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流星蝴蝶剑》同人）》連暝

2、缘起

　　那年的冬天，就这样过来了。
　　春天来到的时候，我忽然想换个地方。
　　于是我又开始流浪。
　　那天在路上，我发现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孩子。
　　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想起了几年前我饿得快要死時的感觉。
　　于是我救了他。
　　他是一个五岁的男孩，长得十分漂亮。
　　“我爹被乱兵杀了，娘和哥哥姐姐都饿死了。”他木然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何，在家里排行第三，就叫何三。”
　　我觉得很可笑。家里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排行第二第三。
　　“那我就叫你小何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好吗？”
　　“好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姓高，你……就叫我老大好了。”
　　“老大？为什么？”
　　“不为什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大。我负责养活你，你要服从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

　　我就这么收养了第一个孩子。当时只是觉得他可怜，但后来，看着他敬仰的眼神，我忽然有了其他想法。
　　我听律香川说过，江湖中有一种职业叫杀手。听说一个好的杀手，接一次生意所赚的钱，就够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
　　如果我收养几个孩子，从小训练他们，让他们绝对地服从于我，再将他们培育成杀手，那我就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了。
　　有了钱，我就不用再过这种和野狗抢食的日子，不用再在大雪天瑟缩在墙角，拉着身上几乎快成碎片的衣服发抖。
　　等我赚了很多钱，我就可以再过富贵的日子，可以买回那些失去的东西。
　　我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赚回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开始在孤儿中搜索，要找到几个又聪明又强壮的孩子。
　　接下来，我收养了叶翔和石群。
　　石群比小何大一点，看上去却比小何成熟的多。虽然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但眼神里，总好像有一种能看穿人心的澄澈。
　　我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叶翔的年纪最大，只比我小四岁，也是三个孩子中最聪明的，很自然地就成了三个人的领导。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他负责照料和管理另两个小家伙。
　　我发现小何对另两个孩子似乎有种敌意，但我认为等他长大一点就会好的，便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这是害了他。
　　三个孩子就够了。我本打算不再寻找了。
　　但是，很偶然的一天，我看到了那个孩子。

　　那天他倒在路边，也是一副快要饿死的样子。
　　每一天都有很多人饿死，特别是像这样的小孩。
　　我本已不去在意了。我能找到的食物很有限，不能浪费在这种慈善事业上。
　　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孩子，就有一种想要救他的冲动。
　　其实他只是个很普通的孩子，既没有小何的漂亮，也没有叶翔的聪明和强壮，更没有石群那种强烈的气质。
　　但不知为什么，我就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觉得如果不去救他，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吧。
　　可惜，也只是孽缘而已……
　　我递给他一只还剩大半个的冷馒头。那本来是我的晚饭。
　　他忽然哭了。就着泪水吃下了那个馒头。
　　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吃。

　　“你叫什么名字？”
　　“孟彗。”
　　“孟慧？智慧的慧？”
　　“是彗星的彗。因为我是个扫帚星。”
　　他说了他的故事。
　　他家本也是公府，是与我家一同获罪的。
　　正是他满月的那天，抄家的诏书下来了。
　　他家的罪比我家轻，所以女眷没有被官卖，小孩也没有连坐。
　　他的母亲带着他投奔到舅家。
　　刚到舅家没多久，一场大火，毁了舅家。
　　舅家就把他们赶了出去。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这个孩子带来了灾祸，都叫他扫帚星。
　　他的母亲虽然伤心，但是也这么认为。就把他的名字叫做“彗”。
　　后来，他的母亲也在贫穷和饥饿中死去。他成了孤儿。
　　我看到他时，他已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都说我是扫帚星，是给人带来灾难的不祥之物。”他的眼中带着一种和年龄不相称的厌倦。
　　我的思绪忽然飞到了很久以前，在后花园里和娘亲一起看星星的日子。
　　“阿娘！那颗星星好长的尾巴，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扫帚星？”
　　“扫帚星？不，不是。那是流星，是星星的精魂呀……”
　　我忽然抱住了这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不，不是扫帚星，是流星，星星的精魂呀……”
　　于是我替他改了个名字，叫他孟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