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仇女神之名2[快穿]》华玫

15、第六章

　　在派出所，警察给林俐和闫家表姐，赵铭和他的学生，分别作了一份笔录。

　　林俐和闫家大表姐作完笔录，在派出所走廊等闫家二表姐时，赵铭所在学院的一名副院长和书记来了。他们接到派出所电话，说他们学院教师赵铭在某宾馆内与该院一名男生进行淫*乱活动，遭到群众举报，现在XX派出所，让他们过来一趟。

　　闫妍和赵铭结婚时，副院长和书记都来了。林俐一时没认出他们来，他们可是第一时间就把她认了出来。两位领导有些错愕，没想到赵铭的老婆也会在这儿。

　　“小闫也来了。”书记比副院长年长几岁，也更圆滑一些，心里虽然尴尬和惊讶，不过，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一如既往地温和亲切。

　　书记和林俐打招呼的时候，林俐愣愣地眨了下眼，电光石火间，她在闫妍的记忆中，把这位书记的信息搜索了出来。

　　“刘书记……”下一秒，林俐作了个秦香莲的造型，面目哀伤，声音硬咽，叫出“刘书记”三个字后，后面就说不出话来了。

　　刘书记感到挺尴尬，但又不能不说点什么，抬手拍了拍林俐的肩膀，他想要安慰林俐几句，然而大脑飞速转了好几转，他最终也没能想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唉，这事儿闹的……啧，唉！”

　　矮胖的刘书记感慨地咂了下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和高壮的副院长向派出所深处走去。

　　副院长和书记见到赵铭和男学生时，两人已经作完了笔录，一名年轻的民警陪着副院长和书记进来的，警察先进。房门被打开时，赵铭和男学生正坐在一条长板凳上。

　　见副院长和书记来了，男学生嘴唇动了动，想要和老师们打个招呼，然而见副院长和书记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到了赵老师的身上，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于是他重新垂下头，继续副院长和书记出现前的搅手动作。

　　赵铭耷拉着脑袋，脸已经在进派出所之后洗干净了，恢复了本来面目，两只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两只手，对进来的三个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对于赵铭这副倒霉德*性，书记和副院长看了，是有些同情的。不过当着警察的面，两个人不便于把这同情表现出来，而又因为想到赵铭进派出所的原因，作为直男的书记和院长，看赵铭又有点儿像怪物。

　　现在，表面上接受和支持同性恋的人很多，但是有一些接受和认可，真的只是表面上的，跟赶时髦的道理差不多——大家都在赶这个或那个时髦，独你不赶，多土啊！哪怕心里不认可，表面上也得紧跟时代潮流啊。

　　副院长和书记把赵铭和男学生领了出去，经过走廊的时候，正遇上闫家三姐妹也往派出所外走。副院长和书记这回没说话，单是点头对林俐笑了笑，权当打招呼，林俐也对他们笑了下。

　　在副院长一行经过闫家三姐妹时，大表姐手指赵铭，怒声道，“赵铭我告诉你，赶紧跟我妹妹离婚，不然跟你没完！”这个变态痛快跟妹妹离婚最好，要是不离，她就给妹妹找最好的律师，起诉离婚。

　　赵铭凝然直视前方，对大表姐的怒吼充耳不闻，是个灵魂出壳的模样。

　　行尸走肉般跟院领导走出派出所，两位领导在派出所门口站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副院长开了口，“小赵啊，是你自己回家，还是我们送你回家？”

　　赵铭木着脸，眼神呆直空洞，“我自己回去。”
　　“那行，”书记说：“你自己回去吧。回去以后好好反思一下。”

　　他本想用“反省”来着，转念一想，“反省”似乎有些重了。从某一方面讲，书记觉得赵铭挺可怜的：不喜欢女人，为了世人的目光和口舌，为了传宗接代，还得硬着头皮跟女人结婚。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书记又恨起了赵铭：让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女人独守空房，自己跑到外面逍遥快活，真是挺自私，挺缺德的。

　　书记和副院长带着男学生走了，赵铭自己叫了辆出租。上了车，他面色平静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去北湖公园。

　　赵铭打车去北湖公园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坐在家中的客厅里看《亮剑》。

　　赵父特别愿意看《亮剑》，只要电视上演他就看，从头看也行，转台碰上了看也行，反正只要是《亮剑》就行。他就乐意看打仗，就乐意看李云龙。赵母无所谓爱看不爱看，赵铭他爸看她就跟着看，打发时间就是了。

　　赵铭他爸年轻时长得帅，到了这个岁数也还是帅，又帅又有钱。她知道，外面指定老多小姑娘惦记她老公，巴不得她早点儿死了，好有机会登堂入室。

　　不过这些年，老公一直规规矩矩的，对她，虽然不复年轻时的柔情蜜意，但也没在外面欠过风流债。单是这点，她就挺知足，挺感恩的了。作为回报，她尽可能的顺着老公的心意，老公爱吃什么，她就常做。老公爱看什么，她就陪着一起看。

　　少年夫妻老来伴，有多少大款的媳妇，到了她这个岁数，连老公的人影都抓不着。能跟老公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一起看电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赵母抱着一只胖胖的白色折耳猫，漠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上楚云飞和李云龙唇枪舌剑。突然，她的右眼皮跳了起来。咝，她揉了揉眼皮……还跳，又揉了揉眼皮，心脏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条件反射地捂着心脏，紧倒气。

　　“怎么了？”赵父不舍地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到老伴身上。

　　赵母缓缓一眨眼，向后靠去，“心脏不道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跳得还猛。”

　　“你也没心脏病啊，心脏咋还疼上了？”
　　“谁道了？”说罢，赵母闭上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不行咱去医院吧？”
　　赵母闭着眼，摆了摆手。
　　“要不……我给你倒点儿水，喝点儿水，兴许能好点儿。”
　　赵母又摆了摆手。

　　正这么个时候，赵父的手机响了。赵父一返身，从茶几上拿起电话一看，陌生的号码，是个固定电话，本市的，不认识。皱着眉头盯着电话看了两三秒，赵父不怎么想接，然而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最终，他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里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是赵铭的父亲吗？”
　　“啊，是呀。”赵父一愣，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是市二院的护士，赵铭跳湖自杀，正在我们医院抢救呢，你快点儿过来吧！”
　　“喂？喂？”赵父想再问清楚些，对方却是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赵母捂着胸口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赵父没说话，沉着脸调出了赵铭的电话打了过去，得到的回复是，“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连打几次都是如此。赵父想了几秒，然后猛一转身，跑到门口慌里慌张换上皮鞋，开门就往外跑。

　　赵家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赵铭已经救过来了，被人送到了病房，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脸和身下的床单一样白。

　　“儿子！”赵父颠着一身肥肉，跑在前头，赵母捂着心脏跟在后头，边跑边想，母子连心，怨不得刚才她右眼皮跳，心脏疼，八成那会儿正是儿子跳湖的时候。

　　“儿子啊，你可吓死妈了，你可吓死妈了！”赵母扑过来，一把搂住赵铭，把头埋在赵铭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父抖着嗓子，发出的每一个音都不在正常调上，“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有啥事儿跟爸说，爸给你作主。”他就赵铭这一个儿子，赵铭要是死了，他就绝户了，他奋斗半生挣下的家产要留给谁？

　　赵铭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天之中，他一句话不说，怎么问都不说。当天下午，有个看上去和赵铭差不多年纪的女护士来看赵铭，赵父这才知道了儿子投湖的详细情况。

　　救赵铭的人是个钓鱼爱好者，赵铭投湖的时候，那人正在北湖边上钓鱼。发现赵铭一步步向湖中走去，那人一边喊救人，一边自己跳进湖里救赵铭。后来，另一个人闻声赶来跳入湖中，二人合力把赵铭救了上来，当时赵铭的全身已经完全没入水中。

　　两个人把赵铭送到医院的时候，说巧不巧，当班的急诊室护士正是赵铭的初中同桌。女护士学习成绩挺好，就是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家里没让考高中，去念了卫校，寻思早点出来工作挣钱。

　　猛不丁地看见赵铭，这位姓黄的护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再一细看，没错，就是自己的老同学。赵铭的手机进了水，不能用了，她辗转了好几个同学，才弄到了赵父的电话。

　　第二天，赵铭出了院。回到家的当天，乘着父母不注意，赵铭拿起水果刀割了腕，把他父母的魂儿都要吓飞了，赵父要带他去医院，他活驴似的连挣带扭，死活不去。并且在挣脱父母之后，奔着阳台就冲过去了，赵父又气又怕，紧撵两步追上了他，一把把他转过来，照着他的脸，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几个大嘴巴子过后，赵铭老实了，他父母也快让他吓虚脱了。赵交让赵母找纱布给赵铭裹上，正在这时，他家的钟点工阿姨来打扫卫生了。

　　赵父让赵母和钟点工阿姨押着赵铭，他开车，以最快速度，把赵铭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直接把赵铭留在了医院。在医院，赵铭是绝食还是自杀，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在家不行。

　　等到赵铭缝完针，赵父让赵母留在医院守着赵铭，同时他又在医院请了个二十四小时特护，然后他回了家，顺道把钟点工阿姨也捎上了。

　　赵父坐在车里，一声不吭，两道眉毛锁成了个大疙瘩。他在想，儿子的反常举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工作出了问题，一种是跟儿媳妇出了问题。工作干得不愉快大不了就辞职，反正他养得起。儿媳妇嘛……唉！儿子要是没那个毛病多好。

　　儿子这样一时半会儿上不了班了，回家他得给儿子单位打个电话，或者亲自去一趟，说明下情况，给儿子请个假。他还想给儿媳妇打个电话，问问她，这几天跟儿子是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

　　这是不是报应？等儿子出院了，我就让他和小妍离婚，不然兴许会有更大的报应呢。

　　赵父胡思乱想之时，坐在后座上的钟点工阿姨，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交战到最后，她选择闭口不语。昨天，她儿子在网上看到一个贴子，贴子是关于赵铭和学生在宾馆开房的事，里面有赵铭和学生的现场照片和两小段视频。

　　照片和视频里的赵铭雌雄莫辨，光着身子，蹦起来暴打一名弱女子，然后又被另一名女子踹倒在地，后来警察来了……

　　贴子里提到了赵铭个人信息，这些个人信息包括赵铭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背景。钟点工阿姨的儿子时常听妈妈提起赵铭一家，于是叫钟点工阿姨过去辨认一下，钟点工阿姨一眼就认出了赵铭。

　　她很想把这件事跟赵父说，告诉他赵铭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闹自杀的。不过想来想去，她还是没说。不有那么句话嘛，家丑不可外扬。她在赵家干了三年，时间长了，赵家人的脾气她多少知道点儿，她知道赵父是个要脸的人。

　　这是件标准的丑事，他能乐意让外人知道？自己要是贸贸然地说了，这份工估计也就干到头了。

　　她可不想丢了这份工，这家的女主人对她不错，有时会送她几件衣服穿。这些衣服有的衣服是八成新的，有的则是根本没上过身的。那面料，都可高档了。除了衣服，还有八成新的被罩和一些乱码七糟的东西。在别人家干，能有这些好处？

　　钟点工阿姨没告诉赵父，不过赵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赵铭的学校给赵父打了电话，打电话的人是刘书记。刘书记的电话进来时，赵父的车眼瞅就要进小区了。

　　赵父戴上了蓝牙耳机，“喂？对，我是赵铭的父亲。哪位？啊，刘书记呀！你好，你好。赵铭的手机关机了。哎唷，真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不去上课的。是这样的刘书记，你不找我，我也寻思着今天下午去你们学校一趟，给赵铭请个假。他前几天出了点儿事，心情一直不好，我想给他请几天假，让他放松放松。”

　　刘书记以为赵父已经知道了宾馆那件事，“赵铭跟你们说那件事了？”
　　赵父一皱眉，“哪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