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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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你便是来帮我的了？”小皇帝揉了揉眼睛，将泪水全数抹去。
“然也。”
小皇帝试探着说道：“那你帮我杀了丞相。”
“不可。”对方立时便拒绝了。
小皇帝有些不满：“为何？”
“若是他死了，你能治理好国家？”不过一句话，便让小皇帝清醒了。
小皇帝抿唇。他确实想要登上大宝，想要自己做主，但要说，丞相死后，他真的能做好皇帝，现阶段，实在……既然要假装表现得不好，那肯定也是要投入时间和精力的，再者说，他如今不过十岁，要扛起身为一国之主的重任，难。
小皇帝纠结了一会儿，道：“那你能帮我做什么？”
“能保你不死。”那人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只不过，你必须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你得学会怎么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然后，收拢自己所有能收拢的力量。”
“好。”小皇帝点了点头：“但是，你要怎么保证，你能保我不死。”
“你要我怎么保证？”那人把问题抛了回来。
“……”小皇帝沉吟片刻：“你若是能在十日内帮我找出沈御史的下落，我就相信你。”沈御史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以前先皇在位时和诸葛丞相就有些不对付，等到先皇死去后，对于独揽大权的诸葛丞相很不满，几月起，沈御史便不知所踪。有传言说，这是诸葛丞相搞的鬼，但如果真是诸葛丞相做的，为什么是失踪而不是直接杀死呢？实在让人想不通。
“这个容易，不用去搜，我现在就能回答你，沈御史的尸体现如今，就在皇宫里。”
“宫里？”小皇帝惊了一下：“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他无意间撞见了你母后和诸葛丞相的事，这事被诸葛丞相发现，便急急将人处理了，这尸体，现在还在你母后宫里埋着呢。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找。恐怕你母后，因为这尸体，每天都夜不能寐吧。”那人的声音有些玩味。
“诸葛老贼……沈御史可是少有的忠于我的大臣之一啊……”小皇帝脸上的表情憋屈得很。本来诸葛丞相就是万人之上，沈御史死后，诸葛丞相的一言堂地位，更加巩固了。现如今，底下的几个臣里，没有敢同诸葛丞相公然叫板的。小皇帝想起自己在母后面前提起离奇失踪的事情时，母后的表情……怪道这么复杂，原这件事，竟然还同她有关。
“你这回总该信我的能耐了吧。”那人道。
“你为何不露面？”小皇帝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若你光明磊落，心中无愧，自当现出面来。”
“你很想见我？”话音刚落，小皇帝的面前登时便出现了一个人，与他隔着一寸的距离，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吓得小皇帝情不自禁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小皇帝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放心吧，你哪怕叫破了天，也不会有人听见的。”来人站在原地，看着小皇帝面上带着些笑意，这人不是莫仲轩，又是谁。
“你这话说得和坏人似的。”小皇帝把捂着嘴的手放下，松了口气：“只有你一个人？”
“只我一人。”莫仲轩在床沿边坐下：“但护你足矣。”
“希望你说的不是假话。”小皇帝在床上盘腿坐了下来：“你说你是我列祖列宗派来守护我孔氏江山的，既如此，为何只有你一人？”
“世事难料。”莫仲轩说得言简意赅：“未曾想……”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原来下凡后，力量会被压制到这个地步。不然我一个人，就能灭陈国。”他看向小皇帝，看到他瞬间变得警惕的神情道：“放心，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是来帮你稳固陈国江山，不是来帮你灭国的。”
“你想说你是仙人？”小皇帝不太相信。
“你等会儿就会信了。”莫仲轩说着，笑了笑。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小皇帝猛地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他起身的动静惊动了外头的小太监：“皇上，怎么了？”
“刚才……”小皇帝想问你有感觉到有人进来过吗，但话还没出口，便改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奴才就在外头看着呢。皇上您放心休息吧。”
“你刚才一直醒着？没有睡过？”
“万万不敢啊皇上，”小太监在帷帐外头慌张辩解：“奴才怎么敢睡着呢。还请皇上明察啊！”
“你别急，我就问问。”小皇帝不再说话了，他复又躺了下去。想起刚才的所见所闻……难道是他白日里希望有人来帮助自己的愿望太强烈，以至于做了这么一个梦吗？可是，梦里的对话，一字一句，都清楚得很。这真的是梦吗？
“当然不是梦。”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在他耳边。
“你没听到有人说话吗？”小皇帝问道。
帷帐外的小太监有些莫名：“这……皇上，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小皇帝沉默了。
所以，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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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满意了？”
“差不多。不过我没想过，你竟然会找上我。没有人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不是他们。”
“现在你要做什么？”
“虽然我勉强算站在你这边，但我的行动不需要你过问。不如说，你想做什么？”
“那么我的回答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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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大人，我在外碰见一人，功夫极强，几十个人在他面前，都不是他的对手。您看……”诸葛阳站在诸葛鸣面前，半鞠着躬。
“哦？有这么厉害？是哪里的人？”
“他说自己是天级镇的人，只是……”诸葛阳迟疑片刻道：“我去调查了一下，确实前段时间，天级镇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这人并不是当地的。至今为止，除了最近的一点行踪，他的过往，完全查不出来。”
诸葛鸣的语气有些嘲讽：“这么一个人，你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让我用？”
“不是，我没准备让大人您用他。”诸葛阳低着头。
“哦？那你是想……”
“他说想要报效朝廷，效忠皇上。我对他说，您堪称圣上亲父，对圣上颇为忠心耿耿。如果是您，一定能够好好地使用他的力量。我琢摸着吧……反正这愣头青也搞不清，把他派去做些难做的、要命的活计，刚刚好，成功了是好事一桩，死了也不心疼。就算查到我们头上，我们也大可说不认识这么个人。毕竟他全无过往，背后又无半点靠山，怎么折腾都无所谓。”诸葛阳笑了起来：“您说是吧？”
“你倒是想得很美。”诸葛鸣垂眸看向在自己面前颇为恭敬的诸葛阳。诸葛阳是诸葛鸣的表弟，两人关系一般，但诸葛鸣成为宰相出头后，对自己亲戚也颇为照顾，诸葛阳是个得用的，便被他安了职务，算不上是他的左膀右臂，但也算可用的。诸葛阳这表弟，虽然面上慈祥可亲，但内里一肚子坏水。
诸葛鸣思索片刻，问道：“那人叫什么名？”
“叫做司徒渊。”
“司徒渊……司徒这姓氏，倒是很少见。”诸葛鸣在屋里走了两步，问道：“西城的司徒家，你去查过没？”
“查了，姓司徒的大家里，没有一个叫做司徒渊的。”诸葛阳道：“倒是还有一点很奇怪，那个司徒渊，端的一副大家气派，天人之姿，气度不凡，可是我查了好久，都没发现有哪户大家的子孙走丢的。”
“大家气派？”诸葛鸣想了想：“别是哪个隐士的后代吧。”
“这倒是有可能。”诸葛阳道：“要不……我再去查查那些隐士？”
“得了得了。”诸葛鸣摆了摆手：“那些个隐士，多是名头好听，但放到朝廷里，又算得上什么。会写诗著文不代表就做得了官。哪怕不是子孙出世，是自己亲自来了，都掀不起什么大浪。真正厉害的没几个，你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他们有没有子孙走丢了，不如去多做些别的事。”
“您说的是。”诸葛阳讪讪地抹了把头上的汗：“那那个司徒渊……”
“那人半点没怀疑什么？”
“没有。”诸葛阳摇头：“人淳朴着呢，半点没起疑。也是您做得好，如果像以前那些，得势便欺人的，哪能走得长远。您原先接了摄政大臣的职责后，我本来还想着要……这不被您拦住了，我都没敢。底下的人我也都约束得好好的呢。”
“做大事者，不可拘于眼前的利益。要往长远看。”诸葛鸣的语气平淡。诸葛阳连连点头。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诸葛阳问道。
“那个孔……孔什么来着……哦对了，孔令皇子现在怎么样？病好了没有？”诸葛鸣问道。
孔令是孔太同父异母的兄弟，深宫里斗争多，等到先皇去世后，活下来的就只有孔令和孔太。孔令比孔太大四岁，但自幼体弱多病，太医断定他活不过十八岁，因此先皇便把皇位留给了不怎么成器但好歹身体没大碍的孔太。
“最近慢慢康复了。”诸葛阳笑了：“现在也时常出门捉鸟看花，倒是一派轻松的样子。”
“好转了？”诸葛鸣扯了扯嘴角：“那个司徒渊，也该用来试试看，你就先让他去解决了那个孔令吧。理由就是……暗中图谋皇位。”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