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部门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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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门前，伊耳谜站在我背后，不打算离开的样子。我朝旁边指指，“你的房间是那个。”
“我记得你有些事情得告诉我。”
“好吧好吧……”我叹气，刷卡开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能说的……”
玄关的灯自动亮了，柔和的桔黄色灯光照亮了柚木地板上放着的拖鞋。
我脱了鞋子直接去推洗手间的门，肩背的血腥气影响情绪。洗手间的门打开的同时，我看见自己的手掌变成了半透明，木料的纹理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和上次部长找我的情形一模一样。
“不是吧，伊耳谜还在……”
“你在嘀咕什么？声音低得好像窃贼在深夜作案时交谈。”办公桌后的光团飘飘荡荡。
这比喻可做得不确切，我所知道的那伙窃贼既不会专挑夜晚作案，也大概不会刻意压低嗓门。
“……没想到部长会来找我。”
部长叹了口气，“你和前任一样啊……”
“部长你知道啦。”如果是“帕菲”，此刻一定在干笑。不过此刻的我没有具体形态，自然也不可能有表情。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耳目从来敏锐得可以捕捉风吹草动。不过其他几个世界发生了犹如林海火灾般紧急的事情，不然一早找你谈话了。你们啊，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旁观者的弱小可是为了保护你们而设定的。越有能力的，越容易招惹是非，如果根本没有牙齿，又怎么会咬人？”
我无奈道：“可这样会被别人咬啊。”
“反正咬不死。你们的生命力远胜屡次拍打而不死的那种生物。”
“虽然你让我们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但被咬的当时总是痛的嘛，而且痛得厉害……”
“这是你的职责，好比监督你们是我的职责。”
“……我没那么强的责任心，是责任我就该承担？”
“你和前任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你们啊，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扭曲原则？一切原则都是神定的，根本不存在漏洞，最终解释权在神。”
“真是好霸王啊……”
“要不然呢？”部长脱口而出，然后咳了好几下，“咳，我是说，这次找你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虽然你现在做的事情显然不符合原则，不过你还是旁观者，不该说的就别说，不该做的就别做，向人类透露我们的信息或者改变历史仍然是不被允许的。不过如果因为定义的缘故而杀死那个世界里的人类，即使改变了历史，编年部门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切都是在神的默许下。”
他自顾自说着，我一时理解不能，犹豫了很久，才问：“部长你说什么？神允许自己定下的原则被扭曲？”
“他大概对你那位前任的初始定义有兴趣吧……所以允许了他的歪曲定义，丢给他一堆各种各样的能力，什么鱼之眼鸟之眼猫之眼，什么疾风之刃、重山之拳……神说，一个强大的、能够兴风作浪的、和过去任何一任都不相同的旁观者，是不是能用不同的角度来观察世界呢？为了让他的强大可以累积，而不会随着每一次的死亡消失，神甚至主动允许他延续身份，不会每次死都进入稀薄存在的状态……所以他才能够有机会被人固定地称呼作蜘蛛。”
“那我的重复定义能够成功，并不是系统bug吧？我能继蜘蛛之后再次定义自己为强大的存在，也不是侥幸？”
“可能神想继续尝试这与众不同的观察方法……”部长晃了晃，“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解释这些，追究得太多，你可能会发现有些事情复杂得犹如纠结的线团难以解开，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很简单，好比再复杂的线团其实也只是根绳子。神就是万能，你不需要质疑。”
“……”我被他的线团论绕了进去，正努力思考中。
部长忽然说：“唉……你比起前任来，实在是很可爱了。”
“蜘蛛怎么了吗？”
“他从来没有完整地听完我的发言……”
这完全可以理解……
“咳，好吧，你回去吧。忙碌得完全没有分身之术的我不可能每次都为你抽出时间，最后强调一次，你仍然是旁观者，但是比起其他旁观者来，消失的可能性大了几百倍。”
办公桌和部长一瞬间消失，眼前是棕黑色的木门，我的右手掌正做着推门的动作，手指半透明，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
“这次看得很清楚哦。”背后传来伊耳谜的声音，回头看他，他正盯着我，露出他招牌式的笑脸——眼神冷淡，看上去很假，其实他心里是真的挺乐的吧……这个恶劣的人。
“看清楚了么？唉，其实本来不想说的，其实我和水母有一定联系，身体不定时呈现透明状态，这么解释可以吗？可我也没什么其他的好说了……你等一会儿吧。”我边说边走进房间，安排伊耳谜在沙发上坐会儿看电视，我去冲了把澡换了身衣服。
飞艇里可利用的空间其实不大，客用飞艇的床位相当一部分是通铺，简陋至极的多人房占了余下的大部分。像我和伊耳谜住的房间有单独的浴室厕所、桌椅沙发，还有电视机，票价相当高。伊耳谜说所有的费用由席巴先生提供。
伊耳谜正在看枪战片，嗒嗒嗒的声音响动了整个房间。我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擦了擦头发，“这电影好看？”
他答非所问：“效率很低的攻击。”
原来屏幕上的肌肉英雄正在扫射，气势万钧，可连我也觉得他浪费子弹。
不管那些，我有几分好奇地问伊耳谜：“你看见我刚才水母化了吧，到底是怎么个模样？我自己从来没见过。”
“逐渐透明，逐渐恢复，前后两秒。”他歪过脑袋，“你古怪的地方真多。”
我耸肩“是啊。不过先前说过了，没办法解释给你听。”
“如果这样呢？”他伸出右手，指缝里夹了一排钉子，金属的光芒森冷，每一根都足够要人性命。
我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你会完全无视别人的存在，你也有主动想了解的事情么？库洛洛曾经也很想知道，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伊耳谜，那是些与你无关的事情。”顿了顿，“我能告诉你的就只限于你所亲眼看见的，力量，观察力，这是我现在拥有的东西。”
“你外表很弱，所以力量才令人惊奇，但事实上那也并没有多强大。”
“足够我自保么？”
“自保？”他眨了眨眼，“如果对手是我，不可能。”
我呼出一口长气，“是这样吗？所以啦，我必须得锻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所以才想打电话给你啊，第一杀手的揍敌客能给我什么建议么？”
“……建议？唔，最近奇犽正在进行集中训练，你到了我家之后或许可以参观一下。不过，不能打扰他的修炼哦。”
他一副护弟心切的样子。
“知道知道了，你家最高才能的宝贝孩子……”
我想起了那个小孩子，与席巴先生一样的银色头发，猫儿似的漂亮眼睛，眼瞳是通透的蓝宝石。他在我脑中留下的最后景象是与飞艇一起升向高处，火焰四处流窜，鲜血淋漓。
今年他应该已满八岁。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部门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