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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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艾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当中，除了强行关闭了他的终端，并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糖果”外，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于他。
房间整洁干净，跟军校当中的宿舍差别不大，起码要比禁闭室好上太多。
秦竖将军已经答应尽量为秦少艾法外约见程晖，另外因秦少艾并不愿意在见到程晖之前再听秦竖说任何一句话，秦竖无奈之下便将跟程晖相关的档案资料直接放到了关秦少艾的房间当中。
秦少艾在绕着整个房间走了四五圈之后，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摆在床上的资料。
上面是秦少艾想查却没能查到的，有关程晖的全部资料。而最上面一页，却是针对程晖在军中最后一次任务当中私自释放流民这一事件的翻案重审。
判定他私放流民并非是因为怜悯之心，而是另有目的，甚至将他归为流民一党。
秦少艾只看了一半就忍不住将档案资料全部扔到了地上，他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一样，在屋子里面来来回回转了数圈，最终又忍不住将散落一地的资料重新整理了起来。
如果他不能将这些资料熟记于心，又如何能帮程晖翻案。
等到秦少艾将所有的资料翻过一遍之后心已经凉了半截，如果说几次任务还好说的话，唯二无可更改的却有两点。
第一是程晖的出身，他的父亲已经被确认为是流民被贩卖进帝国的奴隶。并且在其成为奴隶之前，于流民当中享有不小的声誉。
第二是流民当中有人偷偷与程晖接触，目前已被捕获，如今已经成为了最重要人证。
单从资料来看，程晖叛国之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案。但是秦少艾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程晖会背叛帝国，一定是有原因的。
资料上面并没有有关程晖母亲的任何信息，但是能买的起活人奴隶的一定是贵族。这恐怕是程晖为什么拥有一半流民的血统，却还是能够成为帝国公民的原因。
秦少艾被困在这个小屋之内，没有办法查到程晖的母族。当务之急还是先见到程晖一面，问清楚前因后果。
至于让秦少艾作证，程晖在出任务期间也曾经私会流民一事，秦少艾压根没有考虑过。他绝对不会为自己从未亲眼看到的事情做任何证词，去冤枉一个有恩于他的人。
秦竖是在当天的下午来看望秦少艾的，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让秦少艾无法接受的消息，程晖并没有同意见他。
秦少艾怔愣了许久，看向自己的父亲：“是他不肯见我，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想让他见我。”
秦竖沉默了片刻，将手放置到秦少艾的头上：“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秦家的孩子，也将永远效忠于这个帝国。”
“父亲。”秦竖走到房间门口时秦少艾忽然开口唤了一声，秦少艾先扭头望了一下四周。
这到底是他的孩子，秦竖神色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在这里我说的算。”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有乱七八糟的窃听用具，秦少艾缓缓点了下头：“我是秦家的人，自然不会做有辱军魂的事情，所以背信弃义的话我永远都不会说。”
秦竖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电子门在他离开时候，便自动闭合了起来。
秦少艾停顿了几秒钟，一拳打向了墙壁。为何不肯相见……
“嗨。”双手都被手铐铐紧了的男人，被狱警不甚温柔地推进狱中。
重型监狱当中往往一个牢房当中只关押一个要犯，很少有将两个人同关在一处的。
程晖抬头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男人，便又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那男人也不以为意，径自坐到程晖旁边动了动被绑的结实的手腕：“我打算举报你，你应该清楚吧？”
“你们上回那个任务的背后的资料确实已经到了我们手上，不过飞船爆炸的事情也确实不是我们干的。”他见程晖依旧没有开口的意图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一直敬爱的帝国不过是因为你和我们有接触就断定了你叛国的罪名，所以跟我们回去有什么不好的？”
程晖皱了下眉，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图。
“那些人不会放过跟那项研究有关的任何人，你不离开就是死。”那人见此凑到程晖耳边继续说道：“还是你在帝国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比如说人？”
“闭嘴。”程晖终于被吵烦了，薄唇抿成一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换到这间牢房，都可以滚了。”
那男人以一种你真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眼神哀怨地看着程晖，随即举了一下依旧没有被解放开的双手：“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滚。好歹狱友一场，来跟我讲讲你不肯离开帝国的理由如何？”
可惜程晖显然没打算继续搭理他，而是将双臂交叠横在胸前，闭目如同熟睡了一般。
男人看了一眼，终于不再继续吵他，而是在一旁喃喃说道：“明日就要开庭了，如果叛国罪成立，我不信你不跟我们一起离开。”
程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死，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自己的使命。
他一定会跟自己离开帝国，男人对此很坚定，又活动了下被勒得有些不过血的手腕，漫不经心地吹起了口哨。
程晖在监狱当中度过了两天两夜，期间除了秦少艾试图跟他见面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多余的消息递进来。
硬蹭过来死皮赖脸跟他共处一室的男人不算……
帝国军事法庭是密闭的法庭，除了相关人员之外，外人无法得到任何讯息。
开庭当日，秦少艾以人证的身份被秦竖带到法庭当中，他已经有两日没有见到程晖。那个男人如今褪去了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背脊却依旧挺拔如同一杆标枪。
程晖没有回头，秦少艾自然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不过却只觉他现在肯定还是一副冷峻的样子。
秦少艾将右腿架在左腿之上，十指交叠在一起，一贯的从容傲气，却没有看到他掩藏在背后的僵直和不自然。
花费两天的时间，再怎么蠢的人都应该想明白了，何况秦少艾从来不是愚钝之人。目前帝国当中并无元帅，只有十位七星上将，其中一位就是秦少艾的父亲秦竖。
军部既然能取得父亲的认可并将自己抓过来当人证，那么程晖的罪行恐怕没有人能够帮他翻案。
哪怕他赌上秦家也不能……何况他无法将秦家当成赌注……
秦少艾中指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手背，这次的事件发生的过于措不及防，他甚至不能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寻找证据翻案。
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程晖咬死不承认，将审讯拖延下来，只要秦少艾能够重新打开终端，他就有办法顺藤摸瓜找出证据来。
秦少艾一向有这样的自信，就在他看着程晖背影时，程晖似乎也有所感回头看了他一眼。
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迈法官，用手边小巧的法锤敲响了第一声，正式开庭。
如秦竖私自给秦少艾看的资料当中一样，开庭之后不过几分钟之内，便将程晖私放流民一案重新审理了一遍，而判定结果却与上一回完全不同。
“我叫谢其乐，自得其乐的其乐。”跟程晖同在一间牢房的那个男人悠闲地站在法庭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扭头看向程晖，却无比失落地发现对方的表情依旧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你是一个流民？”对于帝国的人来说，流民等同于最下等的生物，那法官问话时也自然而然地用了一个这样的形容词。
谢其乐虽然被绑着双手却并不耽误他行了一个脱帽礼：“是的法官大人。”
但这种上层的交际礼仪由一个流民做出来却显得不伦不类，甚至那位高大的法官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而有些发怒。当然他并没有遗忘自己的本职，继续询问道：“你私自进入帝国的领地范围，是为了私会程晖上尉？”
谢其乐停顿了几秒钟，而坐在下方的秦少艾也因为他的停顿而攥紧了手心。一旦这个流氓在法庭之上承认了与程晖私会，他想要翻案就会困难很多，甚至可以说难如登天。
“程晖是谁？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谢其乐抬起头直视着上面的法官，嘴角边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
坐在程晖另一边的人愤然起身道：“你胡说！”
“肃静。”法官不得不又一次敲响了法锤：“程晖上尉是你身后的那个人，你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谢其乐回过头盯着程晖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末了回过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