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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The Order of Templ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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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区,艾因茨贝伦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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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会的地点,最终还是选在了艾因茨贝伦城堡中庭的花坛旁边。

      月光被云絮遮挡而越发暗淡,室外的寒冷借着夜风沁入每个人的皮肤。Rider却兴致盎然地将酒樽带到中庭,三名Servant于是亦呈品字形对面席地而坐。

      身材巨大的马其顿王者,与两名少女形态的英灵隐隐对峙起来。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分别立在自己的英灵背后,恰巧成对角形方位。白发人造人女性和少年的视线偶尔对上又很快移开,眼神中交织着同样的、对于未知事态的奇特不安和失控感。

      然而英灵们似乎对御主的忧虑一无所觉。眨眼之间,Rider便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可是‘日本’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这样做着的Rider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然后带着一丝天真的炫耀之色直接举到了嘴边——当然,在懂行者眼里,这种做法其实相当不妥。酒勺,又名酒提、酒吊打,乃是日本特有的量酒之器,却与觥筹饮爵绝非同属。英灵莎乐美因征服王的举动而浅浅地弯了弯嘴角,出于礼节并未多言。

      无论怎么说,以量器豪饮的景象,却也正与饮者气度相得益彰。Rider畅快地将勺中之红酒一口喝尽,随后以一种非常豪迈的风度开口道:

      “圣杯战争,就是七组敌对阵营彼此厮杀以获得万能许愿之器的战斗。然而,须知如果彼此认同了胜者的资格,则战争本身就不必流血。”
      短暂地停顿后,Rider以更加郑重的态度断言道:“所以我要提议——同为英灵,我们便以各自的为王者之道为赌注,就在这酒桌之上,决出最有资格获得圣杯之人的名字!”

      马其顿之主的宣言掷地有声。与此同时,Rider更是不容置疑地将酒勺递给Saber。

      对韦伯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英灵乃是真正的王者,绝非仅仅沉溺于东征西战的莽夫。但是对于另外的在场者——不列颠与卡梅洛特的王者,以及那自称拥有“王冠与王国之一半”的少女呢?

      金发的骑士少女在以肃穆神情接过酒勺之后,一时间并无赞同又或反对的言语。带着不容示弱的姿态,她伸手同样舀了满勺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而Rider以赞叹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对于不惧痛饮的女子相当满意。他继续以充满气度的口吻感叹道:“试问这世间,又有什么能比王者之理念更为高贵?最终,这土地上流芳百世的王者,究竟谁才最有资格跨越历史与地域的界限,独占鳌头成为拥有圣杯之王——便由此刻这酒桌上的‘圣杯问答’来决出吧!”

      Rider的豪言壮语响彻耳畔,一时的沉默笼罩了庭院。终于,Saber带着坚定的眼神抬起头来,似乎立定决心绝不畏惧这属于自己的挑战。但也是在此刻,Caster——或者说,身为Berserker的犹太王女莎乐美,突兀地鼓起掌来。

      “说得好,腓力之子伊斯坎达尔。”希伯来少女的唇角浮起微笑,然而眼神竟比钢铁更厉,比冰雪更冷。英灵莎乐美淡笑着从Saber的手上接过酒勺。“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伐兵。我本以为来自英灵的投影,至多不过还原匹夫之勇;现在看来却是失算。”

      此言一出,甚至爱丽斯菲尔都感受到少女话语中那隐而不露的敌意。Rider的神色却依旧是悠然而坦荡,似乎既未惊讶,也不以为忤:“小姑娘,这是在质疑我的动机?”

      “不。对于马其顿王的胸襟,我并无异议。” 左手中幻化出古雅的赤金酒爵,犹太少女动作优雅地将红酒尽数倾倒其中。“然而,圣杯选中之人可未必是王侯将相。若要以理念为决战,又何须拘泥‘唯有王者方可加入’的酒宴?以我们三人中决出一胜者,而余者自绝,不知是要令缺席的Lancer、Assassin之流提前晋级否?”

      她仰头饮尽杯中之酒。“纵使曾为天下之主,又高贵在何处?以王者之论,来扭曲圣杯从属之规则——伊斯坎达尔。我质疑的,是你的资格。”

      夜风涌动的庭院,空气在一瞬间仿佛凝固。那容貌娇媚、仿佛尚存稚气的女子——竟是如钢铁般冷静,全然未受到征服王气魄的感召。

      “不过,既然说到了‘王’啊——”犹太王女怅然放下酒杯。不知为何,剑拔弩张的态势竟也似乎随之舒展了。她神情淡漠地微笑,“有一个自恃为王的人,恐怕总是要不甘于后的。”

      Rider巨大的脸庞,仿佛在听到这话的同时亮了起来。更加明亮的却是中庭背后的空间——那声音和光芒,使得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立刻僵直了。

      连头都没回,英灵莎乐美发出了“果然如此”的叹息。烈焰般的金属光辉笼罩了庭院。黄金与宝石的装饰,伴随着那人的脚步声不断晃动,琳琅作响。

      耳边响起Archer盛气凌人不下往昔的宣告:

      “竟敢背着本王自称王者。无知的蝼蚁,你们要怎么谢罪?”

      “……!”

      惊讶,愤懑,屈辱,恐惧。伴随着不速之客的到来,众人脸上起伏着不同的情绪。而在场的五人之中,唯独英灵莎乐美对耀眼的金光视而不见。可以说,她表情冷静得仿佛根本感知不到那位如入无人之境般踏进庭园的古老王者。

      “——欢迎入座。”这些人中,却也唯独她第一个开口,嗓音清澈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乌鲁克第一王朝的第五世,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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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木市郊,间桐宅外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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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吉尔伽美什的立场。但对于卫宫切嗣而言,不难推断,他的御主——是那位出身世家而以魔术为荣的“冬木管理者”远坂时臣。

      那么,Caster、或者Berserker的御主——又或者,Caster与另一位Berserker的御主呢?

      御三家只会有三名参战者,代表艾因茨贝伦的卫宫自己,与那位作风矜持的远坂家主各占其一。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早已公然暴露。Lancer和Rider的御主乃是外来者,同是出身英国时钟塔,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的“怨偶”师生。

      那么,还剩下谁?

      去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必定是真相。

      结果不言而喻。

      “操虫使”间桐家,早年出走、又在一年之前回归的次子。传说中虽有魔术资质却并非上乘,从未接受过正统魔术训练的男人。

      间桐雁夜。

      ——这是令人惊讶的结论。切嗣自己虽在魔术之领域被以“外道”、“魔术师杀手”著称,却也出身于世代研究时间之秘法的魔术名门。接受老师卡敏斯基的杀手训练之前,他作为第五代嫡子亦传承着极高的天赋,以及来自死于自己之手的父亲的家族刻痕。而在那之后,他以冷血声名,令所有自矜身份的魔术师闻风丧胆。

      这种条件下,即使主导策略乃是以刺杀其他Master为主、以妻子在名义上假冒Saber御主,即使有炼金名门艾因茨贝伦的支持,他依然因Saber的召唤和供魔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而间桐雁夜……

      或者是个秘而不宣的魔道天才。或者与自己一样,在魔术师之外的、被骄傲的术士们鄙夷的世界,得到了出其不意的力量。

      那其中的秘密,或许会是令魔术师杀手也意外的瑰丽和传奇。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为正确。这个男人,都必须要予以诛灭。

      故而,尽管那名似乎有法国血统的少女英灵,在他缺席之时对他的妻子表现出明确的友善态度;尽管Saber左手受伤的情形,客观上讲需要除掉Lancer才能优先解除——他的首要目标,依然是占据了冬木市第二魔术灵脉的间桐家。

      近郊处古旧而阴森的洋房,周遭静谧无声。没有灯火,也没有人迹,细听却又隐约充斥着似有似无的啾啁虫鸣。

      日本特有的、不同西方脱胎于炼金术的结界,带着黑暗的气息,半湮没般地环绕在洋房的四周。仿佛已然在时间中破败,又似乎潜藏着诡异的杀机。

      这是切嗣预料得到的。这也是他此刻在夜色掩映下,手握汤普森“竞争者”式自动手`枪(Thompson Contender)的胡桃木枪柄,沿林地无声潜行的原因。

      而他未曾预料到的——

      是在毫无征兆的这一刻,从空气中凭空现身在他正对面的身影!

      魔术师的感知在瞬间令他意识到,那是一个从未在此前出现过的男性英灵。

      不是疑似“Caster”的少女——他知道那女孩子正与Saber和妻子一道;同样,很显然地,来者也不是之前露面的疑似Berserker的男人,他的身材并不像后者那样高大。

      来者在黯淡的月光下面对着他,面孔隐在兜帽披风的阴影下,显得昏暗而模糊。那陌生的英灵身着南欧风格的板甲和带有文艺复兴时期特色的长袍,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切嗣。

      有那么一刻,切嗣因罕有的惊诧而怔在原地。但杀手的反应能力令他迅速回过神来;幸好,那身份莫名的英灵也并未来及乘着这个机会发难——!

      切嗣在零点几秒之间就举枪对准了来者,手指已然滑向扳机;而就在这一刻,他听到对方嗤笑了一声:

      “卫宫切嗣先生。”

      那人用略带法国口音的日语,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也在这一刻,他猛然回想到,原来人类的武器对于英灵根本不会起效——

      “这是俗套的开场白。但我确实已经等了您很久。”面孔隐藏在阴影中的英灵似乎正猜透了他的想法。

      冷汗开始在切嗣手心凝结,滑过了冰冷的枪管,犹如冰凉的夜露。而身着板甲和长袍、似是骑士又带有教士气质的那个男人,以一种似悲悯似自嘲的语气向他说道:

      “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不得不说,您的天赋令我惊讶。”

      ——什么?这到底——?

      有细小的东西被展示在切嗣眼前。那是一枚带十字形的戒指,红榴石的八角十字,迎着黯淡的月光反射出如血色的光辉。

      “……”切嗣依然平举着枪,面无表情,一向暗淡的眼睛里却闪过波动。

      对面男人的身影如雕塑般静止。那因外国口音而显得温柔的声音,却带着很淡的笑意。

      “容我猜想。出身卫宫家的您,既然以此为名——或许亦曾知晓,那臆造中的‘邪神’之偶,【巴风特】的传说吧。”

      -/-

      切嗣没有一丝光的眼睛,在这句话之后,瞳孔收缩了一瞬。

      早年即移居夏威夷岛的卫宫家,相比重视传统的远坂和艾因茨贝伦,或许是足以被称之为“偏离轨迹”的研究者。然而,即使是上一代的卫宫世家,在判定诞生的嫡子的起源时,也遇到了令他们极为惊讶的结果。

      这奇异的起源的结果,便是他们将婴儿命名为切嗣。

      大致上是火与土的属性混合,却是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切与嗣,并不同与为破坏和再生,而是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转、亦难以事先预测的变质。从魔术的观点来说,这也是他灵魂深处根基的本质。

      而……
      教会所附会的伪神【巴风特】。所有已存的历史记载又或者传说中,只有一个所谓的邪神,是与14世纪那场圣殿骑士团之陨落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象征宇宙之火和魔法之光的“安息之山羊”,那是被异端裁判所称为巴风特(Baphomet)的恶魔——而“牠”画像的两个手臂上,依次写有拉丁语的「分解」(SOLVE )和「凝結」(COAGULA)。

      ——这么说来,那个人,是……

      身着白色长袍的英灵向前一步,将英挺而沧桑的面孔露出在反照的月光下。切嗣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竟有着异色的双眸——右眼在微光之下是浅淡的蓝,左眼的瞳仁却近乎金色的琥珀:那根本不是人类所应有的瞳色。

      “【The Saint】。”卫宫切嗣终于开口,声音暗哑低沉,却没有感情。“你是一名……圣者?”

      说来讽刺,自从召唤Saber之后,他就刻意避免了和Servant的一切正面交流。所以说,这奇异的低语,竟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对一位英灵说话。然而他口中的“圣者”——又究竟是什么呢?

      “圣殿骑士团的末代大团长(Grand Master)。”那人依然带着很淡的笑意,平静地说道:“勃艮第的雅克·德·莫莱(Jacques de Molay),为您效劳。”

  • 作者有话要说:  —————— 3/16/2017——————
    上一章后半部分重写(三王宴开场),可看一下。
    王者之宴会有的。小莎这次会站在Saber那边——为什么?因为几乎所有其他同人里,只要写到这个地方,“主角”都会立场坚定地和闪闪&大帝一起嘲讽呆毛妹子的理想啊
    #并不承认这是出于对逆转未来、不、虚拟历史这一命题在学术意义上的热爱【正直/】
    #论三王之宴是怎样逐步转化为六方会谈【并不是/】
    ——————3/28/2018——————
    暂时……这样 (๑•ᴗ•๑)
    徳·莫莱大团长是被圣殿骑士团的最后一任大团长啦……在Assassin\'s Creed Unity序章开场时也出现了和他相关的场景。
    因为当时教团太有钱了给法国放贷,而法国国王腓力四世不想还钱。于是作风剽悍的国王带军队逮捕了圣殿骑士团,然后通过捏造罪名、联合(胁迫?)教皇等方式……团灭之(惹不起的债务人系列)
    徳·莫莱大团长在严刑之下始终不屈服,最后死于火刑。据说他在死前平静地诅咒了腓力四世和教皇克莱芒五世。而两者都在一年内死去。在AC世界观里,圣殿当然没有这么彻底团灭,而徳·莫莱似乎和亚诺时期的巴黎分册大团长,“银匠”杰曼(Fran?ois-Thomas Germain)有关联。后者是官方设定中的“圣者”,有左眼金色、右眼蓝色的异色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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