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子：爱之子》冰魄诺伦

4、命中注定

　　【4-命中注定】

　　——你们最终会相遇的，一骑。
　　以与年纪不符的祥和语气，那名少女微笑着这样说道。
　　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感觉明亮却又温和。
　　——这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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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再加上不怎么出门的关系，所以总士偶尔会见到，一骑会一声不响地看着空气发呆。
　　说发呆也不准确，感觉是在认真地跟某些存在交流——某些，总士见不着的存在。

　　“这个房子的空气充满着回忆。”
　　一骑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副神色充满了温情。
　　总士对此不得要领，感觉是那么的神秘。

　　还有一首歌。

　　自从一骑来了后，总士时不时会隐约听到，一阵歌声幽幽回荡。
　　听起来……是一个小女孩轻轻地唱着一首歌的歌声。
　　Jeder Mensch hat Sorgen （每一个人都有担忧）
　　Jedes Herz ein Stein（每一颗心都有一段尘封的往事）
　　……
　　早就听出那是一首德语歌，尽管始终听不出歌声的来向，但每一次，总士是听得不自觉满心安宁和怀念。
　　其实早在当初拖着一骑避入杂物隔间的时候，总士就已经听到这阵神奇的歌声。
　　明明这种状况是那么的诡异，但大概是因为有一骑在身边的关系，这点诡异随即变成不是无法理解——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接受了现状，这让总士有些惊讶。

　　除此以外，如果没有必要，一骑是不会靠近总士的睡房和书房。

　　注意到这点，总士也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当时一骑不仅始终保持沉默，而且神情是总士不明原因的自责。
　　对此，总士的内心是隐约有些可惜。
　　只因为，这两个地方，是总士还住在这里时，也就是总士小时候，逗留时间最长的地方。
　　出于某种自身暂时还不太理解的心情，总士想把自己的童年向一骑全盘展示。
　　准确来说，是分享。
　　想让一骑能更多地了解自己。
　　想令一骑能够更加地靠近自己。
　　甚至更多地希望……能把一骑，纳为自己的一部分。
　　不过转念一想，比起刚开始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一骑现在这样的表现，已经让总士感到了不少的成就感。
　　要知道，他们两个一开始，可是连眼神上的短暂接触都没有！
　　体味着这份由于距离拉近而起的成就感，总士偶尔会随之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只不过，每每见到一骑，这点小小的疑惑就被总士不自觉忽略了。

　　随着彼此的熟络加深，有些事情，说起来也变得容易了不少。
　　例如，生性内向的一骑会来参赛的理由——听说是为了能找到一个人，亲口向对方说出一些话……之类的理由。

　　“那，你找到了吗？”总士端起一脸的诚恳，故意问出这话。
　　一骑闻言瞪着眼一个激灵，避开了总士的注视同时，也避开了对这个追问的回答。

　　也例如……总士总算有机会，好奇一下一骑的通灵能力，“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也不算是通灵能力。”双手捧着自己那杯牛奶咖啡，一骑坦白得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总士拿着咖啡的手随即一定，“诶？”
　　这是自觉身为普通人的总士，最简单而又直白的疑惑表达。
　　一骑抬眼正视总士，继续回答：“这是[星之子]的力量。”
　　“星之子？”听到这个感觉应该是出没在某种神秘宗教中的名词，总士从疑惑变成了意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总士也回想起来：在节目录播期间，来袭击他们两个的那些人里，也有隐约提到过这个名词。
　　只不过眼下看来，一骑似乎没注意这一点，总士也就决定暂时不打这个岔了。
　　另一方面。
　　完全没有注意到总士这个本来就是几不可察的分神，一骑直接给对方讲述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传说，在地球还是如同刚出生的那般年轻时，一颗星星从广袤的宇宙来到了地球。
　　之后，人类被星星选择，在星星的祝福下点明了智慧，从一众生灵中脱颖而出，进化成这个蔚蓝星球上至高等的物种。
　　其中，有部分人类较大地继承了这颗星星的力量，并通过遗传因子而把星星的力量传递下去。
　　这种存在被称为“星之子”。
　　一骑就是这种存在的后代。

　　“我之所以会被其他人认为能通灵，其实不过是星星的力量帮我，让我能感觉到残念在那个地方的思念。”
　　“也就是说……”总士试图用自己的理解复述一遍，“你是借助根植于遗传因子当中星星的力量，感应弥漫在空气中的记忆和感情。只要习惯分辨，就能从那个庞大的资讯中找到想要的情报信息？”
　　总士一口气说下了这样一大段复述，而且里头还混杂了一堆感觉有点艰涩的用词，砸得一骑当场就愣直了眼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不容易才把主要内容勉强消化下去，没发现错处的一骑唯有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轻轻点了点，像极了担心自己把提问答错的乖小孩。

　　“不过，竟然有这方面的传说……感觉就像是童话故事那样啊。”总士听得一阵叹为观止，惊叹的语气听来挺新鲜的。
　　见到总士两眼微亮，似乎非常好奇，于是一骑也就继续说下去：“其实所有人都有继承到星星的力量，[星之子]不过是继承到相对多的力量，同时又不那么容易被这个力量吞噬的存在而已。”
　　“吞噬？”总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一骑点点头，“就是被力量吃掉。”
　　这听来不像是能让人感觉愉快的事情，不过总士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继续试图满足自己的好奇：“既然所有人类都有这个传承，那也就是说……只是体质方面的不一样？”
　　一骑皱着眉头努力地又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僵硬地、慢慢地，点了点自己的脑瓜。
　　对比起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一脸勉强的一骑，总士此时的思维显然已经切换到活跃的学术模式：“既然只是体质的差异……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种存在最终能被人造出来？”
　　“我……不清楚。”一骑低声承认了自身认知的局限。
　　莫名地认定这句话还有下文，于是总士耐心地看着他，等待着。
　　虽然自觉已经跟不上总士的思路，但一骑确实还是有自己能勉强听明白的地方：“事实上，就算是[星之子]，也会有随时被力量吞噬的危险。所以如果是人造的话，估计这个危险会……更加厉害？”
　　“说来也是啊……”总士深以为然地一个点头，之后一边喝着自己那杯咖啡一边开动脑筋，毫不掩饰那一副兴致满满的模样。

　　与此同时——
　　时不时偷看沉迷思考的对方，默不作声的一骑眼神闪烁，明显在犹豫着些什么事情，不知不觉就抿紧了嘴唇。

　　过了好一阵子……

　　“总士的左眼……”一骑一边躲闪着眼神，一边试探着开口，“怎么了？”
　　这时总士还没完全从一骑先前讲述的故事中回过神，听到提问也就随口答道：“正如你现在所见，就是伤了。”
　　总士的回答来得坦然，甚至满不在乎，因为问起他的左眼的人，一骑不是第一个，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他早就习惯了。
　　看着这样的总士，一骑下意识加大了双手捧着杯子的力度，问：“为什么伤了的？”
　　总士看过去，对上一骑的目光，异常平静地答：“小时候玩耍，不小心自己摔伤的。”
　　在总士的注视下，貌似不堪压力的一骑移开了自己的眼神，不过还是坚持着问下去：“那……还痛么？还能看得见么？”
　　总士撤去自己的目光摇摇头，实话实说：“早就不痛了，就是视力上有些缺失，平时稍微注意一点就好。”

　　“对不起……”

　　总士闻言眼眉一挑，感觉自己听到了弦外之音，尽可能控制着语气反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就、就是因为……”一骑的表现蓦地高起，之后又像是勇气不足般的慢慢蔫了回去，最后无精打采得，甚至连双眼的明亮也随之熄灭那样，“因为，我忽然问起了这种问题……”
　　不知是无奈于一骑这份有小题大做之嫌的敏感，还是因为别的其他事情，总士一脸的哭笑不得，又是一个摇头后平常地回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那么怕我，果然就是因为左眼吧？
　　看着一骑借口往厨房方向那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总士默默地在心里思揣着。
　　——不过，真的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