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判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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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其乐的当场翻供，对程晖的审判似乎又有了新的可能。
秦少艾神色一松，这才发现紧扣在一起的手指不知道何时在手背上抠出了十个整齐的血印。
秦竖坐在秦少艾旁边，目光在他的手背上停顿了一瞬，随即便转头继续看向被审判的那个男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场审判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翻供的，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程晖叛国的罪名。
谢其乐很快便被带了下去，审判却还在继续进行。
而站在受审席上的程晖却因为谢其乐的话眼底如结了一层寒霜一般，谢其乐肯改口供无非是因为他的口供已经不重要了。
程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却从未想过背弃帝国，更没有想到过会被整个帝国背弃。
如他预料一般，谢其乐翻供不过是昙花一现，随之而来的所有证据全部指向了不利的一面。
一桩桩铁证全部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也不知道秦将军是如何跟军部协调的，整场判决并未要求秦少艾出场，好像只是请他过来旁观的一样，因此他也失去了为程晖辩驳的唯一机会。
秦少艾扭过头看向秦竖压低声音说道：“父亲。”
秦竖并非没有听出他话语当中的请求，这大概是秦少艾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他却无能为力。
等罪状一一陈列清晰之后，那法官才再次开口问道：“程晖上尉，你可认罪？”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晖才开口说出他在庭上的第一句话：“何罪？”
“依照帝国法典，将宣判程晖上尉所犯罪行为叛国罪。”法官将罪名重复了一遍又一次开口问道：“程晖上尉，你可认罪。”
“我从未背叛过帝国。”程晖嘴角略微上扬了一点弧度，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像嘲讽一般：“但我认罪。”
他从未背叛过帝国，却认下了叛国的罪名，这一句话前后本身便是矛盾的，在整个法庭上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以至于最后法官大人不得不又一次敲响了法锤：“肃静，既然程晖已经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那么本庭宣判其叛国罪名成立！”
秦少艾豁然站起了身，就在秦竖怀疑他会有所行动时，这个高傲的人头一次不顾及身为贵族的礼仪直接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是如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的，只是很清楚的明白，如果再呆下去他会忍不住冲过去问一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认下一个从未触犯过的罪行。
大概是因为整个判决已经结束了，离开军事法庭之后秦竖很快便恢复了秦少艾的自由之身。将他随身带着的那些“糖果”还给他的同时，也将终端系统解禁。
“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第一军校。”秦竖亲自送秦少艾回到秦家主宅。
秦少艾冷静地说道：“是父亲。”
“少爷。”秦家的管家亲自迎了出来，用温和地目光表达了自己对很少归家的秦少艾的想念，他甚至将秦将军放到了后面。
直到秦少艾走进那座足以堪比城堡的别墅之后，管家才走向秦竖：“将军。”
“我先回军部一趟。”秦竖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做点他爱吃的东西。”
管家很快应道：“是，将军。”事实上即便秦竖不吩咐，他也会为自家少爷准备他最爱吃的美食。
管家目送秦竖的飞行器再次起飞之后，才愉快地哼着歌走进了主宅当中，如果不是周围的下人太多，他大概会愉快地跳起来。小少爷一年当中只能回来两次，今年的建国仪式少爷因为受罚而没能回来他还伤心了很久，现在总算是弥补上了这个缺憾。
该做些什么好呢？嗯……少爷喜欢吃牛排……干式熟成牛排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虽然秦少艾一年都回不来几日，但他的房间却一直都有打扫干净。
秦少艾在进入房间后的第一时间便将房门紧锁，将银狼召唤了出来。秦少艾的终端重新启动之后，便迅速地收到了许多条由徐亚跟白雅素发来的信息，不过直到此时他才有空一一回复。
徐亚刚收到回复便迫不及待地点开了虚拟屏：“少艾，你们那边怎么样？”
秦少艾揉着自己的眉心，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眉心一跳一跳的抽疼的厉害。
徐亚跟秦少艾相识已久，自然很快发现他神色有异：“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秦少艾犹豫了许久终于说道：“我需要你们帮忙……”
徐亚愣了一下，秦少艾很少会用这种类似恳求的语气说话，那说明这件事已经严重到超出了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徐亚的神色很快郑重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晖。”秦少艾虽然一直都不愿意称程晖为老师，但直呼其名却也是头一次：“他犯了叛国罪。”
徐亚张了张嘴，语气有些艰涩地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秦少艾十指交叠抵在自己下颚前：“我要帮他翻案。”
白雅素从旁边抢了过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好。”秦少艾笑了一下，顷刻间便又恢复了他自信而张扬的表情：“我要入侵诺伊斯监狱。”
诺伊斯监狱，是整个帝国最核心的一座监狱，里面所关押的全部都是重刑犯。这所监狱到目前为止，已经建立了三百零六年，却从未发生过一次越狱的事件。
进入这所监狱，就代表着终结，当然再伟大的神话也会有终结的时刻。
就像现在……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谢其乐用手指转着监狱门的钥匙。
“活动广场那里停着一艘中型的战舰，我们只需要先将主控室的主脑……”谢其乐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剪断，再抢夺下那艘战舰就离开这里，外面会有人接应。”
“我们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做完这些，帝国研究了这么久脑域和精神方面的极限开发，大概他们死都想不到，我们会比他们更早一步掌握精神控制……”谢其乐干巴巴地说道，发现程晖完全没有答话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不会还舍不得走吧？留下来等死？”
程晖一直坐在阴影当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我跟你走。”
谢其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别忘了你虽然对帝国有责任，但流民也一样有责任需要你承担，我的老大。”
程晖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吧，不要耽误时间。”
“少艾，我们的权限不够，是否要入侵军部系统。”徐亚的话音当中出现了几分迟疑，毕竟入侵军部系统并非小事。
秦少艾神色不变，只停顿了一瞬便说道：“入侵。”
“等等！”白雅素忽然开口说道：“少艾，你快看监狱那边出事了！”
秦少艾令白雅素一直入侵着监狱的系统，是以当那边主脑被剪断之后第一个发现了异常：“有人逃狱了？”
徐亚下意识反驳道：“这不可能！”他们都很清楚诺伊斯是多么的固若金汤，从那里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像恢复了？”诺伊斯监狱主脑断开只是瞬间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秦少艾在得知这条消息之后脸色就便变得异常难看，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出去一下。”秦少艾说完不等白雅素和徐亚回答便快速将银狼收了起来，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最好的伙伴“折戟号”就停在后院的仓库当中，利用它在地球的重力场上，可将速度暂时提高到光速。如果……他应该来得及赶上……
秦少艾翻身坐进战舰内时，头一次忍不住将拳头砸了一下战舰的外壁，如果逃狱的人真的是他，那么自己再做什么都来不及挽回了。
秦少艾快速启动着战舰上的操作按钮，战舰直接冲进黑暗当中。
二十分钟之后，秦管家带着煎好的牛排、浓汤和点心敲开了秦少艾的房门。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年过六十的老管家差点直接飙泪而出：“少爷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在夜空当中“折戟号”成功地拦住了那艘中型战舰的去路。
在经历了无数次并肩之后，秦少艾跟程晖两人又一次不得不走上了针锋相对的舞台。
哪怕秦少艾只是一心想拦住这个人，不让他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判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