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G朱修友情向]相逢畏相失》花近深色

5、Part 4

　　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专属骑士枢木朱雀在阿修福德学园祭当日遭到黑之骑士团暗杀重伤濒死的消息被各大电台当做新闻节目中的重磅内容进行了连续跟踪报导。
　　在荧屏上接受采访的是阿修福德的学生之一。
　　“真是吓坏了。太可怕了！黑之骑士团居然直接进入了学校，这也太肆无忌惮了！虽然骑士只是个11区人，但毕竟是皇女殿下的骑士。黑之骑士团明显是在挑衅布里塔尼亚皇族，挑战我们布里塔尼亚人的尊严！”
　　镜头转到电台记者：“看来恐怖组织的行为确实在学生之间造成了极大地恐慌，但同时也激起了人们的反抗之心。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来采访一下与枢木朱雀有过日常接触的，阿修福德学生会成员，听听他们的看法。”
　　镜头再度转换……
　　“啪”。
　　转换成了黑屏。
　　“C.C.。”鲁鲁修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干什么？”
　　“这句话返还给你。”绿发琥珀眸的魔女语调空冷，“你是在自虐么，鲁鲁修。”
　　“自虐？”男生剔透无感的华丽眸子转向魔女精致白皙的脸颊，“不要擅自做出不可能的揣测。”
　　“不可能的揣测？”C.C.抱臂靠墙而立，“那么，诚实地回答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鲁鲁修看着C.C.，对这命令一样的语句回以一个悠然的冷笑，“可以。既然你想知道。”
　　C.C.神色不动。

　　鲁鲁修两手交叉搁置在腹间，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让媒体宣传是黑之骑士团暗杀枢木朱雀这绝不是尤菲米亚的意思。甚至我认为，不，应该说肯定，尤菲米亚没有告诉他们对枢木朱雀下手的人是黑骑的人——而事实也是如此，射中他的那颗子弹究竟出自卡莲还是维蕾塔之手这难以判断——所以，这件事，只是那些帝国高层为了带动民众对黑骑的反逆情绪而做出的无限趋近事实的猜测。”
　　“而如果想要更好地、更彻底地激发人民的反抗意识，死的枢木朱雀一定比活的更能发挥作用。”
　　“我说完了。如何？”
　　紫眸的少年露出微笑。
　　C.C.沉默以对。
　　鲁鲁修转回头，换了个姿势，把两手搁垫在脑后：“只是可惜了维蕾塔那个女人，纵然死在黑骑手里，却因为利用的价值太低可能造成的轰动范围太小而连上新闻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在我看来，播放一个出身11区却登上布里塔尼亚官界高位的人的重伤消息远没有发布一个布里塔尼亚人的死讯更能调动布里塔尼亚民众的情绪。”
　　“不过他们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皇家骑士枢木朱雀遭到11区人暗杀’的消息无疑可以给当局一个武力镇压所有日本人的借口。——必须大清洗。他们可以这么说。因为日本人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拒绝了帝国所施舍给他们的‘好意’。居然把他们施舍一样赐予高位的枢木朱雀……这样的话，说不定连大部分恭顺派的日本民众也会站到黑骑的对立面。这可是一个布里塔尼亚贵族的死所不能达到的效果……”
　　连贯的思路被一声低哼打断。
　　鲁鲁修皱眉抬眼，视野里C.C.微抬着下颔，以一种洞彻世事的目光俯视着坐在电脑椅上的他：“你说的这些话，就好像是现在才想到一样。”
　　“什么？”
　　“在对枢木朱雀动手之前你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吧。”
　　“！”
　　“真不像你呢。鲁鲁修。现在，枢木朱雀这件事并不能完全算是黑骑动的手，所以你还可以派人去把他从布里塔尼亚手里带出来保住他的性命然后再向世人澄清。但如果，黑骑真的得手了，或者真的是黑骑下的手，你要怎么做？这些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吧？”
　　“……”
　　“结果。小鬼就是小鬼。”看着沉默不语的鲁鲁修，C.C.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神色蓦然柔和下来，“没有想好后备计划的原因，只是你一开始，就否认了‘枢木朱雀会死’这个后果。这是一场一开始就被策划者否定了结果的暗杀。”
　　“你根本，在潜意识里，就拒绝杀死他。”
　　“我……！”这个论断让鲁鲁修猛然抬头，张口便欲反驳。
　　而C.C.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床上，神色完全放松，似笑非笑：“想反驳？那就先回答我，为什么指定跟枢木朱雀是同学又身为重感情的女性的红月卡莲还有那个优柔寡断并且不怎么支持暗杀这一行动的叫什么扇的男人作为暗杀者？最重要的，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你不是一向坚持神秘主义么？”
　　眼看着面前黑发紫眸的少年瞬间露出被什么击中的表情，C.C.心情颇好地伸手去掀开了床头桌上摆放着的披萨饼盒，口中对这一连串的疑问做下了不容置疑的结语。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方便你随时反悔而已。”
　　——说什么“今天我会跟着他”。真是……乍听来特别残忍但实际上相当温柔的一句话啊。
　　——你自己说过的，只要跟那家伙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做不到。那么，躲开暗杀也不是没可能吧？
　　——只是。鲁鲁修。这样的你……
　　C.C.咬了一口披萨，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想。
　　——真的能承受“王之力”最终带来的“孤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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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
　　鲁鲁修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两手的指尖。
　　——也许，又被你说中了也不一定。
　　——真的，无论如何，“枢木朱雀会死”这种事，在我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
　　——即使我真的有心把自己变成他的累赘，只凭扇和卡莲，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因为他可是一直活到最后的人啊。
　　但是因为发生了掌控之外的意外，现在，这个人——不知生死。
　　心脏忽然间忽视主人的意愿，自发自动地缩紧了。
　　——而且是为了保护娜娜莉……
　　“哥哥。”正想到这里，妹妹风铃一样细巧的声音就飘进了耳廓。
　　鲁鲁修一怔，立刻转头。
　　C.C.叹了口气在他的目光示意下抱着披萨打开窗户一跃而出。
　　他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卧房门口打开门，声音放柔：“要休息了么？娜娜莉。”
　　坐着轮椅的棕发女孩抬起头来，洋娃娃一样漂亮的脸，却没有多少血色，苍白得厉害：“不是。我……”她张了张口，泪水突然从闭合的眼中流下，“我……”她抬手拭去自己的泪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擦得干净之后，放弃地双手捂脸，“对不起。不是故意要向哥哥撒娇，但是，我很害怕。”
　　鲁鲁修心脏抽动了一下。他单膝跪下，伸手去拉开妹妹的手，抹去她的眼泪，张了张口，只能说出一句话：“会没事的。别哭。”
　　“可是，连哥哥自己都在不安。”女孩却握着她的手，说出了这句话。
　　鲁鲁修一惊，忍住立刻把手从妹妹手中抽回的下意识动作，勉强自己把语气放轻松：“只是有一点。但是，相信我，娜娜莉。他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会对你说谎。”
　　——纵然这句话本身就是个已被拆毁多次的誓言。
　　女孩垂头沉默，过了很久，才轻声说：“讨厌。”
　　“什么？”鲁鲁修愕然睁大眼。
　　女孩把头侧向一旁，一字一顿地说：“黑之骑士团，特别，特别的讨厌。”鲁鲁修身体一晃，开口却语气平静毫无异常：“因为新闻里的说法么？”
　　“不。”女孩的否定让他失色，隐隐察觉到情况再度超出了他的掌握，“我听见了，卡莲亲口承认的，她是黑之骑士团的一员。”
　　“——！”
　　“真的特别讨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女孩低着头，两手用力抓紧了轮椅的扶手，“明明在那之后过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和朱雀才好不容易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
　　“如果朱雀真的……我绝对不会原谅！卡莲也好，那个叫‘扇’的男人也好……都不能被原谅！”
　　“……”鲁鲁修伸手按住地面，缓缓站起。他垂着头，过长额发遮盖了他的眼睛，“娜娜莉，你都知道了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娜娜莉虽然看不见，但她因此有着比常人更为敏锐的耳。
　　“没有理由阻止你这样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一样的。但娜娜莉，答应我一件事，可以么？”
　　“什么？”女孩一怔。
　　“永远，不要去‘恨’……”
　　——因为，对我来说，天下人的憎恨叠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你一句话。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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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福德学园学生会室。
　　“鲁鲁修那家伙，今天又没有出现啊。”利瓦尔挂在椅背上无精打采，“还有卡莲也是。不过卡莲身体不好不来学校已经是惯例了，他又是什么原因？明明出事的是他的好友吧？”
　　“啪”，揉成一团的演讲稿正中他额心。蓝发男生哀嚎起来：“会长！”
　　“正是因为好友出事才不出现吧。”学生会长毫不在意对方控诉的眼神，摊了摊手，“毕竟鲁鲁修他可不是会乖乖跑来接受我们安慰的人呐。”她坐在桌上，两手撑着桌案，侧头看向一旁的电脑，屏幕上正播出着以“黑之骑士团暗杀事件”为主要内容的新闻。
　　米蕾阿修福德美丽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叹息担忧的神色：“就算是要打压布里塔尼亚，可为什么要挑上朱雀？难道他们动手前都没有一点‘对方只是个孩子’的意识么？这一次真是过分了啊。黑之骑士团。”轻轻叹了口气，她瞬间又恢复了往日动力十足的模样，“决定了，下一行动，我们去探病！”
　　“哈——啊？！”利瓦尔歪掉了下巴，“朱雀都上新闻了啊上新闻了！想去看他？会长你……真是神通广大。”不用怀疑，停顿之后接续上的话绝对不是他原本想说的。
　　米蕾阿修福德露出天使的微笑：“当然！”她转向站在床边的橙色长发的少女，“夏莉一定会去的，对吧？”
　　“啊……啊？”被点名的夏莉菲尼特一怔，抬头，略有些失措，“啊，当然。”
　　“真是的。鲁鲁修不在就连会长的话也听得心不在焉了么？”金发会长佯作恼怒委屈地凑过来，眼里闪着调侃的光，“好过分呢！”
　　“会长……”夏莉无力地耷下了双肩。
　　“嘛嘛，知道你忧心心上人，不逗你了。”会长大人今天出人意料的大度，立刻就转变了目标，“妮娜呢？”
　　“诶？！”藏青鬈发的女孩一惊，她两手交握着犹豫了很久，最后才小声地（在会长大人伴着灿烂笑容的逼视下）说：“既然。既然枢木君是尤菲米亚公主的骑士……”
　　“OK！”不待她说完，女神一样的人物就打了个响指，“鲁鲁修不用问也可以确定。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学生会全员都去，给重伤患者送——温——暖——！”
　　“会长……”妮娜小声提醒，“还有卡莲……”
　　“诶？”金发会长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立刻遭到了毫不留情的嘲笑。
　　随着众人笑了几声，看着因为会长恼羞成怒而演变成追逐场的会室，夏莉菲尼特低下头，刘海把她的面孔掩到阴影里。
　　——那张纸上的记录如果是真的出自我的手内容真的是真实的。鲁鲁修真的是Zero吗？不可能的吧。
　　——如果他真的是Zero，黑之骑士团怎么可能会对朱雀动手？他们明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所以这一定是……骗人的。