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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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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训、不管穿什么都要看脸（上）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你够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是女人么！？”
一直在门外等候米玄试衣结束好让他赶紧送米玄回私塾向敬爱的松阳老师交差的高杉，在隔着门板听到了无数个“不要”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顶着一张黑得冒烟的臭脸破门而入。
“因为我不想穿这种衣服啊，和服什么的，既【哔——】又【哔——】还【哔——】我才不要呢，穿上它们会觉得心灵都受到了【哔——】的污染而对以后的【哔——】生活产生【哔——】一样的阴影的！”
“所以你就看都不看直接拒绝了吗混蛋米！我家除了和服还会有别的衣服吗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喂！”
——啊，炸毛了炸毛了。
——包子脸什么的我才不承认只有这时候的矮杉才会让人觉得有一丢丢的可爱呢。
【所以其实你不仅是个伪·淡定帝真·面瘫吐槽星人而且还是个抖S吧。】
——嗯，答对了。
【……卡桑我已经被你噎住说不出话来了啊真后悔给你选择的这个属性啊我还是以后再也不出现好了。】
——慢走不送。
【……】
——啧。就算那个烦人的卡桑走了也不能改变我还在矮杉家的事实啊。
——试衣服什么的请去死一死好了。和服什么的打死也不穿！难道我要穿着它夜里做梦都会梦见我穿着汉服在天朝的大马路上碰到无知又愚蠢的某些【哔——】被他们当作穿着和服的【哔——】【哔——】么？诶为什么这里会消音啊明明只是【哔——】而已不是什么和谐的东西啊！
——再说了在这里正大光明地试衣服那我不也得正大光明地被看光了？
在脑袋里迂回了这么久的思路这时候才回归当前重点并且忧心忡忡起来，但是她仍然坚持不穿和服。
——高杉家……应该很有钱。不，是绝对很有钱。这点从她遥遥望见高杉家的影子开始就确信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建这么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的庭院的，更何况光是从那扇有不少看守的大门就能看出主人家不缺钱了。
——既然这种人是“好同学”，那么也不用白不用。
“喂，警告你，别想什么有的没的。”
——这家伙是蛔虫么。
“当然。我只想有的。”
“比如？”
“矮……高杉同学，你家，很有钱吧？快回答玄酱我‘是’。”脸上尽是“算计”两个字。
“不行。”
“高杉晋助。”顶刀威胁。
“不行。”
“晋助～”撒娇打滚。
“……如果是交换条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吃软不吃硬？
“另外，我提供的条件有限。”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房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米玄凭借着过人的听力，不费吹灰之力地从中捕捉到几句关键。
门外。
身材矮小的男人火冒三丈：“什么？！晋助那小子居然敢回来！你们这些看门的是吃白饭的吗？！现在才来报告！”
“小、小人只是一时没找到您……而且我们根本没有义务……只是提供食宿……月供都……”后面声音越说越小，米玄也听不清楚。
“你也听见了。我是被家里除籍跑出来的，这次带你回来也只是因为我和这里的守卫、家仆关系不错……”高杉脸上颇有几分揶揄之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不舍，更多的却是讽刺和不屑。
“那……”米玄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高杉了。本来像这种“嗟来之食”她就不想要，现在……“我们走吧。既然这样了，你也很难做吧？你只是因为被松阳老师拜托了才会冒险带我来这里的吧？”
“哼。冒险？开什么玩笑！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脚步了——就算带着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累赘也一样。”
“是吗……”那就不要给我露出这种落寞的表情啊，至少也做出个总督大人专有的狂霸酷炫拽的表情啊……
——糟糕我在想什么啊？！自己的事都还一团糟而且谁说矮杉这种人能做总督啊那天下人不都得死光光了？！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喂，发什么呆，快点试衣服，今天还得回塾里。”
“哦。……不对！我都说了算了的！”
“是吗。那随便你。不过，松阳老师派给我的任务我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那你想怎么办？”你也没钱吧。
谁知一回头高杉就向刚刚给米玄试衣服的老仆说道：“木下，把我以前穿的衣服都包起来吧。另外给我点钱，过段时间还你。”
那名被高杉叫做“木下”的老仆立即答了声“是”，过了片刻将包裹拿来，顺便将自己的钱袋一并递给高杉。
米玄虽然是面瘫，但还是睁大了眼睛：“这……？”
“晋助少爷，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就不用还了。赶紧回去吧，老爷快找到这里来了。”慈祥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倒像是真正的爷爷一样对高杉劝道。
“木下……爷爷，谢了。我先走了，钱一定会还你的。”
“喂矮杉……用这些钱真的好吗？”米玄用膀肘捣了捣高杉，小声问。
高杉不理她，抬腿迈出房门。
“那个……”后面的老人提高了些声调喊道，似乎又有些犹豫，“晋助少爷！”
“还有事么？”
“啊不，我只是想说……请一路小心。照顾好您身边的那孩子吧，她看上去对这里很不适应。”
“我会的。”再次转身，“走了。”
人生尽是意料之外，每一次的转身也许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转身之前的方向，以后也再也找不到了。
比如高杉。比如米玄。转身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是没有机会，也是没有了回来的心情。
“矮杉……你到底……”很好奇很好奇，好奇到怀疑自己该不该问。
“你也看到了吧，那种地方的任何一条走廊，都根本与我所追求的道路南辕北辙。”高杉头也不回，自言自语一般。
“我以为你家很有钱，不是吗？”
“我家只是下级武士阶层。”
“那为什么……”明明有很大又很华丽的庭院和门扉不是吗？
“这就是我那些愚蠢的族人啊。明明只是个下级武士，明明没什么钱财却要装出很高大富有的样子。讲武堂的那些精英也是，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在我看来他们根本连武士……不，或许连真正的人都算不上。就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地腐烂掉好了。不是我脱离了他们，而是他们被我抛弃了。”
“这样啊……可以理解。——我就算这么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吧。不过事实是，虽然我没有和你相同的经历，但是间接经验告诉我，我应该赞同你的做法但不能苟同你的想法。太中二了！”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和我相同的东西，而那个也许正是决定你会不会和我走上同样道路的关键。
“啊啊～中二之神不知道会不会降临到我头上啊～”
“话说……”高杉突然想起一个被他——不，也许用“他们”更为合适——忽略的另一个关键，“……‘她’？”
“呃……？”喂等等等等！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是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发现的？！矮杉他要是问出来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啊喂？！该死的老头子矮杉你还是别还他钱了！为老不尊的感应器要不要这么灵啊混蛋！！！
“你有什么要说的？”
——混蛋矮杉你能不要摆出这么狰狞的表情吗？！不就是女的吗？！用得着用这种吃【哔——】的表情看我吗？！
“我可没说过我不是女的。”
“哼。”
“你会告诉他们吗？”
“你觉得呢？”
“我是无所谓啦。随便你好了。顺便，松阳老师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你啊。
——假发太不靠谱，银时又太迟钝。能淡定地做好这个任务的只有矮杉吧。其他人？她一个都还不认识（名字和人对不上号）呢松阳根本没指望她能跟任何一个陌生人走吧？
“呵。”
——呵什么呵，呵呵个妹哟！
【不，人家只说了一个呵啊菇凉。】
——管他几个，这么高冷以后怎么勾搭妹子！
【这种事用不着你操心吧！？】
——好了争论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话说你怎么又出现了不是说再也不出现的吗一话都还没结束就食言这样真的好吗？！
“打扰你神游真是抱歉了啊不过天色不早了……”高杉早已从得知事实的波澜中平静下来。
“咳咳……那就……先回去？”
“也只有这样了。先拿这包衣服交个差吧，明天再出来……”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真是大好人啊矮、高杉！”
“不然我拿钱做什么。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