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寻魂》泠桥

19、泰明

　　除了第一天我来的时候，看到过泰明，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冰冷俊美的少年了，某天，我忍不住好奇，问了晴明才知道，泰明一直在后面的竹林里修练，据说晴明的宅子建在了整个平安京的艮的方位，也就是鬼门，宅子后的那个竹林经常会有鬼怪出现，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当初我还觉得那个竹林看上去清静优雅呢，没想到是个这么危险的地方，灵泷怎么把我送到了那里。想起般若那令人作呕的脸，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过，学了一段时间的阴阳术，有点想试试成果呢，趁着疏璃和晴明下棋的功夫，我偷偷溜了出去。目标——‘鬼怪’竹林。

　　早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伴随着温和的阳光，淡淡地氤氲在竹子与竹子之间，给这片翠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略显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不知名小鸟的叫声，说不出的宁静与清新。
　　这里真的会有很多鬼怪出现吗？实在是不像啊！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竹林深处。
　　如玉般的少年静静伫立，一身黑白狩衣，一串言灵念珠，半边如胎记般的封印也无损于那绝世的容颜，水绿色柔软的长发随风飘舞，仿佛与这片竹林融为一体。
　　刹那间，我屏住了呼吸，不忍也不愿打扰这绝美的和谐画面，静立片刻，准备转身离去。
　　忽而，少年睁开双眼，金黄和碧绿的异色双眸，净尘不染，清冷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归命!普遍诸金刚!暴恶魔障!大忿怒者!摧破恐怖!圣怒语者!不动明王!”
　　我愣愣地看着泰明的手扬起一道绝美的弧度，一道白光擦肩而过，身后响起一阵凄厉绝望的惨叫声。
　　是鬼怪吗？我的警觉性真的是很差呢……
　　“皇甫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回吧！”清冷的声音，清冷的眼神，清冷的人……
　　有种莫名的心揪，酸涩的感觉毫无预兆地浮上心头，“泰明……”
　　泰明没有说话，淡然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阴阳师的。还有，谢谢你……”我真诚地看着他。
　　泰明俊美无双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平静冷淡，半晌，缓缓闭上眼睛。
　　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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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月凉如水。
　　想起竹林里那个清冷如玉的少年，心里有些微微的疼，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疏璃，我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间。
　　三月的深夜，有些意外的寒意，半缺半圆的月亮，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冰冷。
　　庭院里，樱树下，绿发的少年静静地伫立，落英缤纷，满地残花。
　　“泰明……”我轻轻地开口。
　　“是你。”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玉珠落盘。
　　“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疑惑，泰明不是应该在竹林里修练吗？
　　异色的双眸倒影着如水的月色，潋滟生光，却没有一丝感情，“师傅叫我过来的。”
　　“哦。”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随风飘舞的樱花。
　　“你……在寻找什么？”泰明伸出手，扬起优美的弧度，接下了飘落的樱花。
　　“啊？”我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不能说吗？”月光下，俊美的容颜似乎有些落寞。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我有些意外。
　　泰明清冷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迷茫，“师傅说，我是为了寻找一样重要事物而存在的，而我却不知道该寻找什么。”
　　我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泰明，你笑过吗？”
　　“笑？就是那种嘴角会上翘的动作？”脸上没有表情，却用词语来形容笑，还真是怪异呢。
　　“对，就是这样。”我微笑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了明显的弧度。
　　“没有。”泰明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那你流过眼泪吗？”
　　“眼泪是什么？”还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就是从眼睛里流下来的液体。”我这么解释似乎也很怪异。
　　“你能给我看看吗？”
　　“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流眼泪的，悲伤，痛苦的时候才会。”我有些无力了，这些原本是人的生理本能，这样描述起来还真是生硬啊。
　　“悲伤，痛苦，那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泰明，晴明要你找的是心。”
　　“心？我有啊，会跳的。”泰明认真地看着我。
　　“我说的心，不是指心脏，”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温和起来，“你要找的，是感情。喜悦，悲伤，痛苦，愤怒……”
　　“感情……”泰明认真地回味这两个字。
　　“对，开心的时候会笑，悲伤的时候会哭，愤怒的时候会发火，会喜欢某个人，也会讨厌某个人，会担心，会烦恼，会恨，也会爱……”
　　“爱？是人类的感情吗？”清冷的声音里夹杂了迷茫和疑惑。
　　“是啊，泰明也是人，一定会找到爱的。”我的语气很坚定。
　　“我……不是人类。”泰明漂亮的眼眸里，似乎有着淡淡的哀伤。
　　我微笑地看着他，“对我来说，泰明就是人，会因为有危险而救我，会和我在这里说话，会迷茫，也会烦恼，只是缺少了某些东西而已。不过，终有一天会找到的。”
　　“是这样吗？”清冷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
　　“当然，不过，你要找的东西，光用想，是想不出来的，何必自寻烦恼呢。”我微笑，“要多和人接触，才能找到的。所以，不要这么冷淡啦。”
　　泰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不再说话。
　　我转过身，“我去睡觉了，夜里凉，不要老是站在外面了。”

　　走过转角，意外地发现晴明复杂的目光，我有些忐忑不安，轻声说道：“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也许你是对的，”晴明朝庭院的方向望去，唇边带着苦笑，“我一直以为把感情强加给他，会适得其反，结果却发现他越来越迷茫。如果是你，或许会让他明白吧……”
　　“晴明……”
　　“嗯……”
　　“你是个好师傅。”
　　晴明看着我，淡淡地笑，“也许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咒语，偶是从《少年阴阳师》里copy来的，那个实在太难想了，只好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