终累，他自己更是惊愕。
　　“还说你不知。”阖闾疑声质问。
　　终累无奈，起身一拜，“孩儿真不知，不过，孩儿倒是想玩儿上一把，往年见大家战得开心，总是忍不住手痒，如今正是时候。”
　　高台之人立刻跪地，“小的不敢。”
　　“有何不敢。”阖闾反而起话，“子胥不都说了，这是北门的勇士终累，并非太子。”
　　见阖闾应允，终累大喜，接过一旁内侍递来的分量极重的木剑，抬步走上高台，尖端抵着面前之人，“来吧，本公子恕你无罪。”
　　南门勇士看了看将领展如，见他点头，这才敢举起长剑。
　　“若是不全力以赴，可是有罪了。”说着，终累已经挥剑刺去，南门勇士自然不会放水，战场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输赢之分。他极其卖力地刺剑挥斩，每一招都很用心，两人打得火热，场面也十分精彩。
　　“剑术不错。”终累试探他一番，终于寻到漏洞，夸赞之余已经朝着他臂下回防较慢的弱点刺去，果然，命中腹腔。
　　南门勇士收了长剑，单膝服输，“太子剑法了得，小的自愧不如。”
　　终累将他扶起，抬起手中长剑，台下一片高吼，“太子，太子。”
　　展如看向冷面的夫差，见他摇头表示无妨，这才示意台上的勇士快些离开。
　　阖闾盯着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终累，点头赞叹，“太子剑术果然增进不少，孤大开眼界。”
　　“多谢父王夸赞。”终累只觉得全身通畅，早想这样一试，未想到伍子胥真的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东门胜者同北门胜者对战。”点将官又是一声，伏惺起身走入高台，众人惊恐地望向终累，想，难不成要太子同伏惺对阵，即使太子再骁勇，也不一定能斗得过这个蛮人。
　　伍子胥起身，“吴王，今日之局，子胥请了军中的九人做帮手，就不劳烦太子应战了。”
　　阖闾也觉得这样最妥，毕竟是新年，太子若是出了差池，这年节也便毁了。
　　“好，太子刚刚战过，不易再战，你且点那九人来即可。”
　　终累见阖闾这样说，知道他心中的担忧，便听话地坐在他一旁，对伍子胥点点头。
　　“是。”伍子胥挥了挥手，校场内的九个普通士兵转身跑步而来。
　　“就是这九个？”终累同众人一般，异常惊愕。
　　“正是。”伍子胥抬手示意九人快些登台，自己则放心地坐了下来。夫差微眯眼睛，神色比方才冷了许多。
　　众人一看，北门如此做，似有放弃之意，也都对这样的阵势不抱希望，反而觉得异常无趣，更期待一会儿的饭局。
　　锣声响起，伏惺有些恼怒，觉得伍子胥太看不起自己，猛地扑向九人。
　　那九人倒是不慌，见他扑来，慌忙闪躲，台子尚宽，躲起来也很轻松，总之，不给伏惺抓住自己的机会，却也不去强攻。
　　时间慢慢滑过，台上仍是这样一幅状态，阖闾的二儿子又有些不耐烦，冲伍子胥嚷嚷道：“这有什么意思，要打就打，老躲什么。”
　　伍子胥不慌不忙地起身一拜，“二公子稍安勿躁。”
　　阖闾也觉有些无趣，观了观一旁终累的面色，见他同样眉头紧锁，想他真的不知为何，也便没有开口，打了声哈欠，继续观战。
　　伏惺有些着急，前后左右扑了数次，都是落空。他不禁仰头大吼一声，盯准一人，只追寻他。众人见伏惺战术改变，立刻也调整战术，在他追寻一人的同时，另外几人却对他发起攻击，惹得他必须后退转身回防，如此以来，众人又是躲避。
　　伏惺有些头晕，眼睛更是看不清楚，扑向目标时，已然不准，脚下便是诸多踉跄，直至最后，坐地喘息。他太过劳累，在九人一同扑来拍打他时，只能抬臂驱赶，身子却如何也无法立起。
　　九人依然未全力进攻，其中一人打他一下，便后撤换另外方向的一人，伏惺又要左右前后的回转一通，脑子更加混乱，终于倒身躺地。九人齐齐攻来，他想要挣扎，力气早已没有方才大，尽管还能扑打几下，却不足以致伤，九人将他翻转，再翻转，直到推下高台。
　　校场内已经没有声响，方才表示无聊的唏嘘声也都消失，有些愣怔，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地目光，他们看向台上已经跪地请礼的九人，又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伍子胥。
　　阖闾愣怔，夫差握拳，终累却是最先反应过来，“北门胜了。”他激动起身，虽有讶异，更多欢喜，这一刻他等了几年，终于赢了夫差的一刻。
　　伍子胥缓缓起身，“大王，北门已胜。”话音刚落，欢声已起，连方才阖闾的二儿子都不禁赞叹，实在太过精彩。
　　“好。”阖闾起身，“震撼至极，子胥真乃神人，孤，重重有赏。”
　　伍子胥跪地叩拜，“多谢大王，只是，这些战术并非子胥的功劳，乃是北门‘天将’之计。”
　　阖闾这才想起还有一位未露面的‘天将’，立刻道：“孤要见他，快请进来。”
　　伍子胥浅浅一拜，起身对校场外一语，“大王有请，‘天将’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