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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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转过身，蝙蝠侠式的冷漠目光扫视过众人的面孔。
一些人缩在椅子上打了个冷战，而更多的人从心底真情实意地骂了句操/蛋/的。
坐在这张不大会议桌旁边的，大多是布鲁斯不认识的人，他们都穿着色彩鲜艳的制服，用面具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这些人是正义联盟仅存的名额，有一部分甚至是少年英雄。
从布鲁斯的左手边，依次坐着沙赞（Shazam）、绿箭侠（Green Arrow）、黑金丝雀（Black Canary）、闪电侠、蝙蝠女侠（Batwoman）、女猎手（Huntress）、扎塔娜（Zatanna）、超级小子（Superboy）（*1）、夜翼和罗宾。
布鲁斯在要求夜翼联系所有待命的英雄之前，早已经调查了他们的资料，但是最终来的人数仍比他预期的少了很多……看来在他无法顾及的地方，针对正义联盟的阴谋已经大范围地实施了。
“也许你们中的一些人还不知道，”布鲁斯看着众人道，投影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冗长的名单，“死亡”和“失踪”两个单词在这份名单里占了很大的份额，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字，布鲁斯的神态已足够让他们绷紧神经，“火星猎人死亡之后，超人就宣布了正义联盟进入紧急状态。”
只有少年英雄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他们还不够资历参与联盟会议。
布鲁斯没有停下来：“但现在的情况更加危急。”
他侧过身，一张大幅的超人照片出现了，顶端的“失踪”两个字带着不容忽视的姿态撞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部分的人的表情都很茫然，但很快，这种茫然变成了思索。
“什么人能让超人……”绿箭侠停顿了两三秒，忽然说道，“该死的，他们对他的亲人下手？”
“超人不重要，”布鲁斯打断了绿箭侠，他在其他人质疑之前严厉地接着说，“我们的敌人才是。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掌握着什么能力？——我们一无所知。”
“告诉我们要做什么，”黑金丝雀干脆地开口说，“我们听你的，蝙蝠侠。”
布鲁斯朝她微微点头，随后继续道：“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单独行动，时刻注意任何不对劲的迹象，让我知道——闪电侠，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地方。”
他递给闪电侠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场景。
闪电侠挠了挠头，打量了几秒钟：“这看起来像是个实验室……我会尽我所能。”
布鲁斯接着看向绿箭侠：“绿箭，你和黑金丝雀留守正义大厅，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们从瞭望塔上进行反击。”
绿箭侠和黑金丝雀点点头表示明白。
布鲁斯的语气凝重：“其他人，在我说安全之前保持警惕，时刻保持通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什么都不能做，不过你们至少能保护好你们的城市，保护好城市市民。
“而联盟成员的死亡、失踪，仅仅只是个开始。”
女性绿灯站在巨大的机器前，不满地看着身前的矮个子：“蝙蝠侠已经是个失误了，我不想见到第二次。”
矮个子声音有些发颤：“不会的……这次的改造肯定会成功。”
女绿灯怀疑地轻哼了声，她看着矮个子，尽管手指抚摸着代表正义的灯戒，但目光里却是一片坏心的恶意。
矮个子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女绿灯没有再做更多的威胁，但仅仅如此，矮个子的后背就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鞭子抽中了一样，他扑向操作台的速度可能已经突破了他以往的极限，如果换个场景，所有人都会以为他踩中了一块儿燃烧的火炭。
接着，他颤抖着——却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拉下了控制柄。
“不——！”
突兀的惨叫声从机器内传来，由于心理的惊恐和生理的剧痛，那声音就像是野兽的嚎叫一样凄厉。
矮个子整个人因为害怕而缩成了一团，他无意识地念着教义，但转瞬间这些往日安慰他的词句就变得破破碎碎，听不出任何逻辑。不过，与之相反的是，女绿灯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难见的生活调剂，和乐器演奏或是魔术表演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惨叫声整整持续了半分钟。
矮个子浑身战栗着，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仍在滚落的汗珠让他像一条受脱水的、濒死的鱼。
他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生命就依附于里面的男人，不自然的潮红瞬间漫上他的面孔，矮个子呆愣了几秒钟，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是在参加一场大革命。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要去打开开关。
然而就在这时，巨大的金属机器猛地颤动了一下。
矮个子呆呆地顿在了原地。
女绿灯似乎也愣住了，她谨慎地打量着机器，那双狭长的、总是不怀好意的眼睛头一次出现了不确信的情绪——这时候，她看见了身前矮小的男人。
矮个子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量忽然把他推向了前方。
他恐惧、慌乱地转过头，女绿灯的笑容在绿灯能量的渲染出的光辉下，显得漫不经心又无辜嘲弄。
你说过你会让我活下去！这是矮个子最后的念头，但他永远没了再把它喊出来的条件——因为一只手，一只轻松突破了坚固金属的手，在一瞬间内拧断了他的脖子。
接着，那只手抛开了矮个子的尸体，在机器上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对他来说，和撕开一张纸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在阴影中，一双血红的眼睛清晰地显露了出来。那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嗜血欲/望，足以让任何人与他注视的一刹那丧失所有理智，被迫拽入一个只有杀戮、只有鲜血的战争世界。
但在这嗜血的欲/望之下，还有一层冰冷、坚固的寒冰，那是可怕的信念和清醒的头脑组成的野心，它让男人保持了坚忍冷静的同时，又让他变得无比可怕。
女绿灯的表情早已转变为一种病态的狂热，她泣不成声地、感动地看着眼前的人，扭曲的面孔变得古怪、不协调：“哦，我的主人……”
但是男人——达克赛德并没有理会女绿灯，他稳稳地走了出来。
他现在的样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白种人的白皙肤色完全变成了岩石冷硬的色彩，额头上同样出现了酷似岩石的纹路；他的脸颊变得灰暗，凸起的颧骨撑起了明显的棱角，更突出了那双红色的、不见瞳孔的眼睛；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更加突出，夸张的线条蕴含着绝对压制的力量。
显而易见地，这具身体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围，完全转变成了外星人的构造。
达克赛德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接着，他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秒，他自如地站在了起来，似乎在他身上，空气和陆地并没有显著的区别。
然后达克赛德就冲出了这座隐蔽的建筑物，头顶的对普通人而言绝不可能突破的阻碍，就像是柔软的泥土一样从他的身边掉下来，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威胁。
就在他接触到外界的空气的那一瞬间，地球上的另外一个地方，一个早已被预设好的软件接受到了“开启”的指令，某种被达克赛德发射的电磁波，通过这个小小的程序，开始大规模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向着整个地球传播一个命令，一个来源于天启星王的命令——臣服！
克拉克坐在安静的病房里，他紧皱着眉，眼下有浓重的青色，冒出来到胡渣布满了他的下巴。
氪星人的身体让疲惫与他终生平行，但心理的虚弱，却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
病房里开启的电视已经被静音了，但克拉克仍然听得见每一个电流的声音。他原本是习惯性地想要看新闻，但他失败地发现他的耳朵只听得见露易丝微弱的心跳——所以他干脆放弃地静音了它。
然而就在这时，他敏锐的耳朵接受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声音。
不是来自于露易丝，而是……
他打开窗户，漂浮在空中。
一阵声势浩大的呐喊正从从世界各处传来，震耳欲聋。
在今天，所有人都喊着一个名字，所有人都臣服于一个人。
“达克赛德！”
……
“当我命令你们投降，有三十亿个声音跟随……”达克赛德道，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纯粹的邪恶，“当我挥舞拳头粉碎你的反抗——”
他猛地将左拳举至面前。
……
克拉克冲下街道，试图和每个人交流，但他们隐隐闪烁着红色的眼睛丝毫倒映不出超人的身影。
他们所有人，突然整齐划一地把左拳举至面前，一种恐怖的狂热悄悄漫卷上他们的面孔：“——有三十亿只手跟随！”
……
“当我盯着你的双眼，击碎你的梦境，击碎你的心脏——”
……
“有六十亿只眼睛跟随！”所有人怒吼。
……
“我是你们的新神，让你们畏惧，让你们卑微乞怜！让你们死亡！”
……
“死亡！”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爆发出巨大的吼声，“为达克赛德而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