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战斗之前（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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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刻意逃避的现实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御坂美琴不知道她该怎么去面对。
哭吗？这有什么用，死去的妹妹就算是哭也回不来。
所以御坂美琴举起拳头，尽全力为那些孩子们战斗着。
一开始见到的那孩子被压死在机车下的时候，御坂美琴想也没想就向那个人发动攻势。她是学园都市中仅有的七名超能力者中排名第三位的“超电磁炮”，能够随意操纵十亿伏特的高压电流，然而堪比人形兵器的她却无法打败杀死御坂9982号的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学园都市仅有的七名超能力者排名第一位的“一方通行”，能力是“矢量操纵”，能够操控能量方向，只要经过皮肤碰触，就可以自由操纵动能、热能、电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可以反射一切物理攻击。
操纵电气能、电磁波和磁力的御坂美琴只要发动攻击，就会被一方通行“反射”能力。越是强大的攻击，反过来对她的伤害也就越大。
“树状图设计者”预测，一方通行与超电磁炮的战斗，就算超电磁炮彻底防御，也会在第一百八十五招死亡。
御坂美琴与一方通行，第三位与第一位的实力间存在巨大差距。
这个事实如同石板上钉钉一般深深地刻在御坂美琴的心中。
想要回去，跟黑子她们一起，回到原来那平和得让人落泪的日常中，什么都不管就好，把这几天的事当做一个梦就好。
但是，她做不到。
不能眼睁睁看着剩下的任何一个妹妹死掉，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抱着“自己只是实验动物”的想法去送死。
现在已经死去了一万个妹妹，又即将有一万个妹妹即将被杀死。
这一切，都是因为年幼的御坂美琴拉住了以“只有你的能力才能拯救那些患了肌肉萎缩症的病人”的理由向她请求的研究员伸出的手，把自己的DNA情报贡献了出来。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别人。
却造成了两万人即将被杀死的事实。
如果可以，御坂美琴想要用自己的手来解决这件事，即使拼上她的生命，也想要让这个疯狂实验停止。
但她不想死，不想这么早就告别妈妈，告别朋友，告别那个少年。
御坂美琴把头埋在腿中，手紧紧环抱住膝盖，害怕地浑身发抖。
可是，除了她死去，还有什么办法阻止实验进行？
已经死去了一万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躲到一旁，看着妹妹们无辜被杀死？
不期然间，少女想起了一个少年，黑色刺猬头的少年。这个少年拥有的力量
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只凭一只手就能把她的攻击轻易抵消掉。
如果他能来的话……事情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呢？
不，不行！不能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如果不是她一时大意，把自己的DNA情报提供了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那些孩子们就不用被制造出来，面对这残忍的现实了。如果妹妹们没有被制造出来，那个名叫布束砥信的人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她已经连累了这么多人，怎么还能拖累那名少年？
既然是她自己犯下的错，就由她自己来解决。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松开拳头，手撑着膝盖爬起来，舒展舒展因为久坐而僵硬的四肢。
然后，重新攥紧了松开的手，额头的刘海上，有一道蓝白色的电流闪过。
“接下来……就是那里了。”她正对着的不远处，是一家生物学神经研究院。
参与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关联设施的其中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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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奔跑在偏僻的小巷中。
她穿着短袖的白色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的百褶裙，这套制服证明了她是常盘台中学的学生。
常盘台中学是学园都市乃至全世界中首屈一指的私立贵族女校，学园都市五大名校之一，在能力开发方面处于学园都市前列，入学条件之一为“等级3强能力者以上”，其方针彻底得有将某国王室成员子女定为不合格者并险些发展成为外交纠纷。
也就是说，常盘台中学的学生全都是学园都市中上层的强者。
但是，从少女不规则的呼吸和混乱的脚步中可以看出，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在被猎杀。
身后的猎人慢慢靠近，笼罩在白色下的嘴角拉开夸张的笑。
“哈哈！干嘛逃那么快？像一只老鼠一样到处逃窜，只是延长你生命几秒的无用功啊。”
少年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少女脸色不变，身体在奔跑中向后一扭，持着的突击步/枪枪口直接对准白发少年。枪口/爆出火花，几颗子弹准确地朝着少年的要害喷出。
然而，冲击力极强的子弹在接触到少年身体前的一瞬间，骤然转换方向向四面八方弹开。
“嗯……”一颗子弹弹入她的肩膀，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甚至听得到金属冲破皮肉骨骼在她的右肩开出一个血洞的声音。
少女跌倒在地。
她抬起头，看清身前一步步走近她的少年。
“为了打发无聊，出个谜题让你猜吧。提问：我一方通行现在要什么呢？”
少年抬起脚，他的超能力蕴含着将要踩碎任何人抵抗的力量，准备随时踩下去结束这场无聊的实验。
少女急忙在肮脏的地面上翻滚跳起，避开了落下的脚。接着将突击步/枪举起，朝向头顶上方，扣下扳机。
然后，她被逆转方向的子弹所携带的巨大冲击力击倒在地。
“反……射……？”
“不，很可惜。虽然说反射也没错，但是与我的能力本质还是有些不同啊。”
少女想要继续射击，但是子弹已经打完，弹夹自动弹出了。她迫不得已把步/枪丢向少年，然后迅速向后跑去，企图拉开一段距离。
然而，步/枪在少年面前再一次粉碎。而少年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停留。
“正确答案是‘矢量变换’，动能、热能、电能……所有的‘方向’只要被我的皮肤碰到，都可以自由变换，但一般我都是设定为‘反射’啦。”
少女积聚力量，手上出现了电击之枪。
这是她唯一仅存的力量。
少女没有期望用此来击败少年，至今为止的10030次实验，几乎所有的实验个体都使用了电击之枪来对抗少年。
结果，无一例外地被反射了。
正如记忆中显示的那样，电击之枪被反射，打中了她的胸口。
少年在少女身旁蹲下。
“接下来是败者复活战的问题。”
刚说完，少年便将他那纤细的食指，插进了少女肩膀上那个暗红色的伤口中。他的动作，宛如只是个正打算捏死路上小虫的孩子。
如同在红色果肉中翻搅般吱啾作响，少女身上传来剧痛。
“如果让血液逆流，人的身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少女的表情呈现一片空白，还没能理解少年所说的话。但在下一瞬间——
超乎想像的激烈痛楚，已经袭击了少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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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血液喷出的一刹那，惊恐的喊叫，从少女口中发出。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支撑着身体，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顶灯，呼吸混乱，茶色头发因为惊出一身冷汗而变得湿哒哒的，黏在脖子上让人不适。
等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她的身体向前屈，双腿折起用手臂环住，头紧紧埋在臂弯中，整个人包裹成一个团状。
“1……10031号。”
因为御坂网络的记忆共享，少女能看到一方通行猎杀御坂10031号的全过程，包括御坂10031号最后的死状。
血液被抽干的尸体着实可怖，更何况少女的记忆共享生动的就如同她亲身经历一般。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蛙脸医生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短袖的白色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的少女，是常盘台的学生。
冥土追魂。医术精湛，再严重的伤势或疾病都不是他的对手。能将被切断的手腕完全不留痕迹的接回、靠局部麻醉进行心脏手术，号称“不死就能救活”的地步，据说可以打破生死界限的医生。凭借“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抛弃患者”的信念，以“把不可能化为可能”为信条，为了医治病人可以不择手段。数十年前曾救治过学园都市现任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据说能够即刻终止亚雷斯塔的生命。
看到青蛙脸医生的一瞬间，少女大脑中就自动一段情报，连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已经醒了吗？”冥土追魂走到少女的病床前，“身体感觉怎么样？”
“青蛙……医生……”少女的喉咙沙哑得几乎要发不出声音，却还有心情吐槽，“果然长得很像呱太啊……”
冥土追魂：“……”
姬宫信乃：“……”
这个时候还有精力吐槽么？先不说你被送过来的时候伤势有多严重，从给你做手术到现在已经六天了，你知不知道这六天里你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不自觉的吐槽中，冥土追魂回忆起六天前，也就是8月15日晚所发生的事。
那时，他正结束了一场不小的心脏手术，回到办公室连椅子还没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护士小姐的喊叫声。
似乎，恐惧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就得到了回答。
办公室门口被一个浑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堵住，脸被笼罩在斗篷帽下看不清，只能看到他左脸颊上有一大片色彩斑斓的色块，红白黑三种颜色之间互相重叠，像是用蛋彩颜料一笔一笔描绘上去的，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宽大的黑色口袋，袋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那个人就这么站着，身上冰冷的气息就足以让人害怕了，况且随着他一路走来，口袋下不断滴出血珠，形成了一条蜿蜒的血路，落在医院干净的白色瓷砖上格外显眼。
“你，把她治好。”
他说话了，声音平淡没有起伏，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然后把黑色口袋丢到地上，袋口半开着，可以看到里面露出的一个头。
茶色头发的少女，脸色苍白，已经昏死过去了。
不等冥土追魂反应过来，把少女丢下的人就转过身子，不紧不慢地走了。他/她的步伐不快，护士、医生和警卫却没有一个人敢拦他/她。
因为……这个人，看上去真的很恐怖啊。
冥土追魂没有多想，招呼还在发呆的护士给少女做术前身体检查，看到结果时，他下意识皱起眉。
很糟，左腿断裂，肌肉完全被拉断了，完整连接回去还是有点困难，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少女的身体，虽然看上去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但她的体细胞衰老死亡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几倍，就仿佛是在……急速生长着。
这样的身体，致使少女最多只能活一两年的时间。
既然与亚雷斯塔有过渊源，冥土追魂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以说他所见过的黑幕远超过学园都市某些高层，其中就包括，体细胞克隆人。
眼前的少女，是个克隆人。
自然而然的，冥土追魂得出这个结论。
为少女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他喊住了偶尔会来医院做义工的姬宫信乃。
姬宫信乃，贵族女校常盘台中学二年级生，能力是level 4的身体复原，最新一次的能力检测据说有抵达level 5的潜力。但令人惊奇的是，她在三个月之前还只是level 3的普通学生，在一次身体检查中昏迷被送到他们医院之后，不知怎么就突然间达到level 4。消息一传出去便轰动了整个学园都市，她本人也因此成为常盘台中学继御坂美琴、食蜂操祈外人人瞩目的对象。
上头有人因此想要将姬宫信乃抓来进行实验，但被冥土追魂给阻止了。不仅因为姬宫信乃是他的病人，冥土追魂有自己的准则，不希望看到这个时常来医院做义工的善良女孩被拉进学园都市的黑暗中。
“这孩子是……御坂同学？可是，御坂同学明明在学校里……”
看到病床上的少女，姬宫信乃认出她是同校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她相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断层，因为她今天早上还在学校里看到了御坂美琴和她的室友白井黑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单身狗的怨念x】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冥土追魂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医生？”姬宫信乃不解。
“抱歉了姬宫，详细的事等病人醒来我再告诉你。现在能帮我拿一下数据板吗？”
“嗯，好的。”姬宫信乃温顺的遵从医生，但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数据板，病床上的少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收缩，身体先是僵直了好几秒，腰部抬起一定的弧度，呈现一种古怪的姿势，然后瘫软下来，少女喘了几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仿佛白色头发的斯拉夫人见到了自家戴蝴蝶结的结婚狂妹妹一般。
从少女的无焦距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她已经陷入癫狂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冥土追魂和姬宫信乃都吓得不轻，看着少女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姬宫信奈赶忙按住她乱动的手脚，却因为没有经验，手臂上被少女抓了好几道，少女虽然看上去柔弱，力气却不小，姬宫的手被抓得出血了。
被触碰的一瞬间，少女身体的颤抖停止了，她的眼珠转向姬宫信乃，虽然那里还是没有焦距，但姬宫知道她在看她。
“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害怕了。”姬宫学着护士长安抚病人的方式安慰她，每次见到护士长这么拍打病人的肩，再暴躁的病人也能在护士长独特的魅lian力dan攻势下恢复平静。
看着少女渐渐安静下来，姬宫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与冥土追魂说些什么，放松对少女手臂钳制的自己的手，突然被紧紧抓住，然后猛地用力，把她拉向床上。
姬宫信乃仓皇站稳，等到她恢复身体平衡，就看到少女睁大的眼睛，盯着她的手臂……手臂上的血迹。
血……血液……死……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一方通行……8月15日……素体……姐姐大人……御坂美琴……御坂9982号……
御坂9982号，于8月15日，死亡！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松开姬宫信乃的手，紧紧抱住头，嘴里发出一系列惊惧的喊叫，连吊针被拔掉血液倒流也没有在意。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就连动物都有喜恶憎恨之分，更何况御坂妹妹们根本就是人类，也会害怕死亡，恐惧死亡，厌倦死亡。
她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这份感情。
而现在，御坂9982号的暴走，把至今为止积累的9982个御坂个体（甚至更多）的负面情感宣泄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少女的惨叫，一条条蓝白色的电流从全身上下炸出，仿佛身体中的电流已经满的溢出来了，持续不断地缠绕着少女的身上，轰炸着周围的一切。
“糟糕，能力暴走了……”姬宫信乃后退到冥土追魂的身旁，焦急地望着前方，“医生，这下怎么办？我不是攻击型能力者。”
这时，被少女的声音引来的“传说中”的护士长也赶到病房，无视四处乱窜的电流，笔直地走到少女身边，趁着少女抬头看她的间隙，把一支镇定剂扎进她的脖子上。
暴走的能力者立刻恢复了安静，镇定剂发挥作用，她倒在护士长高挺的胸部上，沉沉的睡去了。
“护士长小姐，她怎么样了……”
“放心，只是睡过去了。”
听到护士长的回答，姬宫信乃放下心来。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可接下来的几天内，少女总是在沉睡中忽然暴走，有时甚至危及护士和医生的安全。不得已，每天的例行检查只好由护士长、冥土追魂和姬宫信乃进行。
护士长，据她自己说从警备员的一个朋友那里学了体术，拥有对抗level 3能力者的强大体术和……气势！而冥土追魂和姬宫信乃，则是因为少女不会攻击他们，即使其他医生护士被攻击，他们也没有被电流击中。
护士长一度为姬宫信乃总往医院跑而担心，唠叨着她是不是耽误了学习，就算已经放暑假了，常盘台中心的假期作业还是很多。对此，这个温柔的少女只能再三表明她确确实实完成了所有作业，才能止住护士长的碎碎念。
然后今天，8月21号，少女醒来了，精神状况看上去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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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9982号呆呆的靠在床上，任由护士长替她检查身体。
她在消化着大脑中的那个声音。
【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那我也不跟你详细说明了。我要你在不偏离整体走向的情况下，为学园都市而战。否则，我会抹杀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这个声音自称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名叫Siri。
他只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就像是人工智能的说话方式，不同的是，与他同名的那个人工智能是女音，而他是男音，听上去也不像是电子音，反而像个很年轻的青年。
的确用不着Siri给她说明，她的记忆里拥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情报。
一半来自她原本的记忆，一半来自御坂网络的记忆共享。
这是和她的世界一半相同，又有一些不同的世界，她很清楚。
而她成为了其中原本该被杀死的人。
接下来她该干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她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6天了，也就是说……8月21号！
一想到这个日期，御坂9982号立刻坐不住了。
她想要站起来，却被护士长压着肩膀押回床上。
“年轻人，别激动，你的身体还不能下地行走。”护士长劝阻道，”不过放心，你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还有多久……”
极低的声音，从她紧咬的口中发出。
“什么？”
“我问你，现在能不能立刻让我恢复！”
御坂9982号抬起头，朝面前表情担忧的护士长咆哮道，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劲。
她很担心，因为今天就是御坂美琴、上条当麻与一方通行的决战日。
美琴，千万别做什么冲动的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战斗之前（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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