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的大学——新梦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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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变得很很诡异，刚过下午两点，却黑得像夜。
意识到就快是一场雷雨了。只是没有多想，依旧坐在电脑前，心竟和网络上索然无味的新闻不谋而合。暑假接近尾声，而经历了一场梦一样的旅行之后，我觉得有点累。
于是整天都是在电脑上度过的。父母都出差去了，整个屋子就显得更加空荡荡了。
自从那天回家给文静发了一个报平安的短信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信子呢，也是显有联络，我倒是挺在乎她的情绪状况的。只是我安于麻木着生活，寂寞地享受着假期最后的时光。
“轰”的一声，电脑屏幕突然黑屏。响彻天际的雷似乎就从耳边掠过。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我不明白眼前的一切。“嘟”地一声，电脑重启，我才缓过神来。
脑子突然清晰起来，清晰得仿佛让我回忆起一切。入校，图书馆，食堂，餐厅，杭州，一个个熟悉的词如同队列一般涌现出不可思议的景象。
好响的一声雷，打在我记忆的神经上。我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怎么了？疑问虽多，但似乎渐渐清楚起来。
当我再次注视电脑屏幕，显然它已经恢复正常，桌面是我们三人在西湖边的合影。三个人都在笑着，却不尽相同。
手机终于充完电。
……
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伴着嘈杂的铃声。
阿寿的电话，真是有些诧异。
“暑假忙什么呢？好久没有联系了。”我有些兴奋，开始搭话。
“先不要说这些，你怎么才开机啊？刚才我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说是信子出了车祸！”电话那头的阿寿急得顿时失去平时说话的语速。
“什么？车祸？”原本清醒的大脑再次陷入迷茫中。
“你先别说了，先去第七医院看一下吧。”阿寿声音急促。
“你有没有搞错，究竟谁给你打的电话啊？”我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很奇怪，太过突然。
“是个男的。我刚问，就挂电话了。你无论怎样先去看看吧。一会儿我也过去。”说着，就挂断了。
的确是心存忧郁犹豫，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由不得我多考虑一下。于是，换上鞋就往门外冲，叫了一辆平日里绝对不会乘的出租车。
赶到医院。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迷失了方向。只觉得医院的冷气此时不起任何作用，汗一滴滴的掉下来，背上粘粘的。
在医院晃了一圈，这才想到，应该去服务台询问一下。
“请问有没有一位叫酆信子的女生刚才被送进来？就大约半小时前。”我焦急地问护士。
那护士瞅了我一眼，起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腿上。而此时，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你说是一个出了车祸的女孩子吗？”
“是啊，有吗？她现在在哪里？”我没等她说完就又接着问。
“刚进手术室了。”护士露出一丝微妙的眼神，让我感觉到无限恐慌。
“情况怎么样？严重吗？”我依旧追问，虽然我知道这不属于这个护士能回答的范围。
“这要看医生怎么说了。我哪会知道啊！”护士没好气地说。
于是我就坐在走廊里等，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护士。
“刚才的小姑娘真是惨，撞到了大脑，指不定会变成植物人呢！”
“刚才送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看满脸是血，能不严重吗？”
“真的作孽啊，好像是个大学生。唉……父母知道了，唉……”她不住地摇头。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头似乎比什么时候都没有分量，轻飘飘的。而心却似乎坠到了地上。我回想着护士刚才的交谈，那叹息的声音，每一句都是毒针，刺痛心里。
眼眶感觉湿润了。我低着头，呆坐在走廊上。手术室依然显示着手术中的状态灯。
只觉得手机震了又震，我却已经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相识的点点滴滴。才明白，进入大学以来，她是我生命中多么重要的人。只是现在，我真的有痛失的感觉。
我把头埋在胸口，感觉到了眼泪的温度。
……
“哲仁，你来啦！打你电话怎么都不接呢？原来你在这儿啊!”走廊那头，传来了平日里熟悉的声音。
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这声音似乎具有一种力量。慢慢抬起头，猛地循声而望。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孩正冲着这边笑。
我不禁一怔，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没错，眼前这个踏着轻快步伐走过来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信子。
“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都没接，害我们找了半天。”她嘟起嘴，感觉有些埋怨我。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说要动手术吗？”我看了看信子，又看了眼她声旁的阿寿。
“谁说要动手术啊！你怎么能这么诅咒我呢！”她瞪大了眼睛。
“可是不是说出了……”我支支吾吾起来。
“是啊！只不过命大，只是左手手腕有些轻微的骨裂。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说着，她指了指她那绑了石膏的左手，还做出得意的表情。
“可是……怎么会？”我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哲仁，你好像看起来脸色不好，不舒服吗？”阿寿关切说道。
“是啊。眼睛红红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老在家里熬夜玩游戏啊！你们这些男生都这样！”说着便调皮地笑起来。
“我……其实没有……”
“不要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如一起吃晚饭吧！”信子说到吃晚饭三个字，立刻更来精神了。
于是，我们就此离开了这家让我惊心动魄的医院。
看到眼前活蹦乱跳的这个女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榴莲，她的气息仿佛必定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此时，我真的很想上去拥抱一下这个让我有失而复得般经历的女生，可是，我依旧克制自己，因为我没有勇气。
夏天的火锅店里人气依旧沸腾。由于信子的小伤，我们笑称必须点个骨头汤锅底，好好为她补补。
不一会儿，晓雯也来了。看着她和阿寿亲昵的样子，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快乐。因为，最好的朋友能够幸福，我也会受到影响。而面对信子的安然无恙，我的心情却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四个人有说有笑，谈论着学习，娱乐和所有我们感兴趣的话题，也为着新学期做着打算。晓雯和阿寿的专业发展方向都是金融，而我，选择了外贸。虽然还是有一半以上的课都是在一起上，但总难免感觉落单了。
阿寿的电话响了，他走到不远处去接听。但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很气愤，甚至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温和的他。
“有事吗？”晓雯有些担心地问。
“哦。没事，就以前的一个朋友，中途退学，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总是在社会上混，懒得搭理他。”阿寿振振有辞。
“是啊。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我附和着。
继续交谈，继续放眼未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大学生们最常做的事情了吧。
终于，暑假过去了，迎来了新学年。
阿寿和晓雯还参加了迎接新生的活动。我由于自身的缘故，不想招来过多的目光。虽然，我知道，在同级里，我的回头率一定也不比那些帅哥们少。只是，对我的回头，只是出于好奇，或是更坏的。
阿寿提早几天就去学校了，而信子说她也要参加她们自己学院的迎新生活动。暑假最后的几天，我去了书店买了几本日语入门的书和练习，准备为备战今后的第二外语课做好充分的预备工作。
开学那天，下了一场暴雨。我没有带伞，所以被淋成落汤鸡。还好，天气变得不那么热了，深绿色的树荫下，好不热闹。到处是大包小包，一个崭新的学年，校园依旧没变。
把寝室彻底整理了一遍，还真是累得够呛。还好有阿寿帮我，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暑假之前的状态。然而脑袋里的东西，却远没有停留在过去的那一年中。
第三张床上没有被褥，没有枕头，只是积聚了厚厚的灰尘。他实在是一个可恶的家伙，没有人知道这学期他想做什么，他依旧保持着神秘色彩，我只知道他不会是个好人，他是信子的哥哥，却完全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前所未有的差了。
阿寿和晓雯出去吃饭了。我坐在窗前，肆意地吸着略带潮湿的空气。对未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展望，对于学习，我只想保持原先的状态；对于其他，我只是觉得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总比那段灰色的中学时代好得多了。翻着短信的存档，意识到好久没有删短信了，幸好没什么人和我发，所以不必一直删除。
猛地，那条短信出现在眼前，那条完全没有征兆的短信，如同多年不见的旧友般再次让我感觉到一丝坐立不安。是啊，事情都隔了整整一个暑假，然而如今又再次清晰起来。
正当我盘算着这笔旧账到底该如何处理之时，寝室的门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啦！”我随意地问了一句。
没有人应答，于是我转过身去。一身黑色的行头，还是那双令人恐惧的黑色皮鞋，让人触目惊心。我无意识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与这炎炎夏日极为不相称。
他什么话没说，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只是环顾着寝室，肆虐的目光让人恐慌。
又来了中年女人，也是没有带任何东西。接着又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提着与自己能力不符的大包小包，询问着那女人把东西放在哪里。听口音，他们不是本地人，看穿着，应该是来打工的。
“放这里。你还不快点帮忙把床和书桌擦一下。动作麻利点！”那中年女人对着随行的女人命令着说道。
于是那个女人便二话不说地干起活来，手脚很快。
“你们怎么就住这种地方！是给人住的吗？算了，这里就当个落脚地，回家里来住算了。”中年女人环顾了寝室，鄙夷地说道。
她的眼神，看哪里都是一瞥而过，仿佛全世界都是欠着她的，倒也和朱利枫相像。
我转过身去，依旧坐在窗前，任她们如何折腾寝室。只是散起的灰尘让我感觉到窒息。
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打扫完毕。床铺焕然一新。那中年女人随即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弄好了还杵在这里干吗，出去！钱都付清了，自己数数好！”
“儿子，走！我们上饭店吃一顿，为你新学期庆祝下！哟，这是你同学啊，是不是那个瘸子同学，不如叫他一起去吧！要和同学搞好关系嘛！”
“瘸子”，在我的字典里，它是最恶毒的词汇。我感觉心中烧得火热，想要站起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说得没错，我没有资格反驳的。我没有回应，依旧保持原先的姿势，只是感觉有种怒的冲动。
“这同学也真没礼貌，不去就算了。我们走！”说着，门便“啪”的一声关上了。
我紧握的双手迟迟没有松开，里面都湿透了。
许久，才恢复了清醒。
学校虽不在最市中心的地区，但总还算是市区范围，因此外面还是很热闹。本应该是看不到星星的地方，但夜晚的校园里，我可以看见繁星点点。也许，这只有在学校这块土地上才能看见吧。
等我从图书馆借完书出来，天已经黑了。此时的天空并没有因为中午的雷阵雨而显得黯淡，我可以看见星星在闪烁。每一颗都似乎望着对方，不孤独。而我呢？也因为他们几个而变得开朗起来。
“哲仁，你来借书吗？”一声温柔被夜晚的凉风拂进耳朵。
“啊，什么时候到的？”我依旧闪躲着她的眼神。
“哦，下午到的。带了很多东西，所以整理了很长时间。本来想叫你们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天都黑了。”文静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中听不到一丝杂音。
“还没吃饭吗？”
“是啊，现在正准备去呢！你呢？吃饭了吗？”
“哦，我……我也还没吃过。”我很庆幸我是诚实的。
“那不如一起去吧！食堂都已经关门了，不如去校外吃吧。”
“好吧！”她的魅力实在让我有种想去的冲动，虽然我还是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居民区，熙熙攘攘的路边小店。很清楚的记得，这家店曾经和信子来过，有着非常特别的甜点供应。
“要不，你先点。”她将菜单递给我。
“女士优先，你先吧！”餐桌下，我不住地揉搓着双手。
文静没有点榴莲味道的点心，可能她也不能忍受那种气味吧。所有点的东西吃起来都很清淡，很可口，就像她的人一样。
“哲仁，我其实是想说，上学期的事情如果给了你压力，我很抱歉。”文静边吃边说，还抬头略微看了我一眼。
我一下子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感觉摇摇欲坠。
“其实，我……我其实……”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舌头好像打了个死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文静竟然步步追问。
“其实，我是说，原因在于我……我觉得我不够好。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支支吾吾，凑出些支离破碎的词汇。
“可是，我并没有在意什么，有的时候感情完全就是一种感觉，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也明确自己想去做什么？只是……”她说得有板有眼，认真的语气。
“只是什么？”
“我等了好久，真的好久。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他的不重要，只是想了解你的想法。”她的话句句紧逼，很快就攻到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能想想吗？”我依旧不能给她确切的答复。
“两个月的时间，你有认真想过吗？”她开始有些激动，音量有些大。说完，她便埋头吃东西。
我努力地想着，却越想越远。她是多么优秀的女生，而我，却先天不足。她美丽温柔，而我却一度自闭。我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所以，我依旧沉默。
她再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在和我的眼神交汇时，有种无奈。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寝室的分岔路口各自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的大学——新梦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