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牧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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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葬蓝山归来，按照惯例去查看父亲的情况，却蓦然发现父亲的情况竟是好了许多的时候，愕然的同时开始思索起来。
棺材店里没有其他人，会做这件事的……莫非是素姑娘？
若是素姑娘真的有办法救父亲……
她心里一动，转身便去寻泠溪，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正在晒太阳的人笑着转过头：“蓝山。”
葬蓝山有些迟疑，这么贸然地来找人，真的好么……
“素姑娘……”
泠溪笑吟吟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这么客气，叫吾泠溪便好。”
“那好吧，泠溪，”蓝山从善如流地改口了，“吾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发现了吾藏在棺材里的人？”
“偶然间发现的，”泠溪顿了顿，才道，“吾发现那人身上有异种魔气肆虐，因此纵然功体深厚，伤势却迟迟未愈，正巧吾有办法驱除那异种魔气，便出手施救，事先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是吾的失误，抱歉。”
“没有的事，吾很感谢你。”
“恕吾多言，那位是……”
“他……是吾的父亲。”葬蓝山坐了下来，回忆起久远前的往事，仍旧忍不住满腹的愤怒和悲伤，“久远之前为人所暗算重伤，吾找到了父亲，却没有办法救他，这么多年了，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像活死人那般昏迷不醒……”
“蓝山，莫要担心，你父亲功体深厚，只是受困于异种魔气才会一直没有苏醒，待吾为他驱除异种魔气，他自然可以痊愈。”
“谢谢你，泠溪，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种善因得善果，当日若非是你出手相救，吾恐怕凶多吉少，才会有今日吾救你父亲的机会，你若真的要感谢，该谢谢自己才是。”
“无论如何，吾都要谢谢你。”
“吾以为吾们已经是朋友了。”
葬蓝山笑了：“吾们自然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嗯？”
“好。”
也许是因为父亲复生有望，葬蓝山看上去比之前要心情轻快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以前心思郁结的模样。
因为泠溪伤势未愈，不能动用全部真气，因此驱除魔气的行动总是断断续续，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候，那股阴毒的异种魔气才算是全部驱除干净。
“可以了。”
顾不上许多，葬蓝山连忙扑过去为父亲把脉，发现异种魔气已经全部驱除干净，而父亲深厚的功体也开始作用，修复体内受伤的筋脉，顿时喜不自胜：“父亲，太好了父亲……”
没有打扰蓝山的激动喜悦，泠溪微微笑了笑，悄然离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如今的行动已经自如了许多，不会像之前那般，总是磕磕碰碰，一天下来身上多了不少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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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月，看着父亲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蓝山喜不自胜。
趁着父亲未醒，她拜托了泠溪暂时照顾着，她要赶去西武林取一种对疗养身体有奇效的药材，以便父亲醒来可以服用。
泠溪自然答应了下来。
这一日，她习惯性地查看对方的情况，却不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些许冰凉的触感让人冷不防一个激灵。
她不以为意，微笑道：“你醒了。”
“你是谁？”
本是柔和如风的声音，却多了几丝清冷戒备。
“素泠溪，是蓝山的朋友，她出门为你寻药，托吾照顾你。”
“蓝山……是谁？”
“……”闻言泠溪有些迟疑道，“蓝山不是你的女儿吗？”
“吾的女儿不叫蓝山！”他断然否认，却蓦然想到，他受伤流落苦境，若梅若是真的救了他，说不准会隐姓埋名……那所谓的蓝山，难道是若梅？
他抬眸，见女子笑容干净，双眼明澈却一片空茫，显然是双目失明，斟酌了一下，觉得虽然自己伤势未愈，但对方若真的想对他不利倒也不必惧怕，犹豫了一下，才放开对手的手腕，冷声道：“吾暂且信你。”
经过了那一场刻骨铭心的背叛，牧神早已不是当初单纯温柔善良无害的牧神了。
至少，他已经学会了怨恨，学会了怀疑。
泠溪淡笑：“你醒了，蓝山便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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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必定曾经受过不小的打击。
虽然看不见，但是从牧神平日的言谈，泠溪感觉得出来，牧神的本性并不坏，或许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的良善。
因为哪怕是在对她存有怀疑，又因为心中怨愤难消而显得态度冷漠刺人行事偏激的时候，看到她因为眼睛而有所不便的时候，他也会伸出手帮她一把。
这证明牧神也许被怨恨迷了心灵，却还没有迷失本性。
换句话说，就是这厮就算是起肖了也还有拯救的希望。
然而这样本性良善的人，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可想而知，必定是受了惨痛的打击。
联想到牧神的个性，很容易就能想到，无非就是错信他人被人背叛的戏码。
再想想牧神先前体内肆虐的异种魔气……
泠溪表示已经不需要再猜测了。
不得不说，泠溪还是感到很可惜的。
苦境本性善良的人并不少，然而像牧神这样的绝对算得上是举世少有，说不准就是独一无二了，跟他交好你永远不必担心这人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因为他压根想不到这个可能。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连这么天真的孩子都要荼毒啊……
苦境这种类型的娃真的已经不多了啊……
所以现在是要做心理教育的节奏么？
泠溪有些苦恼地想，肖仔起肖需要洗脑这种事素还真比较在行，换了她的话只能把人揍一顿了。
但是……
先不说她现在不太适合动武，就是可以，她也多半打不过牧神啊……
也许真的是父女心有灵犀，这边牧神刚醒过来没几日，葬蓝山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见她面带笑容，便知道她此行必定没有失望。
刚刚进门的葬蓝山一眼就看见了店里白衣红袍的人，顿时愣住了。
察觉到有人注视的视线，牧神转过头，一张极富冲击力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顿时：“……”
牧神从小照顾着女儿长大，自然不会因为女儿换了一张脸就认不出来，可是，不得不说，看着面前这张脸，再想想女儿原本的花容月貌，牧神顿时感觉不好了，若梅这些年你到底在苦境受了多少苦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当年在天疆的时候明明还很正常的！
“父亲！”
“若梅……”牧神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不住扶额，带着些许纠结，“你还是先换了易容吧……吾有点不习惯……”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天疆的宗女啊……为什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被老鬼他们看到铁定都要掉了一地的下巴！
“父亲……”葬蓝山，或者该说是凛若梅噎了一下。
这种时候注意这种细节真的没问题吗，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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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天天棺材店正在上演父女重逢其乐融融的戏码，那边道真的气氛也是难得的融洽。
原因无他，先前道真之中小人作祟，道真一时不备被蒙蔽，导致犯下大错不说，连同道真之中负责执法的长老素泠溪也失去了踪迹，生死不知。
道真寻觅多久，却终是不得而知。
然而前些日子忽有红色异鸟前来报信，道素泠溪如今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伤势未愈，在某个地方养伤，待伤势痊愈自会返回道真。经过双秀指认，确定该异鸟和素泠溪关系良好，其带来的口信自然也有可信度，何况那只异鸟还带来了素泠溪的玉佩为证。
道真本想派人跟上，确定素泠溪的安全，却不想红色异鸟看似寻常，飞行速度竟是极快，且带有几分飘忽诡异，转瞬间便消失无踪，派出的人只能无功而返，竟是连新任的道真双秀也只能叹气了。
“罢了，那异鸟虽是来历不明，却素来与泠溪关系良好，”原无乡道，“异鸟有灵，说不准之前便是它救了泠溪。此次它来报信，想必泠溪是真的无碍了。”
倦收天微微皱眉：“若是泠溪当真无碍，为何它不肯带吾们过去？”难道泠溪情况不太好？
“这……”原无乡一愣，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可能，迟疑道，“莫不是因为葛仙川下的毒……”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无言。
半晌，还是原无乡先恢复了笑容，拍了拍面瘫着脸却愣是能被人感觉到正在愧疚的倦收天：“堂堂北大方秀，何时竟变得这般忧愁善感了？你不是也说了，异鸟有灵，它既然来报信，那表示泠溪安然无恙，便是那难解的毒……莫忘了泠溪本身便是医者，便是她解不了，不是还有素还真吗？”
倦收天打起了精神：“嗯。”
“不过，确实是该想办法找找泠溪才是，”在没见到人之前，原无乡也有些担心，“横竖最近无事，不如吾们循着异鸟飞来的方向寻找一下？”
说不定运气好就找到了呢。
倦收天点点头：“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牧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