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例死亡：蝙蝠侠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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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一个人呆在黑暗里。他靠在墙角，披风柔软地从他身上垂下，像是黑红色的血液一样流淌下来。
比尔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不确定自己的内脏有没有破裂，所以他尽可能地待在原地，免得让断裂的肋骨造成进一步的伤害。他同样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但没有医药和绷带，这也就是那样了，充其量让他死得不那么快而已。
唯一不那么坏的消息，就是他还能感受到布鲁斯的存在。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么多的时间，自然也从未静静地感受这奇妙的连接。但现在他可以了。
如果把这一切最形象地比喻的话，他们间就像被绑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比尔能感受到另一端传达过来的每一个颤动，布鲁斯的急躁、固执、暴怒、冷漠，当然还有伪装下难以窥见的柔软，都像是一簇火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炸裂开，这些情绪感染着他，同样——他不想说这个词，但它们使他安心，平静。
或许以往他并不在意这些，但现在，这些情绪很好地让他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的计划。
在卢瑟给了他那枚麻醉针后，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筹备了，那些外星人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让蝙蝠侠活了下来；而之后他们犯的更大的错误是，他们让蝙蝠侠有了武器。
比尔眯起眼，他走到牢门前，隔着栏杆观察。
牢房外只有一个人站着，而且比起一个手段强硬的守卫，他更像是坐在研究室里的那类人。
守卫死死盯着比尔，抱着冲锋枪走上前：“回去！”
比尔扫过那把枪：“我要见你们的上司。”
“回去！”守卫重复，他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威胁地比着比尔。
比尔抓住那把枪的枪管，在守卫拉开保险栓之前，把枪管掰成了L型。
砰——
枪炸了膛。
“KRISS Vector冲锋枪，美国KRISS公司生产，减小了后坐力，但钢材冲击韧性较低（*1）……”比尔压低了声音，面具突出的棱角让他有种魔鬼般的威慑力，“现在，让我见见你们的上司。”
守卫眼里的红光一闪而过，他和比尔对峙了几秒，随即像是收到信号一样，呆木、僵硬地转过身，消失在牢房转角。
……
“我的手下说你想见我？”女绿灯悬浮在空中，饶有趣味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我有一个问题。”比尔神情冷漠地回答。
女绿灯缓缓降落在地上，凑近了栅栏。她狭长的眼睛流露出赤/裸裸的恶意，分叉的舌头情/色地舔过下唇：“哦……你想问什么？我猜我正好有时间。”
“绿灯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女绿灯愣了愣，似乎并没有意料到比尔会问这个问题。
而比尔也根本没有等待她的回答：“恐惧。”
“哈，我可不会怕你。”女绿灯发出了大笑声。她装腔作势地抹了抹眼角，接着说：“就是这些吗？蝙蝠侠？”
比尔冷静地回视她：“不过意志力，意志力才是使用绿灯戒指的关键，也许原来绿灯的意志无比坚韧，但占据她身体的你不是。”
“什么？”女绿灯倒退了两步，瞬间之内，她的制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却发觉本该戴在中指上的绿灯戒指——现在正在比尔手中！
女绿灯狂怒地尖叫一声，她冲上去试图反击，但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像是撑开一把伞那样，把她狠狠地弹到了墙上。
比尔挑了挑眉，毫无愧疚地看着偷窃来的戒指（*2），感受着身体内从未拥有过的巨大能量。
……现在，是时候去找达克赛德了。
“我在想你何时才会现身？”达克赛德高高坐在半空中，左手懒洋洋地支着下颚，“别偷偷摸摸躲在阴影里。”
一个拖着长长披风的蝙蝠人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着达克赛德，明亮的绿色光芒和夜晚冷硬的气息完美无缺地结合在一起，就像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达克赛德，”怪物喑哑的声音道，“你和我想象的一样。”
比尔和达克赛德所在的地方十分奇特，它既不能以任意的形状来定义，也不能以单独的色彩来形容；它的一半是正常金属制的地板，它延伸向囚禁比尔的牢房，却又不仅仅只通向那里——从这儿，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也能从任何地方回来；它的另一半是仿若拼图凑成的空间，你无法说出它的大小，尽管它的边际仿佛就在眼前，但即使把几亿个人放在里面也绰绰有余。这里看似杂乱无章，一片混乱，却又井井有条，自成逻辑。这里就是奇异点。
“你何须这样做？”达克赛德说，“拥抱反生命，然后你才会完整。”
“如果你在杀死那么多人之前这样说，”比尔盯着他，“你的说辞会更令人信服。”
达克赛德叹了口气，眼睑厌倦似的半遮住了红色眼睛：“渺小的人，你能躲过欧米伽的制裁吗？——你必死无疑。”
但是比尔已经动手了，绿灯能量汇聚缠绕在他的指尖，神迹般的形成了一把的手枪：“关于枪械，我曾经立下非常庄重的誓言，但是对你，我破一生只有一次例……绿灯能量可以模拟放射性粒子，对你们这类人有毒。”
“而关于死亡，”比尔嘲讽地拉高了嘴角的弧度，同时按下了扳机，“试试看吧。”
一刹那间，达克赛德的右肩上瞬间迸射出一朵血花，他狂怒地嚎叫一声，双眼中射出两道射线，直朝着比尔而去。
比尔擦着边，敏捷地躲过了这次的攻击。
——然而在他身后，在他所看不见的死角，那两道射线，就像是有自主意识般的转了弯！
“啊——！”
欧米伽射线瞬间击中了比尔的身体，大量的血液从他全身各处狂涌出来，然后在空中瞬间蒸腾为大片大片的血雾，瞬间掩盖了他的身体。
另一边，蝙蝠洞。
“我们之前说的——”布鲁斯突然停下了声音。
“怎么了？”绿灯侠疑惑不解。
布鲁斯忽然颤抖起来，他咬紧了牙，脸颊的肌肉不自然地痉挛着。
哈尔在布鲁斯看上去几乎要倒下之前扶住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我听到了……”站在一边的克拉克忽然开口，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的异状。
接着，整个蝙蝠洞的顶部被洞穿了，钢铁之子迅速飞了出去。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绿灯侠抱怨着，眼睛下意识地瞥向了显示器，接着，下一秒，他也愣在了原地。
那是正在直播的新闻，里面的钢铁之子，人间之神，携着前所未有的雷霆之势，双眼喷涌着满腔怒火，狂吼着击穿了一栋栋高楼大厦，以令人畏惧胆怯的气势向前冲刺。没有任何人胆敢在此时挑衅超人，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超人不会杀死眼前一切阻碍他的人。
这一刻，整个天空都弥漫上一层血红；这一刻，所有人在心底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
布鲁斯茫然地站立着，就在那一秒，他感受不到比尔了，他们的连接又一次断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三例死亡：蝙蝠侠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